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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秦可卿之死

这可见此回回目原本作

又有眉评云: 此回只十页,因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却四五页也。

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天香楼是怎么一回事呢?此回之末,有朱笔题云:“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 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

旁有夹评云: 补天香楼未删之文。

后来删去天香楼一长段,才改为“死封龙禁尉”,平仄便不调了。

又本文云: 又听得秦氏之丫鬟名唤瑞珠者,见秦氏死了,他也触柱而亡。

秦可卿是自缢死的,毫无可疑。第五回画册上明明说: 画着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此从脂本)其判云: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此九字旁有夹评云: 删却,是未删之笔。

俞平伯在《红楼梦辨》里特立专章讨论可卿之死(中卷,页一五九-一七八)。但顾颉刚引《红楼佚话》说有人见书中的焙茗,据他说,秦可卿与贾珍私通,被婢撞见,羞愤自缢死的。平伯深信此说,列举了许多证据,并且指出秦氏的丫鬟瑞珠触柱而死,可见撞见奸情的便是瑞珠。现在平伯的结论都被我的脂本证明了。我们虽不得见未删天香楼的原文,但现在已知道:

又本文说: 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单八众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

(1)秦可卿之死是”淫丧天香楼”。

上有眉评云: 九个字写尽天香楼事,是不写之写。

(2)她的死与瑞珠有关系。

脂本正作: 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

(3)天香楼一段原文占本回三分之一之多。

坊间普通本子有一种却作: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闷,都有些疑心。

(4)此段是脂砚斋劝雪芹删去的。

戚本作: 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叹,都有些伤心。

(5)原文正作“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戚本始改作“伤心”。

第十三回记秦可卿之死,曾引起不少人的疑猜。今本(程乙本)说: “ ……人回东府蓉大奶奶没了。……彼时合家皆知,无不纳闷,都有些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