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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全世界行动起来

尽管如此,数字比豪情壮语更具有说服力,以下是募捐结束后记入大炮俱乐部资产的正式募捐数目清单。

没过几天,就有电报通知说外国募捐的活动也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有些国家显得慷慨大方,有些国家出手不那么爽快。这是民族气质的问题。

俄罗斯为此承担了一份数目庞大的定额——三十六万八千七百三十三卢布(一百四十七万五千法郎)。其实,俄罗斯人对科学怀有强烈的爱好,由于他们拥有许多天文台——其中最大的一家花费了两百万卢布,他们才能在推动天文学研究方面取得很大的进步。所以说,只有那些对这些情况不了解的人,才会为上面的募捐数目大吃一惊。

巴比康主席发表声明后第三天,四百万美元就存入了合众国各个城市的银行。有了这么一笔钱,大炮俱乐部的试验已经可以开始运作了。

法国人一开始还取笑美国人的自命不凡。他们逮住机会把月亮编排成上千个熟知的文字游戏和二十来部滑稽戏,里面充斥着庸俗和无知。不过,像从前法国人唱完歌就掏钱一样,这一次,他们笑完之后也付了钱,他们募捐了一百二十五万三千九百三十法郎。付了这笔钱,他们理所当然有权利再找点乐子。

利马,汤姆·拉尚布尔公司。

奥地利虽然陷于金融动荡中,却也显得足够慷慨。它那一份子主要来自国家税收,募捐数目为二十一万六千盾(五十二万法郎),这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墨西哥城,马丁·达朗公司;

瑞典和挪威两国的资助总额为五万两千里克斯达(二十九万四千三百二十法郎)。对这两个国家来说,这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如果募捐活动在克里斯提安尼亚和斯德哥尔摩同时举行的话,捐款肯定会更多。不知为什么,挪威人不喜欢把钱寄往瑞典。

瓦尔帕莱索,汤姆·拉尚布尔公司;

普鲁士人寄送了二十五万塔勒(九十三万七千五百法郎),这表明他们非常赞成这项试验。他们的各个天文台积极踊跃地捐出了大笔钱,并以最大的热情鼓舞了巴比康主席。

蒙得维的亚,莫阿银行;

土耳其表现得也很大方。不过,这项试验与其国家利益有关;事实上,它的年历和斋戒日就是根据月亮的运行来调整制定的。它的捐赠数可不能少于一百三十七万五千六百四十皮阿斯特(三十四万三千一百六十法郎),而且里面还倾注了它的一番热情,只是这份热情里却明显带有政府的强制性。

里约热内卢,莫阿银行;

在所有的二等国里,比利时以其五十一万三千法郎的赠与(人均捐款约十二生丁)名列前茅。

布宜诺斯艾利斯,莫阿银行;

荷兰和它的各个殖民地以十一万盾(二十三万五千四百法郎)的捐款表示了对这项试验的兴趣,不过,因为它们付的是现金,所以要求给百分之五的折扣。

哥本哈根,民营银行;

丹麦人虽然国土有限,却也给了九千个成色十足的杜卡托(十一万七千四百一十四法郎),这足以证明丹麦人对科学探险的热爱。

里斯本,莱赛纳银行;

日耳曼联邦允诺捐赠三万四千两百八十五弗罗林(七万两千法郎);已经不可能向它要求更多了;再说,即使再要求,它也不会多给一分钱。

罗马,托洛尼亚公司;

虽然经济非常拮据,意大利还是从它孩子们的口袋里掏出了二十万里拉,不过是把他们的口袋整个儿翻过来才凑齐的。如果威尼斯地区属于它的话,它会做得更出色些;可惜当时威尼斯已不再属于它。

阿姆斯特丹,新西兰信贷银行;

天主教会的僧侣们觉得出资数目不应少于七千零四十罗马埃居(三万八千零十六法郎),而葡萄牙把对科学的忠诚提升到三万克鲁扎多(十一万三千两百法郎)。

马德里,丹尼尔·魏斯魏勒银行;

至于墨西哥,出资八十六皮阿斯特(一千七百二十七法郎),这已是“寡妇口袋里的最后一个子儿了”,不过,帝国在刚建立时,手头总有点拮据。

布鲁塞尔,朗贝尔银行;

两百五十七法郎,这就是瑞士为美国的伟大事业所提供的一份微薄的贡献。必须坦白地说,瑞士根本没看到这一试验有什么实际意义,它并不认为向月球发射一枚炮弹的行为实质上就是要和黑夜星体建立生意上的联系,在它看来,给这么一个没有把握的行动注入资金实在有欠稳妥。话说回来,也许瑞士是对的。

君士坦丁堡,奥托曼银行;

至于西班牙,它是不可能筹集到比一百一十里亚尔(五十九法郎四十八生丁)更多的钱了。它的借口是,它的铁路修建工程还没结束。事实是科学在这个国家不是很受重视。它还比较落后。而且还有一些西班牙人,他们倒并非没有学识,却不很清楚地知道相对于月球,炮弹体积有多大;他们担心炮弹会扰乱月球轨道,使月球的卫星作用紊乱并会最终导致月球坠落到地球表面。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弃权为好。因此他们就只给了几个里亚尔。

日内瓦,隆巴德和奥迪耶公司;

剩下来还有英国。我们知道它对巴比康的提议不屑一顾,持的是反对态度。对大不列颠国的两千五百万居民来说,英国人只有一个同样的灵魂。他们放出风声说,大炮俱乐部的举动有悖于“不干涉原则”,他们连一个子儿也不给。

柏林,门德尔松银行;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大炮俱乐部只耸了耸肩,然后继续它的伟大事业。当南美洲,也就是秘鲁、智利、巴西、拉普拉塔河流域的各省和哥伦比亚分摊了总共三十万美元(一百六十二万六千法郎)时,它以其巨额捐资而名列前茅。以下是总账:

都灵,阿杜安公司;

美国捐资:四百万美元。

伦敦,罗思柴尔德父子银行;

外国捐资:一百四十四万六千六百七十五美元。

斯德哥尔摩,托蒂及阿尔弗莱特生银行;

共计:五百四十四万六千六百七十五美元。

巴黎,动产信贷银行;

这些就是公众们倒入大炮俱乐部钱箱里的五百四十四万六千六百七十五美元。

彼得堡,施蒂格利茨公司;

对于这笔捐款的数目之庞大,没有人觉得惊讶。铸炮、穿孔、砌筑、工人输送、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安置工人、建造熔炉和房屋、工厂的设备装置、火药、炮弹以及意外开支,所有这些支出,根据工程预算表,必然会把这笔钱差不多全部耗尽。南北战争时期,某些大炮一发就要花费一千美元;那么巴比康主席的这颗在大炮纪事上史无前例的大炮,肯定要贵上五千倍了。

维也纳,S.M.德·罗思柴尔德父子银行;

10月20日,和戈德斯柏林工厂签署了一份协议,这个工厂离纽约不远,在战争时期,曾经供给帕罗特最好的铸炮。

募捐活动就在合众国的一些主要城市进行,募捐资金集中存放到位于巴尔的摩街道九号的巴尔的摩银行,接着又在欧、美两个大陆的不同国家进行募捐:

缔约双方规定,戈德斯柏林工厂负责把铸造哥伦比亚大炮所需的物资运到佛罗里达南部的坦帕城。这项工程必须在明年10月15日之前完成,而且要担保移付的大炮完好无损,否则就要处以每天一百美元的违约金,罚到月亮以同样的条件出现那天为止,也就是说十八年十一天之后。合约还规定,招聘工人、他们的工资以及必要的管理工作都归戈德斯柏林工厂负责。

巴比康主席于10月8日发表了一篇热情洋溢的声明,在声明里他请求得到“地球上所有善良的人”的帮助。这份被翻译成各种语言的文件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这份诚信无讹的协议一式两份,经大炮俱乐部主席巴比康和戈德斯柏林工厂经理默奇森双方签字,立即生效。

总而言之,科学界的反应很好,这种反应又传给了热衷于这个问题的民众。这可很重要,因为这些民众都在被要求捐献大笔资金之列。

注 释

至于格林威治天文台,在英国其他二十二个天文机构的支持下,明确表示了反对。他们站在尼切尔船长一边,断然否定了这个试验成功的可能性。因此,当各个科学家团体纷纷表示要派遣代表去坦帕城时,格林威治天文台却召开了会议,粗暴地拒绝了巴比康的提议。这纯粹是英国人的嫉妒。

原文为拉丁语(这是罗马教皇举行普世降福仪式时用语),意为对罗马并对全世界。

巴比康报告的影响并不仅仅限于美国境内。它穿越了大西洋和太平洋,同时也传到了亚洲和欧洲、非洲和大洋洲。合众国的各个天文台立即和国外的天文台取得了直接联系。一些天文台,像巴黎、彼得堡、开普敦、柏林、阿尔托纳、斯德哥尔摩、华沙、汉堡、布达、波伦亚、马耳他、里斯本、贝拿勒斯、马德拉斯和北京的天文台,都向大炮俱乐部发来了祝贺,还有一些天文台则谨慎地持观望态度。

旧时北欧、东欧用的银币。

这场募捐可能会获得出乎意料的成功。不过它要求的是赠与一笔钱,而不是贷款。准确地说,这个活动是无利可图的,且没有任何获利的机会。

威尼斯古金币名。

虽然这是一项美国人的试验,但巴比康还是拿定主意把它当做全世界的共同事业,并请求每个国家给予经济上的协作。参与有关地球卫星的事业既是整个地球的权利也是责任。以此为目的发起的募捐活动从巴尔的摩扩展到了全世界,“全世界行动起来”

西班牙古银币名。

天文学、力学以及地形学的难题一旦解决,剩下来的就是金钱问题了。计划的实施需要筹集到数目很大的一笔钱。没有哪一个个人,哪一个国家拿得出所需的千百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