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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来自读者投稿的推理

“没有。虽然惨案过后斧高和她时有书信往来,但没有给过她任何通知。”

“没有迹象表明斧高君去了江川兰子老师处吗?”

“斧高君也没有和您或高屋敷先生商量?”

一瞬间,我浑身战栗。因为我突然想到——斧高会不会没能成功逃脱?

“是,是的……”

“只要他不再是一守家的继承人,就能逃脱淡首大人的作祟吧……”刀城先生喃喃自语。

“他是决定独自一人生活?抑或——”

我告诉刀城先生,不仅仅是淡首大人,秘守家族全员显然都为斧高的行动震惊不已。

“不过……”

“恐怕连淡首大人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舍弃秘守家族长之位离村而去的一守家继承人吧。”

我想说一件以前就很介意的事,但依然犹豫不决。因为这件事太不确切了。然而刀城先生直催我往下说。

“是,完全可以这么认为。”

“从十多年前开始,我在《宝石》等小说杂志新人奖的最后评选名单中,不止一次看到过很像斧高的笔名。”

“这么说,斧高君也可能是因为讨厌这门婚事才离家出走的?”

“叫什么名字?”

“不过,当时一守家刚好在谈一门亲事。明确地说,就是政治婚姻。据说富堂翁和兵堂先生想让出现没落征兆的一守家重振旗鼓,所以才策划了这桩婚姻。”

“几守寿多郎。”

“这又是……”

我说明了汉字的写法,同时把此名由“几多”“秘守”和“长寿郎”组合而成的想法提了出来,还向刀城先生征询意见。

“不知道。藏田甲子婆婆似乎是最后见过他的人,她说斧高从北鸟居口进了媛首山。”

“五个汉字里,‘几多’二字都用了,‘长寿郎’里也取用了两字。相比之下,‘秘守’里只取了一个字,我觉得这样的组合正反映了斧高君的复杂心境。”

“消失?是指下落不明呢?还是就像字面意思上说的——消失了?”

“那么,果然——”

“成人那年的秋天,他突然消失……”

“如此契合,说偶然是不可能的。那么您问过出版社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问过。”

“说来话长,案件过后江川兰子小姐、高屋敷和我都曾帮他出过主意,最后他留在了一守家,正式以一守家嫡子的身份开始了新生活。然而——”

“几守寿多郎氏也没得过什么新人奖?”

“斧高君没有继承一守家?”

“还……没有。”

“不管是延续数十代的名门望族,还是屡屡上演继承人争夺战但总能安度难关的大户人家,要灭亡时往往只需一代……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我一边说,一边徐徐转身面向刀城先生。

“那可就难办了。就算要联系,也许还是等他得奖之后再说比较——”

我把灌满水的茶壶放到火上后,正在厨房翻找茶叶,闻言不禁停下了手。

“比较好对吧,刀城先生也这么想?”

“秘守家后来怎么样了?”

“抱歉,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关系。不过一想到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持续投稿的……”

“嗯,如您所言,村民的主要营生是养蚕和烧炭,但到了昭和三十年间,蚕茧减产为战前的半数左右,炭也渐渐被石油取代,村子变得越来越暮气沉沉了。”

“可不是吗。不,得知刀城先生您的感受和我一样,我也算稍稍松了口气。虽说我这样有点自说自话。”

“怎么样?和小说中所描绘的当年相比,我觉得村子似乎冷清了很多。”

“哪、哪里哪里,对了,秘守家后来……”

我劝先生在客厅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准备沏茶。说是客厅,其实也兼当厨房用。

“嗯,斧高的出走成了一守家触霉头的开端,后来他们万事不顺,走上了衰落的不归路。二守家和三守家也一样,但是详细情况我并不清楚……讽刺的是,只有古里家延续至今,反倒十分兴旺……”

“啊呀啊呀,就这样让您站着,真是不好意思。请这边坐。”

“是吗——”

我不由得冷汗直冒。因为我一直以为今天是两人的初会。不过听了先生的话,我的心情放松下来了,进而释然地想,先生之所以唐突到访,正是因为至少在他的概念里两人有过数面之缘吧。

我再度转身,背对着唏嘘不已的刀城先生,专心地沏起茶来:

“啊,确实如此。而且我和您会面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请别这样惶恐。”

“粗茶而已,请慢用。不凑巧的是点心刚吃完——”

“是、是吗……那我真是太失礼了。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乡下作家,很少去中心都市。而刀城先生给人的印象是总在旅行,几乎从未在文坛聚会中露过面……”

“哪、哪里,请别再费心了,我才应该携带礼品登门啊。有失礼数,还请您见谅。”

刀城先生脸上浮起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互相致歉鞠躬之后,我和刀城先生再次相对而坐。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啦。不过,我们绝不是——初次见面。”

“那我就直奔主题了——”沉默哪怕延续片刻也会让我恐惧,“关于读者来信里那些令人惊恐的内容,还有我那些莫名其妙的怪异经历,刀城先生是怎么想的?当、当然,我和很多读者都认为那是心理作用……”

“哪里哪里,哪儿的话。我这里很少来客人,您又是同行,再也没有比您来访更值得高兴的事了。”

“事实上,不仅是脖子,连手腕和脚踝都出现了异常情况,这不是很奇怪吗?”

“您、您真是太客气了,谢谢。今天我突然不请自来,实在是失礼之至——”

“是,是的……”

“欸?啊,是啊……对了,我还没向您致以问候。我是媛之森妙元,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先生的大作我早已拜读过。”

“不过,我想这些现象要解释起来毕竟太难,所以应该暂时放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解开案件之谜。”

“喔,马吞池吗?记得十三夜参礼那天,二守家的纮弍氏说自己散步的地方就是那里吧?”

“但、但是,不就是因为和案子扯上了关系才……”

“是啊,年轻就会被人看低啊。对了对了,说到怪谈,我最近偶然听见孩子们在传,马吞池一带出现了某种可怕的怪物……”

“嗯,我想是。”

“女性再怎么显年轻也不会有麻烦吧,但是,如果去什么地方打听怪谈,一个男人看起来乳臭未干就损失大于便利了——”

“欸?既然如此——”

我这时的心,其实嘭嘭直跳。

“换言之,我是这么想的,只要解开案中之谜,真相大白,那些异象就会自然停止。幸运……这样说也许不太好,幸运的是,本案的相关人员大多已经不在村子里了。”

“什么啊刀城先生——尽说些逗人开心的话。”

“原、原来是这样……”

“啊,谢谢您的恭维,因为我一直对怪谈感兴趣,所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吧。不过,我看您简直比实际年龄小了十五岁呢。”

“引发异象之物,只要叫破其名往往就会立刻消失。这一次,我觉得破解本案就等于叫破其名。”

结果我非但没发火,还说出了奉承似的话——啊,不——事实上对方看起来确实年轻。

“我懂了,那么您打算如何进行?”

“还别说,您好年轻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十来岁。”

我提心吊胆地问,暗地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在这时,正要从长方形的箱包中往外取什么的刀城先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就像在说“啊,忘带啦!”。

对方的态度可能强人所难,按理我该表示一下愤慨,然而他那爽朗的言行却让我无法生出半点怒气。

“对、对不起,有没有什么可以写……不不,是说纸什么的。”

“请、请……您看我这地方又小又乱,请、请进吧。”

于是我里里外外翻遍书房,找出一本全新的笔记本交给了先生。

他泰然自若地走进了我家小屋。

“我就这性子,最后如果不这样把所有的谜和问题用笔写下来,就无论如何也没法继续思考。”

“当然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搜集癖,而是为了和您讨论,可以采取什么措施应对您体验到的那些怪异现象。”刀城先生说着,深深施了一礼,“所以,请原谅我的冒昧。”

刀城言耶先生一边解释,一边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书写内容如下:

“啊?但是……”

关于十三夜参礼事件

“如果是这样,刀城言耶真正该出场的时候也许到了。”面对一脸诧异的我,他继续道,“自吹自擂难免显得狂妄,但我搜集怪谈故事可不是为了充门面。所以,如果是这一类的话题,我想我一定能帮上忙。”

一、斧高最初以为是妃女子的第一个女子(或首无)是谁?

这时,只见先生脸上露出了微笑。

二、那女子(或首无),为什么会出现在十三夜参礼中?

刀城言耶先生的兴趣是搜集日本各地流传的怪谈,有时还以此为题材进行创作,出游只为寻找怪异故事。所以,他也被众多编辑称为“放浪作家”或“流浪中的怪奇小说家”,不过,和先生最般配的称号也许是“怪异搜集家”吧。

三、前往媛神堂的妃女子拿在左手、形似人头的东西是什么?

要是让对方产生过分的期待就难为情了,所以我慌忙提醒了一句。

四、妃女子从密室状态的媛神堂中消失了,其方法和理由是什么?

“啊,话虽如此,我身边发生的现象可没有刀城先生周游全国搜集来的故事那么怪。”

五、在井中发现的全裸尸体,真的是妃女子吗?

“原来是这样啊。”刀城先生却没笑,反而露出了沉思之色。

六、如果被害者是妃女子,那么杀人现场是媛神堂、井边,还是别的地方?

多亏这位刀城先生略显滑稽——这个形容词有点失礼——的提问,我的心情放松了点。于是我做好被嘲笑的心理准备,坦率说出了先前突然产生的那种情绪——我认为自己不应该继续纠缠此案了。

七、井中的尸体没有头,这个传言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要把头砍下来?

“嗯?啊……是不是您还没吃午饭?”

八、在井中和周围发现的大量毛发,是尸体的毛发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九、凶手是谁,杀人动机是什么?特别是,如果被害者是妃女子,那凶手为什么非杀害她不可?

“欸?啊!莫、莫非您正在撰写小说的结尾部分?啊,啊呀,那就完全用不着我啦。给您带来意外的困扰……真、真是羞愧之极……”

十、兵堂为什么不许用人看井中的尸体?

“啊,啊,其实……”

十一、一守家为什么匆匆为井中的尸体送葬?为什么要火葬?

刀城先生岂止是没有察觉到我在为难,眼看他就要在门口展开他的推理了。

十二、当初知道富贵生下女孩后,兵堂为什么非常高兴?

“唔……也许是我多事,但我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对案件做了整理。”

十三、兵堂和二守家的笛子私通后,生下的是纮弌还是纮弍?这和一守家的继承人问题有什么关系?

说到不妙——不知如何应对这次意外来访因而束手无策的我——才是——非常不妙。

十四、斧高在浴室外看到的首无,就是他在十三夜参礼中遇到的首无吗?如果是,为什么首无又出现了?

“抱歉,如此突然让您受惊了。其实我是《迷宫草子》的忠实读者,拜读了您之前的连载就迫不及待地跑来了。不妙不妙,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冒失,怎么说呢,给您添麻烦了。”

十五、十三夜参礼事件后,甲子婆为什么要去不启仓送饭?

“不过,您究竟为什么——”

十六、十三夜参礼事件后,二守家的纮弍为什么会来接近长寿郎?

幸运的是,刀城先生似乎把这句在旁人听来绝非褒扬的话——其实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朝好的方向理解了,一再显出难为情的样子。

关于媛首山连环杀人案

“哪、哪里,我哪称得上……”

一、古里毬子为什么被杀?

“这打扮……不不,这尊贵的装束不正表明您就是那位到处流浪的怪奇小说家吗?”

二、为什么她会被砍下头并且全身赤裸,衣服被抛撒在森林里?

“啊……您知、知道?”

三、头被砍下并且全身赤裸,为什么偏偏只有小腹被包袱布盖着?

“您是……刀城言耶先生吗?”在对方自报家门之前,我已经叫出了声。

四、为什么需要清洗她的头?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经本能似的打开了门。“啊,您好,突然上门叨扰真是太抱歉了。”男人看起来约有三十五岁,上罩蓝色斜纹布底外衣,下穿颜色略浅的牛仔裤,笑容中透着腼腆。

五、在她被杀,头被砍下期间,长寿郎在哪里?

我一度担忧这是一个性格古怪,无视本人恳求读者静静关注的意愿不请自来的读者。但来者那稳重而得体的口吻,给我造成了完全不同的印象。

六、本来就对婚舍集会不感兴趣的长寿郎,为什么单单欢迎古里毬子参加集会?

“突然造访实在是抱歉。事情是这样的,我拜读了您在《迷宫草子》上连载的小说,所以特意前来拜访。”

七、一守家的长寿郎为什么被杀?

就听对方开口道:

八、为什么他会被砍下头并且全身赤裸,衣服被抛撒在森林里?

我突然想到要不要装成不在家?但房子很小,外面的人完全可能察知房内的动静,所以我如实作了回应。

九、为什么作案现场是马头观音祠?

“啊、请……请问是哪位?”

十、为什么不用斧子做杀人凶器?杀人凶器又是什么?

我吃惊得差点一跃而起。因为来这里做客的人少之又少。然而,门外确实有一个男人。

十一、如果斧子不在现场,那罪犯是怎样在祠堂和中婚舍之间往返的呢?

“叨扰了。”

十二、为什么要拿走侦探小说,还特地扔进森林?

现在,我确实听到了人声……

十三、毬子和长寿郎的两颗人头被藏在哪里了?

不,似乎不只是雨的声音。

十四、二守家的纮弍为什么被杀?

啊,好像开始下雨了。从清晨起天空就一直阴云密布,看来气候终于要彻底转坏了。原本就已心情阴郁,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十五、为什么他会被砍下头并且全身赤裸,头和衣服被丢弃在森林里?

是我的心理作用吗……

十六、为什么只有他的尸体状况混乱?

现在,似乎有人来了……

十七、现场为什么出现了长寿郎的头?

也许我已经惹恼淡首大人,招来了厄运,得到了报应……

十八、判明斧高是一守家继承人对本案有什么影响?

我不该重提十三夜参礼事件,把焦点又一次对准媛首山杀人案,以这样的形式发表文章吗?

十九、媛首山连环斩首杀人案的凶手是谁?

我不该回媛首村吗?

二十、江川兰子所做的“无头尸分类”中,是否包含本案的斩首理由?

这次伤到了右手,没错,就是右手的手腕。虽然还不至于影响执笔,但这么一来,安然无恙的就只剩左脚踝了。不,不是开玩笑,我总觉得最初在媛神堂境内扭伤右脚踝就是一切的开端。那时我的右脚踝被什么抓住了,就那样被附了身。此后,它在我体内缓缓穿行,抵达左手腕后又折向颈部绕了一圈,刚才又来到了我的右手腕。不久它就会向左脚踝进发吧。如此这般夺走四肢自由活动的大部分能力后,再度爬上我的脖颈,到那时就真的要……

二十一、当初淡媛为什么会被斩首?

很抱歉,继续执笔无论如何都会让我感到痛苦。我曾经为了转换心情去打理过后院,于是现在我完成了剩下的整顿工作,买来红薯幼苗打算种植下去,哪知……

“请允许我省略了敬称。”

不过,大家只说出了罪犯的名字,几乎无人涉及具体的作案方法。换言之,大量谜团依旧——

我浏览了笔记本上的内容后,把本子放在桌上摊开:

首先,“真凶是妃女子”的见解被提到的次数最多。持此观点的读者对案情做了如下解释:十三夜参礼中被杀的不是妃女子,而是女佣铃江,尸身无头是为了让人误会被害者的身份,而罪犯妃女子则一直生活——抑或是被软禁——在不启仓里。

“的确有那么几项看起来能推测出真相,但只有这些还是不能接近案件核心的,或者说,仍然无法把握全局不是吗?”

好了,现在我想从信件和明信片里只选出涉及案情谜底的部分,依次进行介绍。

“我认为,基于兰子老师的‘无头尸分类’进行考察是非常有效的方法。不过一上来就想把本案往那些分类里套,是行不通的。真不愧是兰子老师啊,外部框架完成得如此出色。但是最关键的内部——我是指案子本身——却搞得蒙昧不清,没能把所有的信息整理好,所以无论怎样试图从外部嵌入框架,都会轻易滑脱。这种时候,我们必须先确认内侧的中心在哪里,内部的核心是什么,再探讨其中是否有矛盾点存在。只要能发现矛盾之处——”

真糟糕,难道从拆阅读者来信的昨夜开始,我就神经质起来了吗?但是,来历不明的什么,似乎正向我渐渐逼来,毛骨悚然的……不,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吧。

“请、请等一下,内侧的中心?内部的核心?发现矛盾点……?”

似乎又是我的错觉。

“啊,我的表达实在是太抽象了。其实只要发现一个事实,就那么一个,我在笔记本中列举的所有谜题都能迎刃而解。”

现在,我感到有人来了……

“就那么一个!”我不禁大叫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刀城先生。

我本来不想写这些。如章名所示,我打算借助诸位读者的智慧,设法破解案件。

“是,而且,只要你发现那个问题——某人在某个场合本来一定会做点什么,其实却什么都没做——只要你破解了其中的深意,那么唯一的事实就会自然而然在你眼前浮现。”

而且,虽然最初和落枕的感觉相似,但我渐渐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如何表达才能让读者明白呢——对了,就是头部被什么拉扯似的……讨厌的感觉。人类肉眼不可见的某物,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正后方,悄然伸出双手,不慌不忙地夹住我的头,缓缓地左右拧动试图把头从颈项上拔出……就是这种感觉。

“莫非是二十三夜参礼和婚舍集会的时候,长寿郎少爷离开祭祀堂去媛神堂前,藏田甲子婆婆忘了诵经……”

是的,其实从撰写《幕间(三)》起,我也总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当时没太当回事,还以为是感冒,不料不知不觉中脖颈也痛了起来……

“不,不对。不过某人没做某事的思路倒是对头了——”

当然,大部分读者认为这只是心理作用,是单纯的错觉。但即便如此也未免数量太多了,其中还能见到一些无法归结为误解或错觉的事例,这些都令人深感不安。我原想在这里介绍几个例子,但还是忍耐着没写。因为我突然感到,这种举动就像在扩散传染性疾病,实乃愚行。况且……

“是比送行时遗忘诵经更重要的事?”

我完全没想到竟会产生如此反应。由于太意外了,以至于一瞬间我真的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撰写本文了。

“是的。非常重要的大事。”

因为信件和明信片里的内容,绝大多数是读者诉说阅读本文时遭遇的不可思议的经历,譬如头部、喉咙、手腕和脚踝被弄伤、挫伤,变得不适或者不灵便因而辛苦不堪等。

“发现这一点就能明白谁是凶手吗?”

然而这样的喜悦心情没能持续多久。岂止如此,在浏览来信的过程中,某种带着微微寒意的东西,从脖颈滑下背脊,使我陷入了浑身不适的窘境。

“没有直接联系,但如果基于此事来审视本案,一切就会不言自明——”

话说昨天,杂志社把诸位的信件和明信片都转发过来了,数量之多让我吃了一惊,随即又喜不自禁。不完整的拙作还能得到如此回应,真是喜出望外。请允许我再次向诸位读者表示衷心的感谢。

“罪犯到、到底是谁呢?”

另外,本章原本是“正文”而非“幕间”,不过,由于不再采用小说体裁,所以我打算以“幕间”的行文风格继续下去。

我的提问过于直率,令刀城先生一时语塞,不过他随即答道:

收到了读者的大量来信,实在是让我感激不尽。

“十三夜参礼的凶手是二守家的纮弍氏,而媛首山连环斩首杀人案的凶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