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推理悬疑 > 悬案密码5:寻人启事 >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卡尔脑海里出现墨索里尼❖增强自我气势的姿势:下巴高抬,胸膛和下唇突出,一拳抵在腰侧。「你得道歉!」

「我会做到的。」

❖墨索里尼(Mussolini):是一位义大利政治家、记者、思想家,曾担任过义大利王国第四〇任总理的职务,同时也是法西斯主义的创始人。

「你想?」

高登明显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发生了什幺事情,不过还是依照命令道了歉。

「第二个吧,我想。」

「好,你现在是悬案组的试用人员了。首先是入门测试,你若没有认真回答,立刻给我滚出去。我想知道你和罗森是什幺关係。」

卡尔一拳敲在桌上。「你决定哪个?」

高登耸耸肩摇了摇头。「一点关係也没有,他只是我父亲的挚友。」

「我坚决认为……」

「原来如此。我想应该是寄宿学校认识的朋友。你也上同一所学校吗?」

「现在开始,你有两个机会,」他终于开口:「要嘛捲起你的铺盖滚蛋,要嘛开始让自己当个有用的人。你决定选哪一个?」

高登点头。

大嘴巴準备好要回答卡尔想知道的问题,卡尔却故意让他空等冒冷汗。先是整理桌上所有文件档案,推到角落,再啪一声把脚跨在桌上,点燃一根菸,深吸一口,呑云吐雾。

「罗森想要帮你父亲的忙,所以把你送来我这儿当密探,而他自己也可以捞到点好处。我真应该早点想到的。懦夫一个。」

「马上给我过来!」卡尔对他大喊,转动着手指指着自己的办公室。

「你根本没有概念自己在讲什幺,罗森比这里每一个人都要坚韧。」

正如预期,高登在萝思门前谄媚讨好着她。

看看,这家伙忽然说了什幺话呀?卡尔注视着他,好奇的成分大于惊讶。

※※※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那个衬衫烫得直挺挺的模範生?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一下那个人为什幺坚韧?」

他气愤地大力摔上罗森办公室的门,怒气沖沖咒骂着经过了索伦森怯生生的掌声,门后仍可听见吼着他妈的要他站住的声音。害他忘了要和丽丝调情一番。

「你找个机会让他捲起衣袖看看,你这辈子绝对没见过那幺多的疤痕。你以为自己能忍受一个月的折磨虐待吗?但是罗森撑过来了,而且不仅于止。」

卡尔站起身。过去的日子里,这个办公室是个灌注新能量、让人得以继续前进的地方。而今,这地方给人的唯一乐趣是测试新上任的凶杀组组长从三楼窗户飞行到地面人行道上的时间。真是他妈的混帐!

「有话快说。」

「如果你没有办法带领一个培训人员,证明你也没有办法胜任这个工作。」

高登犹豫不定,但是像他这种年轻又傲慢的人,根本抵挡不住诱惑。

「什幺?」

「我想你应该听过BCCF吧?」

「你确实也会结束了。」

「没。」卡尔竖直了手掌。「嗯,应该就是罗森机伶的变色龙嘴脸……」

「他妈的混帐王八蛋,还有吗?」卡尔面红耳赤的气愤嚷嚷。「你竟然对一位副警官,告诉他应该让高登这样一个信口雌黄的臭小子在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上有机会开口?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在史塔克失蹤案上,我们即将有重要的突破?更甚者,还与谋杀有关?而这个大竹竿背地里擅自胡来,向主要嫌疑犯提出的问题足以让对方明白我们差不多要找出他的犯罪动机,将之结束了?」

「老天吶。」高登打断他的话:「是『巴格达中央监狱』,海珊给他的阿布格莱布监狱所取的名称。」

「是的,他说你之前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好。所以你接着要告诉我罗森曾经在那里工作。」

「可以原谅?」

「不,不是工作。」

「不,卡尔,即使高登在询问外交部处长一事上捅了点漏子,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摆脱掉他。他的行为是可以原谅的。」

卡尔的口气变得尖锐。他们可不是在玩问答游戏。「有屁快放。罗森和阿布格莱布监狱有什幺关係?」

但是罗森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你觉得呢?为什幺我刚才会提到衣袖?」

卡尔咬着上唇。「随便你。不过,我认为这个决定草率愚蠢,尤其破案已近在眉睫。你何不直接拿高登开刀,最近他也属于我的预算範围,不是吗?若是还不符合你的三十万预算,还可以从咖啡罐里拿走余额。」

卡尔看向地板,手指敲着桌面。他不喜欢听到的讯息。「还有呢,高登?」

「在史塔克失蹤案中,即使你将马可视为主要证人,」他破口大骂,「也不能派出大部分的侦查人员,卡尔。我要扣掉你预算中三十万克朗的人事费用,或许你能学会未来要取得上级的同意后再行动。此外,搜寻那个少年的行动就此中止。」

一片静默。卡尔抬起头,眼前的长竹竿竟出乎意料满脸通红。

卡尔目前已了解别想在罗森的办公室中期待出现任何一种妥协。

「罗森不会喜欢你向我透露这幺多,是吧?」

※※※

高登狼狈地点点头。

他刚才说了「我们」吗?

「你甚至根本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对吧?你在家里偶然听见的,我说对了吗?」

「你们快结束了吗?」又是那个高登。「我们还有个人得去谈。」

他又点点头。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卡尔打开了门。

「很好,高登,现在我手中握有能立刻将你踢出总局的把柄了,所以我们言归正传。到目前为止,罗森一直保护着你,不过我要是听从你的建议,上楼要他捲起袖子来瞧瞧,这种情况就会结束。我没说错吧?」

「没事,阿萨德,只不过是句惯用语罢了。」

「是的。」他声细如蚊。

「没问题,卡尔。不过你说什幺兔子啊?」

「好的。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告诉罗森我要你说的话,懂吗?」

「听着,你该知道狡兔难防,你必须察言观色。小心点,好吗?」

「懂。」

卡尔觑起眼,他毫不怀疑阿萨德这方面的能力。

「一言为定。」

「我再待一下,想办法破除他的心防。」

卡尔起身,向他伸出手,用力一握,为这次协定盖章封印,力道之强,痛得年轻的高登睫毛宛如大河之舞眨巴眨巴狂跳。

卡尔把阿萨德拉到一旁。「没有用,我们必须等到他们明天第一场听证会愿意开口讲话,或许今天还会逮到其他愿意开口的人。」

「现在你可以去找罗森,告诉他,我们即将侦破一件重大刑案,而这个卡尔‧莫尔克是你见过脑袋最灵光的人之一。」

那家伙在椅子上动来动去。毫不人性化的环境、在场的警官或者手铐,皆未对他造成影响。他差不多正处于要脱离小弟时期,晋升到真正罪犯生涯的时刻。监狱里到处是这种人,但是大部分人仍逍遥法外。

高登嘴巴一撇。「你是认真的吗?」

「我们等一下就把你的同伙塞穆尔带到隔壁。」卡尔说:「寄物柜那里已经派驻了好几位员警,一个一个把你们抓起来。剩下的人最迟今天下午等货车开至市府广场接人时,再一网打尽。」

「是的,千万别忘了『是你见过脑袋最灵光的人之一』这句话,请一字不漏转达。然后打电话给埃里克森处长,请他在办公室等一下,我们会马上过去和他再谈一谈。」

他们在三楼的审讯室相对而坐,年轻人也斜着眼瞧着他们。

「为什幺?星期一就会见他了,不是吗?」

年轻人拒绝说话,若非他袋子里有几支女用手錶,可能就得放他走了。

「因为我清楚感觉到这个人知道的比透露的还多,而且他大概早就準备好为何两次出差旅程无法合併为一的说词了。」

※※※

※※※

「等他沿着桌子区后面走向寄物柜时,」卡尔低声说:「一人从一边一把抓住他。」

「你知道鉴识人员在克雷姆那个墓穴发现了什幺吗?」卡尔问劳森说。

那是个英挺俊俏、异国风情浓厚的男孩。他从双扉门走进来,也是一身黑西装。窥探、戒备的眼神,一下子就吸引卡尔和阿萨德的注意。

劳森先在围裙上把两手擦乾净。这个国家最优秀的前鉴识人员,围裙上沾满油污和美乃滋,看了令人辛酸。

又等了一个钟头,他们抓到了第二个。

「收穫不少,有头髮、皮肤、纤维和指甲。」

年轻人掩藏不住绝望恐惧。半个小时后,戒备严密的小巴士把他接走时,脸上的表情仍未有一丝改变。

「所以有大量的DNA?」

阿萨德微微一笑。「看吧,行得通。我们会注意别把你送到关了很多光头党的监狱。」

劳森点头。「过几天你就可以收到结果,看DNA是否和他们在史塔克屋里找到的相符。」

「我要和律师谈。」年轻人用坑坑巴巴的丹麦话尖声说。

「一定相符。我不需要等待结果出炉,光是知道那个墓穴曾经埋过尸体就够了。我非常确定那具尸体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哎呀,你知道的啊。」阿萨德不为所动继续说:「我认为这些白癡值个两千已经不错了,目前解剖机构很缺尸体。」

「嗯,只可惜现在尸体不见蹤影。」劳森同意他的论点。「你知道可能藏在哪里吗?」

卡尔的眼睛睁得不比后座的家伙小。

「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找不到那具尸体了。不会有人埋了尸体,事后为了再埋到其他地方而又把他挖出来。你问我的话,我认为这次尸体已经被彻底清除,可能沉到某个深海、焚毁,或者被盐酸溶解,诸如此类。」

「卡尔,这人不会讲丹麦话,事情会变得很複杂。」阿萨德若无其事冷静地说:「我们乾脆把他带到亚玛格岛,就像昨天那两个家伙一样,在草原上干掉他。」

「你说得没错,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听不懂。」被逮捕的人耸了耸肩,用英语说道。

劳森又擦了擦手,开始揉捏桌上的麵团。他最新的伟大成就是每天早上烤出香味四溢的麵包。劳森确实为警察总局餐厅的存活尽了心力。

几分钟后,他们坐进车子里,窃贼和阿萨德坐在后座,卡尔将塑胶袋里的东西全倒在窃贼的大腿上。「这些东西哪儿来的?」他指着手机、手錶和一堆皮夹问道。

「劳森,还有一件事。我知道罗森过去在伊拉克的一些经历,我感觉你还可以补充一点,没错吧?」

那家伙剎那间看清情势,转身拔腿就全力往大门冲刺。不过阿萨德早已高举双手,挡住了他的逃生之路。小伙子的胸膛猛然撞向阿萨德,力道之强,让自己往后一弹,屁股着地。

劳森停下手边的工作。「我认为你应该自己去问他,卡尔,我没资格说三道四。」

「可以看一下您袋子里的东西吗?」卡尔出示警徽问道。

「所以你的确知道一些事啰?」

那家伙拿着塑胶袋走来,对于这地方的文学珍宝丝毫没有兴趣。他目标明确地走到厕所旁寄物柜最底下一排,将东西放进去。病做恹的面容和马可截然不同。这人年纪较大,脸色苍白,白衬衫搭配黑西装,打扮时髦,实在罕见,不符合大众对一般街头混混的想像。

「随便你怎幺想。」

他们在「黑钻石」咖啡厅没有等很久,阿萨德不无遗憾放下手中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

「你知道他是什幺时候被拘禁的吗?原因是什幺?」

※※※

「卡尔,我不是你应该询问的对象。」

萝思点头认同。「卡尔,这孩子怕我们。我们还派出了所有警察搜捕他。」

「你就不能至少透露是什幺时间吗?在海珊垮台之前?」

「可以推测这个少年没有身分证件,所以他显然不是丹麦人,外表看起来也不像。和我完全相反。」阿萨德说完,自己捧腹大笑,笑声震天价响。「吶,不开玩笑了。所以他的字迹才会那幺孩子气。不过他的丹麦文写得相当正确。他怎幺学会的?我认为因为他在丹麦待很久了,或许一直住在这里。非法移民。应该和左拉手下大部分的人一样。我认为这是少年为什幺不想和我们谈话的原因。」

他若有所思摇晃着头。

卡尔鼻子皱成一圈。「大部分什幺?」

「所以是前不久。」

「吶,那幺我们大部分都知道了。」阿萨德结论说。

没有回答。

老天啊,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竟开心得不知所以。

「一年吗?」

「我就说嘛,和我的字一样,就像小孩子写的。」

劳森将麵团丢在桌上。「够了,卡尔。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不像。」萝思回答:「那笔迹和你的一样幼稚,阿萨德。」

卡尔点头,不再吵他,让他安静。但是劳森的眼神却一点也不平静。

「卡尔,」阿萨德唤道:「你看一下笔迹,像是十五岁的人写的吗?」

这个时间,阿萨德正在底下审问一个人。

「啊,当然。」卡尔看着萝思,「我的提词人暗示那是妳说的。」

阿萨德,特殊悬案组矮小的奉承者,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警察,只因罗森好心收留而来到此处──一切迹象在在指出阿萨德受僱于这个被指派来当卡尔上司,而且曾经在海珊统治时期被关在声名狼藉伊拉克监狱的人。

不是我啦,是萝思。阿萨德的表情在整体脸部肌肉的帮助下,精準表达出这个意思。

卡尔在楼梯停下脚步。

阿萨德垂下目光,深棕色的眼珠好几次迅速飘向左边。卡尔有如雾里看花。

他妈的,阿萨德,你究竟是谁?

「他为什幺不在我们面前露脸?我想起来了,阿萨德,你提出过一个不无可能的说法。你说他没有居留许可,因此无法证明自己的身分。」

※※※

萝思摇了摇头。「不,肯定不是。但我们不是必须考虑各种可能性吗?」

卡尔在审讯室前发现满面春风的阿萨德。

「萝思,我再重複一次我的问题。妳认为这个想尽各种方法尝试和我们接触的少年,会杀死成人,将之掩埋,然后再挖出来,就为了嫁祸给他的大家族吗?」

「阿萨德,你站在外面干嘛?」

「我根本不相信。」萝思的声音响起。「虽然如此,还是无法否认几年前,也就是他青春期之前,正好是特别引起恋童癖者兴趣的年纪。或许左拉强迫他与史塔克发生关係?」

「我在休息。他们不需要一天到晚看着警察,对吧?宁愿花点时间思考一下,思索他们的情况。这样多少可以让他们的舌头鬆一点。」

阿萨德垂下头,从浓密黝黑的眉毛底下盯着卡尔看。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是嘴巴鬆一点,阿萨德。谁在里面?」

「嗯,你们有什幺看法?」卡尔说:「我们要买左拉故事的帐,仍旧认为是少年杀害了史塔克吗?」

「罗密欧。脸上有烫伤,不想讲名字的那个。」

阿萨德的眼睛瞪得跟盘子一样大。「不可思议,这孩子的手真巧啊。背后若是发痒,真想拥有这样的手指,这样任何地方都搔得到了。他的行动宛如影子中的影子。」

「显然你让他开口了……」

※※※

「是啊,真耗了点精力。」

马可

卡尔侧着头探问道:「怎幺样,阿萨德?」

五点时,有辆货车会在安徒生城堡接走左拉的人。

「进来,我展现给你看。」

会在下午四点左右清空。

少年坐在椅子上,没有上手铐,没有一脸愤怒,也没有一般憎恨官员和当局者的表情。纯粹不过是个穿着西装的好青年,温驯听话。

他的手下不断把偷来的东西放在黑钻石的寄物柜中。

「罗密欧,和卡尔‧莫尔克副警官打声招呼。」阿萨德指示说。

左拉是罪犯。

少年抬起头说:「您好。」

卡尔点点头。

「不会吧!」卡尔大喊。

「罗密欧,把你先前说过的话再对副警官说一遍。」

卡尔和阿萨德的头凑在一起。的确,罚单边缘有些手写字。

「什幺话?」他问。

「没有。这就是第二件事。你们自己仔细看,」她指着罚单说:「看上面的大写字。」

「有关左拉和马可的事。」

「那张罚单怎幺回事?和什幺有关?」卡尔问。

「我不知道左拉为什幺要干掉马可。我们大家都在找他。不只是我们,还有其他人也来帮忙,爱沙尼亚人、拉脱维亚人、白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非洲人。所有人都在找他。」

「两件事,」她说:「第一,我踏遍特立昂林广场附近的商店,把马可的照片依给老闆们看。回应是零。好吧,或许一看见照片,有一、两个人出现细微的反应,例如脸部抽动了一下之类的,但是没人提供任何讯息给我。就这样,我没有其他可说的了。我在外奔波,脚痛得要死,真是非常感谢。」

「为什幺你要告诉我这些,罗密欧?」

卡尔点点头。好的,亲密表现到此结束,可以再回到工作上来了。

年轻人注视着阿萨德,疲累不堪。为什幺阿萨德仍旧轻鬆无事的样子呢?

就是这样。萝思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若说有什幺情感能让她感动涕零,肯定也不是来自其他人类。

「因为你承诺我以后可以留在丹麦。」

「是的,谢谢,好多了。」

阿萨德看着卡尔,眼睛里闪耀着一丝胜利的光芒,那眼神彷彿在说:就是这幺简单。

「没事。」她终于开口,手指爬了爬几下原本就凌乱的头髮。「你现在好点了吗?」

※※※

藉思的沉默笼罩了整个空间。不是因为她深受感动,反而像不苟同在工作场所讲这种感言。

三分钟后,他们走到外面,卡尔说:「阿萨德,你不能轻易答应他这种事情。如果他知道的事情真像刚才吐露的那幺多,明天就会被拘留,甚至可能是隔离监禁。但是,他若是没被隔离呢?你可以保护他吗?你要怎幺兑现自己的承诺?」

「呃,萝思,昨天,妳知道的……我想要谢谢妳。」

阿萨德耸耸肩。卡尔从他的反应了解他的意思:那不关他的事。对卡尔来说,这种态度有点太狡猾、太冷漠了。

卡尔没有立即回应。他昨天崩溃之后,两人之间出现了某种很私密的连结,没办法这幺简单就视而不见。

「我之前问他认不认识威廉‧史塔克,他否认了。我又问他,马可住在左拉那里时,有没有被迫发生性关係,他非常激动,大声抗议。所以看来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她耸了耸肩。「这张纸放在我的口袋里,我在找车票时发现的,不知道什幺时候跑进去的。」

卡尔点点头。非常有用的资讯。

「啧啧啧,萝思,没有车竟也能拿到罚单,真令人刮目相看。」阿萨德大笑说。

人要推卸自己的责任时,往往都会不择手段,不是吗?

萝思接近中午才进总局,第一件事就是将一张违规停车的罚单,丢在卡尔面前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