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林江夏而言，那似乎是来得有些太迟了。
尽管最后，他还是从齿间将那一个略显单薄的“爱”字说出了口。
就如从前一样，林江夏很快达到了迷离状态，大脑一排空白，可这次偏偏心底似乎没有之前那般的畅快，反而，似乎有一块难以清除的阴霾，始终萦绕在心底的位置。
难道这种事，还不能够脱口而出的给出最肯定的答复么？
结束时，已经是临近傍晚时分。
他是在思虑么？
牟婉暇在门外提醒了三次。
正是那中断，让林江夏心下微凉。
前两次，过程还没结束，林江夏耳边听到从门外传来的牟婉暇那职业性的嗓音，整个人紧张到不行。
可战北恒的动作，在那一刻有一丝的中断，随后才连接上。
战北恒先行离开，去招待此刻已经差不多到齐了的宾客。
“你爱我么？”她微眯着眸子，脖子后仰，享受着他动作给她带来的那种快感。
林江夏则是在休息室里又缓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时间，才洗了澡，换了一身战北恒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晚礼服，才离开休息室。
“嗯。”他算是粗声粗气答了一声。
牟婉暇在休息室外等候。
“战哥哥。”她抱着他，神智已然有些迷离。
她是见到林江夏面颊上的绯红，就忍不住莞尔。
掌心细腻的肌肤滑过她身体，让她后背忍不住渗出细微汗珠来。
可牟婉暇的笑，只让林江夏更加窘迫，只觉得面颊上火辣辣。
战北恒的唇，覆盖在她嘴唇上，宽大温和的手掌，也早已然探进她领口当中去。
“宾客，都到齐了么？”她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
可不知为何，这想法似乎是在她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被加强。
“是。”牟婉暇收敛住笑意，很努力的板起面孔来：“董事长已经在下面招呼了。”
急忙晃着脑袋，是想将这种可怕危险的想法刨除出去。
“人很多吗？都是些什么人啊！”面颊上的潮红还没完全褪去，她可不希望自己这番姿态被太多人见到。
尽管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却也是把林江夏自己吓到了。
牟婉暇思量片刻：“是有宾客名单的，不过我没带在身边。大部分都是商业巨头，也有一些董事长平时的朋友。”
若是毁了战氏集团，战哥哥还会不会原谅我？
朋友？
林江夏自己也解释不清，脑袋里怎会在这时候产生这种作死的想法。
战哥哥那样杀伐果断的人，真的会有朋友吗？
所以，要测试战哥哥的爱究竟是有多深，只怕花费几个钱，是不够的。
林江夏表示怀疑。
他工作，只是为了地位和权利，这些在某种程度上不能直接跟金钱划等号的事务，在他眼中更为重要。
穿过过廊，到宴厅门外。
那就是好像战哥哥这类人，大概天生就对金钱没什么概念。
侍者将宴厅大门拉开，她踏上红毯时，所有人目光便皆落了过来。
但隐隐的，林江夏心中似也有另外一种想法。
原本面色潮红的她，在日光灯照射之下，似乎是更显出一丝妩媚来。
或许是如蒋薇所说的那般，是因为爱，所以才包容，情愿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奉献给自己所爱的人，自然也包括金钱。
晚礼服是战北恒派人替她量身定做，很合体，只是对她而言，似乎是有些太过暴露了。
可战哥哥，却似乎完全没有那种反应。
V字领，直让的锁骨处的大片肌肤都果露在外面，裙子前摆也不过才刚刚触及膝盖而已，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大概是最惹人注目的位置。
对于那种人而言，倘若有个人无缘无故将他辛辛苦苦工作所积攒下来的积蓄挥霍一空，他大概是会彻底抓狂的吧。
人群中已经有人发出惊叹声。
那么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存钱吗？
林江夏目光快速扫过。
她本以为，工作狂的人大概都是将钱看得很重的吧。
果然就如牟婉暇所说的那般，大多数人，她是不认识的。
这番话，是让林江夏受宠若惊。
可也清楚见到，想要将自己隐藏在众人身后的战薄如。
那时，战北恒已然是在亲吻着她额头，嗓音略显的含糊不清说：“我的资产，足够让我心爱的女人挥霍一生一世。”
战薄如，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难道战哥哥不会想自己是去了个只会败家的女人回来么？”她睁大眸子，一脸难以置信。
林江夏心下一惊，可转而一想，倒也能明白。
看来战哥哥，似乎是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亚子。
必定不是战哥哥相邀。
“你喜欢，尽管去买。”战北恒不假思索答道。
从许久之前，战薄如便已经是韩龄楚的人，这次，他恐怕也是跟随着韩龄楚而来。
诸如上次韩龄楚送给她的那套庭院，价值也大概是在几个亿上下。
那十几辆迈巴赫车的司机中的一员，只怕就是他了。
“那如果，今天我买的不是一辆车，而是一栋别墅，价值好几亿的那种。”林江夏尽量发挥想象力，最贵的东西，大概也就是别墅之类的了。
此间，战薄如也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从眸色中，不难看出，他是在压抑着身体中的欲望。
战北恒莞尔，摇头：“区区几千万而已，算得了什么。”
倘若可以，他是恨不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林江夏给扒个干干净净。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花掉了战哥哥将近五千万资金。”她想，这么大一笔钱，应该是用“资金”这种词汇来形容没错的吧。
“江夏，你今天真的很美。”
他顿住亲吻动作，眉宇之间满满都是疑窦：“生气，为什么？”
林江夏侧眸去望时，见到端着高脚杯，嘴角挑着极端自负笑容的李佳政。
在他亲吻她时，忍不住开口问：“战哥哥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么？”
李佳政，竟而在邀请名单上。
林江夏似还想再确认一次。
林江夏的心，不由得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