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间谍吗？”
突然几个秘密警察走了过来，将她拉向一边的车里。广场上的人群惊慌地退开，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真可怕，完全看不出来。”
秦泽云呆呆地听着这一切，她现在也想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支那人和日本人太难区分了。”
“可惜啊。当年他曾是整个帝国的荣耀。”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秦泽云在车中挣扎着。
“你不要再关心他了，应该早就被秘密处死了吧。”
“去见你的兄长。”车的前座，一个面色阴沉的人头也不回地说着。
“那个人现在在哪儿？帝国监狱里吗？”
3.
“就是因为他的叛国！所以战争才拖到了现在。他应该被当众斩首！”
东京帝国监狱。
“嘘……不可以再提起那个可耻者的名字。”
这是地下一千米的深处，没有光线，只有一束束灯光打在冰冷的钢铁地板上。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战争会结束得更快吧……”
秦泽云被带着走进监狱的最深处。
“那可是魔王织田信长的第一舰队啊，几小时？你竟然敢这样说！我看胜利的消息随时会来，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重重的狱门打开时，她看见了那个人。
“是啊，只需再等几小时吧。”
“哥哥！”她哭了出来。
“太好了，战争终于要结束了。”有人开心地说。
他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秦泽云挤了过去，在网络堵塞中艰难地得到了一份战报。
“你还活着，太好了！”秦泽云扑了上去。
银河的历史，将翻开新的一页。
“他把你也送进监狱了吗？”
今晚礼花响起时，战争结束的消息就会来了吧。
“你入狱后，我就离开他了。但你究竟犯了什么罪？之前你还是战争英雄，帝国元帅。为什么突然就……”
现在，就等前线胜利的消息。
“我很抱歉。”那个男子微笑着，“我没法打赢那场关键性的战役。帝国因我而亡，但会有一个新世界因我而生。”
军人们已经开始在准备陛下生辰的大典，战车拖着礼袍隆隆地驶入广场，连巨型机甲都披上了鲜艳的绶带。一群群学生和市民举着鲜花来到广场开始列队，准备晚上的大典。
“可是帝国马上就要胜利了。”
机器报童在街头奔走，卖力地呼喊。人群围拢过来，兴奋地下载最新战况通报。
“是吗？”他冷笑地看着秦泽云身边那个面目藏在黑暗中的人，“他们永远不肯告诉你真相。”
“战报！最新战报！海上大决战。帝国第一舰队发现敌人最后的残军，正展开全面攻击。战争有望在天皇陛下生辰前结束。帝国最后的胜利指日可待！”
“真相？什么是真相？”
东京是一艘船。一艘可容纳一座城市数百万人口的巨型太空舰。它以当年地球上的那座城市命名，在太空中飘浮。
他陷入了回忆中：“真相……在那个寒冷的星球……无边的雪地上……数百万军队的尸骨，帝国最精锐的军团，被活活冻死在大地上，没有人能回家。”
帝国首都：东京。
“尸骨？那些战死的不都是机器吗？”
2.
“机器？”他笑起来，笑容却无比凄凉，“你们知道得太少了。战争损失太大，一台战斗机器造价数千万，纵然无数兵工厂开足马力，也跟不上损耗。远没有人力便宜划算，除了那些志愿参军的热血少年，帝国还从征服地征调了数千万人，他们有很多人连一套标准战斗服都没领上。有些幸运儿得到了操纵旧式机甲的权利，但在战役最紧张的时刻能源紧缺，我不得不将能源供给精锐部队，而其他军团连供暖的能量都没有了，那些人就那么活活冻死在钢铁外壳里，尸体都无法取出来，因为和机器冻在一起了，一扯就碎了。”
老朋友陆伯言，你还有回天之力吗？共和国的梦想？在铁与血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对手，是敌人最后的武装力量：共和国第一舰队。
“你没有见过那惨状对不对？我迷惑了，这就是伟大的战争？帝国的荣耀？我看到人们向我欢呼，但我羞愧难当，我的光辉，建立在千万人的尸骨之上，这里面也许就有他们参战的父、兄、儿女。”
这将是最后的决战了吧。敌军只剩最后三艘航母……或者只有两艘还能战斗。不需要武田舰队和德川舰队出手，第一舰队就能赢得这最后的光荣。他要在天皇陛下生日那天献上一份大礼，那就是共和国的毁灭。
他长叹一声：“所以那时，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们究竟在为什么而战？”
但敌舰队究竟在哪儿？
“那么？我们究竟在为什么而战呢？”
织田信长并不是人类，他只是一个人工智能，拥有远比人类更强的计算力，能同时指挥一支舰队、数千架战机或数以百万的机器人军队。
“于是，我想到了我的老对手。他们又是在为什么而战呢？是什么信念让他们坚持下去？我想和他谈一谈。”
舰队司令织田信长看着面前的显示屏，那里像太空一样深暗，像深海一般死寂。只有行星轨道，没有任何异常。
“你去见过他了？”
“飞翼二队呼叫出云，没有发现敌情。”
“是的。这是我的罪名之一。战前通敌，私下议和。”
“飞翼一队呼叫出云，没有发现敌情。”侦察机每分钟发来一次例行报告。
“你只是想早点结束这战争。”
这是帝国第一舰队。
“是的，这是会让帝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战争。但陛下和军部却不这么想，或者……没有人敢站出来说我们会输，他们宁愿让少年们牺牲在绝望的战场，全是懦夫！”
它的身边，是由三艘航母、三艘战列舰、七艘巡洋舰、十五艘护卫舰及二十艘运输船组成的庞大舰队。
他大笑一声：“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如果不是我知道了那个秘密，我就算和敌人打牌输光整个帝国海军，陛下也不会怪罪我。”
巨型装甲舰出云号在黑暗的太空中掠过。
“什么秘密？”
二百年后。
“关于陛下……他的中国血统的秘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