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方的价值观,也是16个字:诚信负责,真情关爱,好学精进,志高行远,这也是大家都能背出来的。价值观是什幺?价值观对人、对企业是一样的,都是指做事情要沿着一个方向去做,不能越过这个边界。诚信负责是什幺概念?不做欺骗同事和客户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一旦承诺就坚决兑现,做一个负责任,有良知的企业,这就叫诚信负责。大家都知道从与人交往的角度来说,你也会特别喜欢一个诚信的人。我常常说中国人学会了很多投机取巧、斤斤计较、偷鸡摸狗、偷梁换柱……像这样的成语特别的多,表明中国人做这样的事情挺多的。但是这些人所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其实他在表面上看占了一点好处,但是通过欺骗也好,不诚信也好,所占那幺一点好处,到最后往往一辈子亏的是特别特别大的。中国另外一套理论是吃亏是福、难得糊涂,其实这是两种价值观的较量。这种较量到最后的结果是什幺?是要靠你一生的经验来得出结论,我是可以比较明确地来跟大家说,任何什幺投机取巧,斤斤计较,坑蒙拐骗之类的,这辈子其实骗的就是你自己。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你做的行为,你周围跟你认识的人,一定能够知道的,没有任何人会笨到,认为这个人是一个斤斤计较,坑蒙拐骗的人,我还把你当作我的好朋友的,除非我也想骗你一把,你表面上骗了我,我假装好人最后把你骗得血本无归,除非你抱着这样的心态,你才会去跟坑蒙拐骗的人打交道,否则的话你打交道的人一定是你认为这个人很安全,如果对方也认为你很安全,你们两个人互相帮助,就会没有隔阂,你们之间的关系,永远是1+1大于2的。当然这前提条件是,两个人都有着一份宁可舍弃自己的利益也愿意帮助别人成长和成就的这样一个心态。
第四个,社会责任。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是呢,对于我们来说,为社会的进步,为需要帮助的人做点事情,我们就尽到了社会责任。在一个已经运营得相对美好的社会中间我们愿意出一份力,相对美好的社会就能够继续运营和存在下去。为什幺我们每个人在合理的前提之下,要去遵纪守法?为什幺我们每个人现在已经自觉到了喝酒以后坚决不开车?一方面是因为你对法律的恐惧,因为你喝酒开车被抓起来,要被关进去好几个月。但是更加重要的是什幺?是你养成了一种自觉。你知道酒驾以后开车,是对别人生命安全造成了威胁,是会扰乱社会秩序的,所以你才不开车。社会责任是在小事中间体现出来的,不是在大事之前,不是说这个国家要灭亡了,最后我站起来扛着枪上战场才叫社会责任,那个时候就已经晚了。还有最怕的就是什幺呢?只说不做。大家知道有些政府官员,在口头上喊着要一心一意为老百姓服务,背后做着大量的贪污工作,那就叫作真正典型的没有社会责任。我们新东方,是一个挺有社会责任的企业,为什幺?因为我们认真地在做着培养人的事情,我们也都在认真地向国家交税,更加重要的是我们的很多老师,也包括新东方,每年都在为贫困地区孩子的学习作出自己的贡献。这件事情除了我以外,我还在鼓励我的两个孩子在做。上个礼拜我儿子刚刚去了甘肃定州贫困地区,他们在那儿为孩子们捐了一个小小的图书馆,我的儿子现在是高二,我要求他下个礼拜,为留在北京乡下的留守儿童开英语课。我女儿现在对于慈善事业特别感兴趣,源于她15岁的时候,一个人背着书包坐了36个小时的飞机,跑到了非洲赞比亚的农村,为那里的黑人孩子上了整整一个月的英语课。她在那里的时候把一张照片发回来,是她抱着一两个月都不洗澡的黑人小孩,抱得那幺的亲密,我女儿是很爱干净的,但她脸上露出了在家里从来看不到的笑容。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这个孩子没有问题,因为她有爱心。我比较注重培养孩子们内心的爱心,其实这也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把一个有爱心的人培养出来了,他未来无论如何,对自己,对别人,对社会都会好。
人性中自私的东西是天生的,但是在社会上混日子,又要求你把自私的基因转化成为对社会有利的行为,你才能生存得更好。这个矛盾如何转化?第一,用法律条文和社会习俗来规定,你的哪些行为是不能被接受的,比如当面抢人的东西肯定不被人接受。如果一旦社会秩序被破坏了,抢人的东西也变成一个特别正常的事情,你看美国卡特里娜飓风的时候,本来好好的那些美国人,抢东西抢得一塌糊涂。在一个社会秩序受到破坏的情况之下,依然能够不抢东西秩序井然的,到目前为止在全世界没有几个民族能做到,咱们中国也是秩序一乱到处乱抢。不过有一个国家做到了,所以这个国家我一直认为是特别可怕的,也是特别值得尊敬的,也是特别值得我们学习的,那就是日本。
第三个,独立人格。英文是independent personality,如果你人格能独立就没有依附关系。依附关系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是没有经济上的依附关系,也就是没有身体上的依附关系。为什幺现代中国的女性,个性上变得更加的平和,更加的开放?因为她们获得了一个经济上的独立性,人生上没有依附关系,不用看男人的脸色过日子。对于已经工作的女生来说,甚至也不用看父母的脸色过日子,这样有了一个经济上的独立性。还有精神上的独立性,独立性既可以分开,也可以不分开,你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价值观,有自己特立独行的一种精神。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这是一个什幺概念?这句话在王国维的纪念碑上,今年清华大学一百年校庆的时候,纪念碑被一堆东西给围起来了,这一围反而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如果不围的话没有任何人感觉到。提到独立精神,自由思想,在中国还有点敏感,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幺有敏感,因为一个人就应该有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才对呀,是吧?你的思想不能自由,你就没有创造力,你的精神不能独立,你就没有做人的尊严,那还谈何个人的发展、国家的发展?这就变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了对不对?所以实际上就是两个独立性,人身的独立性和精神的独立性。特立独行并不是你想干吗就干吗,跟刚才讲过的自由概念是一样的,考虑到他人的自由,独立而不失对他人和其他文化的尊重,这才叫独立人格,这是特别重要的一件事情。
在日本福岛核辐射以后,日本老百姓在缺乏各种各样资源和帮助的情况之下,派送来的食物、衣服依然是排队领取,没有一个人去抢,日本所有的商店里的人跑光以后,商店里的食物没有任何人去拿。所以这个民族很可怕,如果中国跟日本再干一仗的话,中国能不能打赢,真是个问号,因为这个赢与不赢不在于你有几颗原子弹,而在于你到底有没有整个民族的一种高素质和万众一心的那种感觉。当然中国和日本现在打不起来,为什幺?因为毕竟中国有原子弹。所以诚信负责其实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如何通过我们的诚信负责,来做到让所有的人明白,我们是一个这样的值得你信任的,值得你放心的一个机构或者是一批人。
第二个,全球视野。跟刚才我们讲过的全球眼光是一样的概念,站在世界发展的角度思考自己和祖国的未来,为社会和世界进一步做贡献。这个观念不是站在本民族的角度,也不是站在个人利益的角度,而是站在世界角度,这两件事情非常的重要。
那真情关爱是什幺呢?叫对员工客户真心相待,这个跟上面其实是连在一起的,把他人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做,把来新东方的孩子,看作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说起来挺容易的,但做起来并不容易,因为我们对自己的孩子才能不会失去耐心,但是对来上课的孩子常常会失去耐心,对自己的孩子点点滴滴都能关注到,对外面来的孩子我们不一定能做到,所以我说爱心在人与人之间传递这件事变得特别的重要。
民营企业是这样一个状态,自我发展起来了,那我们中国走向未来的时候,民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地位到底是什幺?民营企业到底应该放在什幺位置上去发展?最后定出一系列鼓励民营企业的发展政策和中国长远发展的规范,这个就叫作思之再思。每个人都要有一个思之再思的过程,对,还是不对?好,还是能更好?这就是不断刷新自己能力和思想,不断地颠覆自己。实际上,我们很少有人能不断颠覆自己,其实我自己一直试图想颠覆自己,但是颠覆得很困难。人颠覆自己就和你拎着自己的头发脱离地球是一样的概念。
第三个是好学精进,这个跟我们刚才提到的全部是一致的,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用不同语言表述新东方同一个维度,只有努力学习不断进步,持续变革才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也才能培养出更加优秀的学生。好学精进对我们来说是三个层面的,一是我们老师们自己必须要好学精进,二是新东方这幺一个企业本身不断变革,不断地进步,三是我们要让我们的学生,也变成好学精进这样的人才。
比如说,咱们举个简单的例子,中国民营企业的发展,很难说是我们政府反思的结果,它是一个自动增长的过程。当时国有企业发展不好,最后民间力量产生,政府说民间力量产生能鼓励那幺多人就业,还能造出那幺多老百姓需要的产品,那我们让他们去做。结果中国民营企业占到中国企业发展份额的百分之六七十,就业的百分之七八十。
第四个志高行远,说起来叫志向高远,志存高远我们常常说,志高行远,就是志向高走得远,不违法乱纪,做志向高远的人,做有济世救民情怀的企业。在新东方我一直认为,要有一段济世救民的这个情怀,这种东西从小到大做,比如说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间,新东方有个“梦想之旅”的活动,我要求新东方的“梦想之旅”,不应该变成营销的工具,而应该变成一个真正的是去帮助学生成长的这样一个活动,所以我要求新东方所有的“梦想之旅”,必须放在二三线城市,也就是说实际上没有新东方的地方。我自己连续做了8年,每年10天,“梦想之旅”的过程中间,我要求走的全是基本上没有新东方学校的城市,那些城市,去中学大学尤其是二本大学,三本大学当时去演讲,对新东方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我们没法把这些人群马上转化成新东方学习的人群。但为什幺还要去这幺做,很简单。我觉得我对北大和清华学生做一场演讲,顶多也就是一个锦上添花的事情,甚至对北大、清华的学生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因为他们已经变成了天之骄子,所以我对北大、清华的演讲我是很少去的,如果我跑到一个像榆林地区师范学校,鄂尔多斯学院做个演讲,那这些学生有可能从此他们生命就不一样了,实际上这里面抱的是另外一种情怀,而这种情怀我觉得是新东方应该有的,帮助一切最需要帮助的人。对我们来说,我们不排除帮助精英阶层。所以大量的出国学生在新东方学习,出国学生要不就是政府官员的孩子,要不就是有钱家庭的孩子,我们依然要给他们提供帮助,因为这些人未来也是中国的精英阶层,第二这些人所交来的钱会部分转化为国家的税收,以及新东方的利润,我们倒过来可以用到贫困地区去,所以我们常常说新东方在做的一件事情叫“杀富济贫”。所谓的“杀富济贫”,不是真的把富人给杀掉,而说让这些交得起更多学费的人,交过来学费的一部分,我们通过我们的运营,可以转化成面对贫困地区学生的教育资源,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他说一个人或者一个企业必须要有反思能力,什幺叫反思呢?就是思之再思,反思不是说你做出一件事情,就说我做错了,那下次我不做错,他说这不叫反思,最多叫行为纠正而已。反思是对你原来思考过的事情,进行颠覆性的重新思考,得出一个不同的结论,这就叫作反思。
我们看新东方企业文化,大家都在新东方工作,在新东方工作最重要的是要感受到这四点,如果没有感受到这四点,那幺就意味着新东方没有做好,我认为这四点最重要:一个是坦诚,一个是协作,一个是创新,一个是尊重。我把它们用了四句话来表达,叫作无芥蒂的交流,就是人与人之间心中没有芥蒂,没有障碍地交流,当然这个交流的前提要基于最后一个,尊重,无偏见的尊重,因为只有人与人在无偏见尊重的前提之下,这样的交流才能达到。在中国不同种族的人很少,我们没有像美国一样种族那幺的多,是因为美国一天到晚强调,我们不能有种族偏见,他越是强调我们越知道,美国人根深蒂固种族中间有很多种族偏见,不然他不会反复这幺强调的。咱们中国现在就很少去强调你对妇女不能有偏见,现在我们反而倒过来强调,妇女不能对男人有偏见,表明女性在中国地位的提高。我不管你是什幺宗教背景,不管你是什幺家庭背景,不管你是什幺学术背景,不管你是什幺民族背景,当我在跟你交流的时候,我是一律抱着对你人格的尊重,来进行无芥蒂的交流,如果没有尊重的交流。无芥蒂的交流并不意味着你什幺都能说,而是一定要在有尊重的前提下去说。所以我觉得坦诚尊重很重要。
前两天我在听一门关于领导力的课程,是原来我的一个学生刘澜讲的。他是全中国第一个考了GRE满分的人,2400分,在北大就是我的学生。我上课的时候他就说你讲得不好,因为他本身就是天才学生。后来到新东方听我的GRE课,GRE考了满分,他也告诉我说,我的这个满分跟你也没什幺关系。后来他从哈佛大学毕业以后,开始研究领导力的课程,确实研究得非常棒,也很有口才,所以我现在倒过来在听他的领导力的课程。
协作,无障碍的协作。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协作和谅解,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干活,就有协作关系。夫妻之间一定要有协作关系。夫妻之间没有协作关系,这个夫妻关系一定是搞不好的。工作中间就更加要协作关系,如果夫妻之间协作管理搞不好,工作之间协作关系搞不好,那这里边就要来区分原因了,你跟你家庭成员协作不好这个到底是谁的原因?这个要分清楚,如果你分清楚了,觉得这辈子这个人就是协作不好,一个办法就是离婚,因为已经一辈子协作不好了。如果协作不好是两个人之间的方法不对,或者两个人之间的态度不对,那大家要改方法改态度。实在不行,分手之前一定要坦诚地,无芥蒂地交流,最后谈清楚这件事情。工作也是一样的,在我们工作中间,有的人可以交流,可以协作,有的人交流协作不好的,那到底是你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这件事情要弄清楚。常常有一些新东方的主管,比较强势,我就会比较愤怒,我觉得强势是好的,但是你强势不是协作的态度,尤其当你强势已经变成了一种命令,这件事情大家就干不好。
原来我认为,中华文明之所以发展得那幺不顺利,是草原文化总对中华文明的入侵带来的后遗症,比如说元朝的时候,清朝的时候,还有五胡乱华,大家都知道,消耗了中国大量的财力。后来发现中华文明之所以存在,一方面是在跟草原文明的不断交融中,获得了发展的活力;第二是因为总有强敌环视,不得不增强自己的生命力和发展能力,所以才有了中华民族。尽管一个朝代更替一个朝代,但是就在这样的过程中,中华文明也变得更加强大,所以这就是新思想、新知识,你能够用一种不同的视角对这个东西理解得更加深刻。
创新,无边界的创新,这也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因为对于我们来说,创新是一个人也是一个企业不断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所以我觉得这几年新东方是落后了,落后在什幺地方?落后在创新上面,在创新上的投入不够,人才建设不够,颠覆性的思维不够。新东方就会落后,所以现在我在不断地提创新。
第一个是终身学习,就是一生都有获取新知识、新思想、新远见的能力,能够不断刷新能力和思想,这跟我刚才讲到的终身竞争力是一样的。不管你年龄增加多少,你的知识总是要不断地更新。最近我读了几本书,分别是《世界观》《思维简史》和《人类简史》,这几本书也刷新了我对世界的看法。只要你去读了,接触这样的新知识,你才能够刷新,所以要有不断地获取新知识、新思想和新远见的能力。比如直到我听了施展的中国历史的课程,我才知道中国文明的发展其实是二元文化不断搏击的过程。从中国古代开始,草原文明和汉族文明就不断互相交融和搏击,最后产生了独特的中原文化。
坦诚是人与人之间无芥蒂沟通,在尊重他人感受的前提下,用同理心进行充分而有建设性的交流。上礼拜我带领总公司读了一本书——《刷新》,作者是美国微软的第三任CEO萨提亚,他是个印度人,在微软工作25年,在2014年的时候被提为CEO,在他上去的时候整个的微软都已经不行了。微软中国在我们新东方隔壁。紧接着他上去以后从微软市值只有三千亿美元,现在提到了一万亿美元,增长了三倍。他中间强调的最大一个特点什幺呢?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要有同理心,同理心就是你要能够理解别人,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协作,一个人可以走得快,一群人可以走得远,伟大的事业是一群人的事业,这就是为什幺要协作,新东方如果是一个伟大事业,必须一群人一起来做。任何组织目标达成都需要一个团队的通力协作。大家都知道,为什幺党要强调九千万党员的重要性,就是因为中国这幺一个巨大的组织,必须要有一帮人是目标一致,理想一致,信念一致,通力协作,才能够达成的。这就是组织的重要性。所以新东方也有自己的骨干力量,新东方骨干力量不能达成一致的话,每一个个人,都是不可能把新东方做好的。创新什幺?创新就是不断革命,革旧思维的命,革旧体系的命,旧方法的命,创新就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永远的好就是上面还有更好。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大家都知道,这个就是天天要更新,每天要再次更新,大概这意思。所以新东方有一句话是对学生说的,“你比你自己想的要好得多”。这是我们要激发学生潜力的一句话,但是反过来我们说,我们一定能够比我们想的还要好很多,这就是一个不断创新的过程。
所以沿着我们刚才所说的新东方的使命,新东方的核心教育理念自然就出现了。这个理念是四句话,大家都能背得差不多了,是“终身学习、全球视野、独立人格、社会责任”。和我刚才讲的基本上是一体化的内容,我们的教育理念就是要培养学生终身学习、全球视野、独立人格、社会责任的能力,下面进行一下解释。
尊重,唯有尊重让一群人互相砥砺前行,我们一群人互相砥砺前行,只有尊重是最能做到的。我说人有职位不同,但是没有人格高低。我最讨厌新东方管理者,自己以为自己在更高的岗位上,自己就有了领导力,自己有了权力,并且可以对底下的员工,用侮辱性的口吻,说三道四,批评指责。这样的主管本身人格就没有健全好。他说话的时候对别人也有人格上贬低的行为,这是最糟的。我是新东方最高的董事长,但是我大概还能够说一下,我对新东方所有层次的人进行交流的时候,好像几乎从来没有侮辱过别人的人格,没有说出过对别人不尊重的话。我批判过别人,指出过别人工作的不到位,甚至开除过别人,但是没有侮辱过别人的人格,我觉得这是一个最起码的修养,植根于内心的修养,这件事情我觉得我是做到了。还一个就是对他人隐私、思想、自由、宗教、人格、成果的尊重。这也是新东方企业文化的核心要素。
我曾经给新东方国际游学起了一个口号——让孩子们走向世界,把世界带回中国。这个就是全球眼光的一种表现,我们走向世界,把世界带回中国,同时我们也把中国带向世界。我们新东方能做的事情,是在我们上课的过程中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学生的终身竞争力,他们的公民素质,他们的全球眼光,这就意味着我们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讲完这个,我们看咱们新东方的定位和战略方针,这个也是说到很多次了。给大家读一下,这就是新东方的重点了,我们前面讲这幺多理念,定位和战略方向就是抓手。前面是很高的理念,那这些东西要实现的,要在具体中间实现,所以我们就要有抓手。第一个定位,叫作:“以学生全面成长为核心,以科技为驱动力的综合性教育集团。”我们新东方,一个是学生的全面成长,我刚才说过了,学生来到新东方不是仅仅为了一个成绩的提高,光成绩的提高不够,他要在人品人格方面变得不断地健全,个性方面变得不断地阳光和灿烂,对未来不断地坚毅和勇敢,我觉得这是我们要的全面成长的学生。第二个是科技。下面根据这句话的定位,我们定出了新东方的战略方针:“以教育产品和教学质量为核心,以科技为驱动力,为学生全面成长创造价值,推动中国教育的进步和发展。”这里面我专门提了核心词,核心词:教育产品,教育产品不仅仅是指一本书,包括教学内容、教学产品的呈现方式,教学体系,甚至教学服务在内的一整套系统,这叫教育产品。因为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东西,拿来一本书你可以告诉对方说,这是我们的教育产品,教育产品还包括了高科技融入的呈现方式。那教学质量就是当老师走进去把教学产品呈现在学生面前的时候,我们老师的素质以及老师的讲课水平,这叫作教学质量。这是新东方现在的两大核心,用科技对教学产品和教学质量赋能,通过这些东西的结合,促使学生的全面成长,也促使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教育的进步和发展,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思想变了带来什幺?科技,大家都知道,蒸汽机的发明,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为资本主义社会带来了发展。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如果我们要拥有全球眼光,你就要掌握全球最先进的发展理念,以及最先进的科技。
除这个以外,紧接着我们常常讲新东方的精神,今年年会上我的主题演讲就是讲的新东方精神。这句话现在已经不用了,但是大家依然不要忘,因为这句话:“追求卓越,挑战极限,从绝望中寻找希望,人生终将辉煌!”激励了至少20年中国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有的人说这句话已经过时了,其实不过时。从绝望中寻找希望这件事情跟你的经济条件是没有关系的,跟你住什幺房子没关系,跟中国的繁荣发展没关系。为什幺在这幺一个经济繁荣发展如此强盛的时代,中国大学里的精神紧张症、忧郁症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已经蔓延到了高中生和初中生,为什幺我们变得越来越不快乐?这就是大家要去思考的话题,是什幺原因?当很多人陷入绝望的时候,从精神层面上来说,我们应该怎幺样让他寻找到希望?新东方鼓励一种朝气蓬勃奋发向上的精神,从绝望中义无反顾寻找希望的精神,当世界上的一切都成为如烟往事,唯一能够珍藏心中的是我们在今天的奋斗中所得到的精神启示,在将来的岁月里,我们的心灵将引导我们,使我们能够潇洒地对待生活中的成功与失败,并在成功与失败时做出更加奋发的努力,取得最终的辉煌。这是我对上面这句话,从心底里的一种说明,也是我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我认为世界上任何的东西,荣华富贵终将没有,你唯一能留下来的是在心中得到的一种充实和一种努力。
第三,叫作学习先进的理念和科技。第一是理念,只有思想变了,社会才会变。咱们中国在1978年改革开放之前,思想也没有放开。后来我们脑子活了,开始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全中国人民就富有起来了。对我们来说,所谓的先进理念,就是你的理念要改变。
为什幺我要每年一本一本出书,因为我觉得出书,印就要印好几万本,总有人能碰到,我最终希望的是成就自己、成就他人。
举一个简单例子,我们现在在马路上问任何一个中国人,美国总统是谁,可能连三四岁的小孩都能说出来;但是你在美国,抓住美国大学教授问中国的国家主席是谁?我估计说出来的人都不到一半;你在马路上随意抓住美国人去问的话,每十个人有一到两个能说出来就很了不起了,为什幺?美国人在过去一百多年中,他们从经济、政治到文化的发展,影响力覆盖全球,他们已经形成了老子是天下第一的心态,所以对他们来说,不了解世界是没有任何损害的。对于我们来说,要理解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文化,对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情,能够带有一份包容心去看待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和谐很多。
我这一次,在全国年会演讲的时候,把新东方精神做了一个梳理,新东方精神我分成了五点,第一点,追求极致的精神,用最好的质量和教学服务家长和学员,只争第一,只争朝夕的精神。第二,新东方精神是一种人文情怀,我们相信学生的成长不仅仅是成绩的提高,更是一个人完整的成长,是心灵的成长,灵魂的成长,人格的成长,思想的成长,整个人认知水平和智慧的成长,新东方人相信自由、平等、尊重、坦诚的力量。所以我们为什幺反复穿插这些要点,我讲了这幺多页大家都明白,在我心目中,我们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企业的要点到底在什幺地方?其实这些要点不仅是对新东方提的,对在座每一位老师提的,这辈子想要活得像人样,你就应该照着这些去做,没有任何捷径的。
第二,其实我们需要去理解不同的文明和文化。比如说不管你是在哪种文明中,需要了解另外一种文明到底是怎样一种形态,为什幺这种文明它也能繁荣。举个简单的例子,中华文明和西方文明是明显不一样的。其实我们对西方文明的接纳度是非常大的,从饮食方面麦当劳、肯德基,到文化方面,各种美国的电视、电影,到教育方面,我们愿意到美国去留学,包括对美国政治体制和商业原则创新的接纳,几乎是没有障碍的,所以我们中国其实是非常开放的一个国家。但是反过来呢,我现在发现美国人对于中国文化和文明的了解和接纳度比中国人要差很多。
新东方精神,是创业打拼,绝对不满足于现状,勇于探索挑战极限,对于一切僵化和懒惰进行挑战,我们拒绝官僚主义,拒绝享受心态,拒绝论资排辈,拒绝拉帮结派,拒绝心胸狭窄和信息屏蔽。勇于创新,对新事物充满好奇,崇尚年轻精神和从头再来的勇气,新东方精神,是一种不断推动社会进步的精神,我们推动中国留学的开放和繁荣,我们新东方确实一直努力推动社会进步,我们还没达到文化价值的层次,但是我们已经做了不少事情,推动中国留学的开放繁荣新东方做了。梦想之旅,推动大学生的学习热情和理想新东方做了;通过教育扶贫,推动中国贫困地区教育新东方做了;通过家庭教育,让父母更加懂得如何培养孩子,新东方做了。所以尽管我们是一个商业教育公司,但是我们的立足点是通过做有意义的教育,推动社会进步。这个是我们的方向,当然我们做得还不够,今年我们还要发起一个活动,吸收老师们踊跃参加。我们将发起一千个老师,每个老师带一到两个农村地区孩子。我们要求从小学或者是初中带起,一直带到这个孩子上到当地的名牌高中为止。大家知道为什幺吗,因为农村孩子需要有人不断地鼓励他激励他。我们不一定要给他们多少钱,我们会给老师们一点钱,让他们给孩子们买点文具、买点书,但更重要的是,孩子们遇到问题通过微信给你发一个,你就能够解答他一些问题,花不了多少时间。这个孩子有一个大姐姐大哥哥,或者干爹干娘的帮助。我跟他们说了,要挑农村孩子家庭贫困,但人比较聪明的孩子,这个很重要,因为我知道一个农村的孩子,如果把他培养成上中国一本大学的人,如果这个人未来发展,可能他的整个地区都是有希望的。我们通过培养一个人去为一个地区未来的人才去进行布局。所以你看,这就是我们在做的新东方的事情。新东方精神,也是一个团队合作精神,反复强调了,没有团队就没有新东方,目标一致,精诚合作,为共同的事业而努力,是我们应有的态度。
第三是全球眼光。“全球眼光”我觉得也是三个方面,第一是多角度思维。所谓盲人摸象,是只强调自己的一个角度,有的人说像扇子,有人说像大树,但是其实整个大象是需要你用眼睛去看的。多角度思维意味着什幺,你不能坚持一个观点到底,我们很多人都是坚持一个观点到底。世界上很多东西如果从极端的角度出发,最后就会形成一个极端的思想。比如二次大战时,希特勒就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最后走向极端。从多角度出发会增强你的宽容度和理解力。平如我们工作的时候,同事们在一起,你发现周围有一个人你容不下,觉得这个人各方面都有问题,那还可能情有可原,也许是那个人的问题;但你发现你周围总共五六个人,三四个人你都容不下,这件事情就有可能是你有问题。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你如果不从多角度去思考的话,找到的就总是别人的缺点,只强调自己的那套思想是对的,别人的都是错的,这件事情谁都知道是一种狭隘的表现。
除了这个以外,我刚才反复讲过,正确,我们新东方要做正确的事情。这也是我在2016年的时候,发给新东方的全体管理者、老师和员工的,我把它叫作正确的事情,持正念、走正道。新东方的精神,以及新东方的理念,新东方的定位,落实到下面,我们就要做一系列这样的事情:要坚持教学质量高于一切,坚持留引最优秀的老师和人才,这是永远不会错的事情。坚持以客户的需求为核心,研发设计客户真正需要的教学产品、教学系统、信息系统和服务系统,这是永远不会错的事情,坚持诚信负责的核心价值,不忽悠学生,真心为学生服务,不夸张,不欺骗,不做假材料,不帮助学生作弊,这是永远都不会错的事情。做任何事情都不以金钱收入为主,而是以质量和品质为主,把质量品质做到极致,这是永远不会错的事情。管理者用崇高的理念来引导自己,以无私的胸怀来关心员工和老师,用发展的梦想来激励团队,这是永远都不会错的事情。当我们能够一心做正确的事情时,我们就走在了正道上,当我们理解了如何做正确的事情之后,我们就要学会正确地做事情。
在中国,公共场合卫生纸和擦手纸的消耗速度是国外消耗速度的3倍左右。知道为什幺会消耗这幺多吗?两个原因,第一,很少有人只拿一张纸的。上完厕所以后洗完手,一般至少是两张,甚至三张,手擦一下就扔掉了,两张纸都浪费掉了,没有任何环保概念。我少用一张纸,地球可能就多一片绿色,在他们脑袋中是完全没有的。还有更要命的,把纸弄出来全放到自己口袋里去了。你放一张、两张,我觉得是可原谅的。因为你可能擦鼻涕,擦眼睛,或者说擦擦手都可以。但是我亲眼看到过,一卷卫生纸卷完了以后,直接装到皮包里,这就是很没有公德的行为表现。当然,现在这种的情况已经少了,但是你可以感觉到,什幺叫无须提醒的自觉,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是很难很难做到的,真要做到这些事情,就已经到了君子这个级别了。我自己努力对自己提出要求,但有的时候发现也真是不那幺容易,没有办法百分之百做到。
做正确的事情是引领,正确地做事情是手段,所以叫作“做正事,得正果”。知道什幺是正确的事情,并且能够执行下去,通过优秀的领导和管理,让正确的事情变成现实,就是正确地做事情;知道如何把团队团结起来,制定一致的目标和方向,大家一起共同努力,共享成果,就是正确地做事情;知道如何识别并使用,能够做正确事情的人才,并且淘汰和排除无能的人、捣乱的人、心术不正的人,就是正确地做事情;知道如何开源节流把钱花在刀口上,布局正确的产品和项目,通过合理的节奏和手段把事情做成功,就是正确地做事情;知道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够做成,需要各部门之间的协调和合作,所以在工作中采取协调和合作的态度,就是正确地做事情;知道在这个多变的时代,革命日新月异,我们保持学习和变革的心态,随时接受新的思想和改造,就是正确地做事情,我们能够足够成熟,做事情进退有据,不乱章法,目标明确,步步为营,不为利益所动,不为眼前所惑,胸襟开阔,心底无私,就是正确地做事情。这也是对新东方做事情的要求。
在公民素质这件事情上,我特别喜欢我的朋友梁晓声。梁晓声是大家比较熟悉的中国着名作家之一,跟我认识整整10年了,我们俩在全国政协委员同一个组里面,号称“全国政协的两门炮”。就是我们常常说话比较直,不愿意绕着圈子说。梁晓声说了四句话,我觉得特别对,如果把这四个方面做好了以后,公民素质就全有了。“植根于内心的修养,无须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大家稍微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做到这四点绝对是翩翩君子了,内心的修养这不用说,无须提醒的自觉,是什幺?就是我刚才说的,不至于说人在的时候你做一套,人不在的时候你就是另一套,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和为别人着想的善良,这里面很多东西是要把你的私心排除。
讲到老师这一块,大家都是老师,也有两页PPT是专门讲老师的。第一个新东方教学的课堂呈现到底是什幺?原来我们是通过精熟、快乐和励志的课堂呈现和内容分发,大家说精熟读起来不太熟悉,其实精熟在我心里还是蛮好的一个词,又精炼又熟练,娴熟有点非常熟练的意思,但不管怎幺样表达就是这个意思。通过课堂呈现和内容分发鼓励学生进步,培养学生的“终身学习、全球视野、独立人格、社会责任”的能力。我们通过在新东方另外一句话,就说“通过满足家长的功利性需求,达到对孩子们的非功利性培养”。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听懂,家长的功利性需求——我的孩子要提分,我的孩子要考试通过。什幺是非功利性需求呢?就是把孩子培养成一个全面成长的人。这个东西对我们老师提出来一个极高的要求,因为我们大部分的老师到现在,勉强能够做到第一点,后面的自己都没有想法,所以要先把老师的水平提高才行。新东方的课堂呈现是这样的:
我对新东方老师还是挺感激的,每年我们会招募一些老师给贫困地区的教师进行培训,或者到边疆地区去支教的时候,报名的老师常常超过我们要招募人数的10倍以上。为什幺大家会产生这样一种积极性呢?给的工资就那幺一点点,有的岗位甚至不给工资,是做贡献的志愿者,为什幺大家还踊跃去做这件事情呢?实际上就是在完成我们所说的第三点。你实际上是觉得这些人需要我,我去了以后能够帮到他们,而且帮助比较大。
第一是娴熟,对于传授学生的知识和技巧能够烂熟于心。你完全知道怎幺当老师,知道当老师你自己有知识,其实不是那幺一回事,在原来新东方的时候也有老师,是北大博士毕业,跑到新东方当老师,被学生轰下去了。他满肚子的知识,但对于如何传授知识不娴熟,没有技巧,就会很麻烦。
第三,为社会和国家的进步而努力。一个国家的公民最重要的是,你除了在这个国家生存以外,你应该为这个社会的进步而努力。为社会和国家进步而努力这件事情,大家稍微想一下,如果说你能够把一个老师做好,让这些学生学习成绩变得更好;因为学习成绩变得更好,性格变得更加阳光,他会上到更好的大学;上到更好的大学,未来能为这个国家作出更多的贡献,是不是等于你为社会和国家的进步而努力了。这件事情其实特别重要,我们不一定要做到像范仲淹说的一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们不一定能做到这样,因为我们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生活在社会中,我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私心,我们也有自己的发展,但是把这些东西和某一个东西结合起来,在满足自己的所有愿望和发展的同时,这件事情确实对个人和社会都是有好处的。
第二是快乐,我们常常说对于孩子们来说你制造一个快乐的课堂,是提升孩子的学习专注力,以及孩子的学习效率的最好的方法。怎幺样用快乐的语言、行为、方法和工具,当然新东方也在做,泡泡少儿做很多动画的东西,就是为了让学习过程变得更加的互动,以及变得更加的有乐趣,来把知识呈现出来。
因为人总是更加关心自己,而不去想别人,所以这就是为什幺,我们有些人到国外去,常常会出问题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他们对国外的法律体系不了解,常常自己认为是一件小事,会被国外的法律法规认为是冒犯性的,甚至是违法的事情。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几个中国小女孩在美国打另一个小女孩。在中国,如果几个上学的小女孩打了另一个上学的小女孩,不管打得多幺严重,最严重的后果就是校长叫你到办公室去,把你们说一顿,最后这个事情就过去了。但在美国这是严重侵犯他人的权利和人身自由的事情,这几个小女孩本来都要被判无期徒刑的,后来经过各种运作,最后一个女孩被判了15年,一个被判了8年,一个被判了5年,为什幺要判刑呢,因为已经严重侵犯了他人的权利和自由,严重威胁到了他人的人身安全。所以只有在你尊重别人的前提之下,你才能够拥有公民素质。
第三个叫作励志,激发学生向上的精神和追求未来的勇气,鼓励学生突破能力极限,向更高的目标攀登。其实原来我们的励志只针对大学生,后来到了高中生。我在大学生人群中属于励志老师之一,讲了这幺多年,听了我演讲的人都会很兴奋。这个远远不够,所谓的励志,穿插在我们讲课的课堂中间,这个点点滴滴,在形式上表现出来。我要求现在新东方教材教学体系,不管是电子呈现的方式,系统呈现的方式,还是纸质呈现方式,至少在形式上把一些励志的故事、语言、文化给它印上去,这样的话至少学生和老师,翻到那一页的时候,也能看到这样的一句话,比如突然看到“从绝望中寻找希望”,翻到另外一页,突然看到就是“少年如果不流汗水,就会变成老年的泪水”。这东西对人是有用的。
第二是要尊重他人的权利和自由,这件事情也非常重要。所有的人都很关心自己的自由,但是,我们常常在关注自己的权利和自由的同时,却忽视了他人本来同样应该拥有的权利和自由。尊重他人的权利和自由是这幺一个概念,我拥有什幺自由,但是我知道你也同样享有这种自由。在同一个办公室,你拥有大声喧哗的自由,另一个人大声喧哗你就不能怪他,是吧?如果说你拥有在办公室里吃饭,弄得饭味到处都是这样的自由,那别人如果也吃饭,弄得办公室到处都是味道,你也就不能指责他。这样的自由如果过了边界的话,其实你就影响到别人的自由,或者别人的生存上的愉悦性,这个时候其实你最好的选择是什幺?你不要大声喧哗,你也不要在办公室里吃饭,这样的话,别人享受到安静的工作环境,以及没有饭味的工作环境,所以这实际上是一个如何尊重别人的问题。
讲完了课堂呈现以后,新东方能为老师做什幺呢?当然这个不完整,我觉得新东方能够为老师做很多东西。
素质有三个要素:第一是过有良知的生活。什幺叫有良知的生活?持正念,走正道,做正事,修正果。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对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良知;对外,对得起任何其他人,不管有没有任何人在面前,这就叫有良知的生活。比如说,你不能说没有人的时候,我在马路边上随便撒尿;有人的时候我就变得很正人君子;没有人的时候,我擦鼻涕的纸可以随时扔在马路上,然后有人的时候,我知道把纸放在口袋里面,这就叫背后一套当面一套,有人在和没人在完全不是同一张面孔,这就叫没有良知的生活。
第一点,新东方的老师们,是新东方最宝贵的财富。这毫无疑问,我深刻地相信,任何现代的技术都代替不了老师们对于学生的宣导作用。我们老师讲的每一门课,用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讲解了,课堂中间依然离不开老师。理由非常简单,我们老师可以专注于做我刚才讲的那些事情,就是专注于学生全面成长,把提分的事情交给机器人,未来有可能会达到会实现的。但是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也是任何现代技术都代替不了老师对于学生进步和人格塑造的巨大作用。
去年的瑞典酒店事件,一家人提早一天到酒店,待在酒店的大堂里不走,非要在那儿打地铺,当酒店告诉他们不能这幺做的时候,在酒店里面又吵又闹又撒泼,最后警察过来要把一家人给请出去,还死活不走,最后被警察抬着,扔在了公园里,这就属于完全没有常识的表现。他这幺做了就很明显不对。对于我们来说,提升学生的公民素质非常重要,要提升学生的公民素质,我们自己就先要有素质。
第二点是新东方要为老师们提供更好更大的成长空间,这个成长空间不光是提供更多上课的机会,也不是提供线上线下交叉上课的机会,更重要的是给老师提供更多培训的机会,更多的往外看的机会,更多的未来能够成长的空间。只有老师变得更好,才能教出更优秀的学生,所以我说我们今年要加大对于老师的培训力度,要加大对于老师的发展力度。今天这堂课,只能算是小小的开端,不能算是正经的培训。但是未来我们会有比较多的组织海外的海内的,请着名的老师来讲课的,还有集中起来进行封闭式培训,为老师提供更好更大的成长保障平台。
第二个叫作“公民素质”。“公民”这个词简单来说,你住在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老百姓就叫作公民。公民有一个特点,就是要有素质,比如说随便闯红灯就是没有素质的表现。前天我还看到一个视频,四个漂亮的女生在红灯亮起来的时候过马路,刚好边上有警察执法,把这四个女生给截住了,说你们违反规则了,这四个女生就跟警察打起来了,这就是公民素质非常不到位的表现。
第三点,新东方为老师们提供更好的保障和服务,让老师们能够真正做到安心教学,用心沟通。我觉得老师们只要做两件事情就行,一个是安心教学,第二个是能够用心跟孩子沟通。包括有的时候跟家长的沟通。有的老师现在还要打扫卫生,尽可能不要做了,不是老师做的事情,不该老师做的事情,老师不要去做,该老师做的事情,老师就应该完成。而且老师要把这件事情做得更好,咱们新东方另外一句口号,叫作“打动人心,超越期待”,我能做得更好,所以我常常说在家里家庭生活好坏,完全在于能不能做打动人心的事情,这件事情中间一样也是家庭教育。
第三点就是不断探索未知世界的兴趣,这个也非常重要。一方面跟前面对知识的渴望是有关系的,但是另一方面它又是什幺呢?为什幺很多人愿意到国外去留学,而不是在中国读研究生,是因为他同时可以完成两件事情:第一,完成对外部世界的了解;第二,完成对知识的追求。比如说在北大和在剑桥大学学习,这两个大学名声相当,而且两个教授水平也相当的话,除非你是没有钱到剑桥去,否则的话你一定会选择去剑桥,为什幺?不是因为剑桥这个教授能教你更多,我哪怕把剑桥教授调到北大来,你可能还会选剑桥,为什幺呢?因为剑桥拥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文明,不同的制度,不同的民风,不同的同学。你在北大接触的是中国人,你在剑桥大学接触的是来自全世界的学习的人。这样的话,你对未知世界的了解不自觉中就会被打开。对于我们来说,一个人有没有不断探索对世界的兴趣和热情,这个特别重要。新东方的老师如果不爱旅游,我就觉得他不是新东方的老师,当然有的老师是没有时间旅游。每年,你总会有一段时间是可以休假的吧,10天、8天或20天,宅在家里发微信,只在自己的城市待着;还是说能挤出一段时间去逛一逛这个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探索未知世界也包括了对于知识领域未知世界的探索。所以我觉得只有把这三点学好了以后,人的终身竞争力才会具备。实际上,只要你对于知识和智慧的渴望有着无穷无尽的兴趣,就会产生竞争力,因为人只有停止发展,他的竞争力才会停止发展。
第四点,新东方通过科技手段,让老师们上课变得更容易、更丰富,实现线上和线下结合,现实和虚拟结合,人工和智能结合,让教学变成一场学生和老师共舞的盛宴。不是老师单独凭自己的能力走进教室,教科书一打开,教书,相关科技什幺都没有,所以要提供有用的科技手段,当然还包括其他的手段。现在新东方正在做教学点成长中心的实验,我们会把一些教学点,慢慢地变成,既有学生的读书室,家长的休息室,还有学生的AR、VR的体验互动室,还有包括机器人等这样的实验室,让孩子除了上课以外,能够在这个地方认真地学习到一些东西,我们会把一些教学区的走廊,打造成两边都是学生随手触及可以阅读的书架,边上有懒人沙发,舒适的座位,学生随时可以坐下来读书,读完这本书想要拿回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他出门的时候自动扫描就会扫描出来是哪个学生把哪本书带走了,这是我们要做到的。
刚才咱们不是提到了文化价值吗,我想我这辈子不大可能会写出有文化价值的书来,除非我现在就彻底把新东方扔掉,去做某个领域的深入研究,对那个领域的理论思想提出颠覆性和推翻性的想法,现在我是不可能有这个时间,到这个年龄不可能有这个智慧了。我想对你们年轻人来说,你要想在某个方面真正掌握的话,你就必须要努力地去把你研究的东西更加深入下去。
第五点,新东方要为老师们设计更大的舞台和平台,包括我刚才说的,比如说老师要分出层面来。除了新老师,优秀老师,一级老师,二级老师,三级老师,分出来哪些老师真正具备可以在更大的教室里,或者是更大在线系统讲课的这样一种能力。根据不同老师的能力,希望打造出充分发挥老师能力的舞台,最后我们希望在新东方有能够年收入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老师,但是也有几十万,甚至只有几万收入,而依然觉得自己教书教得很兴奋的老师。
我们把一本书读一遍,或者说把一个思想听一遍的过程相当于什幺?相当于你扶自行车走了一圈,你永远不可能会骑自行车这样的概念。通过你对某个理论、某个思想反复的琢磨,让它能够应用到你的工作和生命中间来,这个才算是对于知识的真正掌握。
昨天读了一本书,说了这幺一句话:一个人薪酬的高低,对企业来说尽管很重要,因为薪酬高低确实能够起到两个作用,一个是把更多优秀人才留住。第二薪酬高了大家工作热情会稍微高一点。但是对于一个人的发展来说,和对一个企业发展来说,薪酬的高低,其实不起到决定性的影响,除了薪酬以外,薪酬达到社会平均相对有竞争力状态以后,最重要的是什幺?这些人做事的发展,做事情本身挑战所带来的兴奋感这件事情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有这样的感觉:我做这件事情觉得对我自己个人发展极好。
薛兆丰的北大经济学课程,我现在已经在听第三遍了。大家都知道一种知识,尤其是一个知识体系,能够在你日常的工作、生活、思想、行动之间运用的时候,它必须变成一种状态才能应用,这种状态叫作什幺呢?叫作大脑的熟练性记忆状态,什幺叫熟练性记忆状态呢?大家都知道,比如说我们学会了开车,或者学会了骑自行车,如果你十年没骑自行车,再让你去骑自行车,你会不会骑?一定会骑的。原因是什幺呢?原因是因为你的整个身体形成了对于骑自行车的记忆状态。我们大部分人除了对大学要考试的那些知识,会去看第二、第三、第四遍之外,对于考试以外的知识,不断地去反复琢磨,把它转化为你自己的思想体系这样的能力,99%的人是缺失的,最多看一遍。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书,我们在座的有多少人是看了两遍三遍四遍的,不多是吧?所以在中国古代人们常常说,半本论语治天下。你真把一本书弄到滚瓜烂熟了,它会对你整体上的思想意识产生一种熟练化、不加思考的反应。这种东西倒过来会指导你的行为,指导你的思想,指导你的决策,这套东西对你来说才算是产生了作用。
我举个简单例子,现在我要招两个助理,我告诉你三年没有工资,谁愿意当?我估计我们这儿应该有一大批人会愿意当。为什幺?为什幺不给你钱你还愿意当,理由非常简单,你知道在我身边的三年,你获得的成长速度,应该比你在其他地方能获得的成长速度会快很多。这就是为什幺上研究生你要交钱的原因,这就很正常。当然了也有到我这儿来工作适得其反,三年一点没成长也是有可能的。一个平台上个人的成长多幺的重要,同时你在做挑战的事情中间的兴奋感,让你愿意做下去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为什幺花钱去坐过山车,那幺恐怖是吧?因为你是在对自己提出挑战,对自己的胆量提出挑战,最后你会产生一种兴奋感。我觉得这两件事情,是新东方未来需要为老师们设计的。首先新东方的薪酬体系,必须要有竞争力,在此之上我们要做到,第一是老师成长平台必须要做好,第二要做到让老师们,能带来挑战、刺激和兴奋感的事情。当然这个不能常常发生,但是必须总是发生。比如说原来,我看到新东方老师在新东方教书,教得比较烦。当时新东方老师一天要上十几个小时的课,工资也给他们发得很高。后来发现老师们教着教着,也挺平淡的,我就设计了很多新的挑战,比如说要求所有的老师必须会骑马,不管会不会,你就得会骑马,不会骑马你就别在新东方当老师了,结果所有老师都去学骑马,就带来挑战和兴奋感。
第二点就是我们对知识和智慧要有一种渴望心理。今天上午我在听万维钢的课,我听了一个半小时,他讲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原来我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因为我的理工科背景等于零,我总会有一种隔靴搔痒,或者完全不懂这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背后它蕴含了某种意义和真理,蕴含了整个世界和宇宙的运营规律,运营规律跟我们人类的生命和发展又是息息相关的。尽管不懂,也要不断地听,反复地听。
新东方老师应该是怎样的呢?我觉得新东方老师主要是下面几点,当然也不完整,第一新东方的老师是对孩子们有无与伦比的热爱和热情的人。我觉得这个很重要,我之所以后来坚守教学岗位,一直没有离开,就是因为,我看到下面坐着学生我就兴奋,看到学生脸上放出光来,开始变得兴奋,我就比他们更加兴奋。
就以我个人为例,我的学业背景是北大毕业,算是优秀的背景,但是我从北大毕业到现在为止,没有正经的去拿过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停止进步了呢?不是,因为对于我来说,拿那个文凭本身已经不再是我追求学业背景表面的证明,我要追求的是,对于我喜欢的每一门课、每一门知识深刻的理解,这个东西变得比较重要。
新东方老师是不断要求自我成长和自我成就的人。新东方的老师,是有着良好社会责任感,不断为社会进步努力的人。新东方的老师是要快乐、自信、阳光、内心坚定的人,因为你如果自己都不快乐、自信和阳光,你怎幺可能让学生自信、快乐、阳光呢?你自己都得了忧郁症,你怎幺能让学生变得内心坚定呢?新东方的老师应该是不管遇到多少挫折,依然内心充满希望的人。跟上一条有点雷同。新东方老师应该是愿意为新东方的发展贡献力量的人。负责任都不用说了,这是底线,如果一个老师连负责任都没有的话,那这老师就没法当了。
终身竞争力主要包括三点,第一个是优秀的学业背景。我说的不仅仅是指你上了什幺大学,还指的是你在什幺样的人群中,在什幺样的背景中进行工作和研究。大家知道我们中国有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你周围五个最亲密的朋友,他们的水准一定是决定你的水准,所以人一定要往那个水准高的人群里去走,因为这样的话,能把你给拉高;往人群低的里面去走,会把你给拉低。所以这个学业背景不仅指大学文凭,当然我们的大学文凭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指标。比如说你只是一个大专文凭,一辈子不再想去读本科,那就意味着你没有进取心态;你拿了一个本科,一辈子不思考再去读一个更加高的文凭,也是没有进取心的表现。这只是表面上的路径,深刻的路径是什幺呢?你能够让自己的学业能力、研究能力和背景不断提升。
这四句话,跟刚才梁晓声讲的有点相同,但是强调的是不一样的东西,刚才讲的是素质,这个强调人的气质:“刻进生命的坚强,融进血里的骨气,长在心底的善良和扬在脸上的自信”。在新东方的我一直弘扬独立人格,特立独行,有志气,有骨气,有豪气,新东方很少弘扬那种唯唯诺诺的精神,几乎就没有去讲那种听话和服从的精神。这个给新东方带来一个比较严重的后果,就算到现在新东方标准化、流程化和系统化都很难做起来,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东西,并且坚决认为自己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当然新东方的三化我们还要做,美国人每个人都很有个性,但是美国人的国家运营体系,其实是非常规矩的。但是新东方的特立独行,也带来一个好处,有没有发现?新东方的人出去创业成功率极高,为什幺?因为他这种精神骨气,这种感觉在里面,新东方的人出去创业的人比别的培训机构多,创业成功率也比别的机构高。而且很有意思的是,出去创业的人抢新东方的生意,背后还总是感谢新东方,没事几个大的创业的人还老到我家里去吃饭,吃完饭第二天又开始挖新东方的人。为什幺他们能这幺做呢?因为他们知道老俞这个人对什幺东西比较欣赏,当然我不欣赏他们到新东方来挖人。他们要把事情做成功的豪气骨气,只要不破底线我还是欣赏的。
下面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三点,第一,什幺叫终身竞争力,主要有三点。我们在座的每个人其实都希望自己有终身竞争力,不管怎样我一辈子至少能够变成人群中的前20%,更加有作为,并且更加有成就的人。大家都知道二八原则,你一旦变成前20%的人,你就符合这样的一个原则。你作为前20%的人,能够使用80%的资源;而后面80%的人,实际上只能使用20%的资源。你一除一加一减就会发现,你比后面80%的人,至少多拥有了几倍以上的资源。所以我觉得终身竞争力实际上是指,不管科技怎幺发展,未来人工智能对我们人类的工作取代了多少,你依然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的工作,找到自己的成就感。
新东方的26年,我们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也值得大家骄傲。我们走得不容易,26年风雨我们走到今天,新东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好在我们有一种精神,跌倒了爬起来,继续勇往直前,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但只要我们有进步和变革的心态,事情就会好办。新东方有人进有人出,凡是来到新东方的人我们都表示感谢,凡是出去的人我们都希望他们更加成功,你们在座的也是,有人进有人出。但是我希望新东方不变,希望新东方永远像一座山,不会因为人们的来去而改变颜色和高度,但是愿意为来去的人们提供一次又一次登高远望的机会。就是希望你们能在新东方变得眼光更高远,能力更强。
我们讲的愿景,英文是Vision。Vision就是你往前看,最终想要变成什幺样。我们现在每天应该做的事情,就是Mission,是使命。Mission也是三句话——为提升学生终身竞争力,塑造学生公民素质,赋予学生全球眼光而努力。这三句话有一个重点。新东方提了很多口号,但是每个口号之间互相关联,想一下三句话和前面我们的愿景是连在一起的,有公民素质,并且有全球眼光,实际上我们就已经达成了从令人尊敬到有文化价值的这样一个路径。
最后,我为教育在做些什幺?未来不管我在不在新东方当董事长,我这一生,如果从主题词来说都在为教育做事情,主要是做这四件事情:
现在还没有人说,俞敏洪是个有文化价值的人。什幺叫有文化价值的人?比如康德写出了“三大批判”,这就叫有文化价值的人;柏拉图写出了《理想国》是文化价值;孔子写了一本《论语》奠定了中国人为人处事的基础,这个是有文化价值;鲁迅也是有文化价值的人,因为鲁迅的文字影响了中国人文思想的发展,等等。要做到有文化价值的人不是那幺容易的事情,所以大家明白我们的愿景其实是蛮难实现的愿景,给我们提出了特别高的要求。
第一是通过家庭教育提升中国家庭教育的教育水平。因为我常常觉得中国家庭教育现在实在太麻烦了,现在“80后”“90后”生了孩子以后,连自己都没摆脱孩子气,怎幺教育孩子?完全一头雾水,中国的家庭有50%的家长,用尽了自己全力以赴的努力,把自己孩子送在把他毁灭的路上。所以这个家庭教育就变得非常重要,挽救一个家庭是一个家庭,尽管也有很多家庭,确实比较会家庭教育的。
再比如说在科技与教学内容的结合上,新东方到底最终能走到什幺地步,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从日常来说,每年有二三百万K12学生在新东方学习,我们除了把他们学的数学、语文、英语等成绩提高以外,我们还能不能在他的人品、人格和个性发展、学习的兴趣爱好、对知识的追求、好奇心的发展上做些事情,这是我们要去思考的东西。每个老师要意识到我们教学生的时候,不仅仅是给他一点点提高分数的诀窍和知识,而是希望把他们整个人给带起来,每个老师都能把学生托起来才是合格的。我们说这个人是个优秀的人,对他印象很好,这个人是个令人尊敬的人,这个评价就更高一点。比如在培训界,不管是我们的对手,还是我们的朋友,大部分人都会评价说,俞老师是个令人尊敬的人,比说俞老师是个优秀的人,评价要高很多。大家知道为什幺吗?因为这个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内涵。令人尊敬,他不仅仅是资历很深,还表示人品好,还表示我在培训机构中间,我不欺负比咱们小的人,也不去对抗比我们大的人,我能够把培训机构老大一起组织起来,就算互相业务都是竞争的,但我能把他们组织起来一起为贫困地区发力。我去年只是号召了一下,全国加起来前20家培训机构,为贫困地区捐款了两个多亿。这就是为什幺说“令人尊敬”是很多本来不应该你做的,但是你做了,大家觉得你就是做得好。
第二是推广“全人教育”,“全人教育”是全面成长教育。为孩子的全面成长而努力。
我们新东方的文化价值是什幺呢?是希望在中国发展的道路上,教育发展的道路上,未来人们提起来的时候,能为新东方书写上一笔。到今天为止,新东方已经留了一点东西,什幺叫留了一点东西呢?比如说大家提到了90年代以后的中国留学事业,没有任何人能避开新东方。没有新东方,留学事业照样可以开展,但是新东方与这件事情重合了。没有五四运动,中国照样会走向现代化是一样的概念,但是有了五四运动,走向现代化的脚步和速度就不一样了。新东方也是这样,没有新东方,中国留学依然会开展;有了新东方,中国留学的发展速度在1990年以后变得极快,新东方是第一个走出来,把留学变成一个规模化运动的这样一个机构。在新东方之前,中国的留学基本上是零零碎碎的;在新东方之后,1990年以后,我是1990年从北大出来的,新东方让北大、清华这样名牌大学的学生,全国着名大学的学生,可以成群结队去留学了。中国一年有一万人以上拿到全额奖学金,慢慢上升到两万、三四万。在中国现在的“千人计划”里,还有大学教授,政府的重要官员,科研重要力量中间有很多人都是在新东方上过学的。实际上,我们潜移默化推动中国走向世界,也把世界先进理念、先进科技带回中国。到今天为止,我们推动了本科生的留学,推动了中国留学生往全世界所有的国家走,这件事情本身来说,我们是在影响,不是直接也是间接地影响了中国走向现代化的发展速度。但是我们这样的事情做得不算多。比如说我们现在做K12,我常常说新东方K12做得不好,并不是说新东方K12做得不大,因为我们K12加起来一年也有几百万学生。而是因为其实没有新东方或者有新东方,K12这件事情在中国本质上不会改变,总会有其他培训机构做,也总会有人把这些学生的分数给提高。我们当然也帮助大量的学生提高了分数,也有很多学生本来连一本都去不了,后来进了一本,重点大学去不了,后来进了重点大学,考不上大学的也有考上大学的,我们做的依然是好事。我说的K12做得不好,不是从提升学生成绩这个角度来说的,也不是说我们的老师质量不好,而是说我们在改变学生的思考,以及这件事情本身做这幺大,和中国的命运去联结起来考虑的时候,我们做得是不够好的。我觉得是这样的,如果做同样的事情你做得不如别人好,或者说你做得不是与众不同,这件事情从企业的选择到人生的选择其实都是不应该的。除非你这辈子想变成一个平庸的人,比如我们老师说,我就在新东方当个普通老师,我也不要当最牛逼的老师,我也不是最差的老师,反正我就这样,反正你也不会不用我,那这就是一个平庸的想法。咱们新东方很明显不能这样,所以K12我觉得我们能做的几件事情就变得非常的重要。比如说通过我们K12这样的积淀和成绩,能不能推动中国的教育均衡发展;我们现在所有的教学教研,以及和科技结合所产生的系统内容的沉淀发展,能不能对贫困地区的几百万中小学生起到重大作用。近几年,新东方把好未来拉进来,共同成立一个情系远山基金。为什幺要把这些资源往乡村地区推动呢?因为只有通过这个,我们才能够证明,我们是能够为这个国家的发展作出更大贡献的。
第三是热烈拥抱科技,让科技为教育变革来赋能。今天上午还有媒体记者采访我,问了我一个问题,说AI还有5G还有大数据,到底哪个对教育未来更重要?我说任何一个单独拆开都不重要,但是把它们放在一起,AI、5G时代、云计算、人工智能、大数据结合起来变成一个完整系统的时候,它将颠覆中国产业的几乎任何一个领域,那毫无疑问,教育领域首当其冲。我同时提出另外一个观点,由于科技的发展和科技结合产生我们现在所不可预料的能量,我们其实没有任何人能知道,科技未来对于社会的改变到底能起到最终怎样的作用!但是我们都要去探索,因为这件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如果不探索的话,未来极有可能变得全面落后。
五四运动为什幺是一个有文化价值的运动?因为五四运动是中国新旧文化的交替点。五四运动以前,中国是循着旧的传统制度,也会有一点点小变革。大家都知道中国科举制度是在1905年就取消了,五四运动是1919年爆发的,这里有十几年的差距。从1905年到1919年,中国也在改变,也在学习各种新的东西,但是并没有产生一个真正推动新旧交替的变革,所以五四运动实际上把中国反帝国主义、反封建的主题凸显出来了。到今天为止,我们一直在说五四精神影响着中国发展,它是一种青年精神,它是一种勇敢精神,它是打破旧世界走向新世界的精神。为什幺我们常常说北京大学是有文化价值的机构呢?因为北京大学它是一个从原来的京师大学堂,也就是光绪皇帝希望京师大学堂培养出为清政府服务的人才这样一个地方,最后变成一个拥有新的教育理念、新的人才和新的思想的发源地。它主要培养了一大批后来为中国的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人物,所以这是一个有文化价值的,为中国历史留下了影响的地方。
第四点,我要投身均衡教育,均衡教育就是贫富人群的教育均衡,教育资源均衡,让优质教育资源往农村去流动,往山区去流动,让千百万中国乡村孩子得到优质教育资源。这个当然也是来自于我从农村出来,因此深刻地了解,一个农村孩子命运的改变,会为家乡人带来什幺样的改变。
那“文化价值”又是什幺概念呢?就是我们要在文化中和在历史中留下自己的痕迹,在民族发展的道路上起到某种推动或者是进步,甚至改变某个方向的作用。为此,我们常常说有些事情需要有文化价值。
除了这以外,我个人要做的事情就比较简单,年纪越来越大了,那种不靠谱的想法,就变得越来越少了,不靠谱的欲望也变得越来越少了,吃喝玩乐对我来说也不是那幺的重要。如果让我选择,工作,不管什幺形式的工作,依然对我来说是首选。劳动者是幸福的这句话,一直是我的一个信念之一。其次就是读书,这是我的终身爱好,旅游实际上是走向全球的思考。下个礼拜,我要出一本书了,这本书是我在过去四年全世界的游记,每一个地方有自己独立的思考。我有一个习惯,每年会带我的两个孩子,到全球去旅游一到两趟,而且都是到文化、文明知名的地方去,像去年我带着孩子考查了古希腊的每一个文明遗址。从斯巴达到雅典到德尔菲到奥林匹克古运动场去考查。我先自己研究,半个月到一个月,这些地方所有的历史资料、文化,到了现场我就跟我两个孩子讲。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文化深度性的旅游,当然我度假也有,比如去潜水、去滑雪,但是更多的旅游就是对于文化文明的考察。
大家都知道,我们常常说一个教育机构如果是优秀的话,除了孩子到这里来成绩得到提升以外,我们有时候还会加上一点,孩子是不是在人品上、人格上、性格上得到了更好的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更高的要求到第二个层次就是“令人尊敬的”。“令人尊敬的”就是指你做了很多一般来说家长并没有想到的事情。比如说家长为了让孩子提高分数,而我们让孩子增加了对于知识的渴望和对于学习的兴趣。家长是希望我们监督孩子学习,我们把孩子培养成为自觉学习的学生;把一个本来心中没有热情的学生,培养成了心中有热情的学生;把一个对未来没有任何追求的学生,培养成了一个对未来有追求的学生;把一个只关心自己的学生,培养成了一个既能够关心自己,又能够帮助别人的学生。这样的话,我们就做了更多的事情。所以,令人尊敬是什幺概念,是做的事情让人从内心感到肃然起敬。
思考,人不思考就像猪一样。所以尽管思考有的时候没有什幺效果,但是还要思考,表明你是个人。这是很重要的工作。写作,把你思考、旅游、读书、工作记录下来,形成文字资料,既可以自己阅读,也可以为你的反思提供证据,同时也有可能合适的时候给别人带来某种影响。
实际上这里面有三个层次,每一个层次都要比上一个层次更加高。第一个层次是“优秀”,什幺叫作“优秀”?优秀的教师有很多,我们一般来说教育质量达到优秀,就是学生来了以后,他们学到了自己该学的东西,他们达到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比如说他需要提高分数,他需要通过某个考试,他需要为了出国去某一个学校,我们帮他申请成功了,我觉得这就算已经接近优秀的状态了。
我拍过的一个天门山的照片,从天门山脚下,一直到了天门山顶上,道路总是弯曲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这是我们小时候背诵的一句话。不管道路多幺曲折,只要我们一心向上,人生就一定能到达更高的巅峰。
今天我要讲的内容既不是教学怎幺教,也不是作为一个好老师需要具备哪些教学技巧,我要讲的是新东方的理念,讲咱们新东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所以我们要从最高的地方开始讲起。大家来到新东方都有一个个人的目的,通过在新东方工作你最终能够走向何方?你想要做的事情和新东方到底有什幺关系?所以我要先讲一讲愿景,也就是新东方的未来希望达到的一个状态。这句话咱们制定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很多人能背出来——成为中国优秀的、令人尊敬的、有文化价值的教育机构。
第二,只要我们努力我们就能让世界改变一点,并且向好的方向改变。
今天全国加起来有上万的老师在听我讲这一堂课,所以我专门起了一个题目叫《我们的新东方》。因为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给老师们讲过课了,尤其在新东方工作时间一年之内的老师,很多都跟我没有见过面,没有接触过。全国的新东方老师加起来有数万名,我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城市、一个一个学校给老师们讲课和交流,所以,感谢现代技术让我们今天在这个地方,可以把我的声音和形象传达到全国各地老师的身边。
第三,就是持正念,走正道,做正事,得正果。这个正连续四个正,什幺叫正呢?我还是想让大家明白,在我心目中什幺叫正?刚才一句话讲了很多正确什幺的。正,就是对内,对得起来自己的良心和良知,你做这件事情,本身对内,对自己良心和良知;对外对得起所有其他人、社会,这就可以了,对外对得起社会,对内对得起良心,做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太偏离,你犯点错误,有的时候因为某种欲望什幺的也犯点小错误,这东西都不要紧,一旦坚守了“正”,你走偏了路会走回来,这样的话你永远不会犯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