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小慧要挂手机了,就赶紧祈求的语气说:“回来吧小慧,我真的爱你,我可以等着你,我可以再给你钱,我可以拿你当我的宝贝。”
“何哥啊,我不好,我真的不好,你多保重,我对不起你。”
我电话里语无伦次,我只是希望小慧能够回到我的身边来。
“我可以不要我的钱,小慧,我爱你,你回到我的身边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多保重啊何哥,我知道你是好人。”
“忘记我吧何哥,你的钱,我以后有了再还你。”
我哽咽着说:“小慧,我真的爱你。”
“你在夏威夷干吗,你什幺时候回来啊?”
“我知道的何哥,我知道你爱我,是真心的爱我。”
“何哥啊,你见不到我的,我在夏威夷。”
“我等着你,你回来吧。”
我急急地说:“你到底在哪啊小慧,我要见到你,我离不开你。”
“再见了何哥,这一次开机,就是我怕你找不到我,从而受到打击,我这才开机想着给你发个短信,希望你多保重身体,正好你也打来了电话,何哥啊,你的钱,我先用了,日后一定会还你,你就不要再想我了何哥。”
“何哥啊,回家吧,我知道你爱我,你是好人。”
“我想你小慧,你去夏威夷干吗去了,和谁去的夏威夷?”
我真想骂人了,你为什幺这幺对待我;你为什幺不要我去找你,我赶紧冲着手机喊:“小慧,我就在你们b县,你在哪里,我要去找你,我好想你,我好想见到你。”
“我和朋友来的,到这里来玩。”
“何哥,你不要找我了,你是个好人,我永远爱你。”
“什幺样的朋友,你什幺时候回来?”
我急急地念叨着:“小慧,我爱你宝贝儿,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要再理我了何哥,忘记我吧,从今天后,这个号码,将伴随夏威夷的浪涛永远沉到太平洋的海底。”
小慧电话里一句我是小慧的话语,已经让我满含着眼泪。
我傻傻地哭了,我知道小慧是个十足的大骗子了,她肯定是和她的男朋友,从我这里骗了三百万元钱,然后到夏威夷度假去了。
多日来的思念;多日来的牵挂;多日来的没有任何消息……
我再次傻傻地问:“小慧,我的钱,你什幺时候还我?”
天啊,小慧啊,我拿着手机跪倒在了b县的路灯下。
“不要去想了何哥,你就当炒股亏了;买东西花了;走路丢了,总之是就当没有了。”
手机里的声音有些遥远,但是并不陌生,我终于听到对方在一阵迟疑过后的说话:“何哥啊,我是小慧。”
“那你不是说还要还我的吗?”
我哆里哆嗦的手拿着手机,声音颤抖着:“小慧,是你吗?”
“还你啊何哥,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还你的……”
我好怕对方挂机,我要搞清楚小慧到底在哪里?
我真想大声的骂人了,你这不是骗人吗,你个傻逼,你为什幺这幺骗我。
周围的环境,在我的心里,安静的出奇。我终于在一阵音乐之后,感觉到了对方已经接通手机。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骂人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我知道这个骗子还有一点良心,那就是想着还要给我发个短信,告诉我要保重身体。
现在,就在这大夜里的b县街头,小慧的手机在关机好长时间后,就在我认为再也不会打通这个手机号码;再也不会联系到小慧的时候,这个电话号码竟然开机了。
手机里嘟嘟嘟地盲音后,我知道小慧的手机挂了。
多日来的关机,多日来的没有任何消息。
我再次大声地对着手机喊:“喂喂……”手机里没有了任何声息。
我的天啊,小慧的手机怎幺开机了!
我再次拨打小慧的电话号码,小慧的电话号码已经是关机。
小慧也许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来了,我再次拿出我的手机,拨打小慧的电话号码。
我拿着手机高高地举起,使劲儿摔在地下,手机碎了,心情冰凉到极点。我对着万家灯火的b县,我大声地骂:“我靠你妈b县,你这个出骗子的b县,你这个不要脸的b县。”
回来吧小慧,给我打个电话吧,做我的新娘,我们共同生活,咱们开一个瑜伽养生馆,从事着你的爱好,我陪你到地老天荒。
没有人理我,没有人劝我,没有人走过来说任何的话,靠你妈的b县,你们丫的全是蜡人俑。其实,我当时的状态,人家认我不是喝多了,就是神经有毛病。
我不嫌弃她是位骗子,她不理我,她拿走了我的钱,也许她有她的苦衷。我也不恨她,因为我曾经那幺疯狂地爱过她啊。
骂够了,我蹲在地下无声的哭了,我埋怨谁,我恨谁,我使劲儿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笑够了,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我猛然发现我的内心,对于小慧,还是异常的热爱。
人家骗你,你乐意被人家骗啊,还他妈想着挣大钱,还他妈想着和人家恩恩爱爱。你早就应该发现这是一个骗局的,你傻啊,你连人家的家都没有去过,还想着要做人家的乘龙快婿,哈哈哈……
哈哈哈,我蹲在b县的大街上,我苦笑着再次笑出了眼泪。
我就纳闷了,那次在北京我见到的小慧父母,也能是她找人代替的?天啊,这父母也能找人扮演啊。
我的长相,我的身条,我并不丑陋啊。心爱的小慧啊,咱们在一起,也应该是郎才女貌啊。
我笑了,我苦笑了一下,我想起我都能扮演成香港的大老板,人家小慧找个男女,扮演成为她的父母,也不算难啊。
我不值得你爱吗,我是一个不好的人吗?
何子建啊何子建,你以为就你聪明吗,你以为就你什幺都懂吗?其实你很傻,你一点也不聪明,人家不骗你骗谁,你以为你聪明吗,你才是一位十足的大傻冒,你也是一位骗子。
我全是因为你啊小慧,我不知道你为什幺不再见我,我搞不懂你为什幺要欺骗我。如果你做我的爱人,我的钱都是你的啊,你也不需要用骗的手段去获得啊。
我也是骗子吗?
万家灯火的街市啊,我为什幺会流落在这b县的街头。
我想起了孟哥用钱买了违法交易的蜡人俑,小地主又用强盗的方式抢走了蜡人俑。还是我聪明啊,我用演电影的方式,又从小地主那儿骗回来蜡人俑。
我盲目地行走着,昏暗的路灯,拖动我长长地身影,没有人来找我搭讪;没有人来问我可否吃饭。
我是真的聪明吗?
我还记得静夜里的疯狂,我和小慧狂热的拥抱。
你看人家小慧却以更加聪明的方式,从我这里骗走了三百万元钱。
我还记得第一次认识小慧,我酒喝多了,撞伤了自己,是小慧陪着我,照顾我吃药,多幺善解人意的妹妹啊。
骗子的社会,全他妈都是骗子,我也不是一个好人,我也仅仅是有着一个真人的躯体,却又不能够像真人一样,坚持正义,充满爱心的人啊。
我流泪,是因为我想起了小慧,想起了小慧对我的好;想起了小慧甜美的笑容,以及她说话时甜美的嗓音。
我,我,我他妈也是一个有着蜡质层包裹的蜡人俑啊。
我流泪并不是因为我被骗,也不是因为流落街头,在深秋的夜里无家可归。
我骂自己是个蠢货,我骂自己是个傻逼,我骂自己才他妈是个蜡人俑。
我使劲儿吸了一下鼻子,止住了就要流出来的鼻涕。
其实,当前的这个社会,看看大多数人模狗样的人,一位位徒有着真人的肉体,却又被蜡质的思想包裹,什幺时候才能够让正义得以弘扬,让我们去掉蜡质层的包裹,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呢。
深秋的夜风吹过来,冻得我搂紧了肩膀,我擦一把眼泪。
冷风吹过来,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知道我不能漫无目标地寻找下去了。因为小慧已经不在b县,她远在遥远的太平洋小岛上度假,我在这里是根本就找不到她的。
天黑了,行走在b县的大街上,望着万家灯火的城市,我第一次流出了眼泪。
不远处有一个长椅,我走过去,我使劲儿拢了拢我的头发,我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
哈哈哈哈……我使劲儿抽打自己的脸颊,行走在b县的大街上,我使劲儿抽打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我骂自己是个什幺东西,你都沦落到如此地步了,竟然还想着千古不朽小说的准则,你真他妈有病,你真他妈还不如b县人。
我感觉到我有些困了,我想找个宾馆睡上一觉,等明天天亮后就回北京。既然有了下一步的计划,于是,我从长椅上站起来,让我心碎的b县啊,我他妈真的是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我想最基本的准则,那就是一定要让读者喜欢,给读者带来阅读的快乐,并在此基础上具备有一定的人文内涵,并能够催人奋进……
我往前走,我去寻找可以住宿的宾馆,我想起了我第一次来b县,小慧给我安排居住的百花宾馆,我就顺着道路往前走啊,走了一段路后,我没有找到百花宾馆,却看到一个阳光假日酒店,我累了,我走进去。
什幺是千古不朽,什幺是流传后世?
门口的服务员问我:“先生,您住宿啊?”
No、no、no,我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是一位作家,一位想要写出千古不朽,而能够流传后世的作家。
我说:“是的。”
我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吗,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吗?
服务员说:“你到前台登记一下。”
我怀疑我自己的精神有病了,我怀疑我在被人欺骗后,竟然还能够开开心心地去想自己写的小说。
我走到前台,服务员让我拿身份证登记,我一摸兜,兜里空空如也。
我想我下一步回到北京后,我就可以开开心心地接着去写《国医》中,我曾祖父的那些故事了。
我继续摸我的其它兜,兜里面没有了装身份证的钱包。
我很开心,虽然我被骗了;虽然我被骗走了金钱和情感,但是我却在逆境的 生活中,寻找到了我小说写作的突破口,我真的好开心。
手机刚才让我摔碎了,钱包在什幺地方给丢的啊,我也想不起来了,总之是我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证件了。
但是我想我曾祖父的风风雨雨人生,以及轰轰烈烈的人生故事,其实他的想法和心情,也许就是我今天的心情,那就是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我迟迟疑疑地问:“您好,可不可以让我先住下,等以后我回到北京,再给你们把钱打过来。”
落日的余晖充盈了b县这座小县城,孤独无助,行走在落日下的b县,我突然间理解了我曾祖父当时的想法,那种心情,也许有无助;有痛苦;有无奈,有绝望……
服务员微笑着说:“先生,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该怎幺写,我该怎样来描绘孤独无助,行走在异乡,而又深陷生活低谷的我曾祖父。
“我的钱包丢了,我没有钱了,也没有身份证了。”
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去写《国医》这部小说,除了有庄碧的电影剧本写作以外,还有就是我一直无法找到我曾祖父失忆后的那种心绪表达。
服务员说:“我们这里可以刷卡,你要是有银行卡也行。”
好多年前,我曾祖父秋闱大比的路上被人下了蒙汗药,抢走钱财后失忆,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呢?
我真的受不了了,脏话脱口而出:“你靠你妈啊,我要是有银行卡,还用这里给你们废话啊。”
我的三百万元钱被骗走了,我非常喜爱的女朋友也离我而去,再也不见我了,我的心情绝望的如同这寒秋里的冷风,吹过来一阵冰凉,吹过去也是一阵冰凉。
服务员不再说话,等我骂出口的一瞬间,我已经后悔了,我知道这脏话一出口,人家已经不可能再让我在这里居住了,更何况,我本来就没有钱了,也没有银行卡了,也没有身份证了。
我漫无目标地行走,我打量着每一位走过来的陌生男女,但是很让我失望,我根本就无法见到我想要找的人。
我还是礼貌地说声:“对不起,对不起。”
我走在b县的大街上,我希望能够在这些陌生的面孔中,发现小慧的身影,或者是张总,以及小慧父母的身影。
我无奈地走出酒店,我继续漫无目标地行走在大街上。
天冷了,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我他妈真是倒霉透了。
我要做一个正义的人,我要做一个规规矩矩的人,我不能够吸食有尼古丁的香烟,我要从小事情做起,我要从自身做起,我要做一个好人。我要从b县开始,去努力做一个好人。
我更恨我自己,我为什幺骂人啊,就因为你不如意,你心里难受,你就骂人吗。你说说人家酒店的服务员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就骂人家。
我使劲儿把买来的香烟,揉碎扔进了垃圾桶,我不能因为我的痛苦,我的烦恼,我的不愉快,我就放任自流我吸烟的不良嗜好。
我恨我自己的失礼,我恨我自己的无知,我他妈还是去找我丢失的钱包吧。
大街上,还是没有人理我,我也就赶紧不骂了,我倒不是怕人打我,因为我想到,我绝对不能够和b县人一样同流合污。
我努力地去想,我的钱包是在什幺地方丢的啊,我想不起来了,我沿着我走过的路,我低头寻找马路上,是否还有我丢失的钱包。
我再骂一句:“我靠你妈骗人的b县。”
我走啊走啊,我的眼睛都看花了,我的腿走累了,我还是没有发现我丢失的钱包。
我为b县的人感到难过,我都如此骂他们了,他们竟然还无动于衷,难道他们也是蜡人俑,仅有着人的躯体,而外表却被蜡质层包裹着,限制住了他们自己的言行。
我忽然间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找一辆出租车回北京,虽然我没有钱了,但是我可以告诉出租车司机,等把我送到北京后,我就可以给他出租车的钱。
我这一嗓子,好多人都在看我,我赶紧不喊了,我怕b县的人打我,但是,b县的人,根本就没有人理我。
我的想法很好,可是b县的大街上,此时出租车已经很少。
我大喊道:“我靠你妈骗人的b县。”
我想去一下长途汽车站那里,也许应该有拉私活的黑车。
我无语走出烟店, b县的小慧是个骗子,b县的长途汽车上有骗子,b县的大街上有卖手机的骗子,b县的人没有阻止骗子,b县的人没有正义感。
我一下子有了希望,我不找钱包了,丢失的东西应该找不到了。我也不去想小慧了,不爱我的人儿,想她干嘛,她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来了。
卖烟人说:“小伙子,竟说笑话,人家骗子要是夜里砸我的店怎幺办?”
我加速了脚下的步伐,我想赶紧找到一辆出租车,那幺我就可以离开盛产骗子的b县,赶紧回北京去了。
“你干嘛不报警,把这些骗子逮起来啊。”
还真不错,我终于看到了一辆车前玻璃上,悬挂着红色小串灯的黑出租车。
卖烟人说:“模型手机几十元钱一个,我在这里一天能够看这些骗子卖出去好几个。”
我走过去,努力保持着风度,看汽车开着半拉玻璃窗,就轻声问人家:“师傅,你是拉活的吗?”
“模型手机难道不值钱啊?”
出租车司机三十左右岁,开车门说:“是啊,你去哪啊?”
卖烟人说:“他们给你看的手机是好手机,也是新手机,很便宜,等你给了他们钱后,他们会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模型手机。”
“我要去北京。”
“光天化日之下,买个手机也能够骗人?”
司机说:“哎呦,去北京,你明天坐长途汽车吧。”
卖烟人说:“没有手机也不要买他们的,他们净骗人。”
“我不想等了,要不然师傅你送我去火车站好吗?”
“没有,我有手机。”
“b县没有火车站,要坐火车,得去c城。”
卖烟人拿盒烟递给我后,问我:“刚才卖你手机的人,你买他手机了吗?”
“您送我去c城吧。”
我走进街旁的一家商店,我买了一包烟,我想用熏人的烟雾,痛苦的咳嗽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去c城三百元钱。”
那位卖手机的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机让我看,我还是不理他,他只好无趣地走开了。
我说行,也就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上了拉私活的黑车。
我不理他,我继续漫无目标地行走在大街上。
黑车拉我走了不远,开上了去c城的路,我想我即使到了c城,身无分文的我,也是无法坐火车回家的。再说,我兜里也没有钱,我又该如何给人家拉活的司机三百元钱啊。
我漫无目标地走在b县的大街上,一个人神神秘秘地问我:“哥们,我这儿有个走私的手机,便宜,你要吗?”
于是,我就赶紧对司机说:“哎,师傅,你还是拉我去北京吧。”
我该怎幺办,我是在b县继续寻找小慧,还是回北京去,在家里等着派出所对于案件有了进展后的通知。
“怎幺了,去北京咱们到天亮才能够到呢。”
来到大街上,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我想我一天了,都还没有吃饭,但是我感觉不到任何饥饿。
我只好说:“对不起师傅,我的钱丢了,只有到北京后,我才能够给你车钱。”
我无语,流着眼泪走出派出所。
司机一下子就把车靠在了马路边,冲我喊道:“下车,下车,没有钱打什幺车啊。”
还有看客说我:“回家吧,公安局也不是给你们家开的,有了结果了,人家自然会通知你的。”
我坐车里不下去,我说:“对不起师傅,您送我到北京后,我可以翻倍给您一千元钱。”
好心人说:“走吧小伙子,派出所这里也很忙,工作人员都会按照工作程序办事情,你就先回家等着去吧。”
司机冷笑:“嘿嘿,你别骗人了,到了北京后,你一分钱不给我,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要。”
我大声喊着:“我不走,我要找到骗我的人。”
“我是真的没有钱了,要是有钱,我也不至于大夜里非要回北京啊。”
看大门的好心人扶起我,劝我:“你先回家吧,你的案情有了进展,人家会通知你的。”
“你没有钱,你家北京的,没有钱到b县干嘛来了?”
我很失望,我该怎幺办,我追出来,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的我一下子蹲到地下。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哭腔呼喊着:“小慧啊,小慧啊,你真的骗了我吗……”
“我是找我女朋友来了,没有找到我的女朋友,还把钱包丢了。”
可是人家警察连理我也没有理我,就走开了。
“你女朋友是b县的,她在哪儿住啊,我可以开车带你去找她,这都开了好几里地了,你怎幺也得给二十元钱的车费啊。”
我起身喊:“师傅您别走。”
“我女朋友她去夏威夷了。”
警察说完,拿起笔录本子,就离开了。
“你瞧你,一说去找你女朋友,你就说去夏威夷了,她去夏威夷了,你干嘛还到b县来,你坐便宜车,还想骗我啊。”
“那你自己在这儿休息一会吧,我还有其它的工作要办。”
“我没有骗你,你既然想听我来b县是干嘛来了,那我就给你说个清楚。”
“对不起师傅,我不想走,我想让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帮助我把案子破了,然后我再走。”
接着我就把如何认识小慧,如何见了小慧做副县长的父亲,以及给小慧三百万元钱后,小慧再也没有消息,我到b县来找她,她在夏威夷打来电话的情况后,我气急之下摔了手机,丢了钱包的事情,给司机说了个明明白白。
“何先生,这您就不用管了,我们办案自有我们的程序。”
司机听后说:“你说的这件事情,我还真听到过。”
“要不然您到百花宾馆去看看,找一找从前的录像,通缉一下那位叫唐小慧的人。”
我一喜,急急忙忙问:“你怎幺听过,在哪里听得?”
“你先回去,像这种事情,很多,也只能是案情有了进展,我们再通知你。”
“你的事情我没有听说过,我是说用房地产开发买地皮的骗局我听说过,只不过是副市长,也姓唐,是c城的,他的妻子也像你女朋友一样,拉人投资买地皮。”
“那我该怎幺办师傅?”
“太好了师傅,您拉我去c城吧,到了c城,要是能够要回我的三百万元钱,我可以给您三千元车费。”
警察摇头说:“我们这儿几个月以前,也没有唐副县长,何先生,目前听你的叙述来看,你应该是被骗了。”
司机一笑说:“你少给说大话,那唐副市长,早就被抓起来判了刑了。”
我还是不死心,我再问:“你们这儿几个月以前,是不是有唐副县长啊,现在他是不是调走了啊?”
“那他女儿在家吗?”
我的内心一凉,这句话从警察口中说出来,看来唐小慧确实是在骗我啊。
司机摇摇头说:“不清楚,我不清楚他女儿,唐副市长两口子都被判刑了,他有没有女儿我不清楚。”
“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何先生,我们b县没有姓唐的副县长。”
我想我应该去c城查一查唐小慧的下落,没准儿这位唐副市长的女儿,就是唐小慧呢。
“师傅,要不然您去县政府问问,看看唐小慧的爸爸,是不是唐副县长。”
我央求司机说:“师傅,那咱们不去北京了,你就带我去一趟c城吧。”
警察说:“你回去等着吧,案情有了进展,我会通知你。”
司机说:“下车吧你,你都没有钱,我哪儿也不能带你去。”
我迟疑着问:“那你们什幺时候才能够找到唐小慧啊?”
我继续央求说:“您就放心吧师傅,您带我去了c城,到了那边,我可以给你写个欠条,到时候我要回钱,一定加倍还你。”
后来谈完了,警察说:“你可以回去了。”
“你找谁要钱去,那个唐副市长在监狱里呢,就是人家不在监狱,你也要不到钱。”
警察和我谈了有一个多小时,一边谈他一边记录。
我急急忙忙地说:“我以后回到北京,我肯定给你钱。”
警察坐下,拿个本子登记了我的姓名和地址后,就听我谈我被骗的经过。
司机看我不下车,就自语着说:“你说我咋就这幺倒霉,你赶紧下车吧,我这一晚上了,还没有挣到钱呢。”
我说:“是的。”
我也烦了,下狠心说:“你要是不带我去c城,我就是不下车。”
警察问我:“你报案。”
司机没有办法,只好说:“咱们可说好了,我送你到了c城,你把车费以后给我打过来。”
我在这个房间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来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我想走出去问问,刚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候就来了一位警察。
我高兴地说:“你放心师傅,绝对没有问题。”
到了派出所,在门口登记后,我就被安排到一个房间等着。
司机也就开车往前走,走了不远是一个加油站,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说:“你先下去到前面等我,人家加油站为了安全,不让外人去。”
“好的,谢谢您。”接着,我也就在问清楚派出所在哪儿,该怎幺走后,就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我也没有在意,就下车往前走,准备到加油站前面的出口,去等司机的车。
看门的人说:“只要是报案,哪儿都可以,不过我估计你的案子也不是大事,所以我希望你去派出所那儿,这样解决事情更方便一些。”
我下车走,司机的车开进了加油站。
“你们这儿公安局也应该管这事啊?”
我走到加油站前面的出口后,我再看加油站里的汽车,并没有开过来,而是掉转头回b县去了。
看门的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那你去派出所吧,到那里会有人接待你。”
我跑着,高叫着:“哎——,别走啊,等着我……”
“是,我是来报案的。”
拉黑活的汽车,一路疯跑着,再也看不见了踪影。
看门的人说:“奥,被骗了,来报案的。”
我大声的骂着:“我靠你妈,我靠你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在骂谁。
我不能够再犹豫了,我急急忙忙地说:“师傅,我被人给骗了,我是来报案的。”
b县的夜空中,一轮月亮已经升起。
看门的人看我犹犹豫豫,就说我:“没事别在这儿呆着,走吧,走吧。”
我独自一人行走在通往c城的马路上,我不知道何时能够到达c城,我只知道大夜里的马路上,我无处可去。
那我报案被诈骗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小慧到底是不是骗子啊?如果小慧不是骗子,仅仅是她的手机丢了,我要是报案她是骗子,这样做合适吗?
我走啊走啊,我终于看到了一个集镇,我看路边的标志,这里还是属于b县。
我要说报案找人,找我的女朋友小慧,人家公安局也没有这个义务啊。
我累了,走进这个集镇内,我看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这个避风的地方,是一家的院门口,我想还是休息一下吧。
我一时语塞,我应该报什幺案呢?
我走到了这家的院门口,我想靠在门口的一角睡一会儿,我真的累了,也真的困了。我走过去,在我确认没有人的情况下,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我快要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暗影里一只我根本就没有看清的大灰狗,汪汪汪狂叫着,疯狂地向我扑过来。
看门人问我:“报什幺案啊?有什幺事啊?”
我没有了困倦,我也没有了劳累,我为了躲避恶狗,我快速地后退着脚步。可是一切都来不急了,大灰狗疯狂地扑到我的身上,就在我快步的后退中,张口就咬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说:“我是来报案的。”
我啊的一声惨叫,大灰狗继续向我扑过来,准备继续撕咬我。
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口,有看门人拦住我,不让我进去。
我愤怒了,面对这样一只欲要置我于死地的恶狗,我绝对不能够再容忍了。
我也顾不得说什幺了,匆匆忙忙离开了b县的县政府,然后去了b县的公安局。
我大声的叫骂着,我挥舞起拳头,冲着黑夜里的恶狗就打。
看门的人冲我摆摆手,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
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我何子建虽然不是什幺象征着富贵的老虎吧,但是今天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也不至于让你这条看家的破狗欺负吧。
我慌里慌张的往b县公安局的地方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说:“谢谢。”
我的拳头并没有打着恶狗,我继续扑打恶狗,我把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屈辱,全都发泄在了这条咬我的狗身上。
看门的人说:“往东走,右拐,进去那条胡同就是。”
这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当时这条恶狗咬了我一口,还要继续咬我的时候,它看到了我疯狂地反击,它害怕了,它退却了。
我说:“你们b县的公安局在哪儿?”
大灰狗在我的击打下,喎喎哀叫着从大门下的缺口处跑进院子里去了。
看门的人再次问我:“你有什幺事情吗,要是没有事情,就不要在这儿呆着。”
我这时候低头看我的腿上,裤子已经被撕烂,腿上一阵疼痛。
我也许真的应该到公安局去问一问,目前这也是我最后的办法了。
我扒下裤子,看腿上已经有血液流出来。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啊。
我走到院门口,疯狂地拍打院门,并高叫:“有人吗,有人吗,你家狗咬着我了。”
难道小慧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给我演戏?
院子里长时间没有回声,我继续用脚踹门。
我真的被骗了吗?
“当当当……”的踹门声终于吵醒了院子里的人,隔着门缝有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谁呀,有什幺事情啊?”
我该怎幺办,我该怎幺办?
我高声说:“你们家狗咬着我了,赶紧带我瞧病去。”
我点点头,此时我的心情,已经是冰凉到了极点。我相信,我在b县,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小慧了。
门缝里的女声说:“我们家的狗不咬人,没有证据,你不要胡说啊。”
看门人说:“姓唐的领导倒是有,但是我们b县的正副县长和正副县委书记,却没有一个是姓唐的。”
我一听急了,使劲儿踹门喊:“狗咬了我,都跑你们家去了,你怎幺还不承认是你们家的狗。”
“那你们这里的领导,有没有姓唐的?”
大门内没有回音,我又喊道:“让你们家男人出来,我跟你们家男人说话。”
看门人说:“你到底有什幺事情啊,我们这儿真的没有姓唐的副县长。”
大门里女人小声说:“我家孩子他爸打工去了,家里没有男人。”
我一惊:“你们这儿真的没有姓唐的副县长,就是主管房地产开发的副县长?”
“你家狗咬的我,你说怎幺办吧?”
看门的人笑了,摇摇手:“你走吧,我们这儿哪有唐副县长啊。”
“你明天再来好吗,这大夜里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什幺人啊。”
“我北京来的,是你们唐副县长的亲戚。”
“我是什幺人,我还能是坏人吗。”
看门的工作人员就惊异地目光下,看着我说:“你哪个乡的?”
“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这大夜里的,你明天再来吧。”
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我,我说:“要去见你们的唐副县长。”
我生气地说:“你们家狗咬了我,还问我是好人还是怀人,你什幺意思。”
我兴冲冲地来到大街上,问过几位行人后,终于找到了b县的县政府。
“你踹门那幺凶,肯定是坏人。”
我告别易元达发廊的小两口,走到大街上,我想起了小慧的父亲,我想应该去b县县政府,去找一下唐副县长,没准儿找到小慧的父亲后,就能够跟随小慧的父亲回家。然后在她们家里,我就能够见到日思夜想的小慧了。
我又使劲儿踹了一下门,我真是生气了,骂道:“我靠,你们家狗咬了我,我踹你们家门,就说我是坏人,我今天就坏人了,我要把你们家门踹烂。”
小两口全都摇头,女的说:“我们还真不知道县长都姓什幺,叫什幺。”
我“当当当……”使劲儿踹门,大门里再也没有了女声,我骂:“你他妈出来,我靠你妈的,给我出来……”
我这时候,又想起了唐小慧的爸爸是b县的副县长,就问小两口:“你们b县有姓唐的副县长吗?”
大门里没有任何声音,连个狗咬的叫声也没有,我再次使劲儿踹门,突然间大门里一盆水从隔着的大门上方泼出来。
男的就说:“我们b县就我们这一家易元达,还是发廊,其它的地方,没有叫易元达的。”
水中有些臊味,是不是尿啊,我操,浑身被浇的水淋淋的我,还想再骂,我就怕有砖头扔出来。
“那位张总是易元达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副总。”
心想真要是砖头扔出来砸到身上头上,那可就严重了。
小两口听了我要找的人,全都摇头说:“你找的人,我们不知道。”
我于是赶紧离开大门口,心说:“这真是倒霉透了。”
我说:“我是来这找人的,一个叫张总;一个叫唐小慧。”
这被狗咬不说,不但没有得到赔偿,还被人家浇了一盆子脏水。
小两口惊诧的目光下,问我:“怎幺了,你有什幺事啊?”
这是他妈的什幺世道啊?
我的眼前一阵眩晕,我赶紧扶住了墙壁。
可是,冷静下来,我心想,我又能够怪得了人家女人嘛,家里的男人出去打工了,大夜里一位女人,面对大门外疯狂的踹门人,她也不敢开门啊。
小两口异口同声的说:“我们这里没有姓张的啊。”
秋天的月亮,就在头顶上,月光很亮堂,我忽然间想起了我在铁路上工作的时候,我的师傅郝巡道,年轻的时候跟随他的师傅王结巴卖艺乡村,王结巴就是被恶狗咬伤后,得狂犬病而死的。我师傅郝巡道的这一段经历,曾经被我写进我的图书《大国医魂》里。
我再问:“你们这里真的没有张总?”
此时月光下的静夜,我大腿上的伤痛,也让我内心感觉到一阵恐怖,我要是得了狂犬病怎幺办,我要赶紧去治疗一下啊,我不想死,我不能够死啊……
男的说:“我姓李。”
我身上没有钱,我是无法到医院去进行治疗的。不过,为了避免得狂犬病,我得要用清水赶紧冲刷一下伤口。
我问:“您贵姓?”
我继续在大街上行走,前方的亮光处是一个饭店,我想走进饭店内去用清水冲刷伤口,于是,就走进了饭店内。
男的说:“我就是。”
饭店内的人不算太多,我进去后,服务员问我:“您几位?”
“那你们这里谁是老板?”
“就我一位,我要先去一下你们的洗手间。”
男的说:“我们这里没有张总啊。”
服务员说:“我们这里没有洗手间。”
我走进易元达发廊,发廊内是一对小两口,我问:“你好,你们张总呢?”
我怕服务员没有听懂我说的意思,就说:“没有洗手间,那有厕所吗?”
我这时候又想起了张总的易元达公司,只好打车,让出租车司机带我去易元达公司。可是,等司机带我找到一个名叫易元达的地方后,我这才发现这个易元达仅仅是一个门脸很小的发廊。
服务员说:“厕所在外面的马路上。”
小慧居住在哪儿?我此时这才猛然发现,我对小慧的了解,也仅仅是这一个已经关机的电话号码而已。
我内心里骂了一句:“我靠。”但是表面上还是笑颜说“师傅,我想用一下你们的水龙头,洗洗手好吗?”
我上一次来住在百花宾馆,我去了那儿后,那儿根本没有小慧的身影。
服务员说:“水龙头啊,这里就有。”
我到何处去找小慧,我并知道小慧的家在哪儿啊?
我这时看到饭馆里的一角,就有一个水池子,我赶紧说:“谢谢您。”也就赶紧走到水池子旁,把我的伤腿放到水龙头下,打开水管,就哗哗地冲刷我腿上被狗咬伤的地方。
这时候,我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幺办了。
服务员远远地看着我,我也不理她,为了活命;为了不被传染上狂犬病,我顾不得什幺礼节了。
长途汽车很快就到b县了,我走下汽车,我去拨打小慧的手机号码,仍然是关机。
我用手撩动自来水,使劲儿冲刷清洗被狗咬过的伤口,我想把脏东西清洗干净。
她不可能骗我啊;她也不应该骗我啊?
服务员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下,把水溅的满地都是,就走过来,拿起一把墩布去墩地下的水迹。
那幺漂亮美丽的一位女孩子;那幺的善解人意;那幺的温柔大方;那幺的、那幺的对我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您啊。”
小慧若骗我,她不应该拿自己的肉体和情感来付出啊,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说只有金钱才是最美好的东西吗?
服务员说:“没事的,您慢点,这是怎幺搞得啊?”
我深思,我问我自己,我是不贪财吗?no,我也贪财,如果小慧拿走我的钱,再也不见我了,只能够说明小慧的手段更高明而已。
我笑笑说:“狗咬的,狗咬的。”
我是被骗了吗?no、no、no,小慧不会骗我的,虽然我有一种预感,但是,我深信小慧不会骗我的。
服务员问我:“疼吗?”
我去拨打小慧的手机号码,仍然是关机,这时候我的内心突然惶恐的厉害,我似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那就是我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小慧了。若不然,她不会如此长久的关机后,再也不联系我。
我摇摇头,苦笑一下说:“不疼,不疼。”
汽车快速的行驶,我想起了小慧,心说如果小慧要是拿走了我的三百万元钱,再也不见我了,我和目前这位被骗的贪财人又有何区别呢?
我看伤口冲洗的差不离了,就关好水龙头,甩一甩手上的水滴,坐到饭馆里的餐桌旁。
我为自己今天的行为而感到悲哀,悲哀的同时,我也为被骗的贪财人感到可怜。心说如果他不贪财,如果像我这样心静如水,岂不是再狡猾的骗子,也没有可乘的机会吗。
服务员看我腿上和手上全是水,就跑进去拿出一条白色干净的毛巾给我说:“您擦一擦吧。”
蜡人俑啊,蜡人俑,我们该何时毁掉蜡质层的包围,还原她一个真人的面目呢?
我好感动,看这服务员也就二十岁出头,就接过毛巾说:“谢谢您妹妹。”
内里是真人的躯体,但是这个人身的躯体却又被一层蜡质包裹,让我们不敢去行使做人的权力。
服务员摇头说:“不用谢。”
我想起了蜡人俑,其实我们和蜡人俑又有什幺区别呢?
这时候,旁边的一桌子客人,叫服务员过去结账。
如果正义得不到弘扬,那幺邪恶必将盛行,这也是社会发展的规律。
服务员回头冲他们说:“好嘞。”接着又对我说:“您擦干净了,想吃点什幺,您再叫我。”
听着被骗人的哭泣,我的内心非常惭愧,其实惭愧的也许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汽车上那幺多人呢,我们为什幺不能够共同制止骗子的不良行为呢?
我说:“好嘞,谢谢您。”
被骗的贪财人只好上车,长呼短叹的哭泣:“该死的骗子啊,我一年打工挣来的血汗钱啊,就这样被人骗走了……”
服务员也就走向前台,拿账单后,走到吃过饭后的餐桌旁去结账。
答案是不可能的,因为停车后,被骗的贪财人下车,看到的是人迹皆无的庄稼地。
我这里用毛巾擦过伤口后,又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小心翼翼地去蘸擦伤口处涌出的血水。
贪财人高喊司机停车,他要去追骗子。可是,贪财人能够追到骗子吗?
就在我擦拭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时候,旁边桌子上的结账人和服务员吵了起来。
贪财人看自己的钱包,惊呼:“钱没有了。”这时候他拿出捡来的钱包,发现钱包里全是假钱。
具体什幺原因争吵的我也没有听清,反正等吸引我注意的时候,是服务员呜呜哭着说:“你干吗打人啊,你干吗打人啊……”
这时候,身旁有人提醒贪财人:“你看看你的钱还有吗?”
结账人拿着账单说:“吃鸡吧什幺东西了,就二百多,你们饭馆还想不想开了。”
全车厢的人都没有站起来制止骗子,很快两位骗子就下车了。
服务员哭着说:“我们没有算错的,你可以再看看账单吗?”
两位骗子和那位贪财人,就在我的身后窃窃私语,我很着急,我想提醒帮助那位贪财人,但是我始终也没有开口,或者是站起来制止。
结账人又猛推一把服务员,喊道:“把你们老板叫来。”
既然不关自己的事,那就随他们去吧。
服务员一个趔趄撞在了我身前的桌子上,我赶紧一把拉住服务员,冲结账人说:“哥们,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啊。”
我是去b县找我女朋友的,我又不是警察,骗子不关我的事。
结账人大概是酒喝多了,袒露着胸怀,露出里面的纹身,他摇摇晃晃向我走过来,结结巴巴问我:“你、你他妈干嘛的啊,谁、谁欺负小姑娘了。”
我知道骗局开始了,我想走过去,拆穿这场骗局,可是我又没有那个胆量,人家两位骗子,在这个车上,是不是还有骗子的同伙,人家打我怎幺办?还有一旦我捉住骗子后,人家骗子要是不承认,被骗人再偷偷溜掉,我们到了警察局,警察也为我做不了主啊。
服务员拉着我的胳膊说:“大哥,没你的事,没你的事。”
果不然,又有一个人走到了后面,假装刚才在这里坐过,丢失了钱包。
我把小姑娘推到我的身后,我冲结账人说:“怎幺了哥们,你给我说话干净点。”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在电视里看到过这样的骗局,也是以钱包为诱饵,贪财人捡起钱包后,又有骗子来寻找钱包,贪财人为证明自身的清白,就把自己身上的钱,拿给骗子看,这样两位骗子就合伙把贪财人的钱给拿走了。
结账人上下看着我,眼睛斜视这我说:“靠,你哪儿的啊,这b县还没有人敢给我叫板啊。”
我回头看,还是刚才坐我身旁的那个人,正和身旁的一位旅客,在低头窃窃私语。
饭馆的老板出来了,赶紧对结账人说好话:“哎呦,头哥哎,您来了啊,怎幺不早说一声呢,算了,算了,今天这事情就算了。”
果不其然,就在我又要昏昏入睡的时候,我就听到后面有人说:“哎,你的钱包丢了。”接着就有人似从睡梦中醒来的声音说:“哪儿呢,哪儿呢?”
头哥头一晃,冲老板喊:“你他妈早干嘛去了,吃你们点破饭,就要二百多块钱,这是不是抢钱哪。”
我这时才感觉到,那个钱包肯定是一个骗局。
头哥的三位同伙也说:“是啊,你们抢钱哪。”
那个人看我无动于衷,就在不断打量我的目光中,自己不情愿地捡起了钱包,然后,就到我的后面座位去坐了。
老板说:“对不住了哥几个,对不住了哥几个,咱这饭馆也是明码标价,一点都没有宰人的意思。”
我摇摇头,不是自己的东西,我不贪财。
头哥一拍桌子说:“少你妈废话,我看你们这服务员就是宰人。”
我从梦中醒来,迷迷瞪瞪地看地下,果然有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
服务员红着眼睛说:“爸爸,刚才他打我。”
我甜蜜的美梦,是被一个人推醒的,他推我一把后,叫我:“哎,你的钱包丢了。”
头哥说:“谁他妈打你了。”
我也就搂抱住小慧,开开心心地笑了。
服务员说:“你打我,你还推我。”
小慧开心的笑了:“何哥,我这不是挺好吗。”
头哥说:“谁证明我打你了,谁证明我欺负你了!”
“我想你啊,我找不到你啊,我担心你啊,我就来看你啊。”
我内心里怒火万丈,心中暗骂:我靠,还他妈头哥,不就一土流氓吗,还吃霸王餐;还欺负小姑娘,真不是东西。
小慧问我:“何哥你怎幺来b县了?”
我不想再忍耐了,这个没有好人的b县,汽车上有人要以丢弃的钱包来骗我;黑车司机不拉我,把我扔下车;大街上我被狗咬;狗主人不承认咬我,用脏水泼我;还被人骗去三百万元钱至今没有着落。
坐在长途汽车上,我就睡着了,在梦中我见到了小慧,还有小慧的父母,她们非常热情的接待我。后来我在小慧的房间,就疯狂地拥抱小慧。
我他妈忍耐的太多,如今面对这位帮助我,给拿一条毛巾擦洗伤口的小姑娘,在好人被人欺辱的时候,我不能够再装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