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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三 狄公案小说插图备注

高罗佩

或许还须补充一句:狄公案小说的封面设计基本都是由我完成的。正如出版合同中的条款所言,出版社的画师所做的设计,将首先由我过目并表示赞同。

1966年12月,东京

由于某些西方评论家断言我的插图是“非中国的”,我在此处收入了一册中国明代戏剧的重印本,其中包括原有插图的摹本,可以用来与我所绘的插图作一比较。

(1) 此书是一部介绍中国古代妇女事迹的传记性史书,由西汉刘向编撰而成,明人汪道昆后来在其基础上编成明版《列女传》,采用上文下图的形式,其插图由明代著名画家、吴门四家之一的仇英(十洲)所绘。

我收集在此处的草图和废弃的图稿,显示出书中大多数插图是组合而成的,其中一部分是用薄纸从中国原画上直接描摹下来的细处(主要是服饰、家具、形状奇特的树木、花卉与建筑造型),一部分是我的独立创作。由于中国插图是严格的线描画,因此不曾留下用阴影或其他方式进行修改的余地。在达到理想的效果之前,我不得不多次重画每一张插图。我一向使用透明的纸张,借此便可迅速重画出一张将被废弃的图样。

(2) 此书是明朝万历年间的一部道家传说故事集,据称由王世贞编辑而成,疑为刊行者汪云鹏所伪托。全书共九卷,附有精美插图。

在1949年出版的十八世纪中国公案小说英译本《狄公案》中,我使用了二十世纪的插图,由于质量不高,于是设法自行绘制出明代风格的插图,头一次尝试遭到惨败,由于画得过于拙劣粗陋,结果被我从德文版《狄公案》中删去。我为第一部狄公案小说《铜钟案》所画的插图稍有改进,主要是因为当时得到了一些精美的明代木刻插图可供参考。在此书与后来的小说中,我多是利用明版《列女传》(1)与《列仙全传》(2)中的整幅插图,其中的裸体人物则是模仿同一时期的春宫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