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一个男人真是不该这么死的,人们说,他死得一点也不爷们。”
“他那些仇家肯定都不敢相信他们的运气有那么好。”
“两个人,两场意外,都在帕斯寇的电脑文件里。”
维多利亚低声地说:“电流生生把他烤了。”
“所以说,是帕斯寇把他们两人杀了。他为什么这么做?”
“让我猜猜,他没有穿鞋,地上还漏了一摊水……”
“说说你的父亲吧。”
她开始明白了。“对,我看过本地新闻报道,他当时在鼓捣电烤箱,从碗橱抽屉里拿了把刀想把卡在机子里的东西弄出来。但是他把金属刀子伸进去之前没有把机子关掉……”
“有什么好说的?”她哭了起来。
“斯坦·贝拉米,也就是迈克尔·芬奇,五周之前去世。这又是一个离奇意外?”
“告诉我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芬奇,我之前听过这个名字,在报纸上看到过。迈克尔·芬奇是斯坦·贝拉米还是个受尊重的商人时用的名字。”
“是一个银行家,做二级衍生产品。”
“亚伯拉罕•米勒、吉姆斯•D•马奎尔、迈克尔•芬奇、马丁•哈姆斯……”
“帮人处理路不明的钱?”
我看到维多利亚脸上的悲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其他人呢……”
“可以这么说。”
“他不是那个名单上唯一一个死于意外的。”
“依你的口气,那是合法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警察怀疑帕斯寇杀了我爸。”
“对,是合法的。为什么这么问?”
“现在真相大白了。”
“这一定跟斯坦·贝拉米有关系。他们俩为什么会被帕斯寇——或者说EP咨询公司——灭口呢?”
“警察找了但没找到。这件事一直没有个了断。”
“我爸跟一个东区黑帮分子?”
“那司机呢?”
“一个儿子立志当作家的黑帮分子……”
我从没见她这么痛苦过。“好吧。事情发生在斯隆广场,他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肇事司机逃跑了。他的头撞到马路牙子上,再没有醒过来。一场悲惨的事故。”
“那也是黑帮分子。”
“详细说。”
“你父亲有仇人吗?谁都有仇人的。”
“你知道的啊,那时候在咖啡厅你想说服我的时候跟我讲过。”
“就是有,也是不至于想杀他的那种。”
“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去世的。”
“出车祸之前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他们离婚了。我妈让我用她的姓布莱切利。亨利是我爸的姓氏。”
维多利亚停了下来想了想。“没什么特别异常的举动,除非你算上吉姆斯·索罗古得那档子事。我爸把他捅了出来,说他败坏银行名声,搞不法交易。我爸把他弄到了警察局。但是整件事都被盖过去了,全都处理好了,没有走漏一点风声。他们悄悄把吉姆斯放了。”
“为什么不姓布莱切利?”
我摸了摸下巴。“这件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地过去,对清理财务问题时被得罪的人来说……”
维多利亚身子往后一振,“卡尔顿·亨利,这是我爸的名字。”
我仿佛成了福尔摩斯。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之所以能从艾尔史密斯的魔掌中逃出来不仅仅是巧合,是有所准备的。
“总共是六个人。亚伯拉罕•米勒、吉姆斯•D•马奎尔、迈克尔•芬奇、马丁•哈姆斯、卡尔顿•亨利——”
每个福尔摩斯都要有一个华生。而除了维多利亚谁还能胜任我的华生呢。
她笑着说:“早就想知道了。”
“你在哄我?”她对我笑了。
我尽力让她跟上我的思路。“那些名字呢?你不想知道存在艾明顿大道那台电脑里的被害者名字吗?”
“不是,我是认真的。你听得没错。”
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和一个精神有问题,身上还背着几条人命的怪人住在一起。
“你能无需考虑他人感受进行冷静的推理?“
“相信我。”
“逻辑推理我没问题。”
“我可绝不想当你的辩护律师。”
“试一下给我看看。”
我点头。
我瞥了她一眼。我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福尔摩斯在结案陈词。她笑得前仰后合。
“你没有杀人?”
然后,她抱着我,盯着我的眼睛。“所以说,你觉得索罗古得可能就是我爸爸跟斯坦·贝拉米之间的联系纽带?”
“一点没错。”
“我觉得这是个很合理的假设。”
“你是说那些人是帕斯寇杀的?”
几分钟后我们又亲热起来,我又回到那个当下。
“是的,我身不由己。”
事毕,她躺在那里,精疲力竭。“我们不能呆在这里。那些警察很快就会知道你在这里的。”
“但是现在你就是帕斯寇?”
“我估计我们还有几个小时。”
我跟她讲了艾明顿大道房子里那台电脑里的文件,还有EP咨询公司要处理掉的目标名单。“那都是帕斯寇干的。那些文件在我去之前早就已经在那里了,是艾林·帕斯寇存到那儿的。”
“六个名字,你说艾明顿大道的那台电脑里有六个名字的。”
维多利亚在穿衣服,我躺在床上。她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喂,我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找上你的。”
“哦,是的。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了,还有一个是雷蒙德·布里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