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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内心慌的一匹

“算是。”

林江夏笑容显得生硬:“也没有啦,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啦!大叔你不是要让我多了解些法律常识吗?我刚才所说的那个情况,也算是法律常识范畴的吧?”

“所以,到底能不能定罪呐?”林江夏急切。

果然,胡子衿在听罢后,面色微变,眉宇之间透着不解:“夏夏,为什么要原谅那种人?”

“绑架是恶性犯罪,属于刑事范畴。即便夏夏你当真可以原谅他,也只能在量刑方面起到一定作用。”胡子衿轻轻摇头说:“但并不能免他的罪。”

可她又不能不说,就仿佛是心间压了一块巨石般,只说出来,才能舒口气来的。

林江夏若有所思的轻轻点了点头。

直觉认为,说这样的话,大概是会激怒胡子衿的吧。

“还有件事。”既然要问,就干脆问到底好了,她硬着头皮说。

“大叔。”林江夏轻咬下唇,轻轻沉口气后说:“韩龄楚绑架我,我算是受害人,倘若我表示原谅他的话,他是不是就不用为那件案子而定罪了?”

“什么事?”

“但韩龄楚曾经绑架过夏夏。”胡子衿咬牙说:“我迟早会找证据钉死了他。”

“大叔,我想问你,如果一个人犯了好多罪,就好像动用私刑、非法拘禁甚至是……逼别人自杀,更甚至是襁暴其他女孩子。”林江夏说这些话时,自觉心是有些麻木的,就仿佛是在描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人,但嗓音却是颤抖的厉害:“如果被抓的话,会判处怎样的刑罚?”

“也对。”她放缓语速说:“心理压力这种事情,又没办法证明来源的。”

胡子衿似是意识到什么,凝神盯着林江夏说:“如果一个人当真是犯下了这么多罪行的话,那么数罪并罚,最高会是死刑。”

只是出于同情心,才会因为胡子衿的话而松气的吧。林江夏那般想,某种程度上,算是自我安慰了。

林江夏倒吸一口冷气,微微张大嘴巴,好久都没说出话来。

或许是因为韩龄楚已然病入膏肓,倘若再入狱,似乎是有些太可怜的。

“倘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胡子衿目光阴沉:“夏夏最好能劝他到警局自首,自首可以最大程度的争取到从轻量刑。”

不知为何,林江夏仿佛是松了口气的。

林江夏摇头,吸了吸鼻子说:“他绝不可能会自首的。”

胡子衿沉沉摇了摇头。

不知觉间,胡子衿侧身挨近了林江夏说:“夏夏,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那这种情况,可以抓韩龄楚吗?”林江夏下意识问,似是紧张。

话仿佛是提醒了林江夏般,让林江夏的心登时绷紧了,面色继而苍白,抬起眸子连连摆手说:“不,没有这个人呐,我只是……只是单纯的举个例子,来了解法律常识的嘛!”

“是!”胡子衿咬牙,面露恼火。

“上次我给夏夏的那份法治手册,夏夏没有好好阅读么?”

“是因为……”林江夏嗓音发颤:“韩龄楚。”

那手册已经被战哥哥无情销毁了嘛!

“死者之所以会跟夏夏父亲发生关系,是因为她急于辞职,离开公司。”胡子衿那时才抬头,紧紧盯着林江夏说:“她因为怕,才会导致后来发生的悲剧。是什么人造成她内心的恐惧,夏夏你心中应该清楚吧?”

林江夏的笑更显的生硬说:“当然是读过了,不过读那种东西,当然不如直接询问大叔来的直接嘛!”

林江夏微楞,愕然问:“不会吧?”

胡子衿凝视林江夏,让她不由得紧张,下意识低头避开他眸子,生怕他会从自己慌乱的神情中发现些什么。

“凶手,不止马林杰一个人。”胡子衿忽森森开口说。

车抵达警局门口。

“是,夫人。”冯一树双手抓住方向盘,启动了引擎。

胡子衿下车,走至车尾,打开尾箱,将蜷缩在其中的马林杰拽下车,推搡着向前走。

“去警局。”林江夏无奈揉着额头,低声说。

“大叔!”林江夏只是降下车窗,大声冲胡子衿喊:“你处理好案子后,记得去医院看下手!”

她回眸,望了一眼被冯一树塞进了尾箱的马林杰。冯一树的手法很专业,将马林杰捆了个结结实实。

胡子衿眯着眸子望她,颔首说:“好,这次的案子,我还应该谢谢你。”

林江夏切齿,从个人感情来说,她自然是希望去医院,可胡子衿的决绝以及那强势的态度,让她无法恣意妄为。

林江夏露出绚烂笑来说:“不用谢我,跟大叔办案,很有趣。”

冯一树透过后视镜望着林江夏,是在等她开口。

胡子衿双眸似在那刻放空,很久后,也露出一抹笑容来。

胡子衿握紧双拳,手腕搭在膝盖上,两膝向外轻轻撇着,低头,语气低沉说:“去警局。”

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点儿憨憨的。也正是因为那种憨憨,让那笑显得极可爱,与大叔的气质全然不同。

她在胡子衿身侧坐,歪着脑袋望着身侧男人。

“夫人,现在我们去哪儿?”冯一树替她关了车窗。

冯一树则是下车,扶林江夏上了车。

动作太突兀了,让车窗玻璃险些夹到她下巴。

他上了车。

林江夏把下巴缩回来,轻轻揉着,愣了片刻后才说:“去医院呐,今天的治疗还没进行呢!”

冯一树双眸里挂着森冷的光,直直盯着胡子衿。

是去医院的路上。

胡子衿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快步走近车门。

林江夏接到叶城烨的来电。

要说些危言耸听的话,才能让这执拗的家伙听进去。

他约了父亲共进晚餐,也邀请了林江夏,是希望可以在晚宴上,将公司的事情说清楚。

“大叔你还是去医院吧,这样下去恐怕会越来越严重的。”林江夏快速迈着步子,可要跟上胡子衿仍旧显得吃力:“这样任由着不管,将来说不定是要截肢的。”

林江夏应承下来,心中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