牟婉暇摇头，嘴巴里啧啧有声：“夏夏你还真的是很天真呢！”
“什么话？”林江夏一脸好奇。
啊，原来战哥哥还这样对外人描述过我。天真？那是怎样的词性呢？大概是褒义吧。
“董事长有句话说的很对。”
天真的女孩，大多是可爱的。
她露出，在牟婉暇看来有些傻呵呵的笑容。
“快换好衣服吧。董事长在办公室等着夏夏呢。”牟婉暇撂下这句话，边摇头边离开。
“这不是疯，这是畅想。”林江夏自信满满：“婉瑕，你等着看吧，不出一年，我绝对可以教育出一个崭新的战哥哥来。哦，不对，不是教育，是培养……培养！”
那神请姿态，就好像是一位精神科医生在面对一位已经完全无可救药的精神病人一般。
只怕再说到什么本不该说的，使得这位董事长夫人脑袋里又冒出什么莫名其妙的念头来。
这丫头，也未免太夸张了。
“疯了，疯了。”惊讶之后，她似已经懒得继续再聊。
待她离开，林江夏才有勇气从会议桌后出来。
牟婉暇惊愕，瞪大双眸，张大嘴巴，所有用来形容震惊的词汇，此刻都能够在她脸颊上找到。
衣服叠在一起，林江夏翻开来看。
“听到了，而且也是婉瑕你的话提醒了我！”就好似是从一团乱麻团中找到了线头，林江夏不觉间兴奋起来：“过去的战哥哥是怎样的，做过什么事请，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今后，能够在我的熏陶诱导之下，变成一个善良有爱的人，那就够了呀！”
一件彩虹色的毛衣长衫，一条墨色打低裤，配上绑带子式绛紫色靴子。
牟婉暇一脸懵逼：“夏夏，你是没听到我的话吗？”
靴子是有点儿多余了，战哥哥即便有点儿边态，也还没边态到把鞋子也给撕碎。
“对啊！”林江夏打了个响指：“我可以去尝试改变战哥哥的！”
内衣内裤则是完全按照她size购买来的。
“别想那么多啦。”牟婉暇细长手指在衣服上拍了拍说：“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的。我知道董事长是很喜欢夏夏，可也没喜欢到愿意为了夏夏放弃自己的事业和不平凡一生的程度。夏夏，千万不要试图去改变董事长，否则，只会两败俱伤。”
林江夏都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自己，竟然还有其他人可以这样精准的把控住自己的size。
可若真那么做，她心又是充满了不安。
只是，比她平时穿的那些，要性感太多。
最好的方式就是弃之不理，只跟随自己心意去做。
那蕾丝边，让她有些无语。
这似乎是个没有尽头的问题，越是细细思索，就会越是迷茫，头也会更加痛。
不过都到了这时候了，她可没有什么选择余地。
头很痛。
战北恒还在等着，她可不想让他等的太久，没由来的惹得他在发怒。
只是在林江夏的潜意识中，不愿相信战哥哥的缺点，会跟“违法乱纪”这四个字扯上关系。
发怒的战哥哥，可真的令人胆寒。当下她是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怕他了，他愤怒时双眸，真就好像随时可能将人撕成炸鸡柳的雄狮。
人，总是会有些缺点。
那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既显得俏皮而又不失性感。
今生，她倾心于战北恒。或许战北恒并不是渣男，可不是渣男，并不意味着他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牟婉暇那丫头，眼光倒是蛮不错的亚子。
也对，前世，她一心一意爱着战薄如，结果事实证明，战薄如可是个渣到掉渣的十恶不赦渣男本渣。
董事长办公室。
或许，她天生就是喜欢那种坏男人的女孩儿吗？
林江夏是小心翼翼推开门。
林江夏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见战北恒正坐在办公桌后，手握着镀金钢笔，在文件上快速签字。
随后啧啧出声，露出很难理解神请，摇着头：“夏夏你不明白，如果董事长变成夏夏所说的那种人，他就不再是董事长了，更加不再是夏夏眼中的战哥哥。假若有一天，董事长当真变成夏夏所说的那类人，恐怕夏夏也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喜欢他了。”
牟婉暇站在他身侧，早已没了片刻前那种调侃戏谑神请，反而变得极为干练，神色庄严。
牟婉暇皱眉，好似听到什么不可思议话一般。
林江夏走过去，清了清嗓子。
林江夏倔强：“我就是既要战哥哥，也要一个平凡的老公。”
“来了？”他沉沉说两个字，就连头也没抬。
“如果夏夏喜欢的当真是那种古板男人的话，还是趁早离开董事长吧？”牟婉暇挑眉，语气慨然：“我在董事长身边已经很久，深知他绝不肯过平凡的一生。夏夏你应该知道，有些人从出生就注定要过与世俗人不同的生活。董事长，就是这样的人。”
“战哥哥，你忙完了吗？”林江夏微抬下巴，即便后背上的抓痕还在火辣辣作痛，但气势不可太弱。
“当然，现在我们是朋友关系不是吗？”林江夏把两只手搭在桌沿儿上，好像在偷窥零食的喵：“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好了。”
“还要十分钟。”战北恒冷漠，语句微顿，又说：“牟秘书，去倒一杯咖啡。”
“夏夏，你想让我说实话吗？”
“不用了。”林江夏抬高声调：“我就站在这里等战哥哥，甚至都不会坐下来等。”
捏住下巴，目光上下打量着只是露出脑袋的林江夏。
战北恒缓缓抬眸。
牟婉暇神请怪异。
她又是见到那种雄狮目光了。
林江夏一脸正气：“婉瑕，这个世界是不可以唯成功论的。有很多事请，是要比世俗那种所谓成功学重要的多。我只希望我丈夫是遵纪守法、克己奉公的好男人。”
“好，我去沙发那边坐，婉瑕，麻烦你去给我倒一杯……柳橙汁吧……不，咖啡，咖啡就挺好。”
这三观，在林江夏看来也十足有些扭曲。
她的秒怂，令神色肃然的牟婉暇，都忍不住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