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勉强你。我想你了。”
“你是别人的老公，我叫不出口，要不我叫你别人的老公吧。”
“口是心非吧？”
“不是教你叫我老公吗？怎么又叫大哥？”
“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正想着时，她的手机怪叫起来，她一看是刘伟的电话，马上乐了：“刘大哥，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呀？”
“别发誓了，想我怎么这么久不理我？”
她想起马医生，虽然马医生老婆在国外，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上班，上班时她即使打电话给他，他也没空出来，如果是上手术台，他连手机都关机。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舍得不理你吗？年终了，很多事要处理，忙得不可开交呢，你有空吗？”
兰雅凤的心情和天气一样，她想找件快乐的事，赶走内心阴霾，她想起了刘伟，但她不敢给他打电话，她担心让他老婆看到电话，做有钱男人的情人，就像这阴天的太阳，总是躲在乌云的背后，偷偷地透过云层窥视人间，难得的露脸的时候。
“正不知怎么打发漫漫长日呢。”
蓉城的冬天虽然不很冷，但多风多雨，一下雨，就会连绵不断地下好几天，天空铺满铅一般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暖阳，搞得人的心情特别忧郁。
“那我们去国色天香喝茶，一起吃晚饭，晚饭后再去唱歌，我今天豁出去了，陪君醉笑三千场。”
放寒假了，同学们各自打道回府，回家过年的喜悦代替了同学之间的惜别之情，兰雅凤最后一个离开学校，望着空荡荡的宿舍、教室和操场，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同学们都能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去，享受爸爸妈妈的疼爱，而她只能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一个人独自面对整个寒冷而漫长的寒假。
“到底谁陪谁啊？”她嗔怪着说。
4
“好好好，你陪我行吧？你在学校吗？我去接你。”
这一夜他都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手，他的手臂被她枕麻了，他不在乎，那种醉到骨子里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你忘记了我们的约法三章吗？”
他一听那来自天堂的天籁之音，热血瞬间冲上脑门，倏地把门推开，一下把她横过来，抱到床上去，他急不可耐地脱掉衣裤，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起来……
“对不起，我光顾高兴，忘了。”
他向浴室门口走去，轻轻推一下门，结果门没锁，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正是个好机会，但他怕这样鲁莽地闯进去，她会生气，弄不好会被告诱奸……正在犹豫着时，里面传来了兰雅凤甜美的声音：“刘大哥，别站在门外，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到床上去好吗？”
她不许他到她学校和叔叔家看她接她，这是最主要的一条。她打车到海景酒店，这是他俩经常幽会的地方，一是海景酒店离她的住处很近；二是从酒店的一楼到二十八楼都能看见一望无边的大海；三是酒店的海鲜特别新鲜。酒店设有酒楼、KTV、咖啡厅、茶馆、客户部、保龄球馆等，想玩什么都有。
刘伟坐在沙发上望着她赤裸的背影犹豫不决：我要留在这里吗？如果留下，兰雅凤会生气吗？肯定不会，要不，她怎么会当着他面脱衣服？这不是很明显的暗示吗？也许她醉了，根本不知房间里有个刚认识的男人？不，她不可能醉到那种程度。
国色天香茶馆在海景酒店的顶楼，装修古色古香简洁雅致，一走进门，便听到淙淙的流水声和悦耳的鸟叫声，仿佛身处在鸟语花香的春天。
当刘伟把兰雅凤扶到房间时，兰雅凤说很热，把鞋子蹬掉，把衣服一件件脱下，然后跑进浴室去洗澡。
刘伟是这里的常客，这个茶馆每年最少要在他公司进30万元茶叶，因此，他和老板非常熟悉。
刘伟一听，喜上眉梢，他要的正是这种结果，他扶着兰雅凤乘电梯来到10楼客房部，开了个双人间。
来之前他已经给经理打电话，预留了一个靠海的小包间，刘伟坐下后，刚刚把水烧开，兰雅凤就来了。
“在客房部开间房吧。”
兰雅凤今天穿了一套紫色的连衣裙，裙摆长到鞋面，裙子很束身，把她玲珑的曲线尽显出来，另有一番风情。刘伟看呆了。
“那怎么办？”
“看什么看，我是外星人吗？”
兰雅凤这才睁开醉眼说：“不，我不回家，我一身酒气回家，会被叔叔骂的。”
“你以前都是穿学生装，没想到你穿这裙子像个贵妇，更是风情万种，我恨不得马上把你抱到床上去。”
刘伟并不十分醉，他拉起兰雅凤问：“醒醒啊，凤儿，我送你回家啦。”
“去去去，少来了，本公主是发廊的鸡吗？说上就上？”说到这里，她愣了一下，怎么会提发廊的小姐？想到这里，忽然有些黯然神伤。
这时已凌晨一点，发哥和小雨明白刘伟的用意，先行告辞，发哥临别时对刘伟暧昧地一笑，笑意里饱含羡慕和祝贺。
“凤儿，怎么了？”刘伟阅人无数，何等敏感，尽管她神伤的表情像阵风从眼底一闪而过，但依然被他捕捉到了。
发哥和小雨的歌声就不敢恭维了，他们唱了几首，觉得很没趣，抓住兰雅凤不停地喝酒，直到把兰雅凤喝醉了，躺在沙发不动，发哥善罢甘休。
“没什么。”她赶紧掩饰。
刘伟说兰雅凤的歌声像杨玉莹，甜到人的心里去，很多男人都被杨玉莹的歌声打动过。刘伟要和兰雅凤合唱，小雨帮他们点了《东方之珠》、《知心爱人》、《选择》等经典对唱歌曲，刘伟的嗓音也不错，低沉中带着磁性，雄浑里带着悠扬，他唱歌时很投入，表情随着歌词而变化，俩人完美的配合，博得了发哥和小雨的声声尖叫。
“要回家过年吗？”
唱歌时，他们喝的是轩尼诗VSOP干邑白兰地，38度，兰雅凤极少喝这种酒，她要求换啤酒或者葡萄酒，但发哥和小雨死活不肯，她只好喝了。
“回哪里？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哪像你那么好，在家有老婆孩子共享天伦之乐，在外面有我让你开心。”她的眼睛开始发红了，噙着的泪水很快要掉下来。
饭局吃到8点结束，四人一起来到经典娱乐城唱歌。包厢里的音响全市一流，是从英国进口的玛田套装音响，一套将近20万，非常有震撼力和穿透力。兰雅凤从没来过这么豪华的地方，她非常兴奋，唱了好几道流行歌曲，每次唱完一首歌后，都有掌声和美酒相送。
“过年时，我尽量挤出时间陪你，我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一看到家里的黄脸婆就心烦。”他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在她的脸上亲一口。
兰雅凤说不会喝酒，只能喝一点点。刘伟说好，就喝一点吧。兰雅凤说喜欢喝红酒，刘伟便叫服务员拿一瓶波尔多红酒来。他们喝剑南春，在刘伟的暗示下，发哥和小雨频频向兰雅凤敬酒，兰雅凤对刘伟的用意心知肚明，但她装聋作哑，每次喝完一杯后，都说不能再喝了，但其他三人不依不饶，结果兰雅凤把一瓶酒喝干了，她故意频频上洗手间，大声地呕吐，让外面的人听到，其实，她再喝两瓶也不会吐。
“算了，我可没那福气。”她挣开他，低下了头。
走进包间，里面已有一男一女坐在那儿，男的年龄和刘伟差不多，女的很年轻，也就20岁出头，脸上浓妆把她特质掩盖掉了，看去像个风尘女子。他们互相介绍，男的是刘伟的客户，广州人，都叫他发哥，女的叫小雨，是河南来蓉城淘金的，大家认识后，刘伟叫服务员上菜开酒。
“好了，别伤心了，我有两个朋友会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让他们看到你眼睛肿了，以为我欺负你哩。”他拿出纸巾，为她拭去眼泪，好像在拭七彩肥皂泡似的怕它破了。
他俩边说，边往二楼的餐厅走去，刘伟在二楼订了一个小房，他们准备吃饭后再去五楼唱歌。
“快过年了，你有什么礼物送我？”兰雅凤止住了眼泪。
“俏皮好，让我充满了青春活力。”
“你想要什么礼物？”
“哈哈，我们同学差不多都这样，没办法，这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特质。”
“什么都想，想你送飞机和游轮，你买得起吗？”
“小丫头，还要骗我，看我等会儿怎么惩罚你！”
“那你嫁给比尔盖茨吧……我看这样吧，我真的很忙，要不，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吧？”
“我不是凤儿，大哥，你认错人了，我是凤儿的同学，她有急事没空，让我来代替她。”兰雅凤认真地说。
“好啊，拿来——”兰雅凤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向他要。刘伟拉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两万元放在她手上，她觉得挺沉的，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数目，便睁开眼睛，看到果然是两万元，她甜甜地笑了。
“凤儿，你好俏皮呀。”
刘伟见她笑得那么灿烂，也乐开了花，有钱真好，什么都能买到。当然，他想不到这只是刚刚开始。
兰雅凤到了海景酒店后，她一下车，远远就看见刘伟，他正在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她从他后面悄悄绕上去，走到他背后时，她“嗨”地大叫一声，手用力拍一下他的后背，他一愣，回头一看：一身洁白的兰雅凤正站在他后面，不停地向他眨眼呢。
傍晚时分，刘伟的两个朋友来了，一个是朝阳区税务分局的丁副局长，一个是市茶叶贸易协会的会长，他们一起喝了一会儿茶，然后去二楼吃晚饭，晚饭后又去五楼唱，丁局长要拉着兰雅凤跳舞，兰雅凤从来没有学过跳舞，丁局长说教她，在对方的引领下，她很快就学会了慢四，而且很对音乐节奏，丁局长对她的天资大加赞赏，说她是一个难得的才女。
“好吧。”刘伟很了解小女孩的心。
丁局长和她跳舞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小兰，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年给你100万。”
“还是我自己打车去吧。”
兰雅凤笑着对他说：“我不卖身。”
“那有什么呀，又不是去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今天全球最少有一百万人去会见网友呢。”
“小兰啊，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呢？‘姿本’不用，过期作废，女人的青春稍纵即逝，就像艳丽的桃花，花期只有半个月。”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吧，我怕叔叔看到你。”
“丁局长，谢谢你的青睐，我还是个学生，也许我们的缘分没到吧，咱们来日方长。”
兰雅凤为了去见刘伟，她特意到耐克店去买一套白色运动服和一双白鞋，回家后，把头发洗了，吹干，把头发扎成辫子，觉得自己这样更像个学生，她涂上隐形口红，喷上香奈儿香水，正在打扮时，刘伟的电话打来了：“凤儿，你叔叔家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吧。”
丁局长赶紧说：“是是是，此情可待，来日方长。”他要了兰雅凤的手机，叫她有空打电话给他。她说一定会的。
周六下午，下起毛毛细雨，纷纷扬扬地飘洒着，有点冷，紧紧地粘在头发上，叫人心烦意乱。
歌舞结束后，她和刘伟回到客房部开房，一到房间，兰雅凤就埋怨他说：“你那什么朋友嘛，竟然叫我做他的小三，一年付给我100万，真不要脸，气死我了，我是那种随便买卖的人吗？”
他依依不舍地给她一个飞吻，然后关掉电脑，靠在老板椅上，仔细地回味着和她聊天的整个过程，甜甜地笑了。
刘伟感到有压力，这不等于向他说明有人愿意一年出她100万包养费吗？但他笑着说：“人家和你开玩笑吧，有什么好当真的？”
天慢慢黑了下来，她说要去吃晚饭了，饭后她要赶到学校，因为明天是周一。
“我看他嘴上是半开玩笑，内心是当真的。他是不是很有钱？”
他约她下个周末去经典娱乐城唱歌，她说好啊。
“不一定有钱，当然，如果他要钱的话，也很容易，但都来路不正。总有一天会蹲监狱。”
他们继续聊着，越聊亲密，越聊心的距离越近，他有意把话题往男女之事上聊，没想她也跟随他的话题，什么暧昧的话她都敢说，什么玩笑她也敢开，但她并不下流，而是用优美的文字来表达。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她陶醉，自己也陶醉，就像性爱一样，俩人同时到高潮最完美。
“哼，原来是个贪官污吏！我最讨厌这种喝百姓血养肥的人。”
但随之而来，他隐隐约约有一种罪恶感，为什么要约心智尚未成熟的女孩出来？这不是引诱吗？可这想法很快就被他赶走，他强烈的期待完全把罪恶感淹没，他给自己一个理由：现在有钱人哪个不找小三啊？许多女大学生都被人包养，在外面买房子，提早进入了小资生活，何况他的期待不一定会实现呢。
“好了，你又不是检察官，我们不管这事，我们管自己的事吧……”刘伟一下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俩人立即缠绵在一起。
他浑身顿时充满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像空气一样紧紧包裹着他，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5
“耶！是海景酒店的那家吧？那是四星级酒店的歌舞厅，真的好期待哦。”她在视频里翘起大拇指，然后给他一个飞吻。
年很快就过了，元宵节过后，就要开学了，兰雅凤打电话给刘伟，叫他帮忙付学费，刘伟问她要多少钱，她说一万多吧。刘伟二话没说，约她到海景酒店，给了她三万元现金。
“我们去经典娱乐城唱好吗？”
开学了，所有同学都回到学校，像千条涓涓细流汇入大海。和同学老师在一起，兰雅凤感到特别放松，心情非常愉快，只有在同学中，她才能找回本真的自我，学校是她心灵的芳草地，可以让疲倦的灵魂随时休憩。
“随便哪个歌厅都行。”
宿舍里兰雅凤年龄最大，加上有主见，为人又大方豪爽，其他五个舍友把她当作大姐，有什么事都要找她商量解决。
“那就好了，你喜欢去哪里唱歌？”
中考后的一天晚上，卢娜娜约兰雅凤去学校附近的心语咖啡馆喝咖啡，这是一小咖啡馆，装修简洁明快，四边墙上摆放着各种书籍，供学生边喝咖啡边看书，旋律优美的背景音乐在流淌，老板努力营造着浪漫温馨的环境，每杯咖啡10元，很适合学生消费。
“真的吗？我只有周末才有空。”
兰雅凤经常约舍友在这里消费，六个人坐一晚上下来，一两百元就够了，但卢娜娜比较少请客，今天她单独请兰雅凤，肯定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改天我请去唱歌好吗？”
咖啡上来了，卢娜娜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咖啡，把咖啡送到兰雅凤面前，然后去接她自己的咖啡。
“唱歌、跳舞、喝茶、听音乐，几乎所有女孩喜欢的我都喜欢。”
“娜娜，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除了上网，你还喜欢什么娱乐活动？”
“我……我恋爱了。”她似乎有些害羞。
“像刘大哥一样，感情的天空一片蔚蓝。”
“和谁？”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杨龙。”她怯生生地说。
“对，刘大哥的用词更恰当。”
“恭喜你！”兰雅凤真诚地说。
“不，应该说性爱的滋味。”
“雅凤姐，你不是反对我和他恋爱吗？”
“那有什么呀，我们学校大部分的情侣都同居了，正因为年纪小，才迫不及待想尝尝爱的滋味。”
“既然已经成为现实，只能祝贺你了。”
“你们那么小就那么开放？”
“我和他同居了。”
“不知道深不深，反正我们同居了。”她很清楚他要的就是这个回答。
“这很正常嘛。”
“你们爱得很深吗？”他想知道她爱到什么程度。
“但是……我最近胃口很不好，老想吐，我怀疑怀孕了……”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想哭的样子。
“恰恰相反，是他考上大学后不要我了。”
“你去医院检查了吗？”
“一定是你不要他吧。”
“没有啊，我不敢去，我怕……”
“谈过，后来又失恋了。”
“去药店买一张试孕纸试一下看看就知道了。”
“希望如此。你谈过恋爱吗？”
“我不敢去。”
“怎么没可能，刘大哥不是说过：只要用毕生的精力去做一件事，一定会成功吗？”
“我陪你去，我去买，你站在边上什么话都不用说。”
“可惜不可能把你溶化。”
“谢谢凤姐！”卢娜娜忧伤的眼泪变成了感动的泪水。
“你的热情像夏天。”
“谢什么，谁叫我们是好姐妹呢？这事你有没和别人说？”
“为什么？”
“我怎么敢和别人说啊，丢死人了。”
“我看到你倒觉得夏天到来了。”
“那好吧，这事只限我和你晓得，绝对不能外传，要不对你的名声不利，让学校晓得了，可能被开除。”
“老了，和你比是天上地下，能看到你真开心，觉得春天提早到来了。”
兰雅凤把试孕纸买到后，她们回宿舍，卢娜娜急忙跑到厕所去取尿样，取好尿样，把试孕纸的一头插入尿样中，过了5秒钟后，取出来，又过5分钟，一看试孕纸呈阳性，卢娜娜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一下坐在马桶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你也很帅啊，成熟又稳重，有儒商的气质。”
兰雅凤见卢娜娜在厕所里呆了20分钟还没出来，就去敲门：“娜娜，我是雅凤，你怎么样了，开下门好吗？”
“你比照片漂亮10倍。”
卢娜娜伸手把门打开，让兰雅凤进去，卢娜娜见了她，一下扑到她怀里抽泣起来。兰雅凤安慰她说：“傻瓜，这有啥好哭的？每个女儿都要经过这一关，这至少能证明你有孕育能力，好了，别哭了，让其他人听到可不好。你出去，这里让我来处理。”
“好吧……”兰雅凤把视频发过去，几秒之后，他接了，一看，她比照片还漂亮，照片是小的，也是死的，而视频里的人那么灵动那么风情那么温婉，表情俏皮又可爱，在这大冬天，他忽然觉得春风扑面，无比爽快。
卢娜娜擦干眼泪，走出厕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你骗人。算了，不勉强你了。我只想看看你的样子。”
在国色天香茶馆的包间里，兰雅凤坐在刘伟的对面，她对刘伟说：“刘大哥，我怀孕了，怎么办？”神情焦急而忧伤。
“这……我没视频。”
“不可能吧？你怎么知道的？”他十分惊讶。
“我们视频好不好？”
“是女人就会怀孕，什么不可能？”她幽怨地看着他，把挎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和试孕纸，瓶子里装着淡黄色的尿液，她把瓶子打开，拆开一张试孕纸，把它的一头伸进瓶子里面，5秒钟之后，把试孕纸取出来，放在桌子上说：“5分钟之后，你就会看到结果。”
“不是，我在房间，他们在客厅看电视。”
一会儿，试孕纸果然呈阳性，刘伟知道她说的没错，是怀孕了。
“就你一人在家吗？”
“怎么办啊？”
“在我叔叔家里。”
“到医院去做手术，还能怎么办？”
“凤儿，你在哪里上网？”
“我想生下来，毕竟是我和你的骨肉呀。”她咬着下唇说，眼里含着泪水，像早晨晶莹的露珠，随时会从草叶上滑落。
兰雅凤嘴角泛起一嘲讽的微笑：“但愿刘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不行，这绝对不行，别说你是学生，没能力抚养，就有能力抚养，我也不准你生下来。”刘伟又惊又怕。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
“你们男人就是自私，你那么害怕，当初就应该做好安全措施，可你每次都不肯戴安全套，说那一层薄膜会影响快感。”兰雅凤生气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刘伟，好像要把他自私的面目都看透似的。
“可是我还有两年多才毕业呢，到时你反悔了怎么办？”
“唉，事到如今说那些有啥用？我过几天陪你去医院流掉。”
“没问题，你来当公关小姐，我保证给你最好的待遇。”
“不行，你给我钱，我自己去做人流，让人看到我和一个半老头子在一起珠胎暗结，我没脸见人，假如被同学知道，我宁愿去死！”她的口气十分坚决，不容商量。
“真的？我以后去你公司打工好吗？”
“好吧，只要你同意流掉，我给你钱，要多少？”
“当老板不要什么文化的，是靠精明的头脑和坚强的毅力。我初中还没毕业呢，我手下有十几个大学生帮我打工。”
“我以前和男朋友在一起时，就流过一次了，那时我们没钱，为了省钱，我们到私人医院去做人流，可能留下了后遗症，现在子宫还偶尔会疼，这一次我要到最好的省立医院去做，检查费、手续费、住院费、营养费大概要4万多吧，你给我5万。”
“对不起，刘大哥，我从周一到周五都不上网，我要努力学习，将来像你一样当老板。”
“怎么做个小手术要那么多钱？”
直到周末，兰雅凤才会回复他，千年老妖一看她上网，立即问：“风儿，你怎么不理我啊？”
“你不给钱，我就生下来，儿子长大后，和你现在的儿子老婆争家产，那应该能争到一两百万吧？”
兰雅凤虽然看到他的留言，但不理他，她阅男无数，深知男人的心理，反应越慢，越是让他着急，越着急她的身价就越高。
刘伟一听，头都大了，赶紧说：“好，我给你5万。我去银行打到你账户上去。”
千年老妖几乎天天都在QQ给兰雅凤留言，叫她有空一定要回复他，语气带着急迫，似乎透出某种特殊的味道，那种味道应该是爱慕的味道，如果对方是个年轻有为的人，这种味道让她闻起来会更加浓烈。
“不行，我要现金。”
3
“为什么？”
“谢谢刘大哥夸奖，我要去洗衣服了。”她发给她一个再见的表情，立刻把电脑关了，倒在床上进入苦思冥想之中。
“万一你老婆去查，查到你打钱给我怎么办？”
“名字跟人一样美。”
刘伟像看怪物地看着她，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会有这么重的防人之心？她的聪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把拉进怀里，手抚着她的头发说：“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没想到你这么聪慧。”
“兰雅凤。”
“什么聪慧？这是常识嘛。”
“你名叫什么？”
兰雅凤回宿舍时，看见卢娜娜正躲在被窝里抽泣，宿舍里正好没人，兰雅凤问她怎么了？卢娜娜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来，紧紧抱着兰雅凤大声哭泣：“杨龙他不肯陪我去医院做手术，还说孩子不一定是他的。”
“好听的名字。”
兰雅凤拍拍她颤抖的双肩说：“早就和你说过，杨龙不是好人，你偏偏不听，唉……要不，我陪你去吧？”
“姓刘，叫刘伟。”
“真的？雅凤姐，我太感谢你，你就是我的亲姐啊。”卢娜娜立即转悲为喜，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挺好啊，男人40是精品，50是极品，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哥，你贵姓？”
周末，兰雅凤带卢娜娜去省立医院妇科做人流，卢娜娜很害怕，一是担心疼痛；二是担心让人知道。兰雅凤安慰她说：“现在都是无痛人流，不用担心，怕让人知道的话，就用我的名字吧。”
“我42岁了。”
卢娜娜一听，大喜过望，对兰雅凤又是感激一番。
“绝对不会，我发誓！”
卢娜娜的手术很快就做好了，只在医院住一晚，第二天就出院了。因为卢娜娜不够钱，兰雅凤为她垫付了1200元。
“说出来，你可能会把电脑砸坏。”
半个月后，兰雅凤把做手术的发票和病历等交给刘伟看，刘伟问：“看什么呀？”
“你多大了？”
“刘大哥，我怕你不相信我，所以给你看啊。”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刘伟摇摇头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那不更好吗？我怕自己太幼稚，跟不上你智慧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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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真羡慕你啊，可我怎么觉得我们没有代沟呢？”
左边是古希腊高大的神庙，洁白的大理石圆柱高入云霄，神庙下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右边是一望无际的桃树林，正开着灼人眼睛的桃花，阵阵春风轻拂而来，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幻化成千百万只彩蝶和蜜蜂……
“18岁，快过年了，过完年就19岁了。”
她站在走廊这头，望着走廊那头，一位白衣少年向她频频招手，她向他飞奔而去，白衣少年脸上荡漾着水一般温柔的微笑，双手张开迎接她，她一下投入他宽厚的怀抱，他们的身子飘了起来，缓缓地向天上飞去，飞过神庙，飞过高山，飞过白云，突然一阵黑雾飘来，她什么都看不见了，白衣少年也不知去向，她一下从云端掉下来，落到一座别墅的游泳池里，她一看，好像是方老板的别墅，正当她从游泳池里爬上来时，一条恶狼一下向她扑来，咬向她的脖子……她“啊”地一声惊叫，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宿舍里的床上做梦。
“你今年多少岁？”
这种相似的梦她做了好多次，兰雅凤认定那个白衣少年就是方公子，他依旧是那副俊雅的面容，轻捷的脚步，俏皮的微笑。
“好啊，你喜欢聊什么，我陪你聊啊。”
几乎每次醒来后，她都会打开电脑，在做梦网和周公解梦网上去查梦的寓意，虽然说法不同，但都大同小异地说她可能会走桃花运，而且对方是个地位显赫的成功人士。
“唉……往事不堪回首，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这种解释让她很振奋，她再次认定自己和方公子有缘分，要不，怎么会经常梦见他呢？
“没怎么，刚刚喝了一口茶，呛着了……我去武夷山旅游过，不知你是哪个乡哪个村的？也许我到过你出生的地方呢。”
但是，令她沮丧的是：她至今还不知方公子的姓名，他在干吗？今年多大？大学毕业了吗？总不可能跑到他家门口去蹲守吧？不，不能那样轻率，一定要矜持，不能让他认为自己没有教养。
“风月无边，你怎么了？”
怎么办呢？认识他已经快两年了，还没办法和他见上一面，必须了解他的基本情况，不打没有准备的战。
兰雅凤的心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刺痛，她手都没力气打字了。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上网时，看到有私家侦探在网上做广告：想知道老公出轨的证据吗？想了解老婆是否红杏出墙吗？想收集商业对手的秘密吗？请来找我吧，我将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不是，我出生的地方离武夷山还有100公里。”
当时她并不在意，嘲笑私家侦探是否能挣到稀饭吃，此时，她觉得自己想错了，因为她现在就需要一个私人侦探帮忙。
“你是武夷山市出生？。”
她打电脑，去找那个侦探所，但是，她已经忘记在哪个网站看到，她知道不是个大网站，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网站，她努力回想着，但想不起来，她极少把看过的网站加入收藏夹里，只好去浏览记录中去找。
“当然，那是我生长的地方。”
最后终于在一家情色网站找到了那个广告，上面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有QQ和电话，她觉得QQ会有对话记录，让人不放心，她拨打了上面的电话：“你好，请问你是光辉侦探所吗？”
“你对武夷山很熟吧？”
“是的，这是光辉私家事务所。我是陈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
“武夷山，现在人都爱喝红茶。”
“你的侦探所在哪里，我去找你好吗？”
“谢谢你的鼓励，你的茶叶是从哪里进货的？”
“在光辉大厦904，很好找的。”
“并不所有北大出来的学生都能成为社会精英，比尔·盖茨大学没毕业呢，他却能成为世界首富。只要你的智商够高够努力，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南方职业中专，这么低档的学校很没劲是吧？”
“我恭候你到来。”
“呵呵，是真的。你在什么学校读书？”
光辉大厦在东风东路，是个比较旧的写字楼，在这种地方办公的公司，营利状况应该不会很好。
“晕，我被你真的夸晕了。”
兰雅凤打车到光辉大厦，找到904房，门上写着“光辉私家侦探事务所”几个字，门是关着的，她摁了一会儿门铃，门开了，一位年轻的小姐：“你是兰小姐吧？”
“你的语言比诗还美呀。”
“对，我是。”
“为什么？”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我们的吴总正在办公室等你。”小姐带领她走进吴先生的办公室，她泡好两杯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出去了。
“真好，以后我不用读诗了，就和你聊天。”
吴先生和她握手后，在她的对面沙发上坐下，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镜片下的眼神闪着精干的光芒，让人联想到福尔摩斯。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头发一丝不乱，显得成熟、稳重、严谨。
“小说读多了，被潜移默化了。”
“兰小姐，请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他开门见山，连铺垫也给省略了，她喜欢这种讲究效率的作风。
“你挺会用词的，文笔一定不错。”
“我要你们帮我调查一个人，他是健民医疗器械公司方总经理的儿子。”
“很香，好像满床都铺满兰花，沁人心脾令人沉醉。”
“方总我知道，我有和他接触过，你要调查他儿子的什么情况？”
“睡得香吗？”
“他的姓名和爱好，现在在哪里？在干嘛？有没女朋友？等等，只要有关他的任何信息，我都感兴趣。”
“学校的宿舍吵死了，经常睡不好，周末没人吵，正好乘机睡个好觉。”
“这个不难，算是浅度调查。”
她把别人的消息全部忽略，回个谢谢的表情给千年老妖，千年老妖问：“怎么现在才上线？”
“哦，那什么叫深度调查呢？”
星期天，她照常睡到中午才起床，随便吃了午餐后，她开始上QQ，登录后，有好几条消息在电脑的右下角闪烁，原来是千年老妖发给她一朵玫瑰花，问她在不在？
“比如说他干了什么坏事，要搜集他的违法行为的证据等，这就比较难了。”
千年老妖回复给她一个流泪的表情，表示对她恋恋不舍，这点她很明白，也很自信，她就是要这种效果，要把对方的胃口吊起来，让他欲罢不能。其实兰雅凤什么事也没有，她把QQ关掉后，又重新登录，这次她用隐身，她不能让千年老妖知道她骗他。
“哦，需要多少费用？”
“对不起，我同学来找我去逛街了，有空再聊吧，我会想念你的。886。”
“3000元吧。”
“那当然。”
“好，成交。”
“那也总比打工好多啊。”
“什么时候用？”
“那是零售，我们搞批发的，只有8%左右的利润。”
“不急，一个月内能完成就行了。不过，你们要绝对为我保密。”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听说茶叶的利润是翻倍的。”
“这是当然的，我们要签一份协议，上面有保密条款。”
“现在生意难做，没什么利润。”
“如果警方来查，你们还可能保密吗？”
“哦，那好啊，自己当老板。”
“可以啊，我们帮你调查完成后，可以把调查协议烧毁，这样警察就找不到任何证据了。”吴先生诚恳地望着她。
“自己开了个小茶叶公司。”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是做什么的？”
吴先生为兰雅凤的茶杯续上开水，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协议，交给兰雅凤：“兰小姐，你先看看这份协议，如果有需要补充的，我叫助理重新打印一份。”
“我又不是孙悟空，哪能说变小就变小啊？”
兰雅凤点点，接过协议，仔细地看着，上面有八条协议，无非是双方如何履行自己职责的条款，这是一份公平的协议，她看没什么问题，便在上面签字了。吴先生也在上面签了字。
“要不，你从网线里钻过来扶我吧。”
兰雅凤先付一半的钱给了吴先生，收下收据后，离开光辉私家事务所，打车回学校。
“别晕倒，你身边没人，晕倒没人扶你，我过意不去。”他本来想说：我会心疼的。但知道对方是个学生，又是第一次认识，没把玩笑开得那么亲切。
半个月后，吴先生叫她过去拿调查资料，她拿到资料后，回到绿苑出租屋，打开资料袋，里面只有四张打印纸，上面写着：
“晕，我上你当了。”
蓉城健民医疗器械公司方总经理，真名叫方雄伟，住在东北风路8号别墅，其子叫方俊，1985年8月18日出生，于2007年从省金融学院毕业，2008年9月到美国斯坦福大学自费留学，攻读金融管理，他爱好网球、泡茶、国学、听音乐、看小说等，目前还没有女朋友……
“这千万分之一不是发生了吗？”
看到这份资料，兰雅凤甜甜一笑，如沐春风，非常惬意。
“不可能，蓉城上千万人口，你认识我的概率为千万分之一。”
7
“哦，我也是蓉城人，说不准咱们认识呢。”
放暑假了，兰雅凤最怕漫长而炎热的暑假，不知为什么，一离开学校，她便感到离开了纯真与轻松。
“在本市——蓉城。”
兰雅凤来到翡翠小区，在小区内闲逛，这是一个中档小区，建于本世纪初期，都是三房一厅和二房一厅的小户型，当初这里一套房子大概在30到40元万元之间，现在已经涨到了100万以上。
“在哪里读书？”
为了来小区了解刘伟老婆和孩子的情况，兰雅凤到租车行租了一辆北京现代小车，在小区里逛完一圈后，便坐进小车，打开冷气，打开音乐，把音量调到恰如其分，边欣赏音乐，边盯着12栋的202室，这里住着刘伟的老婆和孩子，此时是中午时分，兰雅凤是吃过午饭开车到这里来的。
“是个穷学生。”
她看了很久，没看见刘伟老婆出现在阳台上，没关系，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老婆出现。
“那是，小妹妹，你是干吗的？”
等到下午两点半时，刘伟老婆下楼了，兰雅凤在刘伟的QQ空间相册里，看见过他的老婆和孩子的照片，本来刘伟的相册是加密的，但禁不住兰雅凤一再要求，刘伟把密码告诉了她。所以她牢牢记住了他老婆和孩子的相貌。
“不错啊，功成名就的人士才有条件享福，开着车满世界跑，不如坐在家里喝茶惬意呢。”
兰雅凤离一楼的大铁门50米左右，她看见刘伟老婆打开铁门走出来，出现在兰雅凤前方的是一个漂亮的中年妇女，身着淡蓝色的碎花连身裙，身材已经发胖走样，她手里提着一个挎包，远远看去，好像是LV的，兰雅凤赶紧把尼康D5100相机对准刘伟老婆，连续拍下了一组镜头，然后，打开摄像机，镜头一直追随着他老婆进行拍摄，直到她消失在小区门口。
“对啊，不是坐在办公室，就是坐在家里，好郁闷啊。”
她打开拍下的照片，一共拍了25张照片，她选择了10张觉得比较满意的照片，删除了15张。然后收起相机，启动车子，向小区门口驶去。
“坐家？”
她来到17中学，用同样的方法拍了刘伟的孩子，这是一个13岁的小女孩，五官几乎和刘伟一模一样，样子清纯可爱，尤其是那对如清泉般的大眼睛，特别透明亮丽，兰雅凤看了后，微微有些嫉妒。
“如果能当作家就好了，可惜只能天天当‘坐家’”
躺在海景酒店客房的床上，兰雅凤见刘伟还在沉睡，她嘟着嘴，吹着刘伟的耳窝，刘伟被她弄醒了，一看手表，才早晨8点，他有些微生气：“干嘛不睡啊？”
“呵呵，你的文笔不错啊，可以当作家了。”
“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还在睡懒觉。醒来啦，懒猪。”她柔软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胸口，她的手很神奇，每时每刻都能唤醒他的激情。
“到目前为止，我的感情天空一片蔚蓝，一丝白云也没有，更别说是彩霞满天了。”
“怎么了，你又想了？”刘伟问。
“你真会说话，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谁想了，我才不会像你那么贪心呢，都40多了，一夜还要来三次。”
“难怪我昨晚梦见前路铺满了盛开的挑花，原来是今天会结识花一样美丽的网友啊，呵呵……”
“谁叫你那么诱人？好吃的东西人人都想多吃点嘛。”
“假一赔万。”
“我有事和你商量。”她望着他的眼睛。
“你QQ的头像是你本人吗？”
“什么事啊？”他依然睡意朦胧。
“为什么？”
“我想去韩国整容。”
千年老妖回答：“应该谢谢你才是。”
“什么？整容？”他一愣，顿时清醒过来。
他立即回她一朵玫瑰花，她说：“你好，谢谢你加我为友。”
“有什么不对吗？”她的眼睛俏皮地眨巴几下。
周末，她在家里把地板拖干净，把衣服洗好后，打开电脑，她点击QQ，登录后，系统告诉她，“千年老妖”已加她为友，可以直接和他对话了，她发一个微笑的表情给“千年老妖”。
“你已经够完美了，再整容就是毁容啊。”
她觉得他说的话很精辟，也许这句话可能不是他自己创作，但至少说明他对这句话深刻理解。于是，她要求加他为友。
“不行，同学们都说的鼻子不够高，胸脯不够大，睫毛不够长。”
她很少主动去加别人，偶尔也有另外，有一次她在“城市达人”的朋友推荐中，看到一个42岁的男人，是茶叶经销商，网名叫“千年老妖”，他的QQ签名让她心微微一动，是这样的写的：只要用毕生的精力去做一件事，一定会成功！
“胡说！如果你去评校花，一定当之无愧，你那些同学什么眼光嘛？”
从此，她要求加她的人必须回答她多少岁，否则拒绝加入。
“不许你说我同学坏话，刘哥，你就满足我好不好嘛？”兰雅凤撒娇地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她的头发把他刺得痒痒的。
她把他打入死牢——黑名单。
“不行，我不同意。”刘伟明白她又是巧立名目让他出钱，他大概算一算，认识她两年多来，他在她身上至少花了100万，再这样下去，他已经承受不起了，何况他老婆已有所怀疑，因为公司账面上的钱有些不对，为了不让他老婆知道，他只好东借西凑去填补亏空，甚至叫会计做假账。有时，他真想离开兰雅凤，但是，每次看见她时，她的魅力一秒钟就打败了他的意志，他只能骂自己不争气。
“快17岁了。”
兰雅凤似乎看出刘伟心思，看来要向他拿钱，必须用些手段。她从被窝里坐起来，赤裸着上身，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挎包，两只饱满的乳房随着她的动作颤动着，简直像维纳斯的乳房一样完美。
“你多大了？”
兰雅凤从挎包里拿出尼康相机，说：“刘哥，我前几天去你住的小区，拍了几张照片，你看好不好看。”
对方问：“难道我有错吗？”
刘伟是一愣：“你跑到我家去干嘛？”
她当场气晕了：“脑残！”
“没跑到你家去，只是在你家楼下逗留了一会儿，拍到了你老婆的照片，你看——”她打开相机给他看。
对方说：“当然是一斤铁重了，这还用问？”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照片，他不仅看到好多他老婆的照片，还看到好多他女儿的照片，他震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拍我老婆和孩子的照片干吗？”
有一个小青年要求加她，她问他：“10两棉花重还是一斤铁重？”
“没干吗，因为爱你，想看看你生活的环境，没承想竟然巧遇你老婆。”
她有个原则：喜欢加成熟的男性为友，不喜欢小白脸小青年，她认为这些小青年的智商太低，根本跟不她的思维，她特别喜欢交40到50岁男性朋友，只有他们的智商才能和她相媲美。
“那我孩子呢？总不会是巧遇吧？”
不到一个月，她的网友已经增加到120个，她网名叫“风月无边”，她的个人资料上都是虚拟的，但她的QQ头像是真的，网友们一看到她的头像那么漂亮，都要加她为友，她一一笑纳。
“这个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吧，总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爱屋及乌，请刘哥谅解呵。”她微笑着，刘伟觉得她微笑的背后，有一种看不见的阴森，使他的心发毛。
冬天来了，她喜欢把网线插入电脑，把铝合金电脑架放在床上，用被子盖掉下半身，泡上一杯金骏眉慢慢喝着，慢慢和网友聊天。
刘伟明白她偷拍是想从他这里拿到更多的钱，假如他不同意出钱，她可能会做出不堪设想的事来，要是兰雅凤跑到他老婆面前去，把包养她的真相说出来，凭他老婆的性格和能力，那么，他的将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他深知他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功，完全是依赖老婆的支持，要不，他什么都不是，更可怕的是：他将会失去漂亮聪明的女儿，他女儿是他的心头肉，绝对不容别人对她有一丝的伤害！为了息事宁人，他只能向兰雅凤妥协。
同学们约她去逛街、打球、野炊，她一概拒绝，她要把时间花学习上，老师夸她是全班学习最勤奋的。
“凤儿，你要多少钱？”
兰雅凤没事的时候喜欢上网，找朋友聊天，自从买了笔记本电脑之后，她一星期内就学会了用五笔打字，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打字越来越快，最快时一分钟内能打100个字，她打字的动作非常优美，就像钢琴家在演奏钢琴曲。
“最少20万。”
2
“什么？20万？我哪有那么多钱，最多给你10万。”
卢娜娜边感激地点头边擦眼泪，从此对她既敬佩又尊敬。
“不够啊，我算过了，整容最少要10万，来去的机票费、翻译费、酒店费，我还打算去济州岛旅游，吃喝玩乐都是要钱的。”
“算了，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加变态狂，你和他认真干吗？交友不慎会给自己带来很大伤害，晓得吗？”
“你可以在国内整容，现在国内的技术也很好。”
卢娜娜听不下去了，她泣不成声地对兰雅凤说：“凤儿姐，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这个杨龙，我饶不了他！”
“韩国的整容技术是全世界最好的，国内的水平和韩国差一大截，国内好多明星都有整容失败的例子，我不想冒那风险。”
“是我帮卢娜娜晒的。”
刘伟知道她说的都是借口，最后他咬咬牙，答应给兰雅凤15万，但兰雅凤还不太高兴，他感到压力像空气一样地包围着他，也许是应该考虑和她分手的时候了，当初认识兰雅凤时，以为她是个很单纯的小姑娘，十分庆幸遇到她，认为是上天对他的眷顾，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单纯，甚至可以说很聪慧，不，应该说很狡猾，他感到后悔。
“啊……？我们明明看见是你晒的。”
8
“那是卢娜娜的胸罩。”
兰雅凤没有去韩国整容，她只在蓝天整容医院把鼻子垫高了，种了一些睫毛，她没有隆胸，她对自己饱满而坚挺的乳房非常自信，隆胸只能增加虚假感，她不想变成假人。她只花了5000元，把从刘伟给她的15万悉数存进银行。
“香，非常香，比麝香还是香。”
自从她从刘伟那里拿到15万之后，刘伟对她的态度转变了不少，她打电话给他经常不接，有时甚至挂断，让电话处于通话中的状态，让兰雅凤很恼火，她明白再也无法从刘伟那里得到什么了，她想：和刘伟决战的时刻到了。
“香吗？”
兰雅凤直接赶到刘伟的公司，他公司在中天大厦805房，她一走进公司门口，前台小姐前来询问她找谁？她说找刘总，是刘总的客户，要和他洽谈业务。
“我们想闻一闻你的体香。”
前台小姐不认识她，看她气质端庄说话礼貌，把她带到刘伟的办公室，刘伟的办公室正好没人。
“你们变态！”
刘伟一看见兰雅凤，愣住了，他赶紧对前台小姐说：不管任何人来找他，都说他不在。前台小姐点头之后走了，刘伟赶紧把门关上，反锁了。
“我俩是用篮球扔下来的。”
他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看她，问：“你怎么可以跑到我公司来？”
“三楼那么高你们怎么拿？”
“谁叫你不接我电话，怎么样，害怕了？”她冷嘲热讽着，高傲地翘起鼻子，一副尽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样子，好像他欠她一千万没还似的。
“你怎么知道的？的确是我和林子标拿的。”
“我没有不接你电话，我这段真的很忙啊。”
“说呀，怎么敢做不敢当啊？你平时不是很胆大吗？”
“你见鬼去吧，忙到连电话也没时间接吗？你以为你是日理万机的国家总理？”她咄咄逼人。
“这……”
“好了，我错了行不行？你找我有事吗？”
“我们302宿舍女生的胸罩丢了一件，你知道是谁搞的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快毕业了，毕业后我就无处栖身，我想买一套房子，你给我100万吧。”她说得很自然。
“好，你说吧，什么事？”
“什么？100万？你要我的命吗？自从认识你以来，你前后从我这里已经拿走了120万，我公司已经严重亏空，别说100万，就是1万我也拿不出来。”刘伟非常愤怒，没想这女人竟然狮子大开口。
“……这，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先把事做完了再亲。”
“你不给也得给，给也得给。”
“我只亲你脸，不亲你的嘴，这总行了吧？”
“凭什么？”
“不，这绝对不行。”
“因为这钱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
“让我亲你一下。”
“什么？我赚的钱怎么会是你的？你太胡搅蛮缠了。”
“什么要求？”
“好，那我就慢慢说给你听。你原来名叫刘伟树，生长在武夷山竹山村，你24岁那年娶了王梅香为妻，生下一个女儿名叫刘凤枝，在你女儿快要四岁那年，你认识了省城来竹山村收购茶叶的江美华，你贪图江美华的姿色和钱财，抛弃了你的老婆和女儿，和江美华远走高飞了。你来到省城后，怕原来的老婆女儿找到你，你把名字改成了刘伟，由于你的精明和努力，慢慢在省城的茶叶市场站住了脚，有了自己的公司，买了车子、房子，生下了女儿，取名为刘珊珊……”
“绝对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怎么那么清楚？”
“那你肯肯我做件小事吗？”
“因为我就是刘凤枝！后来我妈妈改嫁到马坳村，我也随妈妈去，把姓也改成妈妈的姓，叫王凤枝……”
“你是个大美女，当然喜欢了，不，我爱你！”
“不，不可能！你叫兰雅凤，四川绵阳的，你别想用你收集我过去的资料来敲诈我！”刘伟大叫着。
兰雅凤把手机打开，摁下播音键，从里面流出一段对话：“杨龙，你喜欢我吗？”
“你别自欺欺人了，你应该记得，竹山村村头的木桥边有一棵很大的香樟树，我们家就住在大树旁边，我三岁的那年夏天，你把我放在小木桥上，爬到香樟树上抓麻雀，当时，我不小心掉进了小河，差点被河水冲走，后来你再也不带我去河边玩了。”
周五放学后，兰雅凤笑着把卢娜娜拉到没人的花丛边，说：“娜娜，我知道你还怀疑我偷你胸罩，如果你听了这段录音，你就会明白了，这录音是我牺牲色相换来的，你一定要耐心听呵。”
刘伟惊讶得目瞪口呆，假如兰雅凤真的是刘凤枝，那他不是奸淫了自己的女儿吗？不！不！不！绝对不可能！但是，这些细节她怎么会那么清楚？对，肯定是她雇佣私人侦探，去调查他的过去，所以她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目的就是为了钱！
兰雅凤这样做的效果很好，舍友再也不敢瞧不起她，更不会怀疑她会偷卢娜娜的旧胸罩。卢娜娜有点失落，她再也看不下舍友们欢呼雀跃的样子，默默地走了出去，她想：也许胸罩真不是兰雅凤偷的，那又会是谁呢？
“你真会编故事。”他冷笑着说。
“贩卖海鲜的，也没什么钱，我叔叔不能生育，叔叔婶婶都把我当作是他们的亲女儿，只要我开口，他们什么都会满足我。”
“你心里很清楚，我的话句句是真，想不到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可恶！你知道吗？你抛弃我和妈妈后，我就开始过地狱般的生活，妈妈整天以泪洗面，甚至把气撒在我身上，打我骂我，不让我和小朋友玩，小朋友们都骂没爹养的孩子，我只能整天躲在家里。后来我随妈妈嫁给马坳村的张天向，在我13岁那年暑假，我被继父张天向强奸了，而且不止一次，13岁啊……”兰雅凤说不下去了，她已经泪如雨下。
“你叔叔是干吗的？”
“……为了来省城找你，我身无分文，一路逃票到省城，我想找个工作，却没有任何人给我机会，我差点饿死在街头。后来我被黑帮白老大收容，我再次被他强奸，并被强迫当他发泄肉欲的工具，那年我才14岁，后来白老大被抓了，我又沦落到发廊做小姐，从15岁做到17岁，这三年多来，我被无数的男人糟蹋过，多次被虐待狂虐待过，那种日子真生不如死啊，可你却坐办公室里享受空调和香茶，你的女儿过着贵族般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我……”兰雅凤的双肩不住地颤抖着，她已泣不成声了。
“我哪能那么有钱啊，我是借我叔叔的花，献给各位仙女的。”
刘伟听呆了，好像被人敲一闷棍，脑子一片晕眩。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是有直接的责任，但是，他不相信她的话是真的，也许她为了钱故意编造出来的。看她的气质根本不像做鸡的小姐，完全是个纯真的学生，难道一个小姑娘能把过去隐藏得那么深吗？她有那么智慧吗？一个小学生怎么以优异成绩从职业中专毕业呢？
“雅兰姐，你怎么那么有钱？”另一个舍友叶灵问。
“我受这惨无人道的苦，都是因为你无情抛弃我们的结果，难道你用100万来赎罪会多吗？”
“是真的，每件580元呢，雅兰姐，谢谢你，这也太奢侈了吧？我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内衣耶！”车玫大惊小怪地叫着，说罢当众把衣服脱下，把胸罩穿上：“呀，大小正合适，柔软又舒适！”
“……你在胡说！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舍友们打开包装后，都惊叫起来：“哇，黛安芬呢，是在中国商城专卖店买的。”
“你这丧尽天良的衣冠禽兽，当然不会承认了。但是，我有证据证明我是被你抛弃的女儿。”兰雅凤从挎包里拿出了几张纸，摊开放在他面前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周一，她把惠普笔记本电脑和胸罩带到宿舍，把每件胸罩分别送给五个舍友，当兰雅凤把胸罩送到卢娜娜面前时，她黑着脸不肯接受，兰雅凤一笑而过，也不强求。
“不知道。”
她周末喜欢一个呆在家里看书，因为她的基础差，只能靠努力学习来补偿，但这个周末她必须腾出半天时间去逛商场，一是要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二是要买五件号码不同的胸罩送给舍友。
“这是两份DNA检测证明书，检测是你的精液和我的血液，上面写清清楚楚，两者DNA的相同率达97.9%，可以肯定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不，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一个父亲怎么会奸淫自己女儿呢？”她怒目横眉地盯着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兰雅凤周末都回到绿苑小区的家中，她和舍友们说她市区有位亲叔叔，每个周末都要回叔叔家住两夜，要不叔叔就会不高兴。
但刘伟还是不相信，他和兰雅凤在一起那么久了，深知她太多的诡计，为了钱她会不择手段，如果检材不是他的精液呢？或者说另一个检材不是她的血液呢？
兰雅凤纳闷：卢娜娜的胸罩会被谁偷走呢？她觉得有必要找出这个偷胸罩的人，要不，很难洗清她的嫌疑。
但兰雅凤所说的细节不是外人能知道的，哪怕是再高明的侦探也不可能了解到那些细节，尽管已是初春季节，乍暖还寒，刘伟却已经浑身燥热，大汗淋漓。
卢娜娜依然不觉得理亏，她还是怀疑兰雅凤，但她被车玫拉到外面去了。
“只要你给我100万，从此我们恩断义绝，绝不再来找你麻烦。”兰雅凤铿锵有力地说。
兰雅凤的个子比卢娜娜高半个头，卢娜娜有点怵了，车玫赶紧把卢娜娜拉开：“算了，娜娜，我刚才看见凤儿换衣服，她穿的不是你的胸罩。”
“我不相信你的DNA证明，如果是真的，我宁愿倾家荡产，付给你100万。”刘伟做最后的顽抗。
“娜娜，你不要血口喷人得寸进尺啊，如果你要搜身的话，去叫班主任来作证，要不，你休想！”兰雅凤实在忍无可忍了，她陡然从床边站了起来，手指她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兰雅凤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针筒，挽起袖子，紧握拳头，一下把针扎进血管，顿时，一股鲜红色血液向针管里慢慢流出。抽完血之后，她把血液注入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里。
卢娜娜又急又气地说：“肯定是你把胸罩藏到哪去了，是不是戴在身上？”她想搜兰雅凤的身。
“这是我血，绝对不会假吧，一星期后，我再来找你。”没等刘伟说出什么来，她转身就走了，留下刘伟独自在那儿发呆。
卢娜娜把兰雅凤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拿，仔细地查看，连卫生巾也拆开看，最终没有从中搜到她的胸罩。
9
“好吧，你搜吧。”兰雅凤在宿舍里的年龄最大，胸怀也最大，她打开密码箱，这是个大箱子，兰雅凤所有的衣物都装在里面。
DNA结果出来了，刘伟一看，脑子顿时“嗡”地一声，感觉自己手脚软绵绵的，再也迈不开脚步。自己真是作孽，不仅让女儿受了那么多苦，还包养了她，这不是乱伦吗？看来只能用金钱来补偿她了，别无选择。
“不行，我一定要搜，要说得罪也是她先得罪我的。”卢娜娜不服气。
可是公司赚的钱，根本不够开销，自从认识兰雅凤那天开始，他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公司经营不理想，加上兰雅凤像流水一样地从他那里拿钱，公司已亏空了几十万，连他家的房契也拿去贷款了，如果要再弄100万给兰雅凤，只能向财务担保公司借钱，但担保公司的利息很高，月息一般在2.5和3分之间。
这时另一个舍友车玫把卢娜娜拉开，说：“算了，娜娜，为了一件胸罩，大动干戈地得罪同学，值得吗？”
如果能从担保公司那儿借到100万，从此和兰雅凤断绝来往，重新把精力投入到事业中，也许可以慢慢把钱还掉，他思前想后想了很久，最终决定通过朋友介绍，向担保公司借钱。
“什么污辱？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卢娜娜瞪她一眼，摆出一种不搜死不罢休的样子。
担保公司的业务员来他公司调查，了解到他茶叶公司的经营状况还不错，同意借钱给他。金星财务担保公司的月息为三分，只需刘伟的身份证和营业执照复印件就行了。金星公司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他们就派人把100现金放在刘伟的面前。因为兰雅凤要求给她现金。
“请你注意用词，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辱。”兰雅凤有点生气了，但她马上平缓了心中的怒气，她想好好读书，以优异成绩毕业，不想得罪任何人。
刘伟打电话叫兰雅凤过去提钱，兰雅凤打车前往，见到刘伟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她脸上露出得意的嘲笑。刘伟一看她那双可怕的眼睛，赶紧避开。
“什么怎么办？肯定在你的箱子里！你做贼心虚是吧？”
兰雅凤拿到钱之后，把钱悉数存进银行，看到存折上有200万元，她笑了，只要动动脑子，张开双腿，就能轻易赚到这么多钱，真太爽了，比做鸡强一万倍！
“你想好了，如果我箱子里没有，怎么办？”兰雅凤觉得她幼稚得可笑。
但兰雅凤不想这样轻易放过刘伟，她的一切不幸都是他造成的，她必须让他吃更多的苦头！
“今天没有风，这谁都知道，怎么可能被风吹走？我刚才去楼下找了，没有，别赖了，我要搜查你的箱子。”
第二天，兰雅凤用公用电话打电话给江美华：“请问你是江美华女士吗？”
“这能说明什么？会不会被风吹走了？”
“是的，请问你是谁？”
“这还要证据吗？是你最先进来的，其他人还在班级里没回来呢。”
“哦，我是金星担保公司的业务员，你老公刘伟向我公司借了100万元，你有和他一起偿还的责任，所以我通知你一声。”
“证据？”兰雅凤严肃地望她，并不生气，她觉得没必要跟一个脑残的女人生气。
“什么？我老公向你们公司借了100万？这怎么可能？”
“不是你，还能是谁？”
“怎么不可能？我们已经把钱给他了，收据锁在我们公司保险柜里，不信你自己去问他吧。”兰雅凤挂断电话，得意地笑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偷了你的胸罩？”
江美华是个急性子，她一听，立即怒火中烧，她明白：他们公司的生意很稳定，每年都能赚到40到50万，有些好的年景，还能赚到60万，刘伟向担保公司借钱干吗？为什么要瞒着她借钱？难道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胡说，我的胸罩明明挂在晾衣架上晒，怎么会无缘无故没了？难道我的胸罩长翅膀飞了吗？”
江美华打电话给刘伟问他在哪里？刘伟说在公司里，她叫他不要走开，她马上来公司。江美华在环市路开个茶叶店，负责管理店里的生意，刘伟负责管理公司，江美华很少过问公司的事，刘伟一听她要来公司，从她咄咄逼人的口气中，他已经闻出了火药味，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
“没有。”
江美华先到公司财务吕小姐那里了解公司的财务状况，吕小姐告诉她，公司的营业状况良好，但不知为什么，所有工人已经两个月没拿到工资了，江美华一听，愣住了：出了什么状况，连工资都发不出去了？这太严重了！
“你看到我的胸罩了吗？”
江美华风风火火赶到刘伟的办公室，见刘伟精神萎靡地坐在那儿，厉声问：“刘伟，你为什么向金星担保公司借100万？”
“是啊。”
刘伟一听，头都大了，不知如何回答，他当然不能说把钱给了兰雅凤，如果让她知道了，必将会闹得满城风雨，甚至离婚，他将永远失去女儿和公司。如果被好事的记者把真实情况报道出来，他将没脸见人，也没有朋友会喜欢一个乱伦的人。那时，他将失去一切……
“你刚才是不是去收衣服了？”
刘伟只好说：“我前段炒股亏钱了，只好向金星担保公司借钱。”
正在看书的兰雅凤听到卢娜娜生气的口气，有点莫名其妙：“是啊，怎么了？”
“你骗鬼吧？炒股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和我商量？胆子越来越大嘛。我现在要你把所有股票卖掉，把100万退还给金星公司。”
卢娜娜一口气跑到三楼的宿舍，劈头盖脸地问：“兰雅凤，你是第一个进宿舍的吗？”
“股票被套牢了，卖掉要亏很多钱。”
这个兰雅凤就是爱抢她的东西，在兰雅凤没来之前，她是班上最漂亮的，被同学们公认的班花，兰雅凤一来，让她自豪的班花之名，立即被她抢走，更可气的是：原来杨龙一直在追她，可是兰雅凤一来，杨龙马上把追求目标转向兰雅凤，这不是抢吗？一定要利用胸罩失窃的事好好整治她。
“你当我白痴吗？你昨天刚刚拿到钱，就算你昨天就进仓，今天再跌能跌到哪去？”
卢娜娜放学后，去学校门口的杂货店买东西，回到宿舍，走到阳台去收胸罩，一看胸罩没了，她以为被风刮下楼了，她跑到楼下四处寻找，但没找到胸罩，她边走边想：肯定是被兰雅凤偷的！那个胸罩是她今年生日时，妈妈花了200元买来送她的，是名牌曼妮芬。宿舍里总共有6个舍友，兰雅凤是唯一从外省来的，听说还很乡下，肯定买不起，刚才她进宿舍时，只有兰雅凤和关蕊在床上看书。
“不是啊，是我以前向朋友借钱买股票亏空了，现在把钱还给朋友。”
兰雅凤特别低调，从来不在同学们面前表现自己受宠，和男生交往有礼有节有度，她会收下他们赠送的小礼物，却拒绝价值百元以上所有人送的礼物，和他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害得那些心急的男生直跺脚。
“你什么朋友？把他电话给我，我打电话给他证实一下。”江美华已看出刘伟的骗她。
“好啊，我们一起努力，看谁能把她弄上床，我们大伙儿凑份儿请他上五星酒店撮一餐。”
“我……我……我不能把他电话给你。”刘伟已经语无伦次了。
“色狼，去，有本事把她弄上床，好好测几次，那才准。”
这时，江美华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她一看，信息写着：你老公的钱都是花在一个叫刘凤枝女人的身上。
“我已在她身上目测过一百遍了。”
江美华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刘伟，你竟然把钱都花在刘凤枝的身上，她是谁？你怎么会在她身上花那么多钱？”
“你量过，那么清楚？”
刘伟沉默不语，汗如雨下，他感到世界末日来临了。江美华看他似乎默认了钱的去向，她气打一处来：“好啊，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搞女人，把整个公司都搞空了，我要和你离婚，公司归你，房子和孩子归我……”
“对，168的个子，84的胸围，62的腰围，86的臀围……太标准了。”
刘伟突然向江美华下跪，紧紧抱着她的脚说：“老婆，你别离开我，没有你和孩子我活不了啊。”
“仅仅用漂亮能形容她吗？那巧夺天工的五官，那比雪还白的皮肤，那比狐仙还迷人的眼神，那一低头的害羞，啧啧，简直无法形容嘛……”
“那你就去死吧。”江美华使出浑身力气，一脚把他踢开，气冲冲地走了。
她在名字频频出现在男生的卧谈会上：“兰雅凤她妈是怎么生的，生出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儿。”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心里暗暗发笑：这个叫杨龙的竟然把日语“再见”误作人名，可见他何等肤浅！杨龙是班上最坏的男生，但他的成绩却名列前茅，人也很帅，听说他老爸是什么局长。她喜欢被男生爱慕的感觉，但她不喜欢他那种大胆甚至狂妄的表达方式。她喜欢温婉、细腻、浪漫的暗示，话说回来，她只限于喜欢，但绝对不会爱上这种浅薄的奶油小生。
刘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我对不起所有爱我的亲人，我走了，也许天堂里没有痛苦和诡计。
啊，你不是沙杨娜拉，你是兰雅凤！”
他签字后，把纸放在桌子上，然后乘电梯来到18楼，爬上护栏，在上面站了一会儿，最后看一眼蓝天下这座美丽的城市，然后双脚一蹬，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第二天，卢娜娜在《蓉城日报》上看到刘伟自杀的全部内容，她对舍友说：“这个刘凤枝也太可恶了，拿走刘老板的100万，还逼他自杀。”
有个大胆的男同学竟然在她面前公开朗诵徐志摩的诗：
兰雅凤听了后，冷笑一声：“刘老板那种花心的男人本来就该死。”
她一进班级，立即引起同学们的频频注目，好像老师是站在她身后教书，而不是在前面，每当有俏皮的男生回头来看她时，她立即低下头，躲避着他的目光，像一只看到野狼的小兔子。
“雅凤姐，你是不是跟花心的男人有仇啊。”卢娜娜开玩笑说。
兰雅凤因为迟到半个月去上学，所以被老师安排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幸好她个子高，不至于让前面的同学挡住视线，她的视力很好，黑板上再小的字，她都能看得见。
“差不多吧。”兰雅凤又是冷冷一笑，然后转过头去网上冲浪了，她的心已坚硬如铁，常温不可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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