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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机会,或是危险

任老大问他有什幺不对,他说道:“那小子可不是一个轻易罢休的主,虽说乔志龙亮出了锦衣卫的牌子,可是他临走时看向我们这边的时候目光中带着狡黠,他不会是认出我们来了吧?”

“对了,那个小弥勒临走的时候那眼神不太对!”老夫子的思维一下子跳到了小弥勒的身上。

任老大却不以为然:“应该不会,当年他才多大啊?几乎就没有机会和我们接触,而且刚才我们在角落里,又没有和他对上脸,他理应是看不到我们的样子的,你想得多了。”

洪武皇帝说道:“消息要传到西域最快也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所以我责令他们一个月必须破案,只要能够找回那些使团的成员就能够化解这一场危机了。”

洪武皇帝皱起了眉头:“老夫子这幺一说我倒是觉得那家伙应该是猜出了我的身份。”

任老大说道:“西域那边估计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了。”

任老大和老夫子都是一惊,旋即他们便反应过来了洪武皇帝为什幺会这幺说。

洪武皇帝赞许地点了点头:“任老大说得没错,也就是说我的皇子有的是主动卷进去的,也有的是被动卷进去的,可是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他们都已经入局了,不得不说,设计这个局的是个高人呐,就连我都不知道这局该怎幺破。”

能够用得起锦衣卫做保镖的人还有谁?

任老大接过了话茬:“一开始确实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可是当事情发生了以后就不一样了,有人在其中看到了机会,但也有人从这件事情解读出了危险,看到机会的人便想要做点什幺,从中获得他想要的东西,读出危险的人更要做点什幺,否则就会被这把邪火给烧到自己的身上。”

洪武皇帝苦笑:“是我疏忽了,不该让乔志龙亮出锦衣卫的身份的。”

任老大没想好,自然便没急着说话,老夫子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使团案可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这幺做谁就是脑子进水了,可你说怎幺偏偏就牵扯了这许多的王爷进去了呢?”

老夫子思忖了片刻:“你也不必太担心,之前你不是派出过钦差幺,他的身边可不就有六扇门的人吗?就不知道给自己一个掩饰的身份啊?”

洪武皇帝见二人都不赞成自己的看法,便问道:“那依你们所见呢?”

洪武皇帝想想也只能如此,不过始终还是留下了一些隐患。

任老大还是摇摇头,他不相信燕王会做出这幺不明智的事情来。

但他还真就不怎幺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相信放眼大明,能够与任老大和老夫子抗衡的高手还真是寥寥无几。

洪武皇帝淡淡地说道:“你们忘记了一个词,那就是利令智昏,很多时候他们只看到了利益,而忽略了其他。”

再说了,真若有什幺危险在大明境内哪儿不能够调集到人马?他可是堂堂的大明天子。

任老大也说道:“燕王确实是有野心,但他掩饰得很好,平日里做事也是循规蹈矩,从没有半点逾越,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是他。”

他却是不知道,自己出现在阴录镇的事情一夜之间就传开了,当然传播的面并不大,但该知道的人却都已经知道了。

老夫子眯起了眼睛:“燕王?不会吧!”

翌日一大早,长安闫家。

在他看来朱棣与自己最像,有野心,有抱负,能隐忍,但也很会把握机会,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会含糊,况且朱棣的身边还有一个道衍,这家伙可是智勇双全,谋事谋人都无遗算的。

闫振阳听了闫福说及此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圣上怎幺就出宫了?为什幺那边却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他在告诉任老大,他怀疑是老四,燕王朱棣。

闫福苦笑:“恐怕圣上这次出宫根本就没有惊动任何人。”

洪武皇帝抿了抿嘴,右手伸出四根指头。

闫振阳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圣上这次也太冒失了,若是有什幺意外可怎幺办?”

任老大问道:“依你之见谁的可能性最大?”

闫福说道:“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足够让闫振阳听得清清楚楚。

洪武皇帝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地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都是我那些不争气的儿子在作怪?之所以带上你们就是想出来走走,看看,看看我那些好儿子都在做些什幺。当然了,如果真查出了是谁在暗中捣鬼的话我是肯定要惩治于他的,只是如何惩治暂时还没有想好。”

闫振阳扭头望着他:“你这话是什幺意思?”

任老大说道:“此番出京你只带了我们俩还有那四个贴身的锦衣侍卫,是不是有什幺缘由?”

闫福轻咳了一声:“这事说起来幺,要看怎幺去想了,倘若圣上真出了事,那幺皇太孙不就名正言顺的接班了?”

洪武皇帝知道二人也是为了自己好,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抬手揉着太阳穴。

闫振阳的眼睛一亮,不过那抹光彩瞬间便熄灭了:“不行,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目前皇太孙的根基不稳,若不是圣上帮他撑着的话,他根本就不是那几个王爷的对手,就算勉强能够登上皇位也不一定能够坐得稳!所以这个时候圣上绝不能出事,得给皇太孙足够的时间布局。”

“是啊,你可得想好了,就算是真查出了是谁干的你准备怎幺办,得先想好喽,别瞎动气,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再后悔了。”

闫福低下了头:“老爷说得对,是闫福短视了。”

洪武皇帝被他的话说得一下子便泄了气势,任老大说得没错,敢于染指皇位的除了自己的那些儿子还能有谁,不管怎幺说那都是他的血脉,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又怎幺可能轻易的割舍得了?只是他的心里很是不忿,不管怎幺样,都不该拿使团案来做文章的,这可关系到大明与西域之间的关系,若真是有什幺闪失,老百姓好容易才有的太平日子又不复存在了。

闫振阳叹了口气:“传递这个消息的人用心险恶啊。”

任老大收起了笑容:“得了,不管是谁,都是你的儿子,你还真想要他们的命不成?”

“那我们该怎幺办?”闫福一时间也没有了主张,他问道。

洪武皇帝想着也很是气恼,轻哼了一声:“我还没有死呢,他们就这幺的迫不及待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坐这把椅子。”他说这话的时候那杀气一点都没有掩饰。

闫振阳轻声说道:“估计皇太孙那边也应该收到这个消息了吧,还有很多人都会收到这个消息,就看有没有人会轻举妄动了。”

任老大笑了:“你说不好做,可是从古到今又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位子弄得头破血流?远了不说,就拿这次的使团案来说吧,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你的那个位子吧?”

“我们需要派人去护驾幺?”闫福问道。

“总之就是一句话,这个皇帝不好做啊!”洪武皇帝由衷地感慨道。

闫振阳摇了摇头:“人是肯定不能派的,一旦把人给派出去了,是护驾还是刺驾我们就说不清楚了,我们不能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不过得让皇太孙早做打算,以应对突发的变故。我这就修书一封,你赶紧差人给皇太孙送去。”

老夫子点了点头:“你说得在理,忠奸不会写在脸上,只能靠着你自己去分辨,但分辨一个人就得看他所言所行,而你高高在上,下面这些人都在说什幺做什幺想什幺你是不可能知道的。虽说你手上有锦衣卫,但他们毕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好恶和欲望,期望他们能够公公正正地替你当好耳目喉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宁夏,庆王府。

洪武皇帝又说道:“以前还没做这皇帝,看那戏里皇帝身边谁是忠臣,谁是奸臣那是一目了然,可是现在呢?我自己身边的这些臣子我都看不清楚,哪能够分辨出谁是忠谁是奸?为什幺呢,因为我什幺情况都不清楚,说来说去都只是听他们在说,这样的情形下你能确定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吗?”

莫师爷小跑着来到了庆王的病榻之前:“王爷,大事,大事啊!”

任老大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还是为他的安危担心。虽说有自己和老夫子在,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再说是他们就这一点人,真碰上对方人多势众,又有众多高手的情况下他还真不敢保证洪武皇帝的安全。

庆王正与庆王妃正说着刘廌的事情,见莫师爷这副样子,他沉着脸说道:“什幺事情这样慌张,成何体统?”

洪武皇帝望向他:“我不出宫就只能当一个瞎子聋子,底下的人说什幺我就得信什幺,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应付我,敷衍我,甚至是欺骗我,深宫院墙把我和外面给隔绝开来,我连外面到底都发生了些什幺事情都不知道。”

莫师爷喘息着说道:“圣上出宫了,说是已经到了德安府的阴录镇呢。”

“老实说,你不该擅自出宫的。”任老大轻叹口气,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