皴在窗棂的微雪
仿佛淌过鬓边的岁月
提前祝新年快乐。
只有独自才能彼此感觉
秋水上
仿佛有一种存在
4
落进心底的字句
我感谢上帝,上天给我们每个人很多好东西,问题是不是每个人都很爱惜地保护它们。如果一个人一直持着那颗好奇的童心,那无疑是牛顿、爱因斯坦。
仿佛投进水里的石头
如果,一个人一直保着青春年少时的爱心,初恋时的羞赧,他无疑是薄伽丘、屠格涅夫。
河水流过彼岸没有记忆
人们常说的文人的才气,说白了也就是对异性的敏感程度。
仿佛有一种空白
才尽了,是因为他对她再也没有兴趣了,随之,对世界的兴趣,也就淡淡如水了。他也就只能去做学问了。人们就说他老了。
掌上的流云
大家仿佛是顺流而下的货船,每行一段,货被风吹走一些,被雨淋烂一些,为某种目的卖掉一些,一直到完结。
仿佛摇落的山音
5
说出来便失去了它的底蕴
我以前常想,要是一个人能为我不顾一切,要是我能为一个人不顾一切……
仿佛有一种言语
没有冲动地去吻一个女孩子和有冲动而不去吻,都是暴殄天物,都是灭绝天理,都是天地不容的事情,应下拔舌地狱。
仿佛
“我等你好久了!等得我好苦!”
送你首诗,见笑:
我需要的不是由于对方的存在而感到温暖,感到不再孤单。我需要的不是一条路走来走去,知道路边有几个垃圾桶,绿油漆的,知道一路上有多少块青石板,一共要迈三百八十六步。我需要的不是因为有人爱着而产生的被承认的虚荣,像暴发户炫耀坠得脖子酸痛的金项圈一样得意有几个几个女孩子喜欢我。我需要的不是一个避难所,一个知音,一个人说她永远理解我,即使是真的……
有些感情是我们所不能表达的。陈子昂登上幽州台,能做的也只是流涕。我们有深意的时候,能做的也只是对那个人说:“看着我的眼睛。”
我厌倦这一切,诅咒这一切,这一切里包含着懒惰,怯弱,包含着其他事物可以取代的东西。
骑到故宫后门,他们都骑到前面去了。不,我惊喜地发现还有你,在一旁陪我,慢慢地蹬着。右边是故宫的围墙,当时,很好的月光,角楼的侧影有一种魔幻般的凄迷,还有你很生动的脸。有生以来第一次,我知道了什么叫“神秘”。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这样默读这股神奇的静谧。很美好。
“我等你好久了!等得我好苦!”
昨天做梦,梦见了我们那次看电影。夜场散了已经十一点多了,咱们十几个人还觉着意犹未尽。骑着车子去夜游,天安门,国务院,中南海,北海,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觉着很发泄,很爽快,很自在。仿佛我们能这样骑下去,骑成永远。
一把将孟寻带进怀里,手臂像腰带一样束住她的身子。
有时候,关切是问。有时候,关切是不问。人仿佛是生长在时间里的一种树木。两个人如果共同度过了太多的岁月,就像两棵生长在一块土地里的树,根缠在一起,枝交在一起,记忆已经让他们注定不能分离了。虽天各一方,吴楚异乡,但蒙趾离(梦神)相助,我们都能频入彼此的梦乡。淤在心底的岁月,就像沉入潭底的石子,表面了无痕迹,如同已经忘记。可午夜梦回,星空独坐时,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清晰,一如往昔。
“你放开我!”
你开头就说:“不用问……”其实,这正是该问的。一别一年,这一年,滚滚爬爬,摔摔打打,不说“曾经沧海”,也差不了太多。我就像佛经故事里的那个人,一根藤条吊在悬崖上。上面是老虎,下面是狼,两只山鼠,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那根藤条,它眼看就要断了。这时候,他看见崖壁上有一颗红得像生命一般的草莓,已经熟透了。于是伸手摘进嘴里,真美呀。
慢慢地,慢慢地,她的身子一点点软下来,不叫了,泪还在流,静静地流。她融化在我的臂环里,我像是拥着一柱稠稠的液体。
你的来信,我大概只能用“惊喜”来形容。就好像,早晨一推门,发现一夜间,天地被雪花裹成了素白。或是拉开窗幛,窗外探过来蜡梅、迎春之类爆红炸绿了一支一束。
慢慢地,她微合上眼睛,睫毛上仍留着半颗坠不下的泪水,仿佛一种许可,一种邀请。我轻轻地印上去。
你好
很轻,很浅的印入,弹性,绝不是,那猩红的绝不是肉体,也是一种液体,糨在那儿,包裹,填满,淤和,一种陷入的外物,很长,很短,褪出的时候,分断的一瞬间。
3
私印
树大了招风,猪肥了被宰,规矩多了难免是要被破的。麦克阿瑟说过:“只有违反纪律,才能让你出名。”不犯错误的学生,有时就像没有过禁书的作家,没打过离婚的演员,名头绝不会响亮。学友们嘴上不说,心里认为你没有长开,还是个雏儿。
我把月亮戳到天上,
历史的陶轮旋转至今,十条的中学生守则变成二十七条校规,再衍成最新的五部四十条的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照这样下去,我们会被限制迈门槛必须先用哪只脚的。
天就是我的。
2
我把脚踩入地里,
得道的傻和尚慢慢地在雨中走着,“跑什么呢?前面不还是雨吗?”
地就是我的。
腿上流着血的人飞快地跑着,去迎接希望,去迎接死亡。
我把唇压进你的脸庞,
可是他们不明白,时间是永恒的,无始无终,逝去的只是他们自己。
你就是我的。
同学们匆匆忙忙跑回楼上,还有一大堆的作业和书等着他们呢。每个人都是时不我与,岁不我待,每个人都知道珍惜时间,抓紧时间。
我的手缓缓松开,她闭着眼,略想了想,抡起巴掌,扇在我脸上,掌声清脆、嘹亮。于是头也不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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