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代表阶层不可以逆袭。在中国古代,就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逆袭故事,在西方也有白手起家的“美国梦”成功故事。社会固化与阶层流动是两个相辅相成的社会现象。
中国古话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西方谚语中也有“三代造就一个贵族”的说法。泰坦尼克号如果不沉,杰克与露丝也不会在一起(估计上岸后就会尴尬分手)。在西方社会,很多私立学校都有明文规定:父母一方是本校校友可以加几分,父母双方都是本校校友可以再加几分等。
人们之所以感慨社会固化,是担心这种固化会代际传递,担心穷人的孩子永远是穷人,富人的财富世袭相传。据称明朝末年,八成科举机会都让官宦子弟占据了。
其实,古今中外都有阶层固化现象,甚至可以说,阶层固化是和平时期的一个常态。
北大社会学系的冯军旗写过一份《中县干部》研究报告。在冯军旗挂职锻炼的河南省某县存在着21个家族,家族间相互联姻、相互提携,构成一张撕不破的关系网,好似红楼梦里面的贾王史薛四大家族。例如,该县的政协主席张某是曾经的县委书记,其妹做过副县长,妹夫则是卫生局长。该县张家出来的副科级以上干部有22人,其中一半在市里,一半在县里。
人们为什么会同情祁同伟?因为一代代人累积的资本差距越来越大,逐渐地,阶层就会固化。穷小子逆袭的通道越来越窄。
冯军旗所述的场景我似曾相识:清华汽车系(当时叫热汽系)毕业生,毕业后被分配到汉中汽车基地,会先被厂领导们挑一番,看是否能成为上门女婿,因为清华女婿的仕途是确定的。当然,这是20世纪80年代的事了。现在清华汽车系的毕业生早去国际大牌企业了。
2017年热播的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祁同伟说,他就是《天局》中那个与天博弈的棋手,拼死也要“胜天半子”。听起来颇为悲壮。他是典型的“阶层鲶鱼”,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很多人不愿逃离北上广了吧?有理想的年轻一代是在逃离中小城市的人际关系网!在那里逆袭的难度会远大于一线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