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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击垮别人的婚姻

林婉珍的画作曾获亚太地区第二届金狮艺文奖,被台北“国父纪念馆”、台湾艺术教育馆、淡江大学文锱艺术中心等文化机构收藏,也受不少收藏家青睐。她本人还担任北京奥林匹克书画院荣誉院长。

结发妻子林婉珍比他小三岁,家里是富裕的纺织商,1964年毕业于“国立”师大人教研究中心,从事水墨创作数十年,工于花卉翎毛鳞介。我曾经看过她一幅名为《五福临门》的国画,运笔酣畅,既有苍劲又有细巧,画风灵秀飘逸自成一派。

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一位才貌兼修的妻子,和传说中糟糠的原配完全不同。

台湾著名出版人、皇冠杂志社和出版社的创办人平鑫涛先后有两位著名的太太,林婉珍和琼瑶。

而琼瑶,她的父亲陈致平先后任教于光华大学、同济大学、台湾师范大学、辅仁大学等著名高校,母亲袁行恕是台北市立建国中学国文教师。琼瑶的曾外祖父是翰林,外祖父袁励衡是民国时期著名银行家、交通银行创办人之一,小姨袁静是作家,大姨袁晓园是中国第一位女外交官暨女税务官。琼瑶还是金庸的远亲,金庸的堂姐查良敏嫁给了琼瑶的三舅袁行云。

人类在本质上是利益动物,妻子和第三者之间没有压倒性差异,无法让男人下定选择的决心。他左右为难、无法割舍、反复比较,两个女人的分量在他心里此消彼长,常常不是男人做了选择,而是女人觉得无趣,自己做了了断。

这是一个教养良好的书香世家。

可是,为什么要打持久战?

从1963年发表第一部小说《窗外》开始,琼瑶一生创作中短篇小说超过六十部,几乎每本都被改编成了影视作品。这些广泛流传的文字和影像不仅影响了一个时代女性的爱情观,更开创了言情小说的新时代。

缺乏耐心的女人,不可能击垮别人的婚姻。

抛却义愤,她也绝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第三者,她有自己的事业、眼界和独立的人格。

这种耗尽体力和精力的纠缠,才是生活中最常见的婚外情。流泪型第三者和糟心的妻子,打的都是持久战。

这样三个出色的人,纠缠了十六年。

更多的概率是,多少姑娘以为的“真爱”并不势如破竹,如闪电战般攻城略地,而是像得了慢性病,痛苦撕扯,纠结牵连。有时,原来的婚姻看上去行将就木,第三者胜利在即,一不留神妻子又借助亲友和孩子绝地反击;有时,第三者万念俱灰准备放手,架不住男人再次给出希望的星星之火,继续在情感的战场上角逐。

从1963年琼瑶与平鑫涛因《窗外》相识,到1979年两人结婚,平鑫涛五十二岁,林婉珍四十九岁,琼瑶四十一岁,连双方的子女,都已是成年人。

好在,真爱这种绝症,发病率极低,不是所有的苟且都是爱情,不是所有的第三者都是顾正秋,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任显群,值得一个女人倾尽所有去相伴。

耐人寻味的是,在被外界称为“第三者始祖”时,琼瑶没好气地说:“不管第三者、小四都没关系,我没把自己放在那上面,婚姻出现第三者,归咎在男人。”一旁的平鑫涛只好回应:“我可以接受,感情这件事情不得已。”

如果婚外恋是疾病,真爱就是绝症,它的摧枯拉朽从来不以外在条件为出发点,就像任显群的原配章筠倩,出身名门,高中即与他相爱,识大体顾大局,可是,这一切都在任显群遇见顾正秋之后褪色,并非没有情与义,只能说或许顾正秋才是任显群的所谓真爱,这两个人更和谐。爱,再加上勇气,以及外界的阻力,像原子弹一样有爆炸力。

仅仅是感情这件事情不得已吗?情感领域的真相是:不要站在女人爱情的对立面,不要站在男人事业的对立面。

还有一句谚语:真爱犹如鬼魅,众口相传,然目击者鲜矣。

平鑫涛成为琼瑶的出版人和经纪人之后,为她铺就了事业黄金期。琼瑶的小说也成为皇冠出版社的台柱,她还把家庭组织成一支团队,儿媳何琇琼是琼瑶艺人经纪公司总经理,儿子陈维中也是团队重要的管理者。这个家庭,是影视圈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优质军团。

廖一梅在话剧《柔软》中曾说:人生在世,遇见爱,遇见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见了解。

在漫长的岁月里,占了上风的并不只是爱情,而是合作后的家庭利益决定了婚姻天平的倾向。

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都在一起了,那些没有在一起的爱情,或许是天意,但更多恐怕是人性中的不能舍弃。

可是,十六年,谁敢把自己人生中的十六年押在一段看不见未来的所谓爱情中?

至少,任显群没有像一般男人那样,见到上司蒋经国喜欢顾正秋就放弃自己心仪的女子;顾正秋也没有因为被自己连累的爱人处于人生低谷就放弃爱情,两人共同努力刷新了一次传奇。

林青霞爱了秦汉十八年依旧分手;赵四小姐等了张学良三十六年才在五十一岁换来妻子的名分。按照一万小时定律,这些时间足够一个女人成为任何领域的专家,这些最美好的光阴却用来为一个男人纠结与迟疑的爱情买单,你确定自己在未来的某个被生活琐事缠绕头疼的下午不会后悔?

局外人无法评判,这究竟是妥协,还是愧疚。

能打持久战的人,不仅是耐心,更有才艺和必胜的决心,否则,持久战成了消耗战,拖到最后,爱情和婚姻都像烂尾楼一样千疮百孔。

1975年,任显群去世,在美国归葬笃信天主教的原配章筠倩身边。

最后一类能够摧毁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特别值得思索,她们是全方位比妻子出色的优选型选手,在婚姻的战场上以绝对优势胜出,比如蒋介石和宋美龄。

两人的小女儿任祥是公认的才女,也是国际知名建筑师姚仁喜的妻子,因为担心接收西方教育的孩子会遗忘中华文化,她花了七年时间写下二十七万字的温柔叮咛,编辑成著名的读本《传家》,在她的笔下,父母和乐恩爱,家庭其乐融融。

1927年9月28日、29日和30日,发行量最大的上海《申报》连续三天刊登了题为“蒋中正启事”的单身申明:“毛氏发妻,早经仳离;姚陈二妾,本无契约。”除了媒妁之言的原配妻子毛福梅,他还遣散了“真爱”陈洁如,共同生活十来年的姚冶诚,没有半点犹豫地娶了宋美龄——一个跨越了三个世纪一百〇六年历史的传奇女性。《时代周刊》评价她是“钢铁塑成的花朵”,《泰晤士报》称她“狂野的天鹅”,她有与生俱来的聪明、美丽和手腕,加上第一家族的强力后援与美国背景,使她在权力、财力与魅力的交织中,成为近代中国最有争议与影响力的女性。这样的前景,蒋介石的慧眼,怎么会看不出来?

任显群出狱后,不想再生事端,索性与顾正秋一起逃到金山农场,离开政界,转战商海,开拓金山农场、中信百货公司,并在台北仁爱路建造了“仁爱大厦”。

约翰尼·德普说过一句很有趣的话,如果你同时爱上了两个人,选第二个,因为假如真的喜欢第一个,便不可能再爱上第二个。

任显群入狱期间顾正秋每天只在为他送饭时出门,其余时间种菜浇花过着半隐居生活,即便被蒋经国抓到饭桌上,也是一言不发,久而久之,“太子”逐渐失去了打扰她的兴趣。

平凡的日子里,大多数人对自己的生活打七十分,真正的动摇,是遇见自以为九十分的人。

婚后,顾正秋洗尽铅华不再登台,任显群却因莫须有的罪名被判了七年刑,抓捕入狱,当然,明眼人都知道他真正的罪名在何处。

那个九十分的人,往往不用开口,不用她绞尽脑汁地盘算,生活就为她让路了。

可是,两人依旧在1953年10月10日结婚。

一篇文章很难说透彻一件事。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的难度太大,不仅意味着与原配分离,也是与自己当权的上司翻脸,周围一片制止,劝说两人分开。

办公室的“90后”姑娘做完选题后感慨:这是我做过的最三观不正的选题,可是做完了我突然变成三观特别正的人,费了那么大功夫,等了那么长时间,绝大多数女孩都值得拥有一份光明正大的爱情啊,用不着在别人的婚姻里寻找自己的幸福。

但是,他已婚,妻子是大家闺秀章筠倩,笃信天主教,离婚违背教义。

我拍拍她。

任显群兼任台湾银行董事长,发行新台币制止通货膨胀,首创爱国奖券及统一发票制度,并且在国立台湾大学法学院设财经人员训练班,被称为台湾统一发票之父,对于安定台湾经济有很大贡献。

二十岁的时候,我有过很多脑洞大开不计后果的念头;三十岁,在理解了生活的困顿和不得已之后逐渐平和;三十五岁之后,我甚至成为一个自己在二十岁时会特别鄙视的挺土的三观蛮正的人,不是因为堂皇的大道理,而是年纪渐长精力有限,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之后觉得好东西太多生命太短,必须把元气放在更有意思和收获的事情上,用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去搏一场很可能灰飞烟灭声名扫地的爱情,对绝大多数普通女孩来说,性价比不高。

只是,顾正秋不为所动,她心里装满了别人——台湾财政厅长任显群。

那些能拆散的婚姻,最大的特质是原先的平衡被打乱,夫妻心理上的距离越来越远,而离婚重组的成本又不高。

京剧名伶顾正秋被称为“小梅兰芳”,十岁学戏,十一岁便登台唱重头,盛年时唱过两次一到十的十出戏:《一匹布》《二美夺夫》《三岔口》《四郎探母》《五台山》《六月雪》《七子八婿》《八珍汤》《九花洞》《十美跑车》,称作“十全十美”,整场约四五个小时,每次演出鲜花掌声礼物无数,身边还有一位显赫的追求者,“太子”蒋经国。

婚姻起初或许始于爱情,但维系的基础并不仅是爱情,更多其他因素支撑着夫妻关系:子女、利益共同体、亲友关联网、社会影响力等等。除了“真爱型”第三者,其他成功的第三者,不过是遇上了拆散成本相对较低的夫妻。

第三者的阵营里也发展出了后来的模范伴侣,比如顾正秋和任显群。

子女心特别重的男人,情人的脸孔再美丽,也比不上孩子的眼泪令人怜惜;事业心非常强的男人,温柔乡再暖,也敌不过办公室的吸引力;极其孝顺的男人,父母的一次血压升高,就足以打消他们变更婚姻合伙人的念头;懒得麻烦的男人,其实早已在心底认定,娶谁都一样,在婚外透透气,是为了回家好好过日子。

首先,我们来看成功概率最高,也是最稀少的品类:真爱型第三者。

这些,才是生活真正的成本,才是构筑婚姻的安全网,才是决定了一段婚姻能否被拆散的基础。

很多所谓的美都是铤而走险,需要非同常人的勇气、思路和执行力,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妻子维护自己婚姻的方式不是去和第三者作战,而是建立最牢固的家庭基础;第三者击垮别人的婚姻,不是因为战胜了别人的妻子,而是摧毁了原本就不牢固的家庭根基。

双方都希望投入最小战果最大。单纯从难度上说,防御战比进攻战好打,可是,在生活里被无数人愤怒声讨的婚外恋,在文艺作品里大多感天动地可歌可泣;而现实中温馨恒久的爱情,在书本和电影里常常像一条夏天的秋裤,过气而无精打采。

两个女人费了这么大劲儿,前提至少得是,那个男人值得。

在情感和婚姻的疆域,如果说妻子打的是防御战——高筑墙、广积粮、占有根据地、抗击可能的来犯之敌,那么第三者打的就是进攻战——排兵布阵,千方百计把自己的红旗插到对方阵地上。

他果真值得吗?

要求姑娘们抛却偏见,以做毕业论文的耐心和中肯搜集资料,尽量给出相对客观的建议,以下是我们几次讨论会的观点总结。

我把我们的调研结果发给留言的女孩,大约两个月后,收到了她的回复:

情感是个非常严谨和严肃的话题,没有足够的事实论据,没有充分的共情能力,很难给出答案。于是,我向团队布置了这个选题: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击垮别人的婚姻?

已经摆脱了那段感情,因为不值得。

我写过一篇名叫《别人的婚姻里没有你的幸福》的文章,有人在这篇文章后面留言:写这种文字的人不会理解第三者的难受,我爱上了一个已婚男人,痛苦和幸福切换得像过山车。如果你真的能够换位思考,不要说大道理。我不想听没有用的废话,我只想问问你,究竟怎样才能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