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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好,你带我们去吧。”吕莹莹觉得刘小清的建议很好,因为中年死者不懂得买地铁票,要救助于旁边的少年,所以,他可能不识字,甚至脑子有点不清楚,否则,怎么可能与伍云荣和冯尔薇同归于尽?

“当然是民政局的救助站,那里有流浪汉的资料,我们不如去江北区民政局走访,也许能有收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主谋太聪明了,竟然能控制弱智者为他去死。

“你的想法很对,我们假设他是流浪汉,那么,应该去哪里找他的身份信息呢?”

刘小清自然很乐意为她俩带路,不仅因为她们长得漂亮,更因为她俩本事高强,特别是吕莹莹,对刘小清来说,简直像神仙一样厉害,他时时刻刻都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外来的打工者即使没有家属,也会有工友,毒杀事件已经过去五天了,还没有人去刑警队认尸,我认为可能是流浪汉。”刘小清对吕莹莹说。

刘小清和民政局的人比较熟,他知道流浪人员是归民政局的救助站管辖,站长陈成光是他的朋友,而且还是同一个部队退役的,只是陈成光比他大十岁,刘小清称他为陈大哥。

“这就奇怪了,我们也在网上发布了悬赏通告,已经发布三天了,还没有任何人来提供线索,难道中年死者没有家属吗?或者是外来的打工者?”

刘小清主动为她俩开车,一路上他和温小柔说说笑笑,心情特别好。虽然温小柔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不太爱理他,但是,他仍然感到非常快乐。刘小清最恨自己没有考上警校,实现不了英雄梦,后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去部队当兵,因为各项技能都非常优秀,退役后,被聘请到良村派出所当民警,总算实现了他的警察梦。

“没有。”

良村离民政局的救助站只有两公里,五分钟之后,他们的车就到了民政局的门口,刘小清带她俩来到救助站长的办公室,他曾经来陈成光的办公室喝茶过,有一次还在他的办公室和战友们聚会。

“最有可能是后者。所以,我们要把目光放在这类人身上,你们派出所人有没有人来报人口失踪?”

陈成光不在办公室里,只有一个身材小巧、脸上长着好多青春痘的女孩在办公。她自我介绍名叫杨晓菁,是陈成光手下的兵,她性格开朗,笑容灿烂,虽然刚刚认识他们,但是和他们谈得很热络。

“小混混有那么勇敢吗?会不会自杀式袭击者?或者脑子有点毛病,被主谋利用的人?”刘小清说。

刘小清打电话给陈成光,问他在哪里?他和两个警花正在办公室里等他。陈成光接到电话后,说他马上回来。

“应该是这一类人,但是,不像民工,因为民工的手上肯定长着厚厚的茧,他手上没有,应该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十分钟之后,陈成光一阵风似的卷回办公室,热情地与他们握手,对吕莹莹和温小柔赞不绝口,吕莹莹不想听他的赞美,只想早点进入主题:“陈站长,3月1日我市场3号线地铁发生了毒杀事件,你应该知道吧?”

“会不会是拣垃圾的?或者是民工?”

“当然知道,整个城市都在议论这个案子呢。凭我多年当兵的经验判断:这肯定是一起恐怖袭击事件,听说袭击者已经自杀身亡,这分明是一起自杀式的恐怖袭击事件……”

“底层社会的人,吃的和穿的都是十分廉价的,这种人往往没有文化,很容易受高智商罪犯误导而杀人。如果能把他的身份找出来,就能把他的幕后主谋找出来。”

“对不起,我们还没有对这件案子下结论,请你不要妄加评论,你当兵的部队是20223部队,不是反恐部队,所以,我认为从你当兵的角度来分析问题有失偏颇。”吕莹莹比较严肃,但是,脸上仍然荡漾着迷人的微笑。

“你们觉得嫌疑人是什么样的人?”刘小清问。

“是是是,我一时激动,说错了。”陈成光长得高大威武,体重将近两百斤,是一个当兵的好料,当然,如果入伍时他是这个体重,肯定没有希望为国效力。

“不像是流窜犯,流窜犯不会带着VX毒剂全世界跑,因为那样风险非常大,随时可能被查出来,所以,我们认为他的杀人行为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吕莹莹听说五侠巷没有监控器,微微失望。

“我们怀疑自杀袭击者可能是流浪汉,所以,前来调查。这是我们的嫌疑人的照片,请陈站长帮我们辨认一下,是否会认识,如果认识的话,对我们的帮助可大啦。”吕莹莹把中年死者的照片递给他看。

刘小清对她俩说五侠巷没有安装监控器,想从监控录像找到嫌疑人几乎不可能。他拿着吕莹莹递给他的嫌疑人相片看了一会儿说:“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会不会是流窜犯?”

陈成光接过照片看一会儿,然后又把照片递给杨晓菁看,他俩看完之后,都摇摇头说没见过他。

一会儿,刘小清来了。刘小清没有结婚,看到两位如花似玉的警花,自然格外欢喜,他时不时地把目光粘在温小柔的脸上,礼貌而不亢不卑地和她交谈。

“你们收留流浪者时,会不会为他们拍照存档?”

为了方便走访,吕莹莹打电话给良村派出所的片警刘小清,他说正在良村的村心公园里询问一个小偷,他处理完之后,马上到五侠巷去协助她俩。

“有是有,但是,2016年5月才开始实行,而且很多流浪者说不出自己的名字,所以,登记表的内容通常是空白的,对你们可能没有什么用。”陈成光是典型的国字脸,但是,他的笑容有点呆板,好像哪要神经断了似的。

吕莹莹把录像截图,经过清晰处理,把中年死者的相片打印出来,和温小柔一起来到五侠巷走访。

“没关系,你们是用实体表登记还是用电脑登记表?”

吕莹莹和温小柔回到刑警队,去查看良村公共汽车站的交通监控录像,公共汽车站位于良村的左边,右边便是良村,吕莹莹发现他是从良村的五侠巷里走出来的。

“当然是用电脑登记啦,现在不都是提倡绿色办公吗?”他走到办公室前坐下,打开电脑,叫吕莹莹过去看。

他上车之后,看见伍云荣和冯尔薇举止亲昵,情话绵绵,便心生反感,对他们怒目而视,只是因为他的个子矮小,身高才163厘米,敢怒而不敢言。当然,他俩完全沉溺在爱情世界里,没有发现死神正悄悄向他们走来。

吕莹莹走过去,陈成光便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她坐,他拿一把折叠椅放在吕莹莹旁边,和她一起查看。

可以肯定中年死者是带着谋杀的目的去的,他在地铁自动售票机上买了车票之后,就紧紧地跟在伍云荣和冯尔薇背后,然后和他俩坐一起,他的目标就是他俩。

吕莹莹看登记表一共有189页,每页有40人,合计7560人,这让她微微吃惊,还不到一年,他们竟然收留了这么多流浪者,然后又要把他们分流出去,或者送到精神病院去,工作量大得惊人,而他们的正式员工才14个人。

按理说他要到西角站不用坐地铁,因为101线公共汽车下两站就是西角站,这不仅耽误时间,而且要多花五块钱,对于吃劣质泡面的死者来说,省五块钱不是个小数目。

虽然登记表上都有免冠的一寸照片,但是,如果一张张看下来,要看好几天,这样工作效率太慢。吕莹莹把登记表复制到U盘上去,准备拿回刑警队用软件进行检索,这样要快几十倍。

录像显示:中年死者在良村站买票上了公共汽车。101线是从江北区穿过市区,从而达到江南区的江南大道西,和3号地铁线路大致相同。吕莹莹觉得奇怪,他只需再坐两站就下车,可是他买了黄冈站到西角站的地铁票,这两站之间相隔不到两公里。

但是,也许工作量太大,或者工作者不耐心,许多人脸上的胡须没有剃掉,也有头发也很长的人,这将给检索工作造成困扰,甚至不精准。当然,这不能怪救助站,只怪工作量太大,工作人员太少。

吕莹莹去调阅交通监控录像,发现中年死者是乘坐101路公共汽车到黄冈地铁站下车,然后走进地铁站的。为了更快找出他是哪里上车的,吕莹莹带着助手温小柔来到101总站查看监控录像,101路公共汽车都安装了监控器,给办案带来极大的方便。

吕莹莹和温小柔向陈成光告辞,刘小清把护花使者当到底,把她俩送回市局,然后坐公共汽车回良村派出所,她俩说不要他送,他硬要送,吕莹莹只好笑纳了。

这段监控录像不能说明中年死者是从哪里来的,只能去看交通监控录像,这对吕莹莹来说是拿手好戏,她有进入交通监控系统的口令,只要输入口令,就能进去调阅监控录像。

吕莹莹把带回来的登记表和中年死者的照片从U盘复制到电脑上,进行检索,十分钟之后,便有了结果,其中有一个名叫罗其清的人与中年死者的面貌相似度达88%,年龄也差不多。他是北市背山乡水口村的农民,于是2016年9月底被救助站收容,2016年10月8日被送回家。

中年死者把车票放到闸机口刷一下,然后走向车厢。此刻,列车已经停靠在黄冈站里,他进入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列车启动不久,他就把手伸进怀里,按下了VX毒剂铁罐的喷嘴,接着就发生了惨剧。

罗其清有精神病史,他于2013年8月初病发,8月19日晚上从家里出走,就没有回家过,直到被救助站收容,他家里人在网上看到他的照片之后,才来到江北区民政局救助站,把他领回家。

他从裤袋里掏出了五元纸币,看旁边站着一个少年,对着他说什么,少年点点头,帮忙他把五元纸币塞进自动售票机,然后按提示,把地铁票买好,交给中年人,中年人向少年点头哈腰,表示感谢。少年摇摇手,走开了。

北市背山乡水口村离省城120公里,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江一明和周挺驱车前往走访,在当地派出所民警的协助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罗其清的父母和孩子。

吕莹莹和视侦组开始调阅视频,他们先调出黄冈地铁站入口处的视频来查看,很快就从中找到了中年死者的身影,他独自从入口处向下走,脚步迟缓,走下31级台阶之后,来到了自动售票机旁边。

罗其清家是一栋两层的土木结构房子,这种房子在农村已经很少了,大部分农民都住进了新房,从住房中,一下就能看出他们家是贫穷的。果然,他们走进罗其清家里时,看到唯一的电器是一个老款的十五寸彩色电视。家具也破旧不堪,屋子因为潮湿,散发着浓浓的霉味,令人难受。

中年死者应该是来自底层社会,他所穿的衣服可以证明这点,死者的胃内容物是泡面,是那种5毛钱一包的泡面。罗进提取死者牙齿的釉质,进行碳同位素鉴定,证实死者在34-35岁之间。

罗其清的父母还不到60岁,名父亲名叫罗晚生,母亲名叫宁小慧,罗其清有个8岁的女儿,罗其清生病之后,他的老婆抛下他和女儿,不知道去哪里,这让罗其清病情加重,女儿只好由罗其清父母扶养。

冯尔薇去年下半年从省电子学校毕业,毕业后在宏图电子公司上班,参加工作不到半年,但是,因为工作态度很积极,博得了同事和领导的欢喜。如果说她有缺点的话,那么,太漂亮就是她的唯一缺点。

原来罗其清被父母接回家之后,还没住一个月,又从家里走失了。他们一直在找他,却没有任何音信,这让他们非常伤心。罗其清父亲想出去找他,但是,孙女要上学,要吃饭穿衣,如果不干活,整个家都会垮掉。所以,罗晚生只能天天祈祷,盼望有一天,罗其清能自己回家,然后带他去把病治好,把孙女养大。

但是,伍飞说不认识冯尔薇,也不知道她和伍云荣交往。伍飞还有一个16岁的女儿,冯尔薇却父母是独生女,而且她父母年过半百,所以,冯尔薇的过早离世,对他们是致命的打击。

江一明答应帮罗其清的父母找人,他和周挺把身上所有现金都捐给了罗其清的父母,加在一起总共3890元,这是个用网银支付给的时代,所以,他俩把现金捐出去了。

伍云荣的个子将近180厘米,修长而健硕,腹肌和胸肌隐约成块状,是平时注意健身给他的回报,但是,因为死后肌肉松弛,很难看出来。他五官也比较端正,除了皮肤有点粗糙之外,一切堪称完美,和冯尔薇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一明采集了罗晚生和宁小慧的DNA样本,准备把DNA做出来,和中年死者做比对,以此来确认死者是不是罗其清。江一明本来想让他父亲去省城认尸,但是,他怕死者不是罗其清,这不仅让罗晚生和宁小慧白跑一趟,还得让他们无故伤心,所以,江一明只采集了他们的DNA样本,他觉得这做更符合他父母状况。

冯尔薇身体修长饱满,皮肤白皙细腻,富有光泽,五官精致小巧,尤其是鼻梁很挺拔。罗进从来没有解剖五官与身材如此完美的尸体,他伤心得想哭。如此美丽的女孩,如此美好的青春,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不得不令人悲伤。

他俩回队之后,把DNA血样交给罗进,叫他把DNA做出来,和中年死者进行比对,看是不是罗其清。如果是的话,案子就进了一步,否则,还要在原地徘徊。

冯尔薇的父母都来认尸,她的母亲看到冯尔薇的尸体后当场晕倒,被送去医院抢救。她父亲还算坚强,陪着她母亲去医院照顾她。

第二天,罗进把DNA报告书交给江一明,可以肯定死者不是罗其清。江一明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依然有点失落。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中年死者到底是谁?

伍云荣的父亲伍飞来刑警队认尸,他确认男青年死者就是他儿子伍云荣。他今年才25岁,2014年从长江大学毕业,毕业后在伍飞的金果葡萄酒进出口贸易公司当销售员。由于勤奋好学,脑子灵活,又能吃苦,刚刚在上个月被提为副总,没有到竟然英年早逝,成了伍飞内心一道永远无法治愈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