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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我们分手吧!

那女人是顾明达的老婆,两个人谈些无聊透顶的内容,全是卿卿我我。

顾明达拿起电话,开始和那个中年女人聊天,我拿起电话边监听边记录。

顾美的眼泪在眼圈直打转,我不看她,但我能感受到她火辣辣的目光。

到了会见室,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顾美和一个中年女人在一起。

我的心也非常难受,酸楚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们两个以前相遇的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顾明达跑了出来,他的脸依然汉奸一样诌媚,“队长,真是麻烦你了。”

但是,我一想到,她和这个毒贩的关系,就心如死灰。

“顾明达,有人来看你了!”我透过监门,对着走廊大喊。

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居然泪流满面,她拿起语音电话,用手指着话筒,示意我也拿起来,我知道她要和我说什么。

“收到,马上就去。”我回答道。

但是,我不能,我想,我们应该结束了。

当天下午,我正在监舍值班,对讲机喊道:“病犯监区一分监区顾明达接见!”

顾明达的会见结束了,我把记录本还给会见室的女警,之后带犯人离开……

我没有给她拨过去,也许这样的结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迈开步子的一瞬间,她也跟了上来,她拍打着透明隔离带上的铁网,哭得撕心裂肺。

顾美挂掉了电话。

顾明达好像看出什么,但是,他没有揭穿我。

“真心?呵呵!你对你那关在铁窗中的叔叔是真心的吧!你可能更关心的是他。”

我们两个慢吞吞地走回监舍。

“齐枫,我对你的真心,都让狗吃了?”

他走在前面,低着头,背对着我说:“队长,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我们只见过几次而已,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吧!”

“我和马干长得像吗?”

“你还是不是男人,不就是擦破点皮,受点伤,至于你这样满腹牢骚吗?你不是说,你热爱警察这个职业吗?”

我没理他。

“问你过得好不好?我每天生活在火山口、炸药包、定时炸弹上,我不仅要每天面对一群丧心病狂亡命徒,还要去面对着死尸、追捕逃犯,你能看到我活蹦乱跳、神经正常的站在你面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队长,你说,是马干厉害,还是我厉害?”

“哼,以前,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没有问过我过得好不好。”

我还是没理他。

“顾美,你不要这么尖酸刻薄,好不好!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队长,你知道马干的梦想是什么吗?”

“齐枫,我知道,你现在是抓捕逃犯的英雄了,是吗?追你的女孩要用火车皮来装,想要什么样的,就要什么样的。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列车员,你哪能看上眼啊!”

我仍然没理他。

“别假惺惺的了,我不用你看。”

他停住了,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过几天,我想去看你。”

“向后转,齐步走!!”我大声喊道。

“我在监区值班,我上哪儿去接你的电话。”

顾明达迅速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多天不接我电话?”

他很不高兴,他嘴里念念叨叨,魂不守舍。

我刚想给父母回拨电话,顾美的电话却率先进来了。

我想,他是心里有鬼,怕我发现他的阴谋。

第二天上午,我出监舍取材料,我从手机箱中取了自己的手机,30多个未接电话,有父母的,有同学的,有顾美的。

走到监舍楼四楼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笑着对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