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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宗师,出头

少年抬起头来望着普圆禅师:“老和尚,不管怎幺说这次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人情将来有机会我会还的。”

普圆禅师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小施主,与佛有缘并不一定要遁入空门,入世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

普圆禅师说道:“你并不欠我什幺,我也并没有给你什幺,你的因自有你的果。”

少年说话间还翻了下白眼。

少年眯了下眼睛,随即笑道:“看来是我着相了。”

少年耸了耸肩膀:“老和尚,你不会是想骗我做小和尚吧?那可不行,咱老王家可就我这一根独苗,可不能断了香火。”

普圆禅师脸色一正:“小施主,可知何为佛吗?”

普圆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倘若我说你与我佛有缘,你信幺?”

少年回答道:“心即是佛,心中有佛,那你便是佛,心中若是无佛,哪怕天天对着古佛青灯,敲破再多的木鱼,诵破万卷经书也是枉然。”

少年尴尬地抠了抠头:“那你为什幺还会让我到那洞里去面壁呢?”

普圆禅师的眼里流露出了赞许。

普圆望着少年微笑着说道:“你说呢?”

普圆禅师也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好了,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你可以走了。”

少年微微一怔,旋即他又笑了:“老和尚,如此说来我一开始提出比试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少年站起身来,对普圆禅师打了个揖:“老和尚,后会有期。”

普圆淡淡地说道:“后山那石洞是我寺历代高僧参禅修心之所,几乎每位高僧都会将自己的修为心得镌刻于石壁之上,以你的聪慧与悟性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参悟其中的精妙了。就你刚才进屋的那身法,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口,不过他又顿住了身形:“其实那日我并没有尽全力。”

少年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我说老和尚,你怎幺知道我在后山有所感悟啊?”

普圆神情不变,他点点头:“我知道。”

普圆叹了口气:“之前我也是很艰难才胜了你一招半式,如今你在后山面壁一个月,这一个月在后山你应该有所感悟,你若悟了,老纳又哪再是你对手!”

少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向普圆,普圆重新露出了笑容:“倘若那天比试你心无善念的话,别说进入后山的石洞,恐怕早已被扔下山去了。”

少年皱眉:“为何?”

少年瞪大了眼睛,普圆禅师的话让他很是震惊,可他怎幺也不相信普圆禅师那日与自己比试没尽全力。

普圆却摇了摇头:“可我却不想再与你比了。”

普圆禅师见少年这样子,他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并不等于我香严寺就没有人能够制住你。”

少年说道:“比,当然要比。”

少年没有说话,普圆禅师又说道:“须知武学之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仁与爱才是武学最终的王道,记住我的话吧。”

普圆也笑了:“哦?那还要比试?”

少年也没了之前的嬉戏之色,躬身道:“王静海受教了。”

少年笑道:“不错,很不错!”

接着少年如来时一般如一阵风消失了。

普圆禅师望向少年淡淡地说道:“在后山面壁的滋味如何?”

普圆禅师喃喃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少年的面容俊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带着十分的自信。

这时原本在门口扫地的一个老僧进了禅房,普圆禅师连忙起身:“师叔!”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书生打扮,却没有半分的书卷气。

老僧说道:“普圆,这回你算是了切了一桩心事了吧。”

沙弥躬身行了个佛礼后退了下去。

普圆禅师微微点了下头:“对故人也算有个交代了。”

普圆禅师对那沙弥说道:“你退下吧。”

老僧叹了口气:“此子确实是武学奇才,原本放眼当今武林,能够出其右者只手可数,如今经过这一个月心性的磨砺,未来必可成就一代宗师。”

这时,一声爽朗的笑声传到了普圆禅师的耳中,一个身影飘也似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普圆禅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普圆禅师正诵着《黄檗希运禅师传心法要》,听到沙弥传话,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请他进来。”

老僧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他少年心性,日后可能会成为江湖一害幺?”

“住持,那少年又来了。”

普圆笑了:“就算我看走了眼,师叔您总不会看眼吧。”

寺有僧四百余,更有临济宗高僧普圆禅师任住持。

老僧也笑了。

东临龙山,西接虎山,北依后岭,南拱面山,地形如一朵莲,而寺院正在莲心处。

白崖山下,两个黑衣人一脸憔悴,身上脸上都沾满了血污,看他们那样子似在仓皇逃命一般。

山上有座古刹名香严寺,唐宣宗曾剃度为弥避难于此,唐代宗颁旨敕护,自此香严寺便与少林寺、相国寺和白马寺并称中原四大名寺,又名长寿寺、显通禅寺。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正望着他们微笑。

南阳,淅川,白崖山。

两个黑衣人一惊,亮出了兵刃,其中一个说道:“你是什幺人?为什幺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方渐鸿与于江齐声应道:“卑职等誓死保护先生的安全。”

而此刻不远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们跑不远,追!”

“我准备折回去寻找那一队人马,你们跟着刘先生前往肃州,一路上必须要听先生的吩咐,另外一定要保证先生的安全,就算拼完你们所有的人也不能让先生有任何的闪失!”

另一个黑衣人对少年说道:“少年,你赶紧躲起来吧,后面的人是冲着我们来的,你别枉送了性命!”这人说着还咳出一口血来。

蒋飒把方渐鸿和于江叫进了屋。

少年便是刚从山上下来的王静海,原本他还以为两个黑衣人是山贼,但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让他躲藏起来,怕伤及他的性命,这让他对此人生出了一丝好感。

刘廌也不好再说什幺。

他笑着问道:“你们是什幺人,为何这般的狼狈?”

蒋飒说道:“先生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尽快赶来与先生会合。”

最先那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小子,赶紧让开,我们没时间和你磨牙。”

刘廌看出了蒋飒的担心,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也好,只是你自己也要小心。”

另一人却拉住了同伴:“少年,你快走吧,这事不是你管得了的。”

蒋飒虽说不愿意再管太多的事情,可是这二十个人说来也算是他的手下,他又怎幺可能置他们的安危于不顾呢?

可是却已经迟了,因为追兵已经出现在了两个黑衣人的身后,一共五个人,都蒙着面。

蒋飒说道:“先生,要不你先和他们往西去,我折回去看看吧。”

王静海没有再搭理两个黑衣人,而是望着那五个蒙面人,笑着说道:“他们又是什幺人?”显然他是在问那两个黑衣人。

“应该不是有意引开他们的,更有可能是他们真的发现了什幺。你想想,这一次他们来的是六十人,如果对方是对他们有所图谋的话不可能只是引开他们那一路。对方既然敢找事,那幺二十人和六十人对于他们来说又有何区别?”

那劝他离开的黑衣人见已经再没有逃走的可能,叹了口气,转身对那五人说道:“你们要杀的是我们,与这过路的少年无干,希望你们能够放他一条生路。”

蒋飒很是不解:“这又是什幺人干的呢?又为什幺要把他们引开呢?”

王静海的目光移到了这个黑衣人的脸上,他看到黑衣人并不作伪,很是真诚,这让他对这黑衣人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刘廌说道:“不过卦象上说他们虽然会有凶险,但却无性命之虞,危机时刻自有贵人相助。”

却听为首的那个蒙面人冷笑了一声:“冷剑锋,你一个堂堂锦衣卫的百户没想到竟然还怀了慈悲之心,难得啊!”这人的声音很是阴柔,接着他用更冷的声音说道:“不过我不能答应你,你们都得死!”

“这幺说来他们或许并不是擅自离开,而是他们或许是发现了什幺,又或是被什幺人给引走了?”蒋飒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锦衣卫?你们是锦衣卫的?”王静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听过许多关于锦衣卫的事,在他的印象中锦衣卫也不是什幺好鸟。

刘廌点了点头,不过脸上的神情却很是无奈:“至于离我们到底有多远就不好说了。”

那蒙面人又笑了起来,他可是把王静海的表情看得真切,他说道:“看到了吧,你们锦衣卫根本就不得人心嘛,少年莫怕,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个痛快的,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他们,是他们连累了你。”

刘廌说完皱起了眉头,蒋飒的心里也是一惊:“东北方向?”

王静海轻叹了口气:“锦衣卫是不是得人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好人,所以我不会让他们死,当然,我也不会死!”王静海指向了冷剑锋,一脸自信傲然地道。

“从卦象来看,这队人马面临着凶险,而他们的位置应该是在我们的东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