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他有做贼的心虚和紧张。前进的过程里,他透过玻璃看见了自己的打扮:一身适合潜行的紧身黑衣,脚上是双结实的军用皮靴,背着一个硕大的包,头上还戴着夜视镜,好像很贵。最让他吃惊的是,自己手上拿着一把手枪。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依旧很紧张。
杨京被那间办公室驱使着靠近。
潜入到同样黑暗的办公室,大概十来个平方米,除了一张书桌,一张沙发和墙后的书柜,就没有其他的摆设。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全副武装地出现在这里?是找东西吗?
在尽头的角落,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梦里杨京没有辜负这身劲爆的行头,就像个真正的特工,迅速翻检着书桌书柜,把沙发都给翻了个底朝天,毫无发现。他疑惑地停下,望向窗外,依稀可以看到这个城市最具标志性的建筑,一栋足有百米高的电视塔,塔身上广告牌的灯光闪亮。这只是城市里一个普通的夜晚而已。
时间是深夜,整层楼十分气派,一片上千平方米的巨大办公区,在黑暗中只显得格外空旷幽静。
他觉得安全许多,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回顾整个办公室,就这么几秒的时间,杨京已经发现心中的不安来自于何处——房间变小了。十来个平方米的房间在变小。整间屋子内的空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这间屋子有问题!他迅速冲到门口,发现门竟然打不开了,门把可以转动,但整扇门像是被卡住一样。杨京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只是在门上射出几个小洞,没有任何作用。房间还在变小,落地的柜子越来越靠近自己。
在梦中,他发现自己在市中心最高的一栋商业办公中心的某一层。
此刻房间内的高度低得让他已经无法站直,杨京迅速卸下背包,后退两步,一个急冲,用尽全力撞了上去,却被反弹了回来,就像撞上了一堵墙。四周墙壁没有停顿地向自己挤压而来,就像融化的塑料模型。几十秒之后,他竟然连猫着腰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他卧在地上,就像一个巨人被困在小人国的屋里,而原本可以看见电视塔的窗户外面赫然出现了一只猫,冷峻地盯着自己,shit!竟然有只猫?随着四周挤压过来,那只猫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眼睁睁地欣赏着杨京被压缩得越来越扭曲。杨京想要尖叫,但是和猫的对视下,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杨京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随着一股巨大的挤压之力袭来,杨京眼前一黑,思绪中断了。
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