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刚他们还在江口，正查卫思慧……近日回不来。”冯国强又点上一枝烟，他点头表示同意。说，“我通知他们马上返回来。”
“还是给第一组。”袁成罡说。
“不，把这边的情况通报给纪刚，什么时候回来由他定。”袁成罡说。接着他问：“卫思慧有个弟弟的情况，纪刚对你说了没有？”
冯国强点上一枝烟，吸着。
“说啦，不过很简单。”冯国强成竹在胸地说，“这也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但我们早有安排。”
袁成罡没立即表态，他沉思。
早有安排，是指让郁冬冬参加第一专案组去山北对卫思慧的调查。现在看来是一次成功而巧妙的安排，一点儿破绽都没有。被派遣的郁冬冬本人始终不知道实情。
“刑警支队大都上了‘8.18’的案子，再不能成立专案组。还得靠现有的这三个专案组出菜。您看，交给哪个组合适？”冯国强征询道。
那天，冯国强在四面城一小茶馆等穆楠生和郁冬冬。
“我同意你的想法。”袁成罡赞同。
从蓝河商贸大厦出来，郊外的清风爽朗了郁冬冬的心情，她像早晨野地里一棵青草，水灵灵、生气蓬勃。当听说冯局找她，那棵草忽遭毒日头暴晒似地蔫萎。
“白金项链和那双军板鞋，是辨认女尸的重要物证。”冯国强局长在和袁成罡研究案情时说，“我们应从卫思慧的熟悉人入手，组织他们辨认遗物，确定死者是不是卫思慧。”
“怎么一说冯局你就像挨霜打似的。”穆楠生揶揄她道。
指挥部决定将无名女尸案同“8.18”大案并案。
“你咋有这种感觉？”郁冬冬鼓励自己精神起来，
还有，还有……
穆楠生夸张地做了深呼吸状，绵绵些准情话，说：“你高兴和微笑，空气里便有绿草的鲜腥，我的呼吸就格外通畅。可你情绪低落，我要窒息。”
女尸遗物军板鞋；卫思慧晨练常穿军板鞋。
“我说你忽然像缺氧鱼似的直翻白眼……当年就用这些闪光语言将嫂夫人唬弄到手的吧？”郁冬冬玩笑话说的很油。
女尸年龄二十五至三十岁；卫思慧现年二十八岁。
“唬弄？我可是发扬风格扶贫喽。”
女尸死亡在十五日前；卫思慧也在十五日之前，即八日十六日出差山北市至今未归。
“得便宜卖乖！”
女尸；卫思慧。
穆楠生的妻子；幼师学校教音乐的老师，全局男警察的夫人中公认最漂亮的。
在警方深入查找卫思慧神秘失踪的线索，南郊垃圾填埋场发现无名女尸，使“8.18”大案指挥部预感到这可能是十分重大的发现。他们很自然地把女尸和卫思慧联系在一起，原因是多个相同点，或称巧合更为贴切。
“穆队，冯局找我干什么？透点儿气，求你啦。”郁冬冬这次说得很诚恳。
尸检初步认定，死者是女性，年龄在25～30岁之间，死亡时间大约在半个月前。
“他在小茶馆……”
由于高度腐烂，已无法看清面容，现场只能确定是具女尸，还可见尚未烂净的衣物和一双军板鞋，还有一从烂尸中找到的死者重要遗物，一条白金项链。
“听来像电影里秘密接头的情节，只差左手没戴白手套啦。”郁冬冬感慨道。
填埋垃圾的作业者把那些东西看成五彩缤纷不难理解，可是尸包如何运到这里的呢？令刑侦人员费解。
小茶馆里冯国强向郁冬冬详细询问了查卫思慧的情况。
司机说：尸包就是从缤纷颜色中发现的。
“现在我们更需要卫思慧这个弟弟出场，让他认认那些东西是不是他姐姐的。”冯国强说。
刑警简单地问下司机发现尸包的过程，紧张的现场勘查开始。周围的环境是堆积如山的居民生活垃圾，五颜六色的塑料袋成为此处一道风景。
“我们推测一下，纪刚会怎样做？”袁成罡十分佩服冯国强的睿智，愿听他的分析。
巡警、刑警迅速赶到。塑料布里包裹的是一具尸体，很快得到确认。
“他会这样做……”冯国强详尽自己的悬揣。
“我的妈呀！”司机的脸立刻苍白如纸，他意识到出了人命大事，报案！掏出手机拨110，摁键子的手抖动不停，语言颤颤的说明垃圾场的情况。
“高屋建瓴。”袁成罡道。他赞佩他明察秋毫地预知一切了。“我们的‘鲣鸟’怎么样？”
塑料布很厚，结结实实的钩拉几次才弄开，一股腐烂的恶臭气味呛得他哇的一声呕吐，待翻江倒海的胃平静后，他再次瞧那不明物，沿着撕破的塑料布流出一摊血乎乎的东西，一只手的骨骼，标本似地支楞出来。
“据我观察很好，她已完全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司机从铲车上下来时随手拎个铁钩子，推垃圾常有东西卷入链轨需要弄出来，用的工具便是这支钢筋改制的钩子。他用这支钩子勾住捆绑那怪物的绳子，拖拽到一平坦处，很沉很软的东西拖拽很费些力气，终日摆弄钢铁家伙的人不缺少力气。经验告诉他对不明的在垃圾堆里发现的东西万万不可直接用手去碰，铁钩替他解了难题。
“你对无名女尸怎么看？”
南郊垃圾填埋场发现一具女尸是在清晨，开铲车的司机作业时，见一深色塑料包裹的东西外形状很特别，明显是一个人形。说他好奇，不如说他是一种警惕。过去的作业中也曾发现过可疑物，两年前塑料编织袋里的尸块就是他发现的，那个案子后来破了，是嫖客杀害坐台小姐案。
“基本上吧，是卫思慧。”冯国强十分肯定地说，“南郊垃圾填埋场不是第一现场，杀人后移尸到那儿抛扔。凶手以为她会同垃圾一起被填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