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在纵容她侵犯我的隐私。”
“如果我告诉你，帕斯寇太太——米拉·帕斯寇——很生气，为了离婚诉讼而雇了私家侦探搜集你和帕斯寇相好的证据，你还会说不知道吗？”
“我是说，跟你在一起的这个男人毫无疑问就是艾林·帕斯寇，你却说你不知情，我想追根到底。”斯特朗这会儿肯定指着那些照片。“底”这个字又引起了他同僚的一阵窃笑（英文中“bottom”又有“屁股”的意思）。
“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骗了我，警官。他跟我说他叫麦克·理查德斯。那我还能说什么？”
“你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拍了吗？”
“你不知道这个麦克·理查德斯在哪里吗？”
我还在想维多利亚会怎样脱离困境的时候，她已经完美发挥了她设定人物背景的技能。“跟你说了吧。我是拍色情片的。别看我好像很富有，这里只是我母亲的房子，而且我又爱奢侈品。是这样的，我接到了一个自称麦克·理查德斯的人的电话，说他在拍一部电影，想要看我裸体的样子。所以他就过来了，然后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得承认，当时没有控制好自己。虽然我不以这些照片为荣，虽然这些照片让你的同事们兴奋不已，不过，警官，你不会因此就觉得我犯了什么罪吧？”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那所谓的电影合同我连影儿都没见到。”
“帕斯寇涉嫌至少一宗、有可能两宗谋杀案。再这样敷衍下去，我们只能告你妨碍司法公正了，我还可能以谋杀案帮凶的罪名逮捕你。”
“你对艾林·帕斯寇一点也不了解吗？米拉·帕斯寇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很重要吗？”
“警官，刚才你也说了，她这么做是有她自己的目的的。”
斯特朗听起来不耐烦了。“证明你认识帕斯寇。这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她能证明这些照片里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她丈夫。”
“什么的证据？”
“就算是，他也没有告诉我。警官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不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把他送到我这里来，说他是麦克·理查德斯，然后欺骗我呢？你刚才说他因为谋杀被通缉，那不也证明他不是一个什么正人君子嘛。”
“这些是证据。”
斯特朗改变了策略。“你就告诉我他到底在不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些的，但你侵犯了我的隐私。”
“不在。”
“不是一般的这一夜情，还有近距离合影为证。”
“我们可以进去搜的。”
“如果他叫这个名字的话，那我们有过一夜情。”
“你有搜查证吗？”
斯特朗打断了他们。“现在，你认识艾林·帕斯寇了吧？”
“马上就能拿到。”
我听到笑声，很像是在幸灾乐祸。肯定还有一个，不，两个警察跟斯特朗在一起。维多利亚的难为情让他们乐不可支。
“那拿来再说吧，警官。”
谁也不说话。我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些照片——米拉应该已经把我跟维多利亚的照片交给警察了。斯特朗把照片递到维多利亚面前，她说：“我明白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斯特朗和他的同僚准备离开了。“我们会拿着搜查证回到这里的。我强烈建议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哪儿也别去。”
“妨碍警方调查是很严重的事，布莱切利小姐。我相信你也知道。”
我听到维多利亚送他们出门，她的脚步声穿过房间和那扇开着的窗。“进来吧。”
“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我从阳台边上回到屋里，整个人湿透了，汗水滴到了高档地毯上。
“艾林·帕斯寇，我想你认识他。”
维多利亚恼羞成怒：“你应该告诉我照片的事的。”
维多利亚彬彬有礼地说：“有什么可以帮忙吗，警官？”
“我没想到他们会提这个。”
“我是斯特朗警官，戈登·斯特朗警官。”他向维多利亚自我介绍道。
“但他们就是提了。”
我站在后阳台狭窄的边沿上。维多利亚的母亲在这里弄了个小花园，可以俯瞰骑士桥街上的一片屋顶。天正下着雨，我身上越来越湿。窗是开着的，我可以听到里面的讲话声。
“你觉得你麦克·理查德斯那套能唬他们多久？”
维多利亚说的没错，我没来得及离开，警察就来了。
“直到他们发现一个英文系教授不需要拍色情片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