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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过河拆桥

“劫持唐耀祖吧!他虽然和自己的亲弟弟唐辉祖闹翻了,但是毕竟是清风寨三当家,东山巡山大寨主,在清风寨上的威望和地位实打实地摆在那里,手下士卒众多,劫持了唐耀祖,包括唐辉祖在内的清风寨大小头目必定投鼠忌器,就是借他们俩胆子,也不敢对我们动啥手脚!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我们这些弟兄们安全地撤出这里,去刘家庄进行弹药补给,然后在赣北山区继续游击作战也好,向宜丰的驻军靠拢也罢,主动权都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杨尚武眉头紧皱,在黄泽成耳边轻声提议道。黄泽成紧握双拳,沉默许久之后摇了摇头,暗叫了一声可惜。眼看着王大耳朵被成功解救,韩猛、汪道远这样的日本人安插在清风寨上的内奸也被顺利除去,大好局面就在眼前了,但唐辉祖突然翻脸,现在大伙还被数倍于己的清风寨的喽啰们用枪给围堵了起来。如果他们现在硬冲出去,部队必定伤亡惨重,招降清风寨人马的目标计划就彻底失败了。如果为了能够全身而退而狗急跳墙、过河拆桥,不择手段地劫持唐耀祖,则会立刻成为整个清风寨的敌人,先前的所有努力顷刻毁于一旦,原本已经对自己有好感的憨娃子、老黑皮、王大耳朵等人也会跟自己彻底决裂!是甘冒风险强行杀下山去,还是不择手段地劫持人质,这实在是令人左右为难啊!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此时此刻都紧盯在了站在场地中的陆蕴轩和唐耀祖身上,尤其是那个身穿国军军服一脸傲气的年轻军官,众人都在心情矛盾地看着他如何收场。唐耀祖眼看自己的亲弟弟唐辉祖居然对自己开枪警告,此时也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身形一闪,张开胳膊,把陆蕴轩挡在身后,冲着唐辉祖大吼道:“臭小子,有种你就开枪,把你的亲大哥也一起射杀吧!”他转头看着陆蕴轩,心中开始暗自惋惜:如果这小子在如今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依然能够顺利冲出清风寨的层层设防,带领王大耳朵等人下得山去,顺利回到宜丰的国军驻地,那他唐耀祖就是赔上这条老命,也绝对要说服包括自己弟弟唐辉祖在内的清风寨大小头目,一起脱离张氏兄弟的控制,倾尽全力支持国军等抗日武装,因为这些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的士兵们,身上的某种东西,在这个大雨滂沱的秋日下午彻底征服了他。不过此时此刻,面对着两百多号人的包围,两百多条枪的枪口,这个屡屡能够出奇制胜的年轻后生,又会想出什么新奇的点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逃生呢?

看着眼前泥地上的那个触目惊心的弹孔,以及身后胳膊大张掩护着自己,对亲弟弟唐辉祖怒目而视的唐耀祖唐三爷,站在雨后满是积水的空地中央的陆蕴轩,将浑身鲜血淋漓的朱彪交给了两名士兵架着。随后镇定而桀骜地转过身来站在那里,沉默不语,悄无声息地拔出了自己腰带上的驳壳枪。而其他包括杨尚武、憨娃子在内的突击小队的士兵和唐耀祖的手下,见唐耀祖和陆蕴轩都没有放下自个儿手中的武器,也纷纷倔强地媏着手中的步枪,面对着人数占优的清风寨山贼们。刚刚目睹了汪道远在自己跟前被韩猛乱枪打死,随后自己昔日的小兄弟韩猛又被陆蕴轩两枪爆头,老黑皮被眼前一幕幕血腥的场面惊得愣在当场,头脑之中一片空白。此时此刻他那混乱的头脑稍许清醒了些,看到唐家兄弟再次剑拔弩张,拔枪对峙,而自个儿也被好几支步枪死死地盯住,他恨不能抽自个儿几个大嘴巴子,暗暗骂道:“王八盖子滴,老黑皮啊老黑皮,我他娘的真是愚到姥姥家了,为了区区几个大洋的酬劳和一个清白的身份,还有那云里雾里的军官职位,把自己的小命都给搭上了!”面对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两百多号人和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老黑皮本想举起双手,乖乖地交出武器。但突然发现一旁的憨娃子和唐耀祖正看着他,两人的脸上都是神情复杂,老黑皮想起自己刚才独自上前跟歇斯底里、彻底疯癫的韩猛套近乎,分散他注意力的英雄形象,他一咬牙一跺脚,继续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驳壳双枪上,猛地抽了出来,将快慢机拨到了“快”上,双手平端着枪口,跟身前的喽啰们较起劲来。

“当兵的还有大哥你—统统放下手中的武器,手举到头上,不要让我下令把你们打成马蜂窝!”唐辉祖此时已经弄清了这支伪装成被俘的溃兵的小队,原来是赣北国军组建的一支特战小队,而且这支四十多人的队伍之中能人辈出,绝对不可等闲视之。他对自己的大哥唐耀祖历来敬重佩服,但这不意味着他作为一个清风寨说一不二的大头目,就能允许自己的大哥帮助国军队伍混上山来,威胁自己和手底下弟兄们的安全,尤其是挑战自己的权威。因此他不惜和自己的大哥翻脸,立刻下令增援的人马将唐耀祖和陆蕴轩等人团团围堵住,绝对不能放走一人,对于陆蕴轩和自己大哥唐耀祖两人的挑衅行为,不惜直接开枪以示警告。

唐耀祖紧紧皱着自己的眉头,往后退了两步,扭头向陆蕴轩和黄泽成吼道:“黄长官,陆长官,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我—我唐耀祖真心地佩服你们,我没想到你们会为了营救十几个不甘心充当小鬼子走狗的山贼头目而冒险上这清风山,现在所发生的一系列的变化也是我唐某人当初帮助你们的时候所始料未及的!现在你们救了王兄弟等人,为他们洗刷了‘山寨叛徒’的罪名,又帮我们清风寨抓出了小鬼子安插在山寨上的内奸,你们对我们清风寨有恩,你们绝对不能死在这清风山上,不能死在我们清风寨的枪口之下。我知道你们这些人的性格,你们是绝对不会投降的!你们现在给我听好了,我—清风寨三当家兼东山巡山大寨主唐耀祖,永远是你们的好兄弟!我和我手下的弟兄们负责掩护你们,给你们提供机会,你们抓紧时间带着王兄弟向山下逃吧!”说罢掏出自己腰间的双枪,就要跟自己的亲弟弟唐辉祖玩命!

“我没事,还挺得住!”因为失血而显得脸色苍白的朱彪抬起头来,疲倦不堪地看了陆蕴轩一眼。黄泽成心中暗怒,心想这个唐辉祖真不是个东西,完全不知好歹,自己这些人若不是为了揪出你们清风寨上的日本特务,救下你们的大头目王大耳朵,避免你们清风寨这几百号人沦为日本人的爪牙走狗,去充当炮灰,又怎么会带领队伍上山,开枪杀人呢?他心中怒火中烧,骨子里的狂气发作,不由得傲然一笑,大声说道:“唐二哥既然铁了心要为难我等,那我们就看您这里的人马能否挡得住我们突击小队前进的脚步吧!”黄泽成说完,陆蕴轩也似乎是早有准备一般,扶着受伤的朱彪,转身向自己的队伍走去。一旁的唐耀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唐辉祖,但脚下却搀扶着同样浑身伤痕的王大耳朵跟随着陆蕴轩一起向突击小队走去,毕竟陆蕴轩等人帮助他营救出了无罪的王大耳朵等人,并且成功除去了日本人安插在清风寨之上的内奸—汪道远和韩猛,他不能再没有丝毫的表示。砰!四人刚走了几步,突然一声枪响,一发步枪子弹打在了陆蕴轩身前的泥地里,只见一名唐辉祖手下的喽啰手中的步枪枪口冒出一缕硝烟,而感觉自身权威受辱的唐辉祖正站在他的身边,双目圆瞪,怒容满面。

陆蕴轩见状,上前一步,一把死死地扯住了他的胳膊,他知道唐耀祖这个草莽汉子是真心实意地敬重自己这些人,是江湖草莽之中难得的重情重义的好汉。他现在是想以两败俱伤的自杀式冲锋,在清风寨喽啰们的包围圈上杀出一个缺口,让陆蕴轩等人突围出去。但陆蕴轩和黄泽成都是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大丈夫,是在精心策划之后才上这清风寨来营救王大耳朵等人,并且试图招降清风寨人马的,现在不但计划可能会功亏一篑,而且到头来居然还要自己好不容易结识的、有抗日报国心的清风寨大头目,以自杀式冲锋的行动来帮助自己突围而逃,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强烈的军人的自尊心和荣誉感也不会允许两人这么做。陆蕴轩的左手好似铁钳一般,死死地扯住唐耀祖的右手胳膊,低头在情绪激动的唐耀祖耳边轻轻地说道:“唐三爷,您放心吧,不用你以自杀式冲锋给我们提供机会!我早就预料到了这种过河拆桥情况的发生,早已经准备好了!”

“朱彪兄弟,你真是好样的,你撑着点,我马上找人给你医治伤口!”陆蕴轩毫不理会指着自己的那几杆步枪的枪口,从容不迫地将手中的驳壳枪关上保险,插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几步,扶着身受重伤的朱彪,一边给他解开束缚住双手的布条,一边关切地说道。

“你这小子又想出了什么歪点?居然连我都被蒙在鼓里!”唐耀祖停止了愤怒的挣扎,扭过头来一脸惊讶地看了看陆蕴轩,一对英雄眉惊愕地高高挑起,他实在是捉摸不透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年轻军官的内心。

“混账!辉祖你个吃货,睁开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了—汪道远和韩猛这两个败类可是小日本安插在咱清风寨的内奸—他们的任务就是配合小鬼子搞垮我们清风寨,让我们的弟兄们充当小鬼子的爪牙,给他们充当侵略战争的炮灰。你大哥我联合国军队伍将他们除去,这叫替天行道,大快人心,我何罪之有?”唐耀祖冲上前去,一把将地上的王大耳朵搀扶了起来,冲着自己的亲弟弟唐辉祖愤怒地大吼道。

此时只见陆蕴轩哈哈一笑,面对着怒目而视的唐辉祖和手持各色步枪瞄准着自己、一脸凶神恶煞的清风寨喽啰们,豪气干云地说道:“早料到了你们不会如此轻易放我们弟兄几个下山去,不过凭你们这几个臭鱼烂虾和手里的那几杆烧火棍,就想要留下我们突击小队,可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睁开你们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了,这是什么!”说着陆蕴轩松开紧紧扯住唐耀祖胳膊的左手,向前走上几步,顺势把外套的那件破破烂烂的国军军服一脱,只见他胸口、腰部、后背上绑着四个板砖大小的油纸包,其间还密密麻麻围着数条白色的导火线,俨然是一个人体炸药包。

“当兵的,你的身手不错,我唐辉祖十分佩服你!不过你在我们清风寨上犯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就想要拍拍屁股,轻轻松松地一走了之吗?你也太不把我们清风寨的弟兄们放在眼里了!”唐辉祖此时此刻仗着身边的人数优势,口气也硬了好几分,他严肃地看着陆蕴轩和唐耀祖,“还有大哥你,尽管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但你帮助这些国军士兵混过道道关卡,闯入清风寨腹心,杀死清风寨重要头目,违反了清风寨的寨规,背叛了山寨,背叛了弟兄们!难道大哥你也准备跟这些当兵的一走了之,不准备为此负责吗?”

“他—他身上绑的那是什么东西?”唐辉祖指着十数米开外陆蕴轩身上的那些板砖大小的油纸包,惊讶地询问身边的胡大胆等人。他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看着增援而来的一百多名清风寨的喽啰们,在唐辉祖的指挥之下一副凶神恶煞、剑拔弩张的样子,空地之上人数最少、群龙无首的汪道远和韩猛手下的喽啰们,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各色步枪,肚子里破口大骂今天实在背运,居然莫名其妙地搅和进了这场风波之中。而唐耀祖的几个手下以及黄泽成、陆蕴轩率领的突击小队的士兵们,虽然还手持武器,不肯放手,但人数上已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了。

“这是—这是高爆的军用炸药!一般是军队里用来制作炸药包和爆破装置的!”一旁的胡大胆双目惊恐地圆瞪着,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他心中此时此刻对陆蕴轩的亡命精神震惊不已,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负责突击小队殿后重任的李得胜等人虽然英勇奋战,但毕竟不敢开枪伤及这些喽啰们的性命,加上人数寡不敌众,在开枪将来自东南西北四个寨子的增援的喽啰们成功拖住了一段时间后,眼看情势危急的李得胜,不得不下达了后撤的命令,殿后小组被迫撤出了山道的阻击范围,在空地四周的树林里与增援的清风寨喽啰们展开了对峙。为了恪守黄泽成和陆蕴轩下达的不准随意击杀清风寨人员的命令,掷弹筒小组没有敢放炮进行火力支援,而是背着掷弹筒在树林里兜着大圈子,一边和追击的喽啰们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一边准备随时开火接应部队撤退。

“结构很复杂,不知道是直接跟手榴弹一样拉线引爆,还是点火引爆!”旁边的一位小头目惊恐万分地插言说道,“不过他身上背了四捆炸药,足以抵上一个炸药包的分量了,一旦引爆的话,方圆十五米之内的人员肯定是全部一命归西,这个王八盖子真的是豁出命去了!唐二哥,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跟这群亡命之徒死磕了,给他们让出一条道吧!”那名小头目看到陆蕴轩那副不要命的倔驴劲头,心中惊恐万分,已经有了息事宁人的想法,毕竟谁都不愿意把自个儿的身家性命,投到一场根本没必要发生的,只关面子问题的争强斗狠上去。

哗啦啦—一片枪栓拉动声,无数手持各色步枪的清风寨喽啰们从山道上冲了下来,将空地围得水泄不通。“都他娘的给老子把枪放下—”唐辉祖冲所有人大吼了一声,新来的那批喽啰们的枪立刻瞄准了现场所有持有武器的人,无论是韩猛手下的南山寨子的喽啰,还是唐耀祖和陆蕴轩手下的国军士兵,全都一视同仁。而人群之中,清风寨上仅有的两三挺捷克式轻机枪也被架设了起来,堵住了山道出口。

[上卷完]

“唐三爷,我想以现在这样混乱的局面看来,为了我手下弟兄们的安危着想,我只能违反之前跟您商定的不伤害这些山贼土匪的协议,对他们动真格的了!谢谢您给我们小队的帮助!”黄泽成转身挥了挥手,准备大开杀戒。

The End

“杀了那个穿国军军服的王八盖子,给猛子哥报仇啊—”一个韩猛手下的黑衣人愤怒地掏枪指着陆蕴轩,冲着身边的韩猛的统领的南山寨子的喽啰们大叫着,在他眼中,这一连串精心设计的棋局都是被陆蕴轩等国军士兵彻底搞坏的,能够给他们封官许诺的韩猛也是被他杀死的,一切的问题都是这个身穿国军军服的王八蛋带来的,万万不可放他们离开清风寨下山,必须就地将他们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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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杨尚武端着捷克式轻机枪,率领着憨娃子、老黑皮等一大批身穿国军军服的士兵,以及憨娃子等人原先手下的那些个归顺的喽啰们,一起包围了韩猛手下的那几十号人,双方手中拿着各种武器瞄准了对方,陆蕴轩、朱彪和王大耳朵也同时被好几杆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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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道远和韩猛都死了—难道,一切的噩梦和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在场的所有清风寨的喽啰们都看着场中的混乱而血腥的一幕,脑海之中一片混乱,愣愣地端着自己手中的步枪等武器,犹疑不定,不知何去何从,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想起开枪还击。就在清风寨的喽啰们愣神之时,只听数声大吼同时从空地周边的不同方向传来:“统统把手里的枪放下,手举起来,都他娘的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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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中弹,倒地—这一气呵成的连串变化使得整个空地上的人群为之一静,双方原先怒目而视的喽啰和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就在自己眼前发生的第二起喋血事件。警卫森严、层层设防的清风寨心脏地区,竟然在一天之内发生了两起喋血事件,成了子弹横飞、鲜血四溅的杀戮场,实在让清风寨上的众人难以接受。胡大胆看着昔日的铁哥们命丧当场,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他,脚下一软,再次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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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此时韩猛猝不及防之下,被王大耳朵势大力沉的一记沉肩撞飞了出去,顿觉手上一松,刚刚用来击毙汪道远的驳壳枪不由自主地脱手飞出,眼看手中武器已失,自个儿已经无法挟持住王大耳朵,韩猛又惊又怒,下意识地窜身出去,五指成钩,连忙伸手向王大耳朵抓去。就在韩猛刚刚站起身来,手指抓向王大耳朵这千钧一发之际,陆蕴轩好似鬼魅一般,从唐耀祖身后的人群之中闪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手中早已经上膛的驳壳枪,砰砰!两声低沉的枪声清晰地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伴随着沉闷的枪声,两股鲜血和脑浆的混合物从韩猛的头颅前后两侧飞迸而出,穷凶极恶的韩猛被驳壳枪射出的两颗愤怒的子弹当场爆头,由于子弹射击的惯性,韩猛的尸体顿时向后栽倒,好似一条死狗一般瘫倒在地。黄褐色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从贯穿头颅的四个弹孔之中汩汩流出,韩猛的双眼瞪得溜圆,无神地凝视着阴沉的天空,至死都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