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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下足球

杜青锋低骂一声,道:“你他奶奶的是外星人吧?‘十八层地狱’是我们东天集团的基地,以后我带你去梦想馆你就知道了。”

乐麟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乐麟看着满目的喧哗,问道:“这个世界是不是没有警察?”

杜青锋轻声道:“如果你这个都不知道,那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杜青锋哑然失笑道:“当然有,但是任何社会都一样,有地上秩序,就有地下秩序。我们只要能够让地下秩序稳定,那么一切都好说。”他拍了怕乐麟的肩膀补充道:“只有小流氓才会在街上闯祸,让世界不太平,而我们绝对不会。”

“十八层地狱?”乐麟轻轻重复了一遍。

乐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杜青锋手指放在嘴边,悄声道:“只有三层,这里是‘十八层地狱’最初的地方,你不要大喊大叫的,让人觉得你没见过世面。”

杜青锋笑道:“但是我们家族树大招风,各路人马一直盯着我们,不过无所谓啦。”

乐麟睁大了眼睛,大声问道:“那么大的场子还是老场子?这到底是在哪里,这里一共几层?”那大嗓门足够吸引边上人的注意。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灯光球场边的电梯,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乐麟耳边隐约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乐麟闭上双眼,仔细倾听电梯壁外隐约传来的声音,那静静的但显得气势无比沉稳的声音,让人觉得有些澎湃,是风声吗?不是,风声不会那么有质感,那是……乐麟心中一动。

杜青锋嘿嘿一笑道:“如果需要,那这里连足球场都可以有,但没必要,我们现在大的比赛都在‘十八层地狱’进行,这里是老场子。”

电梯门开了,杜青锋举步朝外走,却见乐麟站着不动似乎听到了什么,皱眉道:“怎么了?”

乐麟远远看到南面有几个灯光篮球场,诧异道:“篮球场都有?你这里还有现场比赛?”

乐麟睁开眼睛,微笑道:“这里是黄浦江底吧?”

杜青锋到了这里就和回到家一样,不出意外的话这里是他管的场子。就听他道:“这里是上海最有名的三个赌场之一,绝对是运动竞技中赌得最大最全的。你想得出的运动盘口,这里都能找到。搏击、足球、篮球、橄榄球、棒球、桌球……呵呵,乒乓球,就连打弹子都有的赌。”

杜青锋眼中露出欣赏之色,点头道:“我早说了,你是一个异能者,果然没有错。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听到江水声。”

听杜青锋这么一说乐麟反而愣了愣,“醉生梦死”只是在小说电影中存在的一种美酒,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真的有,旧世界和这里究竟有多少联系呢?但容不得他细想,杜青锋又朝前走了。

异能者是什么?乐麟从电梯里走出来,想问却又不敢贸然发问,如果这是所有公民的常识,问出来岂不是那很被动。

杜青锋凑近了低声道:“果然是知己,可现在不能让你喝,那玩意儿喝了保证你不想做别的事情,但现在我要带你到处看看。”

杜青锋抓了抓头,无奈道:“你奶奶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转好这里就给你补课。现在先去看看‘三对三’足球的场子。那也是地下足球的一个变种,我这里开了三个级别的比赛。”

乐麟笑笑道:“既然是纸醉金迷,那就一定有醉生梦死!”

乐麟听得头都大了,足球也分等级?难道和搏击一样称重?他们以为是斗蟋蟀斗鸡啊?

杜青锋转过身,对乐麟张开双臂,笑道:“欢迎来到‘纸醉金迷’!”

此时一个侍者走到杜青锋的近前耳语了几句。杜青锋眉头一挑,微笑道:“那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朝乐麟点了点头,正了正领带率先走去,边走边轻声道:“闹事好啊,我最喜欢有人闹事了,越闹越热闹。”

眼前是一个几千平方米的大厅,几百盏水晶灯把广阔的空间照的像白昼一样,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尽在其中,美女俊男穿梭不绝,数十米长的吧台上,九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郎,穿着九种不同颜色的艳装摆动着身体翩翩起舞。

乐麟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说话间电梯停住,电梯门一震打开,乐麟就觉眼前豁然开朗。

蝎斗的场子边上已经围了四五十人,有工作人员也有看热闹的人,人群中心是三个瘦削的男子,汉语的语调有些怪异,似乎是外国人,场内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和他们交涉,地上有几个砸烂的桌椅。

杜青锋眨眨眼睛道:“马上就到,你看了就知道。”

乐麟看到那领头的工作人员一愣,怎么会是她?那带头的女子一身黑色的制服,踩着红色的高跟鞋,竟然就是先前在大街上偷袭自己的墨思琪。

乐麟问道:“到底去哪里?”

杜青锋走入人群,对那动人的女子道:“思琪,他们为什么闹事?”

杜青锋笑道“不这么走其实也可以,但至少要多半小时的冤枉路,我当你是自己人,当然带你走捷径。”

墨思琪赶忙道:“杜哥,这三个日本人参加现场三对三,就是和边上那个几个人比的。”说着一指人群外的三个青年人。

乐麟皱眉道:“我还以为你带我来吃肉,却又要往下走。”

杜青锋点了点头,道:“比球为什么闹事?”

巷底有家很小的店铺子,店门口摆着个大炉子,炉子上炖着一火锅东西,香气就是从锅里发出来的。里面的墙壁桌椅都已被油烟熏得发黑,可是这种香气却很诱人。店里的伙计看到杜青锋赶忙站起,杜青锋也不理他们,领着乐麟朝店内走去,掀开帘子又是一个电梯将他们送到地下。

墨思琪轻声道:“杜哥您知道,我们这里是分普通、职业、超级这三个等级的。三个日本人为首的叫山口,另两个一个叫近藤,一个叫小野。他们是在日本踢‘地下足球’的,却报名参加普通级别,赢了那三个青年人。我照场子的规矩,把赢的钱给了他们,但让他们换一个场子。他们不肯还要闹事。”

跟着杜青锋走入对面的一栋大楼,稀里糊涂地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地下,又横冲直撞了几个门后有电梯把二人送到地面,这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巷。

杜青锋淡淡道:“那他们报名参赛前,你们为什么不查一下他们的级别,全世界的职业球员我的数据库里都有,而黑市足球里面大多数球员我们也有。”

乐麟苦笑着只好跟着去,杜青锋身上有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地跟随的魅力。

墨思琪道:“是我们疏忽,我看他们喝了点酒就想快点处理,免得麻烦。所以我们只在职业球员数据核对了,没查别的,因为黑市球员应该知道规矩,除非是来闹场的。我们是在他们赢球后觉得差距太大,比较可疑才查的身份。”

杜青锋哈哈一笑说道:“他奶奶的,这种东西有什么好,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高级设备。”说着他转身对车里说道,“阿孝你回去吧,我带他去店里看看。”接着他不由分说就把乐麟拉走。

杜青锋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那你不用管了,小鬼子就交给我。这里人太多,让围观的走。”说完杜青锋转身面对那三个日本人。

乐麟微笑着指着远处大厅中表演的三维球星道:“就是他身上的缓冲器。”

墨思琪转身带人驱散周围围观的人,一点也没在意乐麟的目光,好像并不认识乐麟。围观的人不情愿的远远散开,但依旧在远处停留继续观看。

杜青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真是农民,给你那么好东西自己不会用,你怪我?你到底要买什么?”

杜青锋负着手,微笑对那些日本人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请问三位有什么需要?”

乐麟皱眉道:“这里可以随便停车的么?我还没说你不给我张直接可以消费的卡,你倒说起我来了?”

为首的山口一笑,道:“我们是来踢球的,你的手下要我们拿钱就走,你们输不起开什么赌场?”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烈的酒气,语调虽然生硬却能清楚地表达意思。

走出商店,门口的橱窗边上果然有一个蓝色的提款机,乐麟摇摇头走向提款机。耳边忽然轰鸣声起,黑色的“飞翔”车呼啸而来,杜青锋从车中一跃而下,一把拉住乐麟道:“我找你半天,你那么好兴致在这里逛街。”

杜青锋继续保持微笑道:“你的中文还行啊。你们已经触犯了行规,地下足球有记录的选手是不能在赌场欺负普通人的,其实还是XO好喝,三位何必一定要让大家难堪呢?”

乐麟苦笑道:“也不用看到女子就觉得似曾相识吧,解决自己的问题要紧。”想着他依依不舍地望了那女子的背影一眼,转身朝商店外走去。

山口身后的近藤大声道:“我们不走,我们要踢球!你们开场子就是让人来玩的!”

那女生说好话转身就走,只留下被美丽震动的乐麟,这女子给着乐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杜青锋淡淡道:“那是不是这里赢光了你们的钱?你们就走?”

乐麟这才看看清眼前的女子,不由眼前一亮。那女生一身红色牛仔,贴身的仔裤把腰腿美妙的线条充分表现出来,齐肩的秀发,脸是粉妆玉琢般的清丽,明亮的眼眸闪现着智慧,配合挺直的鼻子和倔强地下巴,真是无比娇俏可人。

山口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杜青锋,狡猾地道:“你这个负责人是不是要和我们比一下?你能赢我们三个,我们马上走。”

那女生转过身来笑道:“门口就有呀。”

杜青锋扭头看了乐麟一眼,露齿一笑道:“还真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他转头对山口道,“我知道你在日本被称为野牛山口,那我就看看你头上是不是真的长角。三对三,一个球十万,你带够钱了吗?”

乐麟恍然道:“这样啊。”看那说话的女子已经从旋转阶梯上楼,赶忙问道,“那请问提款机哪里有?”

山口眼中略微透出一股寒意,对方那么快就认出了自己么?但他看了眼墨思琪,狂笑道:“竟然女人也上场吗?还是支那人踢球都和女人一样没用?”说着走到了三对三足球的那个铁笼子球场内。

此时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拿的是高额的贵宾卡,不是用来这种地方消费的,去找提款机换成现金或者消费卡就行了。”

墨思琪美目瞪圆了,怒道:“女人怎么了?你妈不是女人?”

乐麟尴尬的把黑色的卡片收起来,喃喃自语道:“那个姓杜的那么嚣张,不可能给我不能用的东西唬人啊。这个世界科技那么发达了,还连一卡通都做不到?”

杜青锋笑了笑,对乐麟和墨思琪说道:“就你们两个和我上场。”说着拍了拍乐麟的肩膀道:“兄弟,不好意思!本来是带你来玩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有你要的最好的装备,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谁料刚把黑卡塞入自动购物器,就听自动购物器“嘟”的一声把卡退了出来,一个预设的女音说道:“无可靠身份核实,请转换成购物卡,谢谢。”

乐麟露齿一笑,道:“没问题,踢球我拿手的。”看着重新穿上足球鞋的三个对手,他轻声道,“有没有战术?”

乐麟跃跃欲试地拿出杜青锋给的卡出来。传说中那些极具实力的金卡都是黑色的,所以这张黑色的小卡片里面到底有什么数字呢?

杜青锋指着球场正中的开球点,对乐麟笑道:“我负责传球,你就站在那里,得到球就给我射门,不用管面前有没有人用力打就行,踢死个狗日的。”然后他对墨思琪道:“你在门前面凑个数,注意补下门就好。”

在商场一楼大厅转了两圈,乐麟才在旋转阶梯的边上看到了“运动辅助”专柜,但超乎他想象的是最便宜的一个加速器也要两千块钱,若选择最新产品那恐怕把乐麟卖掉也买不起。而柜台边上除了银色的自动购物器,人影也没一个,让乐麟不得不担心这个城市的就业问题,上海那么多人,商店都不用服务员那要有多少人失业呀。全身上下找了个遍,带的现金是肯定不够,而这里的自动售货机似乎也只认卡不认现金。

此时有工作人员拿来了球鞋和加速缓冲器,乐麟皱眉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脚的尺码?”

乐麟终于明白别人为何踢球频率比从前快了,原来是加速器的作用。他点了点头,转身开始寻找卖这两种器材的柜台,加速器他是不太需要,但他那与自己的力量不成比例的躯体却是急需缓冲器,要不然踢两场比赛身体就散架了。

墨思琪微微一笑道:“因为这里只要看看你的体格和皮鞋,就能知道你的尺码,我们有最有经验的服务人员。”说到服务人员的时候,她暧昧地对乐麟笑了笑,道:“乐先生身手一流,等下就看你的啦。”说着笑着走开。

出人意料的是那立体球员停下动作,躬身施礼道:“这是在剧烈运动中对肌肉起缓冲和辅助作用的器材,通常分两种,一种是加速器,一种是缓冲器,两种捆绑就成了个十字。”

乐麟皱着眉对杜青锋道:“这里的老板娘?”

不经意间,乐麟来到了一个运动品商店中,门口三维成像的体育明星正演示着各种款式的运动球鞋,那帅气的形象恐怕真人到此也没那么好的效果。乐麟注意到那立体球员的踝关节和膝关节处,都有一个十字标签紧贴肌肉,不由好奇地问道:“这十字的标签是什么?”

杜青锋笑了笑:“这里只有老板,没有老板娘。你有兴趣,给你介绍啊?”

在道路边上的凉棚下,他随手拿起一本商业街的宣传手册,“国际、时尚、未来”的宣传词,让人产生由衷的共鸣,抬头看看周围闪烁的霓虹,他轻声道:“这就是一个空间的差距吗?比起来的地方这里至少领先了三十年。”

乐麟大笑摆手道:“太辣了,还是算了。”

整洁干净的街道自不必说,商场前全三维的立体投影宣传,街道两旁来往的时尚美女让人目不暇接,各式各样的商品更是让人眼花缭乱,而乐麟终于知道杜青锋的黑色飞车是奔驰公司的2010最新产品“飞翔”。

几分钟后,墨思琪换上了一身合体的紧身运动装,身形妩媚地回到场中。

雪海路是一条繁华而又高雅的大街,与巴黎的香榭丽舍、纽约的第五大道、东京的银座等相比亦毫不逊色。这个世界的雪海路被誉为是超越时代的商业街,拥有大商场近五百家,商业改造与科技建设同步,无论是地下抑或空中都透着浓烈的时尚气息。道路两侧建筑更显大都市气派,商店装潢典雅高贵,欧美古典、中式古典、欧陆新潮及东方大都市的建筑风格各具风采。

球场被一个黑色铁笼子罩着,球门只有两人宽大小。

因为在雪海路,只要是世界上有的高贵品牌,国际上存在的尖端科技产品,它都应有尽有,想着乐麟就从雪海东路,朝雪海西路慢慢走去。

站在球场上,杜青峰脸上笑容一敛,认真道:“我们比的简单点,比赛分四节,每节三分钟,每节一球定输赢,一有进球那节比赛就自动结束,电子计时,如果打平算我们输。”说着一抬手,示意对方可以开球放手进攻。

“原来到了这里了。”乐麟喃喃自语道。雪海路是上海最奢华的一个商业区之一,在旧世界是乐麟不熟悉的地方,因为他并不喜欢逛街,一贯认为逛街是非常女性化的事。但今天他想看一看,这个世界的上海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球场很小,山口和近藤一个传递,球就到了乐麟他们的门前。山口带球飞奔,眼看乐麟在自己面前一晃而过却没有抢球,还来不及多想杜青峰就拦截过来,并已触到了他脚下的皮球。“那么快?”山口一惊,脚跟一个下压,毫不犹豫地向杜青峰的脚踝踩去。杜青峰身子向前一倾轻松避过,球则到了脚下,他也不抬头看人,一个外脚背传向开球点。

乐麟摸了摸受伤的小腿,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出小巷周围已最繁华的商业区,四周高楼耸立霓虹闪烁,街道宽阔整齐,看看路边的路牌依稀写着雪海东路的字样。

对方的近藤眼见皮球回来,赶忙飞身上前,却见乐麟早早地就等在了那个位置。乐麟凌空而起,体内的暖流一下子激活起来,在空中将球接住,断喝一声:“进去。”身子前冲正脚背撩个正着,皮球如出膛的炮弹化作一道白光射了出去。

墨思琪笑道:“我们刀剑会希望和乐先生做个朋友,如果你和东方家谈不拢,我们随时欢迎你。”说着她嫣然一笑,向后退了几步消失不见,仅留下淡淡的香水味。

留守的小野一咬牙,赶忙拦在门前,迎着皮球冲过去。“啪!”人球相撞,小野被足球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铁笼壁上,而那皮球却丝毫不改变方向应声射入球门。

乐麟奇道:“哦?变得那么快?”

电子记分牌显示1比0。

墨思琪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谁说不可以的?算你有真材实料,现在我不会杀你了。”

乐麟和杜青峰击掌相庆,杜青峰眼中露出刀锋般的光芒,冷冷地道:“这只是第一球。敢来闹我的场子!”

乐麟奇道:“真是没天理了,黑社会流行用名片的么?如果刚才被你杀了又怎么说?”

后场的墨思琪也看得小嘴微张,尽管之前交过手,但她显然没想到乐麟的本事用在踢球上会那么厉害。

乐麟接过那张翠绿色的名片,只见名片上淡淡的两行墨绿的小字,“墨思琪,上海刀剑会”。

那三个日本人面面相觑,近藤低声问道:“小野君,你怎么样。”

那女子抿嘴一笑道:“你就是东方家正在用心招揽的乐麟吧?”说着变戏法一样的从袖中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小野摸着发闷的胸口,蹲在地上,苦笑着摇摇头看向山口。山口握紧拳头,怒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一定要再试试看。”

乐麟皱眉道:“本就是你偷袭在先。”

此时远处一个冷冷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山口,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

那女子咦了一声,身子站定,再不攻击,将辫子解开,让如云的秀发自然地披散在肩后,笑道:“不打了好么?果然有两下子。”

山口等三人听到这个声音,立即肃然而立,鞠躬到地沉声道:“大人。”

乐麟狼狈地从长鞭的缝隙间抽身而出,单手撑地一个跟头倒翻出去,但右腿却被鞭子卷住。那女子长笑一声,用力一拉把乐麟拉到近前。却不料乐麟顺势一冲,抓住女子的腰带,反过来把对手举起丢了出去。

杜青峰和乐麟抬眼望去,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青年人,穿着暗青的风衣,身材相当雄健,眼睛细长,内中精芒闪动,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压迫力。

看到乐麟全神戒备的样子,女人扑哧一笑,手中长鞭挥舞而出,劈头盖脸地抽向乐麟的脑袋。乐麟一把攥住鞭梢。那女子身子旋动起来,长鞭化作层层圈子。

杜青锋低骂一声:“奶奶的,果然是他们。”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丰满的美艳女子,全身被黑色的皮装包裹,上半身峰峦起伏,下半身那紧身皮裤衬托出一双丰润修长的美腿,腰腹之间有着使人心跳加速的诱惑,长而媚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躲过自己攻击的男子。

乐麟带着疑问看杜青峰一眼,杜青峰在他耳边道:“天空恒一,日本‘静龙社’的人。”

对方“咦”了一声,似乎没想到乐麟能够觉察出自己,行动为之一缓,乐麟身子轻盈而起,一个空翻与偷袭者正面相对。

乐麟点了点头,日本“静龙社”并没能给他带来太大的震动,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但是他一看到天空恒一这个人,就感到体内气流莫名的沸腾起来,莫非这个人有着与他类似的力量?

乐麟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全神贯注之时,周围的一切似乎安静了下来。突然他感觉身后人影晃动,一条黑色的人影从侧后方窜出,乐麟身子猛地前冲摆脱了对方看似势在必得的一击,身子一晃进入小巷。

天空恒一走到杜青锋近前,微微鞠了个躬,轻声道:“杜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的手下喝醉了。”

突然,乐麟的微笑凝结住,一股寒意从脊髓蔓延开,这让人心悸的感觉一下子充斥他的大脑,眼前的跳蚤市场上的人群与方才没有一点分别,但他就是觉得不妥……

杜青锋摆了摆手,微笑道:“那么客气作什么,天空先生。我们应该为客人服务的。”

乐麟走入前面的市场,灯光下老人小孩的笑脸让他觉得相当的温暖,不禁也有了挑选地摊上物件的兴趣。

天空恒一淡淡地道:“这里的东西我来赔,他们我会带回去处罚的。”

乐麟的脸上有一丝淡然和倦意,周六的比赛让他异常困倦,周日中午方才睡醒。但醒来后来却怎么也无法把握先前领悟的飞跃之法,早先的喜悦一下子荡然无存,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在无人的时候用惊世骇俗的速度狂奔一阵,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发泄下郁闷的心情。就这样一整天下来,乐麟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不觉已把原来熟悉的街道转了个遍,来到了繁华的闹市。

杜青锋点上一支烟,道:“不用了,他们输的钱够赔了。喝多了而已,不用处罚了。”

这瞬间即逝的光亮中,会有行色匆匆的身影,这些归家的身影出现在红尘的人群中,却并不会被谁留意,正如也没有谁留心过乐麟的与众不同。

天空恒一微笑道:“杜先生是说刚才那个球么?应该是要踢四节的吧,还没踢完不是吗?”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乐麟在熟悉的音乐声中,默默走在街上。这是一条在“公元”世界走过无数次的街道,街道两边霓虹灯在不停地闪烁着,飞车时不时地高速从头顶掠过,巨大的车灯照亮了街道的每个角落。

乐麟站在杜青锋身后自语道:“狗日的。原来早就来了,居然还叫板。”

杜青锋点了点头,走出梦想馆,紧了紧黑色的风衣,抬头看了看微微发白的天空,点上一支烟,想道:“乐麟,静龙,魔幻世界杯……”

天空恒一似乎听到了乐麟的话,抬头对乐麟道:“这个朋友的脚力很强,一会请多指教。”

两旁值班的小弟恭敬地施礼道:“杜哥早!”

杜青锋吸了一口烟,不愠不火地说道:“天空先生是要比一场?”

杜青锋鞠了个躬退出了鲲鹏包厢,乘高速电梯到了地面。

天空恒一傲然道:“就继续方才一场,赌金照旧,这里的损失我另外赔。”

西门大叔看了看了看钟,微笑道:“不早了,你回去吧。那个叫乐麟的你多考验他一下。”

杜青锋眨了眨眼睛,对方有备而来,但自己又岂是示弱之人?他微笑道:“就如你所愿。”

杜青锋点头道:“大叔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天空恒一将身上的风衣脱下,露处一身白色的劲装,把风衣交给小野说道:“你不用上了。”小野接过衣服恭敬退后。

西门大叔肃然道:“集团会全力支持,你要好好作。最近集团正在选足球比赛的主事,你尽管年轻,但这几年表现很好。我很看好你,也希望不要错过机会。如果真的能把魔幻世界杯这个项目做好,那以后就能直接对龙头负责了。”

看着那三个日本人走入铁笼的身影,乐麟觉得对方的气势一下子高涨,轻声对杜青锋道:“他们有备而来,这个天空好像是个异能者。”

杜青锋站起身,恭敬地说道:“那我们集团的黑榜高手我是否也可调用。”

身后的墨思琪轻声道:“杜哥,要不我去公司叫人?”

西门大叔沉声道:“那么多年,我们和他们静龙一直是对手。而亚洲的霸主只有一个,二十年前是他们强,近十年是我们东天占上风,但以后呢?我们要注意人才,因为要拼命第一拚人心,第二拚人才,对静龙我们不能放松。”说着他笑了笑道:“如果中国的代表不是东方家,日本的代表不是静龙,这场争斗也依然会继续,只是角色不同而已。”

杜青锋瞪眼道:“叫人不丢人啊?他们就是看好这里没人才来闹场的,会给你时间叫人?好在人算不如天算。”说着他对乐麟道:“这个天空恒一是‘静龙社’的球员,无论输赢你要小心。”

杜青锋点头道:“我明白的,大叔放心。”

远处天空恒一道:“杜先生还等什么?”

西门大叔淡淡道:“我们两家地理位置靠得太近,冲突也好,利益也好,有的时候并非我们想怎么就能怎么样。但为了集团的最大利益,我们必须要赢他们。这里方方面面牵涉太多。”

场外乐麟三人心头火起,大步走入场内,笼子顶上的电子中一声长鸣,第二节比赛随之开始。

杜青锋道:“我知道他们在吸引黑榜高手这方面的举措很大,看来我们不得不再和他们一战。”

电子钟响起的同时,山口将足球高高挑起,直飞铁笼的顶棚,天空恒一长身而起,人和球一起攀升,当球升至最高点时将球一提,人球同时向前迈进,而恐怖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半空之中。

西门大叔道:“暂时还没什么举措,但他们这几年吸引了很多世界一流的好手,很可能会借这次机会卷土重来。”

乐麟一声低呼,横跨两步踩上铁笼的墙壁,借着反弹直冲而起,迎向带球的天空恒一。天空恒一冷哼一声,将球挑过乐麟的头顶,毫不停顿继续向前,鞋底翻起用力踏向乐麟的肩头。乐麟于半空之中想要躲避,无奈体内的气流不受自己的控制,被天空恒一结结实实的踩在肩头,失去平衡跌落下去。天空恒一借这一踏之力,身子拔高两尺摆腿将皮球射向球门。

杜青锋道:“静龙社那边有什么动向?”

留守球门的墨思琪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子刚刚挪动,皮球已经在门内激烈的转动。比分牌上变成了1比1。

西门大叔道:“比赛规则的确要很长时间的摸索才能成型的,第一届大赛说不定会很混乱,但也是我们抢得先机的机会。和下棋一样,凡事都要确立先手。”

墨思琪怒道:“杜哥!”

杜青锋微笑道:“我看美国人多半会把单挑的格斗变成群殴。”

杜青锋冷冷地道:“这是地下足球。”

西门大叔微笑道:“孺子可教!但又有什么不好呢?我们东方家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打压一下俄国大熊,来确立在亚洲霸主的地位,不过我们首先要有自己的异能者足球队。我觉得,地下足球和黑市拳把表象都剥离开,都是奇人异士的比拼。现在有确切的消息,这次的地下足球争霸会有世界黑榜的高手参加,这些连世界搏击冠军的头衔都不放在眼中的人,都被各自的组织请出来,可见各方的重视程度。”

乐麟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言不发。

杜青锋道:“其实美国人根本不懂足球,他们之所以支持,该是觉得目前黑市拳赛俄罗斯黑手党实在太强,想要通过‘地下足球’去压制‘黑市拳’才是真的。”

六个人回到各自的位置,电子钟响起,第三节开始。

西门大叔正色道:“最新从太平洋另一边发来的消息,纽约五大财阀同意进行魔幻足球世界杯,现在正邀请世界各地的组织去商量统一的规则。地下球赛超越黑市拳赛已是大势所趋,地下足球则是先锋。”

乐麟第一次站到了开球点,轻磕一下球交给了杜青锋,杜青锋带球前走,山口上前拦截,杜青锋一个内外脚背的连续拉球,将山口晃过。近藤赶忙过来补位,却被杜青锋一个人球分过,抢前了一个身位。而奇怪的是天空恒一却在十米开外,紧跟着乐麟,并没过来拦截杜青锋,让原本意图传球的杜青锋直接面对球门,与其传球不还如射门。

杜青锋点头道:“我知道,听说在意大利,那些黑手党正策划全世界的魔幻足球世界杯,却不知道会有谁响应他们。”

杜青锋在距球门七米处起脚,皮球奔向球门右下角。天空恒一低喝一声,人化作一道白影,瞬间移动到了球门前,喀的一下将射向球门的皮球牢牢地踩在了脚下。天空恒一踩下皮球刚要踢出,眼角余光之处人影闪动,暗叫一声不好,就觉得自己的脚踝一阵疼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冲击起来,天空恒一在空中腰腹一收,一个翻身总算站住身子没被踢倒,抬头看时足球已经在自己的球门之内,而和球一起的还有那个刚才被自己踩倒的青年。

“此人或许非池中之物,你要小心。”西门大叔站起身,走到包厢的窗前,看着包厢外小场地中正进行的黑市拳赛。他微一沉吟道,“小杜,最近地下球赛的盘口越做越大,眼看着就超过了黑市拳赛的盘口,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原来在天空恒一截住来球的一瞬间,一直在他身旁的乐麟平地飞铲而起。摒着地下足球一贯的凶狠风格,连人带球都在他的目标之中,虎口拔牙抢回一分,电子记分牌变成了二比一。而这一比分也把几个日本人推倒了失败的边缘,赢下最后一节也勉强算和。

杜青锋道:“乐麟,快乐的乐,麒麟的麟。”

第四节,日方开球。

“他叫什么名字?”西门大叔眯起眼睛。

皮球一动山口和天空两人都飞速向前,乐麟和杜青锋分头跟上二人,中间竟留下空当让近藤直接面对墨思琪,近藤带球长驱直入,带了十多米大力射门。墨思琪修长的身子横飞出去,把球垫起。皮球斜飞出去,山口一个鱼跃迎着球冲顶球门。球中门框弹出,球没碰到天空恒一和乐麟这两个异能者就几乎完成了绝杀。弹出的球落在了杜青锋的脚下,而此时日方半场没人,杜青锋把皮球高吊而起,足球如生了眼睛一般以美妙的弧线飞向球门。

杜青锋轻声道:“我在球赛中发现一个异能者,但似乎是刚刚具备能力的‘异能者’,还不太会用能力。我甚至认为他自己都还不确认自己的能力。所以我留了一笔钱给他,并给了他联系的电话,让他有事情能找到我。”

此时风声响起,本来在这地下球场是没有风的,但天空恒一和乐麟的高速奔跑带起了风声,两人一前一后还是天空恒一率先抢到了皮球。天空恒一连变三个方向,都没有突破乐麟的拦截,相反带着球越退越靠近自己的球门,他大吼一声大力踢球,皮球飞到铁笼的墙上反弹到了场内,他人化作一道白光连着变向带球终于靠近球门,皮球如离弦的箭般飞射球门的右上角。

西门大叔道:“天明球场这场小比赛,我算了七次仍无法确定输赢,于是我多算了九次,却依旧无法确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老天爷也没有明确指示。”说着他笑道,“我知道那个地方是你小弟阿孝负责的。所以就让你杜老大去看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就听一声“来的好!”不知何时乐麟已退到了球门,身子平平飞起,腿如剪刀一般踢出,天空恒一射出的皮球被乐麟的双脚稳稳拦下,远处观战的人群发出潮水般的惊叹声。

杜青锋皱眉道:“什么奇怪呢?”

球滚到杜青锋身前,山口和近藤猛扑上来,杜青锋一个转身把他们让过,耳边电子钟声响起,三分钟到第四节结束。六个人都机械似的停下,看着电子钟发呆,这三分钟的就好像三十分钟一样。

就听西门大叔继续道:“要知道天人合一,天有所指,人间必有所动。我想既然天给我暗示,应该是与我们行内有关的事情,所以就是算了一下近日内所有的赌博盘口。结果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天空恒一走到场边在小野手中接过衣服,拿出支票簿写下几个数字,笑道:“谢谢杜先生的指点。东方家果然厉害,希望在世界大赛中能再和你们较量。”

杜青锋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接下去西门大叔发生的事情是人所共知的,西门大叔的老家被仇人一把火烧掉,家中十一口人葬身火海,十八岁的西门游云孤身到上海,投入东方门下,之后凡有战事都勇往直前,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二十八岁之后掌管家族的赌场势力,并潜心研究周易成为家族智囊。

杜青锋接过支票,转手交给墨思琪,微笑道:“到时请多多指教。”

杜青锋一头雾水,并不是很明白老爷子所指。西门大叔拍了拍杜青锋的肩膀道:“年轻人当然不相信命,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从来不信。我十八岁游西湖的时候遇到一个相士,他说我家有大祸,但我个人没有事,因为我生命线有方格纹护住断折处,大拇指坚实壮直。而且生命线内侧又有辅生命线,数条阴鸳纹,这是多行善事,祖上有德,大难不死,福寿荣归的象征。”

天空恒一看着乐麟道:“还没请教尊姓大名,希望能够交个朋友。”

西门大叔摇了摇头:“东方家的兴旺是大家努力的功劳,其他只是小道。你见过谁靠占卜打赢战争的吗?现代科技那么发达,日常的工作基本上都交给计算机去作,电脑可以完成所有数据分析。我只有在少数无法决定的时候才用那些古老的法子。”说着他停了一下微笑道:“比如说解决纠纷,或者甄选人才。前些天我夜观天象,发现我们上海的东南区有些异动,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于是就派人去调查。但什么都没有发现,你说奇怪吗?”

“我叫乐麟。”乐麟抬头看了看蝎斗的铁笼,淡淡道,“我不和敌人交朋友。”

杜青锋点了点头,道:“大叔精通周易,小辈们都敬为天神。”

天空恒一也不生气,轻声道:“我觉得人类应该学会宽容与和解。”

杜青锋身子微向前挪,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果然,西门大叔吸了两口雪茄之后,轻声道:“小杜,你大叔我懂占卜你是知道的。”

乐麟看着天空恒一的眼睛,正色道:“欠债的一方没有资格说这话。”

西门大叔摸着大脑门,哈哈一笑道:“看来你是挖到宝贝了。”说着从怀中抽出一支雪茄,划着了火柴点上。

墨思琪在身后道:“他们不仅欠债,还赖皮说没做过。”

杜青锋把自己杯子里的水也倒满,微笑道:“大叔您让我去天明球场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但很多事情还是不明白。”

天空恒一耸耸肩,淡淡地道:“那好吧,我们早晚还会遇上的,世界大赛上见。”说完转身就走,山口等人赶忙紧随而去。

西门大叔微微一笑,道:“情况如何?”

看着天空恒一远去的身影,乐麟默默出神,自己身体的运用根本比不上对方,只是比的时间短对方没充分发挥而已,若是再次相遇会怎么样呢?他说的世界大赛又是什么?

在包厢中那明亮的鲲鹏吊灯下,杜青锋站起身,将身边的茶杯沏满了茶,恭敬地递给身边的西门大叔。

杜青锋换好衣服,看了眼发呆的乐麟,笑问:“怎么了?兄弟?”

上海梦想馆在夜色中是那么的美丽,自从八年前城市战争后,日本静龙社彻底退出了亚洲搏击界的角逐,此消彼长之下,东方家族在亚洲的地位已不可动摇。而现在,在梦想馆的鲲鹏包厢内,杜青锋正向微微发福的西门游云报告白天的事。

“没什么。”乐麟摇了摇头。

西门游云就是杜青锋他们口中的西门大叔,他是东天集团总裁东方哲的智囊。有人说就算是电脑也不如西门游云的脑子,因为电脑只会按照程序办事,而西门游云的脑子可以解决一切突发事件,他是亚洲赌博界的赌神爷。东方哲称他为“西门孔明”,小字辈的则都尊称他一声西门大叔。

杜青锋对边上的墨思琪笑道:“赢了他还这个表情。”推了推乐麟的肩膀道,“还是喝酒去吧!”

任何人都可以报名参加十八层的“终极搏击”大赛,但若没有强有力的人做特别推荐,那就只能从十八层的第一层打起,直到西门游云认为你有资格在“天下”亮相为止。二十五年前名不见经传的艾哲尔,就是在此击败黑榜第一的龙翔云,从而踏上了天下最强之路。

乐麟眨了眨眼睛,问道:“喝酒?XO?”

“十八层地狱”一共有五十个场馆,第十八层的“天下竞技场”并不算很大,共有八千八百个座位,“终极搏击”每个月只开放一次,是世界搏击界的最强战。

杜青锋哈哈大笑道:“在我们‘纸醉金迷’,XO算什么?当然是传说中的‘醉生梦死’!”

华亭宾馆对面的梦想馆,背后最大的股东是亚洲有数的财阀东天集团,在东天庞大资金的推动下,它在十年中成为了亚洲的娱乐中心。而并不公开的是,梦想馆的地下十八层被称为“十八层地狱”,是世界搏击界的圣地“天下竞技场”的所在地。

醉生梦死么?乐麟抬头看了看恢复秩序的赌场大厅,这里的人谁不是在醉生梦死呢?我也是吗?我真要在这个世界继续我的生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