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郭文豪看到了肖飞脸上的顾虑。
其中,延伸段与出口有一部分是重叠的,按信中所说,那里曾关着许多被感染的实验体,现在看来,红尾山魈和未知生物的老窝很有可能就在那儿。也就是说,即便石墙能被打破,出口的路上也会存在很大风险。当然,雨下这么大,山体到处崩溃坍塌,道路是否畅通还不得而知。
肖飞实话实说:“出口那扇门我跟张培之前到过,已经被石头堵死了。”
相比郭文豪,肖飞则要冷静很多,因为他知道,那扇门已经被石头封死了,没有百十公斤的TNT炸药想把它弄开几无可能。另外,门后除了向右弯曲的黑色箭头,还有两条垂直向前的虚线,他知道,这便是信中提到的、充满诡异的隧道延伸段。
郭文豪恍然忆起肖飞确跟自己讲过这番话,但他仍不甘心:“你不是有手榴弹吗,把它炸开不就完了?”
张培本也想过去瞧瞧,但看到身旁的陈如,她向前探出的身子又缩了回来。
话音落定郭文豪就觉得自己蠢:要是此法可行,对方早就通过出口到外面搬救兵去了,怎么还会困在这儿继续承受灾难的考验?但他还是不甘心:“只管去看看,兴许还有别的办法。”
“真的假的?让我看看!”袁富也兴冲冲地朝着亮光跑去。
“是啊。”多多插嘴道,“已经7天了,仍然没有救援人员过来,这可是咱们自救的唯一希望,不能让一堵墙截断了大家的生路啊。”
“你说什么?找到出口了?”多多抹了下嘴角的哈喇子,一骨碌爬起来。
“对对,能否逃出生天,大家全看你的啦。”袁富谄媚地拱了拱手。
张培、多多、袁富和陈如依次醒来,纷纷朝这边张望,前者莫名其妙,后者无动于衷。阿四则继续半死不活地躺着,听到喊叫声只是耳朵动了动。
肖飞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把布局规划图撕下来,折好装进口袋,然后环望四周,做了个出发的手势。
“苍天有眼,我们得救了!”郭文豪情不自禁地喊道。
郭文豪紧随其后,多多刚走开两步就被张培拽住,后者用下巴点点阿四,意思是让他背着阿四走。
肖飞的手指和郭文豪的眼睛几乎同时在地下三层的尽头停了下来,因为那里画着一扇门,门被一只标有“出口”的黑色箭头穿破,箭头钻过两座山体,连接向谷中一条弯曲行进的公路。
多多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人微身轻扛不动重包袱。无奈,张培只得叫住袁富。袁富自然也不买账,戳着自己对张培说:“我也是伤员啊,我还想找人背着走呢。”
郭文豪兴奋的眼睛早已迫不及待地寻找着出口:“在这黑暗的隧道困了一个星期,总算是熬到头了!有了这张图,我们就能稳操胜券!”
张培不得不把目光再次移向多多,多多并没有走远,他似乎料到袁富那厮会拒绝。这回,他没有等张培开口,主动上前把阿四背起。张培看得出来,多多内心是不情愿的,刚才的拒绝完全出自本能,而最终答应下来,也许只是为了一个赞赏和肯定的眼神。于是她给了他,后者果然大嘴一咧屁颠屁颠走了。
“另外一个就是那些信件。在信里松本蕙兰曾提到过,司令官要求军务秘书处把基地的布局规划图贴在墙上,每个人日日临写和背默,并设有专员对他们进行审查与考核,这给她带来极大的心理负担和工作压力。因为审查不过关,她曾多次遭到上司的批评。这导致她对那张图又惧又恨,以至于后来终于考核达标后把它糊在了招贴画的下面。为保证图纸的完整性,我没有直接将墙上的招贴画一一撕掉,而是采取触摸的方式慢慢查找。”
肖飞打开黑门,用手电朝走道两侧照了照,确定没有危险才冲身后招了招手。基于之前的教训,他带领大家沿走道两侧行进,至走道尽头,方才想起升降机已升至井口顶端。
肖飞拍拍巴掌上的灰尘,近前一步,左手执手电,右手食指从所在的位置沿着地下二层的通道向外游走:“两个原因,首先这里是军务秘书处。军务秘书处是一支部队的要害部门,作为基地的运作头脑和行动指挥中枢,像这类布局规划图肯定是不可或缺的,尤其在基地建设的初期。之所以眼下这张遮蔽在招贴画后面,是因为基地建设到了后期,主人已经对它牢记于心的缘故。”
好在郭文豪背包里有一条足够长的登山绳,拿出来后,一端由肖飞和郭文豪牵拉,其余人一一抓着绳子下到第三层。剩下肖、郭二人的时候,肖飞让郭文豪先下,尔后自己收起绳索纵身跳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这底下有我们想要的图纸?”郭文豪吃惊地望着肖飞,仿佛后者有不为人知的特异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