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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到底

“你别无选择,我的哈琼娜。”

哈琼娜·艾利真多听到这个消息,她快要昏倒了。

“我只要我一辈子的幸福!”

“别问那么多了,我要你嫁给司塔克船长。”

“他会给你幸福的!”

“父亲,你到底是怎么啦?”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帮着他?”

艾利真多说出这句话后,悔恨得差点要钻进地下去了。他没有脸面见他的美丽纯结的女儿了。

“这关系我的名誉,我们家族的生存大计以及你的幸福。”

“不,不,这都不是你们的错。但是你必须和亨利·达巴莱分手。”

老艾利真多说到此处,他的心都快碎了。

“父亲,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够静下心来好好跟我谈谈吗?你别一时之间感情用事,女儿的婚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亨利·达巴莱这个人不行吗?”

此是此刻的哈琼娜泪如雨下,良久,她才哽咽说道:“我……我……答……应……了!”

“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原谅我!”艾利真多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琼娜·艾利真多感觉到头脑昏沉,亨利·达巴莱还在脑海中出现,他拿着鲜花朝她大步走来,就在这时突然司塔克一脸狞笑地出现了,亨利·达巴莱不见了,她失去了幸福。

“父亲,你怎么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哈琼娜声音颤抖了起来。

没过多久,亨利·达巴莱大步来到了哈琼娜·艾利真多的家门口。老艾利真多的仆人告诉达巴莱家里没有人在。

艾克查黎斯朝艾利真多鞠了一个躬,立刻走出书房,带来了美丽的哈琼娜。艾利真多伤心地说:“原谅我,你不能跟亨利·达巴莱结婚!”

亨利·达巴莱忐忑不安地回到了旅馆。他预感情况不妙,他不放心,他想晚上再去一次艾利真多家。

“哈琼娜还在家里吧?”艾利真多说。

傍晚的时候,他正要出门,有人这时递给了他一封信。他打开看了:

艾克查黎斯管家一走进艾利真多的书房就觉得房子里面烟雾迷漫,气氛非常压抑。艾利真多一副颓废的样子。

尊敬的亨利·达巴莱先生:

一整天,艾利真多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老艾利真多的精神崩溃了,他决定向司塔克妥协。他叫来了他的管家。艾克查黎斯是他的管家,他走进来了。

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女哈琼娜·艾利真多和你的婚约现已作废。

但是她一点都不了解司塔克是干什么的。她从来没有向她的未婚夫亨利·达巴莱提起过她的父亲有这么一个酒肉朋友。

望自重!

司塔克在哈琼娜·艾利真多的印象中并不好,因为他的到来时常令老艾利真多愁眉苦脸,老艾利真多时时刻刻以一副唯唯喏喏的脸面陪着司塔克喝酒吃饭。

艾利真多

他凶相毕露,他对哈琼娜·艾利真多的美貌有一种垂涎三尺的罪恶感觉。他认为此时此刻他已经掌握了艾利真多家族的命运。

接踵而来的打击让他心情沮丧:哈琼娜·艾利真多要嫁给别人了!

艾利真多当然知道司塔克的真正企图,他是想夺走自己的几百万财产。司塔克对哈琼娜·艾利真多的美貌也是早有所耳闻,此时此刻。

亨利·达巴莱很快就知道谁要娶他的心上人了。他已经对那个夺走他未婚妻的人进行了长期的跟踪。他已经记下了那个人的全部特征。

司塔克再也不是生性豁达的司塔克了,他变得越来越邪恶。他又说:“哈琼娜·艾利真多嫁给了我,她才会永远幸福,而我们的秘事也不会泄露出去。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你本来就应该求我帮忙的,但是我愿意成人之美。朋友,你还是同意我这个合理的要求吧!”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塔克。

“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但你死了事情却没有结束的意思。你的死会引起多少人的猜疑啊?好好想想吧!”

糟糕的消息又传到了亨利·达巴莱的耳朵里:司塔克和哈琼娜·艾利真多的婚礼定在圣斯比里教堂举行。

艾利真多听了司塔克这一席话,自知罪孽深重,在劫难逃,心灰意冷道:“我死了算了,这样总能让我女儿幸福吧!”

亨利·达巴莱简直气得连肺都要炸了,他决定要去和司塔克决斗,不能饶恕司塔克,他铁定心斗个鱼死网破。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艾利真多先生,你省省吧!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应该为你的女儿着想吧!我们是跟希腊人有仇的,亨利·达巴莱要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好好想想后果吧!我就不多说一些家破人亡的丧气话了。”

就在将要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亨利·达巴莱上尉!”

全岛的人都知道银行老板老艾利真多得脑溢血死了。这个消息让两个人不知所措了起来。

“还未请教他的大名呢!”

一个是司塔克,他又急又恨,他急的是生怕老艾利真多的百万遗产会中途发生变化;他恨的是哈琼娜·艾利真多一直不愿意见他,他去了艾利真多家几次,都被关在门外,每次都气得他咬牙切齿。

“不错!”

要知道,银行老板遗留下来的财产少说也有五六百万英镑,他不想让到嘴的肥肉溜掉。如果这块肥肉都抢不到的话,他司塔克也不用在海上混了。

“说不定还是希腊人请来的帮手呢!”

另一个对这件事感到不知所措的是亨利·达巴莱。他不知道老艾利真多的死是不是好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他虽然忌恨老艾利真多曾经解散他跟哈琼娜的婚约,但还是挺尊敬老艾利真多的,因为他毕竟是哈琼娜的父亲。

“一个法国军官。”

老艾利真多这一死,亨利·达巴莱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找哈琼娜·艾利真多。要知道哈琼娜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未婚妻了,而是司塔克的未婚妻。他只有再忍耐,再等待下去,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谁是未婚夫?”

老艾利真多死后的第六天晚上,司塔克被邀请到哈琼娜·艾利真多家中。

“实话告诉你,哈琼娜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司塔克一进门就看到哈琼娜在她父亲的书房里等他,她坐在昔时老艾利真多的书桌旁,桌子上放着大批文件和账本。司塔克立刻就明白了哈琼娜肯定知道家里生意的情况。

“别逗了,艾利真多,你玩不起的。”

司塔克看到哈琼娜那一副冰冷、庄重的面孔,不禁心里打了个寒噤。他暗想:莫非她已经知道了老艾利真多的关系网?难道她明白了我的真实意图?

但是艾利真多不甘心就这样被司塔克控制。他怒道:“你别白日做梦了,哈琼娜早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了。”

哈琼娜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司塔克开始嬉皮笑脸起来。哈琼娜没有跟他多费口舌。她庄重地说:“是这样的,司塔克先生,我父亲以前强迫我订下的婚约,想必你也非常清楚。现在我郑重宣布它的无效。”

艾利真多这时才悔恨自己起来,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误入贼船的滋味。他知道司塔克是说得出做得出的。

“你是不是太激动了,那么就请别激动,好吗?”

司塔号仍然是嬉皮笑脸:“我们彼此都不是好人,这你不得不承认!你发的是不义之财,我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一个是半斤一个八两。所以我最适合娶哈琼娜·艾利真多了!”

“请自尊,司塔克先生。我有权处理这件事情。”

“别乱来!”

司塔克仰天打了两个哈哈,又说道:“你肯定还不知道我跟你父亲的关系吧,你太无知了。”

“好!你不告诉你女儿,就由我来告诉她吧!”

“你给我打住!无知的是你,你整日痴心幻想。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你别威胁我,我不会听你这一套的!”

“知道了就更妙了!”司塔克还真怕她知道事情内幕呢!

“喂,等,暂停,我的朋友,你省省吧,你女儿哈琼娜·艾利真多谁敢娶她呢?你的勾当就不怕别人得知吗?”

“你太嚣张了!你会后悔的!”

艾利真多再也忍不住,霍地站起,一脸正色说道:“我女儿哈琼娜要结婚了,这些钱都归她!”

“后悔什么?”

“给漂亮的哈琼娜·艾利真多,她将继承她父亲的财产!对,就是这样!可她又能怎么样呢?孤独一人,守着那么多钱?”

“后悔你的名声败露出来。”

司塔克声音尖刻了起来:“你的身家已经有几百万,你一个人肯定是花不完的,留给你女儿吗?”

“哈哈,你别逗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你想一想,一只巴掌是拍不响的,一定要有另外一只巴掌一拍一合。你说对吧?”司塔克说道。

艾利真多还是不理睬他。

哈琼娜·艾利真多知道眼前这一位是个杀人不眨眼,抽筋不皱眉的大海盗。强敌就在身边,但是她并没有屈服,她反而倒更加勇敢起来。

“喂,我说,朋友你别装得这么高深莫测行不行?你有钱也不能老是苦皱着脸呀?”

“司塔克,你真卑鄙!你真无耻!你知不知道你曾经都干了些什么呢?你已经没有了人性,简直连禽兽都不如,你承不承认你想和我结婚的目的是为了霸占我父亲的遗产。”

艾利真多不理睬他。

哈琼娜越骂越愤怒,她站了起来,她开始盛气凌人。

然后司塔克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不住用眼睛盯住艾利真多,最后站在他面前,说:“艾利真多大爷,”他用一种揶揄的口气说,“你现在是大发财了,既然你想到不干这项买卖?”

“不错,你说得非常正确。我是看中了你父亲的遗产,他妈的,有好几百万呐!”

“是我一定要,艾利真多?”司塔克冷漠无情地说。

“你别白日做梦了,你想得倒美。你就好好省省你的精力吧!”

“是的,司塔克。”银行家语气坚定地说,“至于你的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既然你坚持要我做!”

“嘿嘿,我不得到这笔钱,我是不会罢手的!”

“嚯!真的!”船长叫道,“那就随你的便吧,不过,我听人说起,你对这行生意想抽身不干了,是吗?”

凶相毕露的司塔克大手一伸,抓住了哈琼娜的肩膀,并使劲抓住不放松半点。哈琼娜被他这一抓,全身都疼痛了起来,她大叫了起来:“艾克查黎斯!快来!”

“从前和今天不一样。”艾利真多说。“今天我对这一切有了另外的想法。”

马上,艾克查黎斯抢步入屋。

“你现在混得飘飘然起来,就过河拆桥了?”司塔克一脸怒色地瞪着艾利真多。

“马上把这个家伙拖出去!”

艾利真多突然说道:“这种买卖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艾克查黎斯未等哈琼娜小姐发出命令,早就把两只铁钳子般的手抓住了司塔克的肩上,司塔克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两支铁臂抓住了。他觉得快要窒息了。他想说话、喊叫……可他被勒得紧紧的,挣不开也叫不出。他被勒得半死地扔到门外。

司塔克笑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艾克查黎斯只给他讲了这句话:“我不杀死你,是因为她没有教我杀死你!只要她对我说了,我准得干掉你!”

银行老板不答话,可是他的沉默已表明对船长的要求表示同意,因为这在过去是有过不少先例的。

艾克查黎斯“砰”的一声,回手拉上了艾利真多家大门。

“对不起,我浪费了你这么多宝贵的时间,还是言归正传了吧!我们又有交易要做了,我的手里有一批俘虏,男男女女还有小孩,不多不少正好237人,要转运到斯卡庞陀岛,由我负责把他们从那儿运去北非。土耳其人是认钱不认人的,没有钱或票据他们是不会交货的。情况就这样,艾利真多你就帮帮我们吧,斯珂贝洛已经准备好了汇票,你只要一签字就行了。”

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行人,没有人看见刚才发生事情,即司塔克被赶出了艾利真多银行,可人们看到他进去了,这就够了。

“那好,说吧,司塔克!我想马上知道是哪两件事!”

亨利·达巴莱知道司塔克被银行家邀请的事情,而自己却被拒之门外后,他的情敌却在那儿受到接待,他不由得像大家一样,想象着“卡里斯塔号”船长已经作为未婚夫跟少女两情融洽了。他甚至气得想诅咒哈琼娜,谁到了这种地步都会这样做的。

“不错,艾利真多。”

可亨利·达巴莱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爱情战胜了愤怒,虽然表面看来,姑娘似乎不爱他了:

“你在信上说有两件事,一件是关于生意上的往来,还有一件完全是私事。”银行家说。

“不!不!这不可能!”他叫嚷着,“这不可能!她……会属于这个人!这不可能!不会的!”

“嘿嘿,这可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对不对?”司塔克嬉皮笑脸了起来:“你说得对,有话直说,艾利真多!决不噜苏!咱们谈正经的!我们今天刻不容缓地有几件大事谈一谈!”

尽管对哈琼娜一再威胁,可经过考虑,船长还是决定保持沉默。这个威胁了银行家一辈子的秘密,他决定只字不提,这样他反而进退自如,随时都可以打这张牌。

“能说说你来的原因和为什么给我写信吗?”艾利真多说。

司塔克连滚带爬地逃回了他的小艇上,他把到哈琼娜·艾利真多家去的一切经过都丝毫无隐地对“卡里斯塔号”的大副讲了。斯珂贝洛赞成他什么也不要说出去,一面保持沉默,一面继续观察事情是不是会朝有利于他的方面转化。

“啊!”船长叫起来,“这才像我的老朋友艾利真多!不讲感情,只谈生意!你大概把你的心早就收进你的银箱里最秘密的抽屉里去了,而且这个抽屉的钥匙也丢了吧?”

与此同时,司塔克也领教了艾克查黎斯的厉害。他再也不敢靠近艾利真多家的大门半步了。但是他想霸占老艾利真多留下来的巨额遗产的念头一直没有改变。他老是在等待机会,时机成熟他会铤而走险的。

“打住,你就别拐弯抹角了!”

但是让他们感到不安的是,女继承人不愿放弃财产买回秘密!为什么?他们一点也不明白。

“好,爽快!我就喜欢跟爽快的人交朋友!”司塔克说。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直至11月12日,司塔克连一小时都没有离开他自己的船。他想方设法去达到他的目的。他只想靠好运气,在他那肮脏的一生里,总是碰着好运……可是,这次,他的算盘打错了。

“有话就直说了吧?”艾利真多开门见山。

对于亨利·达巴莱,他的情形也并不比司塔克好多少。现在被撇在了一旁,他想见姑娘的决心一点没动摇,他决不灰心。

“喔!艾利真多,我亲爱的朋友,你这个样子会马上让我想起身患重病的老头,别这样!”

在12日的晚上,有一封信寄到他旅馆里,他预感到这信是哈琼娜·艾利真多寄来的。他拆开来,凝神看着这个签名:

“你可不是为了看我,跟我叙旧才来的,司塔克。”银行家语调低沉地说,“好吧,你想找我干什么?”

亨利·达巴莱:

“老大哥艾利真多,”司塔克船长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便地往沙发上一靠,接着说:“有半年没见到你了,尽管你经常能听到我的消息!所以嘛,我不愿意在路过离科孚这样近的地方,而不在这儿停一停,来叙叙咱们的友情。”

我除了跟你道歉外,再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其实,我是不配做你的妻子的,但是我也不会嫁给大恶贼司塔克。

艾利真多知道司塔克一定是又有生意要跟自己谈了,心中暗喜,但口头上却说:“朋友,有什么事吗?”

原谅我!

“哈哈,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很高兴再次看到你。”司塔克握着艾利真多的手说道。

哈琼娜·艾利真多

司塔克轻车熟路走到了艾利真多的家门口,在两天以前,从阿卡蒂亚发信的就是司塔克,所以,大家都在等着司塔克的到来。他一到就受到接见,马上就有人把他带到银行家的办公室,老板又小心仔细地把门锁好。

亨利·达巴莱信看到一半,来不及多想,他就拔腿狂奔向艾利真多家。

司塔克和艾利真多打了很多次交道了,他们俩个人也有过大交易。他们双方都非常熟悉彼此的底细,他甚至还知道,他就是亨利·达巴莱那天谈到的那位著名爱国妇女的儿子。可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卡科斯塔”号船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还是迟来了一步,艾利真多家四壁徒空,人影全无,享利·达巴莱孤单地伫立在大风大雨中。

天还没有亮,司塔克就已经起来了。他穿好衣服,又跳上了岸边。他决定要去找艾澳尼雅银行的老板艾利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