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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男人

“没事!谢谢你,J。”红线朝J露出一个微笑。

“没事吧,小姐?”J地关心地问。

“饭店的点餐单。”罗宾先生欢快地回答,“我想到如果他以不同身份开了两个房间,那么他只能藏在另一个房间内——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过去的,他在那个房间里躲藏,就一定要吃东西,就必须和服务台点餐。

“爸爸,你在让忘言找什么?”红线从盥洗室再回到罗宾先生书房的时候,罗宾先生正在指挥忘言在干着什么,爱德华在一旁兴致勃勃的围观。

“啊。父亲说的对,从录像上看,丹尼斯·沃克进入饭店的时候带着一只箱子,那里只可能会有要与你交易的隐身衣。还有,父亲,你们付给他的是现钞?”

(八)

“不,是钻石。好携带,无法追寻来源和去向。”

“好像红线小姐在盥洗室里失手打碎了一面镜子。”J忧心忡忡地说,“上帝啊,我真是为她的健康担忧!”

“谢谢你的解说,爸爸,这让我们的工作难度又加大了。”爱德华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言归正传,那个箱子里可装不下太多食物。所以他一定要吃饭。他那么胖,饭量一定不小,而且是人就会有偏爱的食物或者独特的习惯,这些偏好可以成为我们寻找到他的线索!”

“什么声响?”

“别傻了,既然这个人在酒店是有帮手的,难道这个帮手不会给他带吃的吗?明明知道食量是自己的弱点,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我觉得他可以管住自己的嘴——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某个人一样无法忍住不吸烟!”J冰冷地反驳说。

这时从盥洗室里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罗宾先生躲闪了J指责的目光,用一种异常欢快的语调和刚刚从盥洗室里出来的红线打了个招呼。

“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会不会是这里面用了魔术师的手法,比如说魔术箱子之类的手法,那种把人放在垃圾车里,但是车是经过改造可以反射光线看不到里面的那种?”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女儿?”

“如果真的和他有关,先不说别的,就单说他是怎么把老沃克弄出去的——那可不是一个容易的活儿!”

“今天可真是糟透了!瞧瞧,我现在皮肤发暗,眼角血丝。”红线郁郁寡欢的回答,显然所答非所问。

“难说。”爱德华挤出了两个字——几个男人坐在一起探讨,大家都有点兴致不高,也大概是彼此都看不顺眼的缘故。

“我亲爱的孩子,同情一下你的老父亲好吗?”罗宾先生不满地抱怨。

“找到这个服务生就可以挖出丹尼斯·沃克的下落,不过CIA都找不到的人我们能找到吗?”

“我对着镜子慨叹自己愈发憔悴的同时发现了一件事,先生们,我似乎可以把那个躲起来的家伙揪出来了!”

“这个服务生很可能是干掉丹尼斯·沃克然后把他处理掉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同伙,和他一起制造了人消失假象的人。”

“真的?!”

“差不多。”爱德华点头。

“当然,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红线傲慢地看了罗宾先生一眼,随后大发慈悲的解释了一下,“其实还是摄像头的问题。”

“真够高调的,注意力大概都被吸引过去了吧?”

“这不可能!”忘言感到有些受冒犯的叫了起来,“那段视频我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好几次,是没有问题的!”

“好吧,你真是无趣!那个可爱姑娘告诉我二十五楼那天负责值班的那个人失踪了!他是个临时工,在事发那天后就辞职不干,现在也联系不上了。”

“不,冷静一下,伙计,我不是说录像被人动了手脚,你可以把视频调出来让我们再看一遍。”

“没人想听你的风流韵事,说重点!”忘言不客气地说。

忘言把视频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在饭店的期间,我问了一下他们服务生的排班,二十六楼的服务员小姐真是可爱,只要你稍稍讨好她一下她就会把所有知道的东西告诉你!”爱德华咂了咂嘴,笑嘻嘻地开了口。

“大家看这个节点。”红线说,她按下回放键,把刚刚的音像再放了一遍,“这一瞬间看起来好像是图像花了一下,有一瞬间的黑屏,图像微微出现了一些倾斜扭曲,似乎是监视摄像头因为信号传输的缘故常出现的问题。”

“好的,J。”红线乖巧的朝J微笑了一下,慢吞吞的走进洗手间。

“是的,我就是着重检查了这里和一些类似之处,如果是被人侵入,这个时间点最可疑。”忘言点头同意,“但是我没有发现问题。”

“如果实在不舒服,可以不必理他们,我非常相信,先生他们完全可以搞得定。”

“影像并没有问题,因为在这个时候有人扭转了摄像头!”

“我去洗手间洗个脸。”红线神情仄仄地说。

“扭转了摄像头?等一下,这个摄像头是在走廊尽头的位置,如果扭转它,它只能照到它到——我记得它后面有个服务台,还有一个房间,是服务人员用来放工具的库房。”

“好、好的!”所有人都臣服了,话说有时候J大管家的气场真是不一般。

“So,这里就需要一样东西了!”

“小姐非常疲惫,我希望大家能够节省时间。”J站在红线身后,板着面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什么?”

“问他没用。”红线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行为深深地伤害到了罗宾先生的心,他深深地觉得孩子这种东西都是白眼狼。

红线拿出一样东西的碎片,它反射出了她的脸。

“不知道,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既然需要掮客,第一是为了牵线搭桥,第二就是因为双方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罗宾先生说。

“镜子。”

“父亲,在进行这笔买卖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卖家是谁?”

“是的,盥洗室的镜子和你们刚刚提到魔术师箱子给了我启示。如果是镜子,那么角度问题就很玄妙了,镜子摆放的位置——要让它能够照到走廊和还有和镜头之间的距离——不能让镜子的边角出现在镜头里,还有镜子的大小形状——这都需要调试,甚至是多次的调试。还是从前说的那样,他有一个同谋。”

“嘿,别急,我亲爱的女儿,让我们来重新看看这件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罗宾先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红线的脸色然后委婉的提议。

“所以我们看到的是镜像,摄像镜头带给我们的镜像,镜像里我们的左边实际上是我们的右边,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进2508号房——右侧的倒数第二间,他实际上进的是左面的倒数第二间!”忘言总结了一下说。

“到现在一无所获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暴躁了!”红线有些粗野的回答。

“是的。”

“嘿,亲爱的,别这么暴躁!”

“这么说来,的确非常有可能!”爱德华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真烦人!”红线刚醒来,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全身都是起床气,于是她在两个斗气的男生后面一人给了一脚。

“好,老家伙,逮住你了!”罗宾先生磕磕烟斗里的烟灰,做了个狰狞的表情。

“谁怕谁?”

“左面的倒数第二间的号码是2517,我记得登记的人是一个女人,是个白领,是来这里开商务会议的。如果她是他的掩护人,她完全可以藏住他,并从外面给他带吃的。”

“要打架吗?”

“登记酒店应该用身份证件,把那个调出来。”罗宾先生吩咐。

“啧,我竟然不知道你还会思考!”忘言冷飕飕地在旁边嘲讽了一句。

“没问题。”忘言点头,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证件照都照的不好看,但是这位小姐照的不错——即使她本身有点胖乎乎的。”

“没有。不过我看他们似乎也有些失去耐心了,监视也是需要人力物力财力的不是吗?关于这一点,我昨天晚上思考了一个晚上……”

“我看看。”罗宾先生说了一句,忘言把电脑递给了他。

“饭店里的那些人撤了吗?没有人跟踪吧?”

“我知道她是谁,她是老沃克的女儿。”罗宾先生看了一眼后说。

第二天早上,爱德华回来了,他带着满脸的不乐意,好像一只被人踢了一脚的小狗,但是没人理他。

“嘿,我从没听说过他有女儿,他甚至都没有结婚!”红线吃了一惊。

(七)

“我的孩子,这圈子里有些事情并不是人人都知道。丹尼斯·沃克做的是刀尖上的买卖,想找他把柄和麻烦的人也很多,所以在早年他就很稳妥的安置了自己的家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也有少数知道他秘密的人,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打他家人的主意要挟他出来,第一,我认为那么做很没品,第二,我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

红线愉快的接受了J的服务,扔下了无语的被归类为粗野的男孩子之一和J离开了。

“这话听着真令人感动。”红线毫无诚意的点点头,“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表面那么善良的人,爸爸,否则为什么会这么深入的调查他?”

“亲爱的小姐。”J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个人身后,手里拿着毯子,语气中带着责怪,“我给你准备了热水和温暖的床铺,要知道你的感冒并没有好,实在不应该和粗野的男孩子们乱跑!”

“抓住大家的把柄只是为了有备无患,小甜心。”罗宾先生甜蜜地回答,“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他,我是不是就该等着这个老家伙被送到我面前来?”

“这个想法让我很不舒服,我拒绝想象那种情景,一个光屁股胖老头穿着隐身衣走在路上,也许就和我们擦肩而过,怎么想怎么猥琐!”红线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皱着眉头打了个喷嚏。

“请拭目以待,爸爸。”红线微笑着回答。

“不,没有。”忘言有些懊恼,“因为我依旧没有发现主控被人动手脚的迹象。而且我也在想这个老沃克失踪了就是失踪了,为什么还有留下了那些衣物,想要告诉人他是光溜溜的失踪吗?”

(九)

“那么你证实了你的观点了吗?”

红线和爱德华再次潜入了酒店,不过这一次红线伪装成为了酒店的服务生。她推着服务车走进了2517号房,这是每天客房服务的时间,房间里没有人应答,红线掏出房卡划开了门。

“这的确是个问题,也许他们觉得不能放弃希望吧,毕竟这是他的最后一个落脚点。”忘言思索了一下回答,“除了给你们支援,入侵了点网络,我一整天都在看这些录像。思考是否能有另一种可能性。我在考虑是不是在监视录像上被人做了手脚。如果说这个画面是被替换掉的是不是就可以解释这一切了。用从前的画面替换一下当天的,就造成了这个人进入屋子,但是实际上人并不在那里,这就是所谓的时间和空间不统一,那么失踪的男人就可以解释了。”

屋子里很整洁,有一些女性用品还有一点点化妆品留下的味道,倒是看不出什么,红线打开了窗,放爱德华进来。

“我知道,不过这些人应该考虑到如果丹尼尔·沃克手中有他们想要的隐身衣,他完全可以穿上那个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走掉啊!他们依然固执的在那里守株待兔是不是还为了些什么呢?”

“房间里没有人。”爱德华说,“看起来似乎隐藏的很好啊,你确定他真的藏在这个房间里?”

“是的,尚且不知道是自主行为还是卧底行动,事实上,第二十五层差不多已经住满了,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的住客有军火贩子,有黑帮分子,或者说不明国度的间谍,他们入住的时间都是在老沃克入住之后,我们的老人家溜走的还算快,否则他一定会被这些势力盯上。话说在爱德华嚷嚷着要二十五层的某个房间的时候,你们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

“当然,你戴好这个。”红线从手推车里掏出一样东西给自己戴上,然后给爱德华了一个。

“卧底在科研人员身边的监视者?”

“这是这行动里我最喜欢的部分。要知道如果你躲在隐身衣里面,别人看不到你的同时也意味着你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东西,因为光线都被反射走了。此外,要想不被发现,躲在隐身衣里面的人必须静止不动。”

“是的,看来,这位博士的隐身材料确实涉及到了国家安全问题。”忘言点点头,“我在住客名单里看到了一个人,这是个女人,她用的是假名字,她实际上是邓肯博士的助手,名字叫金迪。她住在和丹尼尔·沃克相隔两个屋子的2511,但是也在CIA挂名——”

红线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样东西。

“也就是说从邓肯博士遇害的第二天,各方面势力就已经查到了这里是吗?”

“催泪瓦斯。这世界上有三种东西无法隐藏:爱情、贫穷和……咳嗽!”

“呃,不得不说,收获真是太丰盛了!”忘言点点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酒店,大舞台,上面上演百样人生!负责接待的那位小姐是警方派去支援CIA的一个警员,警员编号是……”他看到了面前女士不耐烦的神色,直接把话题越了过去,“好吧,这无关紧要,事实上,警方和CIA在那里联合布控已经三天。”

红线的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弧度。

“两个人一起出来会被人怀疑,毕竟我们才入住不久,所以他要在那里住一晚。除了丹尼尔·沃克的逮捕令,酒店方面还查到了什么?”

“即使是隐身衣,也绝对不可能阻挡空气,甚至是不呼吸吧!”

“那么女士,你的前夫呢?”

“可是如果他也带了呼吸器呢?”

“咳!”忘言对这个答案颇有点无语,只能咳了一下作为掩饰,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那还有我更爱的一招!”红线从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喷漆!觉不觉得从房间里突兀地喷出一个人是多么酷的一件事?”

“我的是我的,他的也是我的,所以一切都是我的!”红线挑起了眉梢傲慢地回答。

“我一点也不觉得!”爱德华扯了扯嘴角。

“嘿,离婚快乐!财产怎么分割的?”先回到家的忘言调侃地问刚刚回来的红线,两只手依然在键盘上飞舞。

和红线的兴奋比起来,爱德华还是更理智一下,红线还在生病,最好赶紧把这一切搞定,否则J绝对会摆脸子给所有人。

(六)

想着味道诡异的饭菜还有冰冷的洗澡水,不再打扫的卧室,爱德华决定快点结束手头的这一切。

爱德华觉得自己几乎就能看到自己结账的时候前台小姐那同情悲悯的笑容了。

他冷静地拉开了催泪弹的保险环。

耳机里传来忘言幸灾乐祸的笑声。

“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弄出来的事情什么时候不麻烦过?”红线哼了一声收了线。随后拉着行李走出了房间,临走前她对着床上装尸体的人傲慢地说:“事已至此,我们性格不合,所以还是离婚吧!作为被甩的男人,你留下结账!”

当咳嗽声从一个角落响起的时候,红线和爱德华看到那个本来空无一物的空间突然发生了一种可疑的扭曲,然后一个胖子从其中滚了出来。

“OK。”忘言答应了一声,随即抱怨了一句,“这事情怎么看怎么麻烦!”

是的,滚了出来,随后他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先不用。你看看我身上摄像头发回的录像,鉴别所有我们遇到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的身份,还有,我需要这个酒店员工和客人开房的记录。”

虽然这一幕看起来颇为喜感,但是可没有人发笑。

“啧,麻烦。需要我摸进CIA的网么?不过这可不那么容易,需要花些时间,还要找个帮手。”

爱德华没有等他再有所行动,走上前直接弄晕了他。

“因为在这里我们遇上他们了!”

“搞定,下面的问题是怎么把他弄出去,他的体积可有不小!”

“说对了。”忘言吹了个口哨,“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要他不动,一点也不难!”红线从地上捡起那件隐身衣,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块料子,最后满意地点点头,“这东西不错,即使是没有到设想的那种水准,但是对我们来说,相当不错!这是这件事里我其次喜欢的部分。”

“CIA。”

她把隐身衣覆盖在了丹尼斯·沃克身上,这个胖子又从两个人的视线中消失了,随后爱德华清洁服务车拉了过来。

“没有,而且材料出乎意料的简单,只是要求逮捕,而且纽约警局只是协助,这件事真正的负责人……呃,似乎出乎意料的麻烦。”

“只要静止就不会被发现,这真是个可悲的特性!”爱德华摇了摇头,手脚麻利的把清洁车的前后左右好好的遮掩了起来。

“看来果然不是心脏病发啊!这案子有其他描述吗?或者有证据什么的?”

“快一点,你们时间不多。”耳机里传来忘言的声音。

“谋杀休斯顿公司的研发部主任威廉姆斯·邓肯博士!”

“知道,知道,别罗嗦了!”爱德华回答。

“罪名是什么?”

随后两个人推着清洁车从房间里走出来。

“没有。视频还没有上传,但是我搞到了点丹尼尔·沃克的信息——是在警局的内部网上。事实上,他被通缉了,我看到了他的逮捕令,但是还没有对外界发布。”

“管好你的摄像头,别让人看到一个人进屋两个人出来!”

“不要互相戳刀子了,男孩们!”红线一本正经地说,“关于你在网上发现的有什么新进展吗?”

“愚蠢,这还用你告诉我?!”忘言愤愤地反驳爱德华,随后温声提示红线,“我和货车在后巷,后门最好不要走,有人,我觉得不怎么安全。”

“活该!”耳机里传来了忘言幸灾乐祸的笑声。

“放心,从来就没有想走后门,我只是要走后巷而已。”红线愉快地回答,她打开了二楼一间休息室的门,看看下面,忘言开的垃圾车就停在下方。

爱德华在那张大床上痛苦的挣扎了几下然后停止了动作。

她和爱德华很愉快的把什么东西推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红线利落的赏了他一个回旋踢。

(十)

“我们来都来了,是不是应该不浪费开好的房间?”爱德华朝红线挑了挑眉毛,不怀好意地问。

三个人开着车在街上兜了几个大圈子,确定没有安全隐患后,才把车子开回了秘密基地。

“如果是那样这里早就满是警察了。”红线摇了摇头,“不过现在这里满是更加不好惹的人物了,老头儿到底给我们惹上了什么麻烦?!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吧!”

老沃克被红线打包送给了罗宾先生,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功成身退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有没有可能是垃圾通道或者货运通道?”

可惜在她休息够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忘言的脸色不怎么好,和他坐在一起的爱德华脸色也不好看。

“除非他被剁成一块块的冲到了下水道,否则我想不出他为什么在那个屋子里会消失不见。”红线托着腮说,然后她为自己的想象打了个冷战——感冒好像又严重了。

“怎么了?”

“没有人的痕迹!”爱德华说。

“昨天我说的那个人把视频上传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忘言说。

房间很快就被搜索完毕。

爱德华没也跟着做了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爱德华做了个收到的手势。

“你会发现他的死亡简直就是一部恐怖片!他的死被渲染的就好像另一个蓝可儿事件,说实话,很多东西真的是无法解释!”

“我觉得如果他们是找披着隐身衣的隐形人,摄像头的作用不大,快看一遍然后撤!这里不能久留!”红线说。

红线觉得非常好奇——忘言同学一直保持唯物主义,对所有唯心主义事件嗤之以鼻——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去听,这大概和他从小对于鬼怪万圣节这类东西敬而远之的缘故。但是今天他竟然能够说出这些话来,可见这个视频对他的冲击力之大。

“闭嘴吧,没人听你的黑客术语大课堂!”爱德华不满地说。

点开视频,图像剧烈的晃了几下,所有的一切就那么突兀的开始了。

“是啊,我正在疯狂的干扰视频流,然后打算窃取……”耳机里传来忘言的声音。

一个穿着大风衣带着礼帽的人在追逐着在惊慌逃跑的人,地点似乎在一个实验室。

“目前没有发现,好在我们有个可靠的技术支持,即使有他也能疯狂的搞定这一切!”

而那个逃跑的人就是威廉姆斯·邓肯博士。

“会不会有微型摄像头?”爱德华低声说。

随后那个带礼帽的人干脆利落地扼死了惊恐不安逃跑的博士。

“看来想要弄明白这件事的人不止我们一个。”

然后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

“嘘——”红线做了个手势,她指了指茶几的底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他慢慢地脱下了摘下了帽子,帽子下是被绷带缠起来的面部,就好像电脑中的镜头一样,大家看到那个人嘴的位置似乎稍稍往上提了一下,似乎在做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没有任何踪迹,我们实际上不应该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整理过了,一个活人从这里消失了,竟然没有人觉得情况不对。”爱德华压低声音说。

“我的天,这太富有戏剧效果了!”爱德华吹了声口哨后故作夸张的喊了一声。

爱德华去看每个房间,不久之后他就回来了。他对着红线摇摇头。

“更富有戏剧效果的还在后边呢!不,应该说是可怕!”忘言认真地说。

红线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功能,把房间里每个角度都摄入尽头内。房间里看起来和罗宾先生带回来的录像里没什么区别,不过这需要对比才行。

随后那个人对着镜头解开了头上的绷带。

屋子里干净整洁,格局和红线要的上一层房间里是一样的,只是摆设不同。

而他那绷带下空无一物。

(五)

……

“那我先下去了,然后准备迎接公主殿下进门。”爱德华说,朝红线抛了个媚眼然后顺绳索爬下了窗台。

视频到此为止。

“确定。”忘言回答,“你们要小心,对面没有建筑物,这点倒是为潜入省了不少麻烦,否则我真的担心对面会有监视。”

“你怎么看?”忘言问。

“别再进行这种甜蜜的嘴仗了,年轻人们,能确认目标房间没有人吗?”红线一边整理自己的设备一边说。

“没有经过影视特效加工吗?”

“跳了,跳了,你这啰啰嗦嗦的混蛋!”爱德华抱怨说。

“目前看来没有,而我在追踪这个发布者。”忘言说,随后在电脑前运指如飞。

“你与其在这里无聊的喃喃自语打扰我干活还不如赶紧跳,爱德华!”耳机里传来忘言极度不满意的抱怨声。

红线沉默了半晌,最后嘴角微微地提了起来。

“随时准备着,为了你,即使迪拜塔我也愿意去跳!”爱德华嘴里仿佛永远都准备好了甜言蜜语。

“well,危险的事总是更迷人些不是吗?老沃克现在怎么样?”红线问。

“嘿,别管什么了,最终出力的都是我们,甜心,准备高空降落了吗?”

“还能怎么样?”爱德华撇了撇嘴,看起来有些怜悯,“老爷子正在对付他!——他看起来好像回到了得到玩具的幼年时代,说实话我真挺同情老沃克的。”

“是找回老人家无聊的自尊心和一大笔钱。咱家的老头也许会不要他的自尊心,但是绝对不会不要那么一大笔钱,而且现在我们显然已经惹上麻烦了。”红线纠正了一下他。

(十一)

“该死的,我们只是来给老人家找回一点点自尊心,可不想惹麻烦!”爱德华恨恨地抱怨。

“卷了我的钱想跑是吗?虽然那只是定金,但也是不小的一笔。”罗宾先生一脚踩在了老沃克的后背上,任凭他肥胖的身躯在地上艰难的扑腾,“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容易拿的钱?不得不说,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我一直非常信任你,但是你却背叛了我的信任!”

红线无视了爱德华的话,“在我们来说,我们在寻找一个骗了我们钱的老掮客,不过这件事如果出动了这些人——”她挑了挑眉,“那么这件事又有另一方面的考量了。”

罗宾先生随手把烟灰掸在了他背上,烟灰里还有火星,一下子就把老沃克的衣服烧出了一个洞。

“红线,咱们称之为工作用具好吗?作案工具听起来很像条子的话,非常让人不舒服!”爱德华小声建议了一下。

“嘿,我说,我说!老朋友,不要这样!我也是有苦衷的!”老沃克尖叫。

“从老头子说出隐身那个词我就想到肯定要和国家机器挂上钩,隐身材料和隐身衣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在国防军事上!——并不像咱家老头子只是为了弄来做作案工具!”

“哦?苦衷?我在听!不管你想阐述什么样的谎言,我都会听,这是我给你一个机会,也是你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能确定他们也是为了隐身衣来的吗?”

“天啊,我不会说谎言的,我这个职业诚实非常重要!”

“特工,或者诸如此类。”红线皱着眉头回答,“他们的步履、姿态,都是受过训练的,电梯里的男人面容普通不惹人注意,这是特工这一职业的特点,而那个女人更像是走色情间谍的路线,他们手上肯定有过人命,相对于他们楼下的同行来说,这两个人大概都是新手,老手不会发出像是他们一样戒备的气息,他们会显得更无害但是更致命。我想他们只是来观察一下我们是不是有问题,毕竟你最开始要了那个房间,而后来我们要了它上面的房间。”

罗宾先生轻声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讥讽。

“刚刚那个男人……”

“你的诚实对我来说就像是妓女的遮羞布,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所以不必要向我献媚,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现在开始说吧,你是怎么得到隐身衣这个信息的?”

爱德华对刚刚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女人表现出一点异样,但是他的脚步只顿了一顿。红线顺势把他拉了一把,表情看起来有点吃醋,两个人继续就像一对儿小情侣一样继续前进。

“最开始联系我的其实是对方——也就是那个博士,说实话我也很惊奇,他说是被人介绍找上的我,希望能让我给他找到安全的而且出价最为不错的买家,当然,他并没有吐露介绍人更多的信息。这笔买卖到手后,有很多人对此感兴趣,但是基于卖主的安全考虑,我选择了你。毕竟罗宾家族并不是威胁感那么重的买家——和其他买家相比。”老沃克讨好的笑了笑。

二十六楼的走廊里没什么人,服务员待在走廊的尽头,这里的布置看起来和录像中的二十五楼一模一样,走廊里向他们走过来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

“不必来拍马屁,这样的话我听到的太多了!”

随后两个人就到达了二十六楼。

“那天我和卖家约定见面,我非常顺利的看到了隐身衣——他拿来给我验货,就是你们在我身上发现的那件,本来我就要离开了,带着信息和买家们去见面,就在这个时候他问我想不想要更好的东西,比如说隐形药水。”

这个男人摁了二十五楼的按钮,爱德华朝红线看了一眼,红线轻微地摇了摇头,两个人目送这个男人在二十五楼出了电梯。

“隐身药水?”罗宾先生有些吃惊。

这时候电梯停在13楼,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衣冠楚楚,但是其貌不扬,应该是入住这个商业酒店的白领,因为有外人在,红线和爱德华都停止了交谈。

“是的,可想而知,我被吸引住了,我意识到他给我提供了另一个利润可观的生意机会。”丹尼斯·沃克抖动着他面部肥硕的肌肉叹息着说。

“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到二十五楼先转一圈?”

“那你也应该知道,这样的机会往往和风险并存。”

“显而易见!”

“可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我也不能免俗,老实说,我想干完这一把后收山,不过现在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了。”他苦笑着回答。

“监视?”

“我提出想看看隐形药水,毕竟不能凭借他的一面之词就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能把人隐形的药存在这种事。他说隐形药水已经配置成功,但是安全性不能保证,他们对隐形药水的看管很严,但是作为主要研究人员的他可以拿到手,需要我再给他一点点时间。”

“事实上,2508号房没有订出去。”耳机里传来忘言敲打键盘的声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2508号房的左右还有对面都有人定下了。甚至整个二十五楼都是满的,和其它境况凄凉的楼层相比,它本身就是个奇迹!”

“然后你同意了。”

“我还闻到了许许多多蓄势待发等待捕捉猎物的味道呢!如果你执意拒绝了房价更加便宜的二十六楼,我觉得你很快就会上黑名单!”红线哼了一声。

“当然,虽然我现在无比后悔这个决定。”老沃克咂了咂嘴唇,苦笑着说,“我和他约定的时间是三天后,他会给我带来隐身衣和隐身药水。在此期间,我为了他找到一些对隐形药水有兴趣的买家。可是到了那天约定的时间,他并没有到,照理说我这个时候应该走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的一次性手机接到了一条短信,就是来自于他的,他要求我到他的公司去找他。”

“2508号房真的订出去了吗?我刚刚嗅到了谎言的味道。”

“你去了?”

红线在前,爱德华像是跟班一样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

“是的,上帝啊,这真是个错误,但是这笔生意实在太吸引我了,它能够带给我巨大的利益,也正是这种利益让我忘记了危险。说真的,那瞬间我好像被魔鬼所驱使,明知道不应该这样做,但是我还是去了。”

“祝二位愉快。”她把门卡递给了爱德华。

“他们的公司研究部门在哪里?”罗宾先生问,“网上只有他们负责外围工作的部门,但核心部门并没有只言提及。”

“是的,谢谢。”红线点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的位置,他们的公司位于金融区,表面上看来和其他的商业建筑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实际上他们拥有那栋七十五层高的建筑里的最高七层还有地下的三层,每天的八点半,公司上班,十八点整,公司下班,届时所有楼梯和电梯都封闭,只有留有一台服务电梯运行,它是上楼的唯一通道,而且他们有武装安保人员守着,整个楼层——包括下面的停车场都有360度全景摄像头,进入楼层需要生物识别指纹扫描仪用来检测进入者五个手指的指纹以及体温,稍有异样就会报警。”

“当然,它还空着,给您订下?”接待员在电脑上看了一下回答。

“可是这样的地方,你竟然进去了!”罗宾先生眯着眼睛问他。

“就是二十六楼的蜜月套房。”红线笑着对接待员小姐说,“他是个蠢货,我们相识是二十六个月零八天,你知道男人总是记不住这些,过几年他大概连我们哪天结婚都不知道了,亲爱的,2608能订吗?”

“是的,我也感到震惊,我竟然进去了。”老沃克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他们的警卫室外接着接待室,外来的人员要在那里登记等候。可是我去的那天,警卫室里只有三个人,他们看起来很松散,我觉得这也是当然的,因为他们拥有世界上最为安全的安保系统……”

红线用鞋跟狠狠地撵了爱德华的脚背,阻止了他下面要说的话。

罗宾先生轻轻地笑了一声,并没有给以评价。

“亲爱的,虽然这很诱人,但是我和太太……”

“你是晚上去的?”

爱德华听到蜜月套房这个词非常高兴,如果有尾巴他肯定能晃上几晃,不过在红线面前他还是努力保持了理智,没有表现的过于喜形于色。

“是的。他们告诉我博士还在加班——这很平常,显然他们对这位博士的工作状态习以为常,不过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倒是多少能够猜出这位博士为什么会铤而走险。”

接待员有些意外的看了这对年轻的夫妇一眼,随后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抱歉,先生,2508号房间已经有人预订了,您不妨试试我们二十六楼的蜜月套房?既然二位是蜜月,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们,而且目前还有折扣。”

“为什么?”

“要一个房间亲爱的,为了庆祝我们相识二十五个月零八天,结婚后的首个蜜月,亲爱的,能给我们二十五08号房间吗?”

“据他说,他刚刚和妻子离婚,需要支付一大笔赡养费,而且还有个卧床不起的儿子。而这位博士有个不太好的毛病,喜欢赌上两把,但是显然手气又不是那么好,所以需要大量的金钱。”

爱德华戴着浅黑色墨镜,金发有点凌乱,黑色的T恤和同色的运动裤很好地勾勒出肌肉线条,露出带有浅金色汗毛的健壮手臂,看起来性感迷人。他朝前台小姐笑了笑就把人迷的晕头转向。

“果然,人想要愚蠢的铤而走险,都能找到他自己的理由。我对此并不感到奇怪,继续说!”

“当然,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才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爱德华笑嘻嘻地说,“Check in。”

“说实话,我坐在那里忐忑不安,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但是如果现在就离开一定会惹人怀疑,好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联系上了博士,他确认了我的身份——说我是他的朋友,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对讲器的那边,博士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再次联系未果的情况下,所有的守卫都冲了出去,除了两个留守的——那时候我和他们一起盯着监视器。”

“看出来了,真是一群不会掩饰眼神的家伙。”红线浅浅地笑了,“不要朝他们看,不要引起注意。”

“你在监视器上看到了什么?”

“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棕榈树后面看来好像在调情的情侣,都是不寻常的家伙!”爱德华搂着红线的肩膀,非常暧昧地朝她低头耳语——看起来就像爱的私语。

老沃克的眼神变得非常难以言喻。

酒店正厅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游客并不多,来这里住店的大多是商务人士。

“有人杀死了博士,保安人员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那个人……或者不能称之为人。”

酒店在第十五大道上,外表修饰的很优雅而又简约,但是和真正那些历史悠久的大酒店比起来还是少了一些底蕴,所以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并不钟情于这里。

“什么意思?”罗宾先生追问。

(四)

“老伙计,那里就好像有个鬼魂,或者说,有个隐形人!他杀人后脱下了帽子,我们看到他没有身体!”老沃克的语音微微有些发抖,他哆哆嗦嗦地抓了根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好像这才能让他镇定下来。

“我最喜欢能够在街上就黑进警察局的技术宅了!”红线淘气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简直是霸气侧漏!”

“保安不是冲上去了吗?”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打算黑到警方的网里去再查一查。”忘言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塞到了包里,“我必须找个可以安全蹭wifi的地方,家里可不行。”

“是的,那个人进入了电梯,正常来说,电梯要在六十九层他们公司的入口处停下来——换乘大厦公用电梯下楼。安全门在下班后已经被电子锁锁死,只有负责值班的保安队长或者公司总裁的指纹才能打开,现在保安已经持枪顺着楼梯上去,也就是凶手想要离开七十三层无法使用步梯——那样会正好被抓住,除非他想从七十三层的大厦上跳下去,他必须使用电梯。事实上,电梯也确实在运行,但是……在六十九层打开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不,也不完全对,里面只有一套脱下来的衣服!你知道,是那种从里到外,完完全全脱下来的衣服,好像这个人完全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这可真有意思!”忘言挑了挑眉毛。

罗宾先生微微眯起了眼睛。

“隶属于美国军方的某神秘机构,正在进行着一项隐形技术的研究。科学家塞巴斯蒂安·凯恩是这支小组的主要负责人……”爱德华不由得把电影简介读了出来,“嘿,主角叫塞巴斯蒂安!”

“看来,你躲藏起来的灵感就来源于此啊!”他嗤笑了一声,“可以隐身的男人!那么你就这么被放回来了?”

红线打开的是一部电影的简介。

“是的。不可否认,我被非常仔细的盘查过,但是他们没有理由扣留我。”

“显然,你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亲爱的先生,这真是非常富有戏剧性!”她把电脑推向爱德华。

“那你是怎么得到这件隐身衣的?”

红线拿过忘言的电脑,在搜索栏里打出了一个名字,然后打开了一个网页。

“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我回到我居住的秘密公寓便接到了一个包裹,邮寄人匿名,而里面的就是那件隐身衣——这太可怕了,他竟然知道我的住处!”

“这个名字怎么了?我觉得它很像是个管家的名字,虽然我忘记自己是在哪里听到的了。”爱德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问。

“没有隐身药水?”罗宾先生挑了挑眉毛。

“塞巴斯蒂安?真有意思!”红线读出了那个名字,随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没有!邮包里除了隐身衣什么也没有!”老沃克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但是我那时候就相信隐形药水是真的存在了。我托人稍稍调查了一下,有传闻说那个公司常常进行非法的人体试验!老伙计,想想看,他们在人身上作试验!——我在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人的身上试验成功了隐形药水。如果是这样,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就可以解释,被隐形了的人哪里能够那么容易复原?或者说这个隐身药水根本就是不可逆的,被隐身的人无法还原,那么被隐身的人肯定不会愿意,他们一定会心存憎恨,从而进行报复,那么所发生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你们再看看这个人的ID。”

“被毁掉人生的人的报复,这可真的是……有趣——我是说你的猜想,请相信我,我是在夸奖你。”

“可是你不觉得他说的话不像是开玩笑吗?”

老沃克苦笑了一下,他可不觉得这语气哪里像是夸奖。

“能说出这种话显然就要有不被人相信的准备。”爱德华也跟着笑了一声。

“而从那天起,我就觉得我被人监视了,我甚至觉得有人在跟着我,天啊,你知道我对这种事情非常的敏感,后来我实在觉得忍受不了了,所以我就藏了起来。所以,我并不是有意拖延与你的见面时间,因为我觉得那件衣服就是那天在实验室的隐形人送来的……我知道他发现我了,所以我必须逃跑!”丹尼斯·沃克哆哆嗦嗦地点着了一只烟。

“我看下面的评论,大家似乎都不相信他啊,你瞧,还有人调侃他是不是来自霍格沃茨?”

……

“他们真的搞出了隐形人?这不可能吧!”

“活见鬼,他的话倒是和网上那个视频奇妙的吻合了。”一直在外面偷听的三个人。

“实际上,这则消息让我更加注意的是在论坛上有一个人的发言,怎么说呢,看起来很像个笑话,但是让人很不舒服。他说休斯顿公司正在非法的研究隐形药剂,并且临床实验到了人的身上。”

“嘿,你们该不会是说,外面真的游荡着一个隐形人吧?”

“这很显然,你不知道这些军工产业有多凶残,有的企业甚至拥有佣兵。”

三个人都打了个冷战。

“没错,这就是说他们已经涉及到了军工产业。”

(十二)

“哦,我知道,军方的隐形飞机上的涂料好像就是这个公司生产的。”红线点点头。

“日安伙伴们,希望你们今天的心情不错。——起码在两个小时之前不错。”红线带着一片低气压走进书房,她看起来完全没有睡好,这是因为她熬夜研究了一晚上那个视频的缘故。

忘言说:“一个人因病去世确实没什么特别,但实际上我们更应该关注一下这个休斯顿公司。表面上看休斯顿公司是一家私人企业,但是它实验室中一些项目却都是国家的,比如说航天材料,军工产品,飞机的零部件,而隐身材料是其中的研究项目之一——隐身衣就是其中的一个分支项目。”

“完全好不起来,实在是糟糕透顶!”忘言也是无精打采的回答,他看起来不能比现在更憔悴了,他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也是一夜没有睡觉。

“休斯顿公司的研发部主任威廉姆斯·邓肯博士,在烦劳的工作中死于心脏病突发……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爱德华扫了一眼把文章读了出来。

无独有偶,他也是一晚上都在研究那个视频,现在在网上这个视频的点击率高达上万了。

忘言把电脑界面转向红线和爱德华的方向。

“这个发视频的人是谁呢?能够在戒备森严的公司得到这段视频并且敢在各方面势力盯着的时候发到网上,我真好奇他的身份。”罗宾先生说。

“看看这个!”

“我一直在查。”忘言沮丧的抬起头来,“不过这真的很难!对方使用的是军用级加密软件来进行实时算法解码,在线技术与五角大楼相同。抱歉,我一个人的力量抓不到他,除非我去找……”

“什么消息?”

“不用去找什么帮手,因为即使是找到又能怎么样,我们又不是警察?先想想我们的身份,我们需要考虑的只是是否有利可图或者能否引火烧身。”红线打断了忘言要说出口的话,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把话题拉开了。

“事实上,我刚刚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进行有关隐身衣及隐身材料研究的企业——必须要收集这方面的资料么,我找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如果视频里的隐身人的真的话,又如果贴出这视频是他自己的话,他杀了人,现在又高调的把自己杀人的视频贴了出来?哦,这太可怕了!想想看,电影里的隐身人为了满足自己膨胀的私欲成为了罪犯,而这个人……不管他的初始目的是什么,现在已经偏离了轨道了。”

“什么东西?”爱德华用一种——我们很忙,你最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的表情看着忘言。

“我在一帧一帧解析这个视频。开始我觉得这个视频非常类似于电影的剪辑,安排颇有戏剧性,我怀疑这是不是真实的。但是事实挺让我沮丧,这是真实的,看博士的眼睛,瞳孔放大发散,他是真的死了。”忘言放大了教授死亡的那个镜头。

“在你们走之前,来看点东西。”在红线和爱德华离开前,忘言叫住了他们。

“如果用了散瞳剂呢?”红线说。

(三)

爱德华有些不置信地看着红线。

“喂喂,你们两个,我还坐在你们对面呐!”罗宾先生不满地抱怨。

“这似乎有些太专业了,但是如果是真正的间谍,那么也不是不可能。”

“诚然,小姐,不幸的是,我和你感觉相同。他越老越不可理喻,智商随着岁月流走,这实在让人头痛!”J一本正经的回答,附和红线的看法。

“忘记告诉你们了,我研究了一晚上的成果——我觉得我可以解开这个隐形人的秘密了!”红线思忖了一下说。

“我怎么觉得他越老越无聊了?这就是所谓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红线低声朝J嘟囔了一声。

“真的?”大家都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罗宾先生的脸似乎红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又变得义正言辞,“我们寻找的很多东西不都是传说的吗?在寻找到它们之前我们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要知道,如何怀揣艺术之心做坏事是一门学问!而现在我觉得我受到了冒犯,我可以失去那些钱,但是我不能丢脸!”

红线站在那里两手抄在胸前,不怀好意地笑了。

“这真是太不谨慎了,爸爸!就好像电视购物!”红线不赞同地说。

(十三)

“呃,他带给了我一段录像,我确认了里面的内容后决定购买,内容中的东西完全攻克了你们担忧的事情。”

“我的天!”门口进来的人让爱德华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好吧,是那件隐身衣。”红线无可奈何的说,“你见到了实物吗?”

压的很低的礼帽,长礼服,手套,他看起来和视频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爱德华以为是红线——那当然应该是红线,但是这个人显然要比红线高出一个头,而且从身体的骨架来看,这是个男人。

“大概是一个月前,丹尼斯·沃克联系了我,他说有一件我肯定会感兴趣的东西。”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的。”

进来的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摘下了礼帽,礼帽下的头颅缠满了绷带。

“呃,爸爸,你刚刚说你怀疑是隐身人或是穿着隐身衣的家伙做出的这件事就是因为这个?”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三兄妹用眼神彼此交流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

和网上的那个视频一样,来人把礼帽扔到了一边,他并没有攻击的意图,而是开始慢慢地拆起了绷带,而解开的绷带之下空无一物。

“嘿,年轻人们,我不需要你们对我这个老头子进行物理教学!也不需要你们对于你们的老父亲进行人身攻击!”罗宾先生板起脸,看起来有点生气——孩子们实在太过不尊老重贤了,“即使我年纪大,但是我知道你们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你们所不知道的东西,那句中国话叫什么来着——我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都多!”

屋里寂静一片。

“而且我们本身有设备来欺骗摄像头,比如说带上能够发射高强度的红外光的设备,会使摄像头照不出使用者的脸,达到隐形的目的。实话说,现在的隐身材料还有很多缺陷,它确实能让人隐形,但是——那只限于在我们静止的状态下。”忘言推了推眼镜,语音里带上了掩饰不住的笑意,“人之所以能看到物体,是因为物体阻挡了光波通过。如果有一种材料敷在物体表面,能引着被物体阻挡的光波‘绕着走’,那么光线就似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在人眼看来,物体就似乎变得“不存在”了,也就实现了视觉隐身。但是这种所谓的隐身,实际上躲不过多波段电磁波的探测,能扭曲一种波的材料,对其他波长的电磁波就无效了。而且,这种隐身材料在静止的状态下才会有效,如果产生移动——或者像是哈利波特那样到处乱跑,哦,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的科技还没达到那一点!”

“你们瞧,我也隐形了。”最后红线的声音发了出来。

“我说,爸爸……怪不得你刚刚说隐身衣什么的,原来你真的想买!您真的觉得我们在日常行动中穿上那个就能神不知鬼不觉那简直就是太天真了!说实话,我们真的不需要那个!”红线有些无奈地说,“果然能在电视购物里上当的不是家庭妇女就是老人家!”

“红线,你竟然真的隐形了!”

“老头你哈利·波特看多了吧?!”爱德华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随后就被罗宾先生一脚踹到了地上。

“是的,我隐形了!”红线愉快地说,随后她突兀地把自己变了出来——准确的说她是从衣服里钻了出来。大家终于看清了她的装扮,她在肩膀的位置固定了一个支架,支撑起了一个假的胸膛,支架的上方是一个假的头颅,而她真正的眼睛隐藏在衣服的后面,分别以纽扣和假胸左侧口袋的地方一个造型奇特的胸针作为掩饰。

红线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你们看,我确实可以让自己隐形。”红线说。

“隐身衣!”

“你是怎么实现隐形的?”忘言有些疑惑地问,他看着那个现在依然消失的头颅,那里并没有支架,那么刚刚红线的帽子是怎么带上的?

“……!麻烦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是什么?!”红线挖了挖耳朵。

“你忘记了我们得到的东西。”红线说,她粗鲁地把那个支架扯了过来,扒下来了上面套的衣服,当然,支架的胸部以上都是隐形的,不过在红线的动作下,大家看到了那个地方显然有些不对劲儿。

“隐身衣!”

“哦,我知道了,是那块隐形布料!”爱德华拍了一下手。

“好吧,爸爸,我想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给你推销了什么?”

“是的,隐形布料。”红线笑嘻嘻地点点头,实际上她的手法非常简单,她把隐形布料蒙在了支架的上面,所以她的假胸以及头部看起来就都是透明的了。

眼看着罗宾先生就要恼羞成怒怒发冲冠了,红线急忙出来打圆场。

“你瞧,想要隐身不难!所以没什么隐形人,我可以保证,他们现在还没有把隐形药水研发出来。”

忘言跟着偷笑了一声,罗宾先生的挫败让年轻人们感觉就像在过圣诞节。

“如果没有研发出来,那么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可就耐人寻味了!但是如果隐身药水真的成功了,那么这是一块巨大的肥肉。”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让人突然想起那些电视购物……”爱德华嘟囔了一声,“而且一看他的表情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的,各路人马都在蠢蠢欲动。”忘言说。

“不,孩子们,我并不是那么庸于流俗的人,实际上,我买的是一件非常神奇的物品。”罗宾先生有些得意洋洋地回答。

“噢,我曾经以为他们都是甜蜜的同盟!”

“好吧,爸爸,你买了什么?名画珠宝还是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文物?”

“相信我,政治这种东西只跟阴谋谎言有关,和甜蜜一点关系都没有。实际上,美国本土黑帮和俄罗斯黑帮一直都是死对头,虽然他们的关系偶尔就像奥巴马和普京……可以为共同的利益短暂的彼此渡过一个短短的蜜月期,但是转脸就因为各自利益闹的不可开交,最后终成怨偶。就像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孩子们,你们似乎一直没有问到我买了什么?你们怎么可以忽略这件事?”罗宾先生无视了年轻人们之间的小漩涡不满地插了句嘴。

“和平是表象,互掐才是终极。”红线笑眯眯地补充。

忘言朝爱德华眯了眯眼睛,眼神里分明透着点小得意,对此爱德华轻轻哼了一声。

“好吧,我们都知道了,不过如果真的有隐形药水,最有可能的买家会是谁呢?”忘言乖乖的举手提问。

“甜心,再查一遍吧。”红线亲热地搂住忘言的肩膀。

“俄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又或者是墨西哥人,谁知道呢?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有钱就行!”爱德华耸了耸肩,“如果隐形药水的作用真的不仅仅可以涂抹在物体上,而可以直接作用在人体上,如果有这样的一只军队……那么真的可以控制世界了!”

爱德华觉得自己很想揍这混小子一顿,电脑这东西大家都会,自己又不是傻子,只不过没那么精通罢了。

忘言想起那部叫做《隐形人》的电影,打了个冷战。

“简单的说,就是你完全不了解的东西!”忘言有些怜悯地朝他看了一眼。

“别杞人忧天了,并没有什么隐形药水!”红线摆了摆手,懒洋洋的坐在了沙发的正中间。

“喂,小子,说人话!”爱德华抄着手不满地抗议。

“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人黑视频流,这个一般来说,都是通过蠕虫病毒嵌入,然后用代理服务器……”忘言又陷入专业名词中不可自拔。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过多的纠结于到底是谁杀了威廉姆斯·邓肯博士,但是事实是,也许这只是一场闹剧!”

在专业问题上,红线和爱德华不无意外的看到忘言开始傲娇了。

“小姐认为邓肯博士还有活着的可能?”J犹疑地问道。

“不,监视录像没有问题。花屏有时候只是信号的问题。”忘言有些着迷的看着电脑屏幕,好像那里开出了一朵花儿一样,“如果说有人篡改了监视录像,用别的时候别的地点的录像替换,那么主控电脑里一定会有痕迹,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么,可是我在这里我看不到任何问题。要么就是这个黑客强过我太多……这似乎不可能!”

“为什么不呢,J,万事皆有可能!”红线把那个视频在屏幕上又播放了一遍,“既然我们刚刚揭开了隐形人的秘密,不妨接着往下说。如果所谓的隐形人和我用的是同样的手法,那么依照那个身高来看,里面的人要么是个比较矮小的男人,要么就是和我一样的女人。”红线喝了一口热茶指着屏幕说,“还有,你们有没有发现里面的人充满了浓浓的镜头感?”

“是不是摄像头被人做了手脚?我看到有几处画面似乎在闪。”爱德华问。

“镜头感?”

播放出影像上罗宾先生正从那房间里出来,他的脸上似乎有些诧异和懊恼,他瞟了摄像头一眼,然后屏幕就黑了。

“这个视频的从头到尾,无论是被害者——这位博士,还是加害者——那个隐形人,他们都会有意无意的会看向镜头吗?换而言之,那是通俗所说的镜头感!也就是演员为了使自己能够按照影视的工艺要求能够在摄影机有效拍摄范围内不露痕迹表演的艺术和技术的感觉——或者说,那是一种职业的自我感觉,事实上,他们是在下意识的追寻这一点,而并不是刻意的所作所为。”

“的确是这样,那个人确实进入了房间,但是没有出来。”看完了录像,红线摊了摊手。

“你是说这位博士和那个所谓的隐形人都是演员?”爱德华指着屏幕上正在惊慌逃跑的邓肯博士说。

(二)

“谁说他就是博士?应该说,有谁能够确定他就是威廉姆斯·邓肯博士?!”红线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只是在网络上知道了一个叫做威廉姆斯·邓肯的人和他的死亡,然后由老沃克确认他的身份,然后再看到他的死亡视频,但是谁能确定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吗?”

可是你总能奴役那些拿手的人!——大家默默把吐槽埋藏在了心底。

“如果没有,那这件事百分之百就是一个圈套!这就是好像是一盘棋局,棋手的最终目的是将死对方,所以他们设下圈套。”不知道什么走进来的一直在倾听的罗宾先生开口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认真分析他的每一步走子,以便推演出他的下一个目标。”

“你知道我搞到了监视录像,但是这录像也没有给出任何线索——整个情况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悬疑剧。所以,孩子们,你们必须帮帮你们的老父亲,要知道,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对现代科技可不怎么拿手。”

“那么先回答我的问题,爸爸,你又是怎么跟踪到了老沃克的脚步,去了那家酒店的?”

罗宾先生对于女儿这种有些敷衍的语气感到不满,但是他又决定自己要做一个体贴的父亲,孩子们都是有青春期的。

“当然,在我发现在约定地点约定时间被人放了鸽子后,动用了一点小手段,虽然他狡猾的就像只老兔子,但是我还是把他从洞里挖出来了!”

“谢谢你,J。”红线接过姜茶,神情仄仄地看着她的父亲,“好吧,爸爸我在听。”

“那么别人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法把他挖出来,而如果这一切是个圈套的话,而老沃克是其中一部分的话……”红线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头,做了个显然事情非常难办的表情。

“是人就会感冒的,我的小姐,你的姜茶。”J严肃认真地回答,手里端着煮好的姜茶还有一碟子小点心。

父女两人漫步到客厅之外,不约而同的瞟了一眼还忐忑不安的坐在客厅里的老沃克。

“感冒这东西又不挑你是不是淑女,一律一视同仁!”红线根本没有搭理罗宾先生的抱怨,大大咧咧的把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上帝啊,真不敢相信我会被感冒击倒。”她嘟囔了一声。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即使是口碑昭著的掮客,也有不能信任的一天。”罗宾先生冷笑了一声说。

“淑女风范,女儿!”罗宾先生不满的敲敲桌子。

“还好您比较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红线漠然地回答。

“那叫寝食难安,爸爸。”红线无奈的转回头重新坐下,在桌子上抽了一张面巾纸,揩鼻涕揩的非常响亮。

“不过我很好奇,我们这样的人会把心爱之物藏在深处,不欲人知。他这么做,暴露了自己的女儿和得力的手下,得罪了很多人,看起来得不偿失,那么他这么有恃无恐是为什么?”

“你们的老父亲为了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你们竟然着急去睡觉吃饭打游戏?”罗宾先生急的就差跳起来,他在大家的背影后用烟斗把面前的桌子嗑的啪嗒啪嗒响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很简单,他有更有力的靠山!”

“我也要去打游戏!”忘言也神情仄仄地跟着出门。

“……”

“好的,爱德华少爷,不过你要等一会儿。”

父女两人忧心忡忡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罗宾先生垂下了眼皮,他显然做出了某种决定,他转身进入了客厅。

“嘿,J,能顺便给我弄点吃的吗?J”爱德华可怜巴巴地跟在他们身后,向J乞求着。

“虽然不愿意,但是我不得不相信你的话,老伙计,毕竟我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你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是深表同情——实话说,如果不是看到那件隐身衣我还未必能相信你的话。”罗宾先生意味深长地说。

“我去给你泡点姜茶。”J忧心忡忡地说,转身就跟着红线往外走。

“太感激你了,老伙计。”老沃克感激地说。

“我看我还是回床上继续躺会儿吧!老天爷啊,我又觉得头晕了。”红线面无表情的做了个咏叹调然后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罗宾先生把奶茶朝老沃克的方向推了推,奶茶发出醇厚的香气,J的手艺一直都非常好,罗宾先生喝着自己的那一杯,表情十分满意。

房间里静默了一分钟。

老沃克终于忍不住诱惑拿起了杯子,喝下了奶茶,于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迷雾,所有的景象都变得扭曲起来。

“我想……他会不会使用了隐身衣之类的?”

“你……”他喃喃地说,茶杯从他的手中掉了下去,他努力的朝罗宾先生抓去,但是罗宾先生只是噙着笑容看向他——那笑容看起来非常愉快。

“所以呢,您抽了一下午烟得到的结论是——”红线小心翼翼地询问。

罗宾先生朝J打了个眼神,很快有人进来把老沃克拖了出去。

“我的儿子,在问这个问题前,先想一想丹尼斯·沃克的体型吧——你不是也曾经见过他吗?他整个人就像一只棕熊——两百多斤的棕熊,你觉得他能做出这么高难的动作?——从二十五楼走钢索到对面?得了吧,能这么干的大概只有蜘蛛侠!更何况,那栋楼房的前面并没有建筑物。”罗宾先生用一种醒醒吧孩子你妄想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的表情怜悯地看着爱德华。

“不能杀了他,否则会很麻烦!”

“那么那家饭店的对面有没有同等高的楼房?会不会是架钢索过去的?”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那会让我很不愉快!要知道,一名掮客违背了他的职业道德,就说明他应该从这个舞台上退下来了,我必须留给他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没有。”

(十四)

“有没有可能是用登山绳降落到下层的房间?”爱德华摸着下巴说。

罗宾先生打开一扇窗户,窗外的强风立刻灌了进来,一片树叶飘到了他脸上,然后窗帘狂乱地包围了他。他挣扎着从窗帘中脱身,朝外张望,外面乌云翻滚,云的缝隙中透出闪电的光,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了。

“我当然不能这么善罢甘休,我花了点时间让人把他翻了出来。得知了他的落脚地点,我就带着人去抓他,必须让他把东西吐出来,让他知道罗宾家可不是好坑的!可是我进入那个房间,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在房间的沙发上,有着这件家伙的衣服、眼镜、帽子、皮包、手表。而诡异的是,一切东西都放在该在的地方,除了看起来好像这家伙光溜溜的从衣服里消失了一样。我的孩子,你要知道,你的老父亲怕的东西不多,但是在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恐惧。那个房间在二十五楼——一家酒店的高层,前后门我都安排了人,电梯和楼梯间我都让人堵着,也就是说除了跳楼或者直奔顶楼他不可能以任何一种形式离开。可是到了最后,这两种可能也被我们否定了!事实上,这家伙确确实实的从那个房间里消失了!”

“有人在暗中谋划着什么……”罗宾先生说,他将视线退回屋内,看着自己的孩子们,眉头锁的很深,“一只蝴蝶翅膀扇出的微风到最后也许会引起一场风暴。我们似乎不应该再深入其中。”

罗宾先生没有回答,只是孩子气的鼓了鼓嘴,于是大家都知道答案了——爱德华和忘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这个房间凑热闹了。

“的确是这样,不过说这话已经晚了,希望我们抽身还来得及。”红线冷笑了一声说。

“您是说,您被黑吃黑了吗?”红线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为她从不吃亏的父亲在某个地方栽了个跟头显得非常惊讶,随即她开始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了,不,应该说她几乎就是穷追不舍。

罗宾先生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来。

“我的孩子,不得不说,这个评价真可不太正确!——前几天,他吞了我的订金,然后消失了!”

“事情已经遭到这个地步了吗?”爱德华试探地问。

“当然知道,人们都叫他老沃克,老沃克是个老掮客,也是个老滑头,不过在这一行里他的信誉度还是很高的。”

“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我似乎也被人算计了。”罗宾先生低声说了一句,“我的孩子,你在怀疑这是国家的阴谋?”

“我亲爱的孩子,你应该对丹尼斯·沃克有印象吧?”

红线点了点头,“我认为这是一次清洗。对他国埋藏在美国本土暗线的一次清洗。这就好像是一个捕鼠夹,隐身药剂就是捕鼠夹上面的那块奶酪!而当所有人蠢蠢欲动,那就是开始狩猎的信号。”

眼前的人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变得愉快了。

“而我们愚蠢的在其中插了一脚。”罗宾先生叹息着说,“或者说,老沃克有意的想把我们拉下水,诚然,有太多的人看罗宾家族不顺眼了!”

“说吧,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事件的迷人之处不就是在刀锋上行走吗?”红线看着窗外狂乱的夜色说,“而我相信,你对自己的家族有那个信心。”她愉快地继续,“前进的野心,这是罗宾家从来不缺乏的东西!”

红线叹了口气,朝J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在罗宾先生对面坐下来,做出一副要好好谈一谈的架势。

罗宾先生傲慢地抬高了下巴:“当然。”

“抱歉小姐,让你操心了!”J满怀歉意地说。

“那就好!”

“事实上,亲爱的J,我也很想躺着,但是我已经躺了一天再躺下去浑身的骨头就要僵硬了,而且我担心家里会着火——烟气大的我从隔壁都闻到了,我真真切切无法容忍下去了!你说他故作姿态在给谁看啊!”红线愤愤地指着沙发上那一团散发着关注我快来关注我快来询问我为什么这样气息的暗黑人体,真的是想忽视都难。

“这个地方我们不能住了。”罗宾先生把茶杯放回茶几,站起身来,“我们需要一次远行,J,你觉得夏威夷的那栋别墅怎么样?”

红线疲惫地叹了口气。

“这个季节去那里非常好,那里的气候对红线小姐的身体非常有益。”J谨慎的思考一下后回答说。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到床上去,小姐,恕我直言,你的重感冒还没有好!”J忧心忡忡地建议。

“那可真是太好了!”罗宾先生不无嫉妒的嘟囔了一声,随后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嗤笑面色阴沉地转过身去。

太可惜了!

(尾声)

“的确如此,小姐。”J万分可惜地看着罗宾先生脚下的地毯——爱德华少爷从波斯带回来的纯手工地毯,但是现在上面布满了烟灰——似乎还被烧了个洞。

罗宾家二楼的转角处,爱德华和红线站在那里。

“我真好奇你怎么能在这种房间呆下去!爸爸,这里看起来就要着火了!”红线不无恼怒地指责她的父亲,“J,以后就不要在这个房间铺地毯了,你不觉得我们的地毯很可怜吗?”

“这里似乎有个悖论,我亲爱的红线,如果这是国家的阴谋,老沃克服务于政府,他所做的一切目的是引诱出各国隐藏的鼹鼠,他为什么会联系父亲,让他成为买家?”从罗宾先生那里出来,爱德华单独把红线拉到了一边。

“咳咳咳……”红线忍着咳嗽冲进了房间打开了窗户。

“你想说什么?”红线皱了皱眉。

最后终于有人忍无可忍。

“要么是我们已经成为了国家的敌人,要么我们中间也有一只鼹鼠!”

J没有去打扰他,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无视了罗宾先生——他压根就不想理这个不顾女儿还在生病就开始制造烟雾的男人。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房间里。

而这困惑和苦恼的程度和他房间里的烟雾还有被磕掉的烟灰成正比。

忘言猛然扯掉了自己的网线,下一秒他身边的摄像头发生了故障,在暗夜里发出了小小的火花,但是这些阻止不了忘言惊恐的看着自己电脑的屏幕,似乎一切做的有些晚,屏幕上闪烁着不祥的几个大字:

罗宾先生处在一种深深地困惑和苦恼当中。

诸神的黄昏!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