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真漂亮！”
“谢谢。”
“看起来很美味。”
其他人纷纷道谢后也接过来。
夏莲子端着自己的那份面包，警觉地打量了一番之后，低声问慕野：“这个，不会有问题吧？”
“没想到有一天能吃到千江雪小姐亲手做的面包，真是三生有幸！”柏西笑嘻嘻地接过面包。
“应该不会。”慕野说。
华胜把烤好的面包端上餐桌之后，千江雪便把它们一一分给在座的众人。
俱乐部来了那么多警探，现在谁也走不了——不管是大盗还是凶手，都不会在这个关头动手脚。
围坐的桌上放着几个精致小巧的瓷碟，每个瓷碟里都盛着一个刚烤出来不久的“瓢虫小子”——正是千江雪半夜里做的那些面包。
夏莲子放心了，马上啊呜咬了一口：“嗯嗯，好吃！”
现在他们俩和诸多嫌疑人一起，聚集在餐厅的一张桌子前，等待警方的搜查结束。
确实很好吃。
因为慕野和夏莲子的“无能”，顾白有些怒火中烧。
“瓢虫小子”咬起来软绵绵的，有浓郁的黄油香味，里面还夹杂着坚果粒和葡萄干——如果“瓢虫小子”无限量供应，慕野觉得自己能一口气吃八个。
片刻之后，书房传来顾白气急败坏的叫声：“所有人！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宝石，凶手，‘千面独行客’跟‘火烈鸟’，一个都别想逃！”
柏西一边吃一边对着他们笑：“两位厉害的小警探，这么快就跟我们关在一起了？”
保险箱里空空如也！
夏莲子瞪了他一眼：“我们待在这里是有任务的，我们可是警方卧底，负责监视和看管你们！”
慕野和夏莲子看都不看他，两人直勾勾地望着保险箱。
柏西不乐意了：“我们现在是配合警方工作的合法市民。监视和看管是什么意思？你们难道要剥夺我们的人身自由吗？”
顾白瞪大了眼睛，看看保险箱，又看看慕野，看看慕野，再看看夏莲子。
夏莲子嘴里因为塞满了面包，脸颊鼓得像个花栗鼠似的，她努力显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哼，是罪犯还是好人，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保险箱“啪”的一下弹开了门。
“呵呵，那我拭目以待。”柏西皮笑肉不笑。
夏莲子按动保险箱密码盘。
几分钟之后，大家都吃完了自己碟子里的“瓢虫小子”——除了千江雪，她自己的那份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一副困乏无力，没食欲的样子。
慕野和夏莲子带着顾白走向书房，慕野一边走，一边说：“你先不要着急，凶手已经有些眉目了，现在需要调查的是关键证据……‘黛绮丝的眼泪’是在尤达死亡现场找到的……”
“慕野！”顾白在厨房门口招呼慕野。
顾白的脸色立即好看多了：“这还差不多！”
慕野跑过去。
“‘黛绮丝的眼泪’倒是找到了。”夏莲子说，“就在保险箱里。”
顾白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
顾白开始喃喃自语：“所以说，现在是‘千面独行客’没抓到，‘火烈鸟’也没找到，还死了一个人……‘黛绮丝的眼泪’就更别提了，你说，你们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发现什么了？”慕野有点紧张。
他提的这些问题，暂时都没有答案。
顾白压低声音：“那个小面包！千江雪小姐面前的那个。”
慕野很同情顾白。
“怎么？”
顾白大吃一惊：“怎么是尤达？他怎么死的？凶手抓住了吗？是‘千面独行客’还是‘火烈鸟’，或是另有其人？我的老天，这个报告要怎么写……”
“给我拿过来，看起来很好吃！”
“尤达。”夏莲子说。
慕野一口气差点噎住：“那个是千江雪小姐吃剩的——那些小面包都分光了，没了。”
“可是……对了，有人报警说这里出了人命，是真的吗？谁死了？”
“啥？没了？”顾白有些生气，“你真够呛的！有好吃的都不想着我……你知道我多久没吃饭了？我不吃饭会低血糖的，低血糖你懂吗？我要是晕了，谁来破案，谁来找到真凶？”
顾白双眼放光，立马要冲过去。慕野一把拉住他：“不是！他不是火烈鸟。”
慕野冷眼相向。
顾白忽然看到谢尔盖从二楼走下来——唔，大胡子、金头发，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市商人“火烈鸟”啊！
“饿肚子可是会影响大脑运转的，哦，对了，这句话就是你舅舅说的，他的话你总归要听……”
“没关系，没关系，抓住‘火烈鸟’也可以……”
慕野忍无可忍：“这句话不是陈北司说的，是他改编自福尔摩斯的！福尔摩斯的原话是，吃太饱是会影响大脑运转的……陈北司之所以改编这句话，是因为他永远都在吃，他的脑子从来就没动过！”
夏莲子很干脆地回答。
顾白顿时涨红了脸：“我们兄弟归兄弟，你说我可以，你不可以说我偶像！”
“没有。”
慕野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转身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厨师做的草莓布丁，递给顾白：“你吃这个吧。”
顾白看见他们，眼睛一亮，直冲过来：“太好了！谢天谢地，你们俩没事！我接到报警电话，吓个半死……那么，那个‘千面独行客’抓到了吗？”
“这个一看就不如那些面包好吃——”
夏莲子和慕野正在下楼，听到顾白的声音，都加快了脚步。
慕野凶狠地看着他。
顾白把华胜挤到一边，径直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叫：“慕野，慕野老弟……夏莲子，夏莲子，你们没事吧？”
顾白看看慕野的脸色，不吭声了，一副被得罪了的样子，接过了草莓布丁，愤愤地填到嘴巴里。
经理华胜来开门，看到顾白几个的制服，“啊”了一声：“是警探先生！”
他吧唧吧唧吃完了布丁，心情好一点了，又打开冰箱，上下打量一番：“这个看起来也不错，我能不能——”
顾白一马当先冲了下来，一溜小跑，来到俱乐部大门的前廊上，狂按门铃。
他用手指了指冰箱里的杧果千层糕。
警车停在了派娜俱乐部前院的停车场。
“不能。这里是犯罪现场！”慕野绷着脸，“鉴证人员还没搜查过，证物和凶器都没有找到——我们要保护现场。”
可千万别是慕野或夏莲子啊……
顾白眼睛一亮：“保护现场？你是说……”
出了人命，报警的人也没有说清楚死者到底是谁。
他忽然一拍手，“原来如此！宝石会藏在食物里！慕野老弟，难怪你不肯帮我去拿面包，千江雪可是最大的嫌疑人哪！她亲手分的面包，故意剩下一个，一定有蹊跷！哇，这你都能调查出来，果然不愧是陈北司先生的外甥！”
顾白没来由地心头涌上一阵紧张。
慕野的嘴角忍不住抽搐。
消散的晨雾中，白色的别墅在初升阳光的照射下，华丽又耀眼。
陈北司先生的外甥……
林奇指着前方隐约出现的建筑物大叫一声。
这居然是一句夸人的话？
“马上就到了，顾警探！”
慕野叹了口气，关上冰箱。
“没事，没事。”顾白空出一只手，揉了一把脸，“可能是昨天值夜班太累了……唉，主要是担心，我担心得都没睡好觉，他们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信号又不通，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刚刚又接到报警，说出了人命！”
怎么可能当着警探的面，把宝石放进面包里再带走？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小偷？
林奇坐在副驾驶上，关切地问：“顾警探，你没事吧？”
慕野摇摇头。
顾白一边开车，一边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
忽然，他停了下来，向围聚在餐桌边的众人看了一眼。没错，没有那么蠢的小偷……
一个都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