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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的面孔

“什么?我是化装高手?哈哈,你才是这行的天才。这么夸奖我,真是荣幸之至啊。不过,很遗憾,我的水平还够不上你的脚脖子哩。连深谙此道的中村搜查长都被你的化装术迷惑了。哈哈哈,真高明。像你这样的化装天才,孩子们没法识破你用另外一副面孔装扮成的蛭田博士,再正常不过了。”

问题又被殿村巧妙地挡了回来,他傲慢地大笑着,嘲弄着在场的每个人。明智侦探这回黔驴技穷了吧?不,不会的。各位读者,请看看我们的大侦探,他正以胸有成竹的坦然表情死死地盯着殿村。

“什么?你说什么?”殿村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哈哈哈,是啊,到底是搜查长,这问题问得对。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是私家侦探啊,在搜查犯人的时候,有时不得不化装。明智侦探也是个中高手,不是吗?侦探化装一点都不奇怪,我化装是因为搜查需要。怎么样?还有问题吗?哈哈哈……”

“你一个人扮演了三个角色。蛭田博士是你假扮的,驼背的殿村侦探也是你假扮的。”

他一点都没感到意外,仍是一副平常的模样面带微笑。真的不担心吗?他的笑脸会不会是故作镇静?这时,在一旁忍了半天的中村搜查长插了进来,说:“殿村君,那你为什么要化装呢?如果你是和罪犯没有任何关系的好人,完全没必要化装,不是吗?这点你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提得很恰当。即使殿村不是蛭田博士,也必有古怪。

“呵呵,你快别再胡说八道了。好,就算你的解释成立,那结果依然是罪犯自己揭发自己,不是吗?赶紧结束你这种无赖的想法吧。或者说你还有别的证据?呵呵,明智先生,你也别迫不得已胡乱解释,拿出点证据来吧,我是说证据,实实在在的证据。”殿村更加得意一个劲儿地追问证据。不过,各位读者,您尽管放心。我们的明智侦探并没有输,反而更加自信了。他微笑着,心平气和地反问道:“你是说想看证据对吗?”

各位读者,大家是不是有些担心了呢?难道明智侦探这次真的判断失误?殿村的话怎么听都有道理,罪犯不可能自我揭发,这事谁都明白。让我们再来看看明智侦探的反应。

“嗯,如果你拿得出来的话。”

四个孩子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紧接着嘀咕了几句。相川代表他们四个站了出来,明确地告诉大家:“不是,这个人不是蛭田博士,蛭田博士比他年纪大,脸和声音都不像。”殿村有了孩子们这几句证词更为得意,他说:“怎么样?我有四位可爱的证人啊。再说,如果我是蛭田博士,怎么可能带大家到这里来呢?又怎么会把藏起来的孩子找出来,把机密文件交给警察呢?蛭田博士不可能自曝丑闻,这太没道理了,对吧?哈哈哈。”殿村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我就拿给你看。你抬头看看上面,不,不是那儿,天花板的那个角落。”因为猜不透明智侦探所说的含义,殿村不由得抬头向头顶上方看了看,就在这一瞬间,殿村发出了一声惊叫。

殿村的假面被揭穿了,可他突然大笑了起来,仿佛事情非常滑稽:“哈哈哈,说我是蛭田博士?这人太奇怪了。明智君,你疯了吧?那个叫蛭田博士的罪犯有这么年轻?哈哈,你还真会说笑。大家请好好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很年轻很英俊?这能是蛭田博士的脸?我和那个老博士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在场的有人认识蛭田博士吗?这倒让人为难了。啊,对了,这里还有四个孩子呢。他们都曾受过蛭田博士的折磨,一定见过蛭田博士的脸。来吧,相川、大野、齐藤、上村,你们走近一点,好好看看我的脸,看我和蛭田博士是不是同一个人。来,大家过来看看。”

大家请看。高高的天花板上露出一个四方形的黑窟窿,那一块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被卸掉了,一张古怪的人脸正从那个洞口嘻嘻笑着往下张望呢。其他人见到这番情景也冷不防心头一颤。屋里的人都呆呆地盯着那个洞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