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在那里？”
之前，林江夏对妈妈的死并没有怀疑过，现下是因为战北恒的提醒，才恍然想起。
“妈妈当年的遗物大部分都被爸爸处理了，剩下的一小部分，他是收藏在书房里。”林江夏尽量回忆：“如果有病例，也一定是在书房。”
“我爸爸好像收藏着一份妈妈当年的病例，如果能找到的话，或许就可以知道我妈妈当年到底是患什么病了！”
战北恒颔首说：“那么找机会去他书房里找找。”
“什么？”
林江夏又是苦恼说：“可爸爸书房一向都属于他的私人领地，别说是我，就是林乐羽擅自进去，也会让爸爸大发雷霆。”
林江夏却仿佛猛然想起什么，食指触及他探过来的嘴唇，“我想起来了。”
“机会总会有，明天，我陪你去一趟林家。”他说完，又封住了她的唇。
战北恒单臂拦住她纤细腰肢，将她拥入怀里，要亲吻她红唇。
亲吻令她大脑里一片空白。
她先笑，又忍不住黯然说：“容颜永驻也太奢侈了，能跟你白头偕老，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深夜里，病房仿佛充满氤氲。
“看来我应该在战氏集团旗下在开设一家美容机构。”他打趣说：“好让你跟我都容颜永驻。”
翌日清晨。
“这样会长皱纹的。”林江夏又忍不住俏皮说：“你总要比我老的慢一点才好。”
林江夏醒来时，战北恒已经不在身边。
战北恒嘴角微抬说：“好。”
她稍微松了口气。
“你不要皱眉了，我不喜欢。”
毕竟倘若医生或护士进来，见到两个人共睡一张病床的情形，那她还不得羞到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怎么？”
公司那边，她暂时请了假。
林江夏手从被子里探出来，并起食指和中指，轻轻在他紧皱眉头上抚了抚。
整个上午，战北恒都没有出现。
“这么说，就没办法查到当年的病例了。”
接近中午时分，她才接到他来电。
借着暗淡光，林江夏见到战北恒眉头皱起中。
“半小时后我去接你，你准备下来。”
林江夏面颊透了些红，“那家医院在七年前已经倒闭了。当年我妈妈的主治医生，也在医院倒闭后的半年内死于车祸。”
“好。”
甚至能够嗅到他身上那种淡淡香味。
与工作狂交往，还真是让人心累。
纵然病房很暗，可这般近距离，还是能让她清晰见到他面庞。
战北恒很准时，半小时后，出现在她病房。
“妈妈在哪家医院接受治疗？”战北恒说话间向着她侧过身来。
那时她也已经换下病号服，穿了粉红格子长裙。
林江夏抿唇，只得颔首，将那话题继续下去：“是。那时我还太小，是爸爸告诉我，妈妈患的是重病。”
战北恒进入病房第一件事，就是轻轻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脑袋来，左右细致查看了番。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妈妈到底患了什么病对么？”战北恒忽然开口问。
“恢复的还好。”
他陡然躺在她身侧，让她不由得急促，心跳加快，整个人紧张到极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赶他离开。
“哪里好了。”林江夏皱眉说：“嘴角还是肿的厉害，右颊泛着青，我都感觉没办法见人。”
单人病房的病床足够容纳下两个人。
“还是很美。”战北恒眸子里含着笑意。
战北恒却好似没听到她话一般，只在她床上坐下，随后也就很自然的躺下来。
林江夏是搞不懂那到底是他由衷的话还是调侃，“你要带我到哪儿去？我先说明啊，公众场合我是不会去的！”
“你……你干什么？”她愕然，慌忙掩饰着眼泪：“回到你自己床上去。”
现在的她，可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
那样一来，她哭红了的双眼，便与战北恒那双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对视。
“带你去找证据。”
之后她只觉被子似乎是被掀起。
“证据？什么证据？”林江夏怔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林江夏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耳边却传来细微脚步声。
“周美兰谋害你母亲的证据。”
那一片黑暗中，能够听到她细微的啜泣声。
林江夏的心瞬间向下沉了沉。
病房熄了灯。
离开医院，战北恒驱车去林家老宅。
在那之后，她沉默了好久。
林江夏坐在副驾驶，神情紧张，十指不自觉抓紧了安全带，掌心全是汗水。
“之后……”林江夏吸了吸鼻子说下去：“我爸爸赶过来，料理了后事。直到我站在葬礼现场，接受宾客献礼时，才意识到，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别怕。”战北恒看出她的慌乱，低声说：“有我在，不会有问题。”
“之后呢？”战北恒心疼问。
她勉强点了点头，面色仍旧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