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治好爷爷吗？”林江夏兴奋问。
“我问过李佳政。”战北恒压低嗓音说：“她说有些药物，并没有正式引进国内，但对林老爷子的情况有利。”
战北恒摇头：“至多只能延长林老爷子的寿命。”
林江夏轻松口气说，可又有些悲哀说：“爷爷的状况又糟了些。”
“那也可以，能拿到么？”她一脸期待。
好在总算是把话题从韩龄楚身上扯开了。
“可以。”他说着时，将衬衣脱掉。
“林老爷子怎么样了？”他又问。
宽厚的肩膀，令人只是望着，就能感觉到安全感爆表。
嘴唇却又是在不自觉中发干，打了个哈哈说：“去看望爷爷。”
“太好了！”林江夏激动到攥紧拳头，可几秒种后，又是皱紧眉头说：“可这样做，会不会犯法呀？”
可贪婪双眸却完全不受她理性控制，顺着他锁骨位置向下瞧，直至目光落在他腰间皮带时，才总算是收了回来。
听到“犯法”两个字，战北恒眉头皱起。
林江夏本还想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目光。
他挨近她，抬手挑起她下巴来。
露出结实胸膛以及沟壑分明腹肌。
那几乎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那时战北恒才刚刚将衬衣扣子解开。
随后嘴角抬起一抹不屑笑说：“看来夏夏还真的是被胡子衿影响到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洗脑？”
“当然不是了，我还去了趟林家老宅呢！”林江夏转身过来。
“不是啦。”林江夏本想否认。
林江夏在心里疯狂吐槽，可又不敢无视他的问题。
可事实上，至少是在法制观念这层思维上，胡子衿的确是给她最大影响的人。
战哥哥，干嘛搞的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她蹙着眉头，狡辩的话在脑子里转了转，最终没能说出口来。
“今天一天都在医院么？”他又问。
要在战哥哥面前说谎且又保证不能被他识破，对她而言，简直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呐！
进了衣帽间，林江夏拉开抽屉，随便拿出一套居家服来。
与其兜圈子说谎再被无情揭穿，倒还不如直接说实话呢！
“醒了。”但开口时，还是没办法做到自然又自信的语气。
“胡大叔有些话说的很对。”她锁眉说：“这也不算是洗脑，只能说是，只要是正确的思维，都很容易被接受而已。”
奇了怪了，有什么好心虚的呢？林江夏自我安慰。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我无法接受？”战北恒眯起眸子，面颊又是向她挨近了几分问。
倒仿佛是有些心虚一般。
林江夏怔住，这可是个哲学问题。
好端端忽然提到韩龄楚，让林江夏才刚刚放下的心此间又是不自觉紧张起来。
她倒是觉得，因为战哥哥三观超级扭曲，所以才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胡子衿的正义之言。
他边走边问：“韩龄楚怎么样了？苏醒了么？”
但这话说出来，那纯粹是属于没事儿找抽型的。
林江夏跟在他身后，多少有点儿谄媚说：“战哥哥是要换衣服吗？我帮你好了。”
她露出灿烂笑容来说：“因为战哥哥已经形成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了，就没那么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我不一样，我岁数还很小呢，而且也更加容易接受新的观念。战哥哥你应该知道，老头子都是会固执己见，即便新潮的观念再怎么正确，他们也没办法接受。”
好在，几秒种后，他收敛目光，转身去衣帽间去。
“夏夏，你是在说我老么？”他语气森森。
就只这样被他盯着，林江夏自觉心脏几乎要破膛而出了。
“也不算老，只不过比我，大上那么一丢丢。”她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点点空间来，以表示那一丢丢具体有多少。
战北恒深邃眸子在她面颊上停滞几秒钟。
那古灵精怪模样，大抵是让战北恒无法动怒。
“没……没什么呀！”林江夏晃着脑袋，揣着明白装糊涂。
“胡子衿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不必记住。”
“你在做什么？”
“那种药，该不会真的犯法吧？”她瞪大眸子，有些愕然问。
即便原本没怎怀疑，这时也会不觉间留有几分疑虑了。
战北恒饶有兴趣说：“倘若有这样一种药，用它可以救林老爷子的命，可却犯法，那夏夏是否会愿意承担法律后果去救爷爷？”
战北恒推门而入，见面色有些慌乱又挂着略显呆滞笑容的林江夏。
“会。”她咬牙，沉沉说。
一连串动作刚刚结束，卧室门则被刚好被推开。
他淡笑，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说：“这种药只不过是在国内没有上市，只是个人买来服用，并不违法。”
下意识转身，且快速将手机藏到身后去。
林江夏才长长松口气，又忍不住小声嘀咕说：“我还是找胡大叔问清楚的好，毕竟法律条文他可是背得滚瓜乱熟呢？”
可说时迟那时快，林江夏言罢当即挂断通话。
“少接触胡子衿！”战北恒已然失去耐心。
韩龄楚似还有话说。
嗓音沉沉，已经挂着一些愤怒。
“夏夏，我……”
“啊。”林江夏才方知自己刚才无心的话大概是激怒了他，忙频频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不问他就是了。我当然是最相信战哥哥啦！”
“我……我还有事，先挂啦！”她加快语速：“明天我会找时间去看望你的！”
好在战北恒尽管很容易被激怒，但也很容易哄的。
她微微愣住，继而听到门外过廊上传来沉闷脚步声。
她这样说，他面颊上怒气自然消除了大半。
当林江夏听到韩龄楚那低沉且虚弱笑声时，脑海中也能自然浮现出他抬起嘴角时模样。
林江夏忍不住得意洋洋，又纯粹只是出于好奇问：“战哥哥，倘若有一天，我触及你的底线的话，让你怒不可遏抓耳挠腮那种，你会怎么对待我？”
即便只是通话。
她说着，也是帮他将居家服的上衣穿好，又歪脑袋，一脸期待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