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不同于拉丁美洲国家,亚洲四小龙在经历了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发展阶段后,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成功进入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行业,从而培养出了一批具备国际竞争力的企业。中国大陆的出口企业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劳动密集型企业,但是近几年的发展,已经和二三十年前的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相似,开始进入高技术行业。中国出口产品的构成已经从以轻纺产品为主,转变成以机电产品为主。图10-4比较了中国2006年和1993年的出口产品构成。在短短的13年中,中国纺织品出口的比例已经从29%下降到了12%,而机械类产品的比例已经从17%上升到了48%。有经济学家做过分析,中国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已经远远超过同样人均GDP的国家,也超过人均GDP10000美元的拉丁美洲国家。
其二,从出口竞争力来看,亚洲四小龙在经济起飞时的出口能力远高于拉丁美洲的国家,使它们大量顺差、货币稳定且逐步升值,而拉丁美洲的国家却在后期受累于货币贬值和金融危机。至于中国大陆目前的顺差和金融状况,比当时的亚洲四小龙还要好。
有人指出,中国的出口中有一半是外资或合资企业实现的。其中,至少有一半是港台企业。这些企业大多已经把运营中心迁到了中国大陆,和本土企业没有什么两样。即使是欧美企业,很多也正在把部分研发中心移到中国,这也有利于中国产业水平的进一步提升。还有,中国很多名义上的外资企业实际上是本土企业,这些本土企业注册在香港或在海外上市。
资料来源:World Bank,Gross savings(%of GDP),2010.
在机电设备和通信设备领域中,华为、中兴、三一重工等公司已经在世界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在某些新的设备制造业中,比如风能和太阳能发电,中国企业已经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图10-3各国与地区的储蓄率比较
中国在科技创新能力方面远胜于拉丁美洲国家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人才方面的优势。无论是从大学生、博士生,还是从研发人员占总人口的比例来看,中国的水平远超拉丁美洲的国家(举例来说,是巴西和墨西哥的2~4倍),而且正在快速接近发达国家。
其一,拉丁美洲的国家和亚洲四小龙的差别之一是储蓄率,亚洲四小龙在经济起飞时的储蓄率远高于拉丁美洲的国家,使这些国家或地区有能力做大量的基础设施和工业投资,而中国大陆的储蓄率比当时的亚洲四小龙还要高(见图10-3)。
图10-4中韩历史出口比例构成比较
那么2020年以后,中国经济还能以每年6%左右的较快速度增长吗?一般发展中国家人均GDP到达1万美元以后,有些会像亚洲四小龙一样继续快速增长,有些则会像拉丁美洲的国家一样明显放缓,即进入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中国大陆的经济究竟更像拉丁美洲的国家还是亚洲四小龙呢?种种迹象表明,中国大陆的经济更像20年前的亚洲四小龙。
此外,中国还拥有只有印度才能媲美的一大批海外高科技人才。光是在硅谷,就有20%的工程师是华人。就像当年台湾地区的留学生回台创业推动了当地高科技产业的发展那样,这批海外的高科技人才也可以回中国起到同样的作用。
21世纪世界的一件大事,就是中国经济的快速崛起,2016年中国的人均GDP已经达到8100美元。按照目前每年6.7%的速度增长,到2020年中国人均GDP将达到1万美元,经济总量接近美国。如果美国GDP年增长率保持在2%左右,中国人均GDP将在2030年接近2万美元,虽然还只有美国的1/3,但届时经济总量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
综上所述,有理由相信,中国大陆经济能够沿着亚洲四小龙前二三十年的发展轨迹,继续持续快速增长二三十年,达到现在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的水平,即人均GDP20000美元以上,经济总量超过美国。实际上,在过去的20年中,中国大陆经济的发展轨迹和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亚洲四小龙的确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