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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灵魂归来

鲍尔斯哼了一声,说道:“我希望在牙买加被全面入侵之前,你们就能解决这个任务。”

莉迪亚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是有愧疚的,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普拉萨德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参与,我们也不会勉强。不管怎么样,你提供的这两个线索,对我们的帮助已经很大了。”

他们在鲍尔斯的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就带着鲍尔斯给他们的样本乘坐飞船,飞往土耳其的布尔萨,他们的目的是找到这里的陈羽。在这段时间内,这里的陈羽所遭遇的一切,是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的。他们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这里的陈羽,莉迪亚和普拉萨德都是满心忐忑。

“如果费尔南德斯还活着,或许我会参与。”鲍尔斯说道。

当天中午,他们就抵达了布尔萨。飞船降落在一处密林中,无人能够察觉。离开密林,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布尔萨的市区里。之前在牙买加,那里尚未被入侵,一切如常,然而到了这里之后,尤其是当他们踏入布尔萨的市区中时,眼前的一幕景象使他们一时间都惊诧得目瞪口呆。

“你难道不参与进来吗?你也是时空安全局的人。”莉迪亚说道。

在整齐的街道上,所有的人都整齐地排列开来,就像是路边的路灯,只不过彼此间距短一点儿而已。他们如同棋盘上的格子一样密密麻麻,铺满了一整片空地。一些矮楼的房顶上,也站着一些人,他们一动不动,头微微抬起,双目紧闭,好似向日葵一样朝着太阳。

“当时那家伙想要袭击我,结果被我一刀割喉。那一刀很深,应该是斩断了他的食道和气管,所以原本他嘴里的那些白色物质也被我斩断。但是那团白色的东西还在扭动,不过它并没有再朝我发动袭击。我就在周围捡来两根很长的树枝,然后学着中国人使用筷子的方式把那一团白色的东西给夹了出来。我在海边找到了一个瓶子,塞了进去。这东西很软,就像章鱼一样,很容易就从一个狭窄的瓶口进到瓶子内,然后我盖上瓶盖,确保万无一失,把它带回了家。”鲍尔斯说道,“既然你们来了,你们就把这玩意儿带回去研究研究。我想你们那里一定有一些科学家,让他们去研究,一定会对你们完成这个任务有帮助。”

莉迪亚和普拉萨德立即止住了脚步,躲在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生怕被人发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人与人的间距是固定的,排列的方式错落有致、整整齐齐,并如同花朵一样面向太阳。在蓝色的苍穹下,显得古怪异常,就好像他们进入了爱丽丝的魔镜中,一切都是有违常理的。

“你怎么采集到的?”莉迪亚惊讶地问道。

莉迪亚和普拉萨德躲在一边看了许久,这些人一动不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甚至不敢说话,生怕被发现。

鲍尔斯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先让我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费尔南德斯并不知道我找到了这样东西。这是一次我去美国,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我曾在海边被人袭击,我就一刀杀了那个人,这是从他的口中取出的标本。”说着,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密闭的玻璃瓶,瓶子里则是一团白色的黏稠的物体形成的球体,上面亮晶晶地闪着光,就像是涂了一层油一样。莉迪亚和普拉萨德看了,都感到不可思议。

莉迪亚和普拉萨德两个人悄悄地向后退着,这里并不是闹市区,后来,他们到了一处墙角,对面是一条河。

“什么?”

“不用说,这一定和那个神秘组织有关。”莉迪亚说道。

鲍尔斯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他到了里屋,莉迪亚和普拉萨德就在客厅里等着。过了一会儿,鲍尔斯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塑料盒子出来了。他将盒子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实话告诉你们,这是我用命拿到的东西。”

“这里的人跟之前不一样了,而是进入了一种更加古怪的状态,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是,比如我们之前去了EIPU2,那里也有红火蚁,也有狼蛛。他们也对我们发动了进攻,但他们嘴里并没有吐出那种白色的物质,根据之前费尔南德斯的说法,在其他宇宙也是一样。也就是说,只有EIPU7这里的人会从嘴里吐出白色的东西。”普拉萨德说道。

“你应该在想,是不是其他宇宙里那些被控制的人也如这里一样。”

“对,”鲍尔斯说道,“所以那帮家伙又像蚂蚁又像蜘蛛。现在我就要问你们,别的宇宙里也是这样吗?”

“没错。”普拉萨德说道,“我们现在很清楚,EIPU7里被控制的人嘴里会吐出白色的东西,其他宇宙里被控制的人却不会,这就是分别,其他宇宙中的人也许和这里并不一样。”

“你的意思,就是这种白色的物体将这个巨大的人球牢牢地捆住?”莉迪亚问道。

莉迪亚说道:“你看看这些人,他们闭着眼睛,真的就像是植物一样。”

“我没有去过其他的平行宇宙,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样,但这里的情况,我知道这个人球的连接应该不是仅仅凭借人的两只手,而是有一种更加牢固的东西将他们捆在一起。所以即便在龙卷风中,他们也没有被吹散,反而能驾着龙卷风到世界各地。”鲍尔斯说道,“你们也许知道,这里的人会从嘴里吐出一种白色的物体,一旦粘上,就会被感染。”

“也许我们走到他们面前,在他们耳边说话,他们也不会有反应。”普拉萨德说道。

“对,你不认识,他是这个任务的关键。”莉迪亚说道。

“你看,那里有一只猫。”莉迪亚指着前方的一座矮房子,屋顶上有一只黄色的猫正在缓缓而行。

“陈羽?”

“这种控制似乎只针对人,并没有用在这些动物身上。”普拉萨德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找到陈羽?”

鲍尔斯耸了耸肩。普拉萨德说道:“我们这次来,除了找你帮忙以外,还有两件事:第一是找到陈羽,第二是进入彩虹桥公司。”

莉迪亚一时也毫无头绪,她说道:“这件事非常冒险,我也没有把握陈羽一定能完成。这样吧,我们去当初陈羽被抓的那个警局看看,也许能有线索。”

“他也没有说清楚,只是说原本要带我们一起来找你。”莉迪亚说道,“你除了这段录像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我们就这么去吗?”

“那总得有个原因,毕竟时空安全局里的探员还有不少,而且我很少参与任务。”鲍尔斯说道。

莉迪亚沉思了一会儿,她大概测算了一下这里距离他们的飞船有多远,因为他们随时都要做好逃跑的准备。她随地捡起了一块小石子,然后看了看远处的人,她对准其中一人投了过去。这块小石子越过一条街的宽度,划出一道弧线,砸在了一个男人的头顶。那个男人并没有睁眼,只是稍微晃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他们能看见那名男子的额头上有一道鲜血流了下来,即使如此,那个男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如同一株向日葵,闭着眼睛,朝向太阳。

“对,没错。”

“看起来你的推测没有错,我们快走吧,不过还是尽量不要弄出动静,我怕他们随时会醒过来。”莉迪亚说道。

莉迪亚和普拉萨德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弄明白鲍尔斯为什么要问这么句话。鲍尔斯说道:“他为了救你们,和那帮蜘蛛、蚂蚁同归于尽,就是为了让你们来找我。”

两个人就在这人群组成的如棋盘一样的格子之间穿行,他们脚步轻盈,就如同那只黄猫,几乎没有声响。莉迪亚还记得之前的路径,很快就带着普拉萨德来到了那个警局。但是,到了警局之后,他们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因为一个接一个古怪的事情发生,已经弄得他们应接不暇。

鲍尔斯冷笑了一声,说道:“费尔南德斯要来找我,目的是什么?”

“接下来该怎么办?”普拉萨德问道。

“最起码牙买加这里还没有遭到入侵。”莉迪亚说道,“费尔南德斯要来找你,我想也有这个原因。你得帮我们。”

莉迪亚看着周围的人群,这些人大多数都站在街道上,有的站在房顶上,有的站在汽车上,总之一个接一个,一眼望不到头。然而又是如此安静,除了他们的说话声之外,剩下的只有风声、鸟鸣声,以及树叶在风的吹拂下发出的窸窣声。每一个人都是双目紧闭,面朝着同一个方向。他们逐渐将这里的人当成了植物,这种错觉的真实感随着他们一路走来不断增强,以至于到现在,他们即便站在一个人面前,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个人,只觉得这是个被修剪成人形的树木。

但莉迪亚与普拉萨德并不感到震惊,因为之前他们已经看过了。一群人抱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在龙卷风内依旧坚韧,并且是驾着龙卷风来到了一片旷野上。他们想到了关于红火蚁的一种特殊习性,也就是红火蚁可以裹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漂浮在水面上,并且彼此之间可以在水面和水下来回互换。这下,他们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被称为红火蚁。不过他们依旧不明白关于那些监督者,也就是狼蛛的特性,似乎他们并不在蚁群中,但可以操控蚁群,监督蚁群中每一只蚂蚁的举动。

“我们进警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资料。”莉迪亚说道。

“对,没错。”鲍尔斯说道,“有人拍到过录像,我给你们看看。”说着,他打开电脑,在里面找到了那段录像,正是乔纳森·哈夫纳和巴尼拍摄的发生在田纳西州的古怪龙卷风的录像。

两个人很容易就进了警局,里面空无一人,因为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都站在警局周围,排列整齐,面朝太阳。普拉萨德打开了电脑,试图调出这里的档案。

“红火蚁群在水上漂浮的状态。”

“怎么样?”莉迪亚在一旁问道。

“我可不是科学家。”鲍尔斯说道,“但是这些人之所以被称为‘红火蚁’,我想是因为他们能够在一起抱成团,被龙卷风带到任何地方,而不会有伤亡。”

“我把文件全部转换成了英语,但是并没有找到关于陈羽的案子。”普拉萨德说道,“而且最近记载的案子都很少,我想他们并没有把陈羽的案子记录下来。”

“那你知道这背后的科学原理吗?”普拉萨德问道。

他们在警局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陈羽的线索,莉迪亚也不知道该如何与陈羽取得联络。他们离开了警局,看着周围的人依旧如植物一样站立不动。此刻太阳偏西,这些草木一样的人类也正面偏西,一种恐怖的气息就在这阳光下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

“没错,2051年8月底9月初的时候,在美国的一些地方接连发生了龙卷风。”鲍尔斯说道,“这些龙卷风实际上是人为操控的,背后的操控者就是这个神秘组织。他们把最初的一群‘蚂蚁’吹到了美国境内,成为第一批感染源,然后开始逐步扩散到世界各地。”

莉迪亚拿出枪,对准其中一个人的脑门儿。普拉萨德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龙卷风?”两个人听了都为之一惊。

“杀了他!看看会有什么反应!”莉迪亚说着,手指已经紧紧地扣在了扳机上。

“你们都应该知道气象武器。”鲍尔斯说道,“最初的感染源,就是源于一场龙卷风。”

“你别乱来,我们不知道杀了这些人会有什么后果!”普拉萨德说道。

“你怎么知道?”

“但是你也看见了,这些人都是面朝太阳,一旦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你觉得这些人会怎样?还会继续朝着月亮?”莉迪亚说道,“一旦夜幕降临,我想一定会发生变化。”

“依我看还没有。”鲍尔斯说道,“我想因为牙买加是个岛国,还没有被大陆的那些‘蜘蛛’和‘蚂蚁’入侵。不过我一直在调查,根据我的判断,在EIPU7这里,最先被感染或者说最先被控制的是美国。”

“可是如果你杀了他,万一他们中途觉醒,来追杀我们怎么办?”普拉萨德说道。

“金斯顿这里有没有受到控制?”莉迪亚问道。

“试试看吧。”说着,莉迪亚开了一枪,子弹直接打穿了那个人的头颅,鲜血溅了出来。在伤口处,隐约能看见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他体内蠕动。莉迪亚虽然预料到了,但依旧让她感到浑身不适。普拉萨德在一旁也看见了,一种震惊之后的恶心之感随即袭来,他们险些就吐了。这个中枪的人并没有倒下,普拉萨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试探,发觉这个人已没了呼吸,但依旧坚挺地站着,双目紧闭,面朝着渐渐西下的太阳。

鲍尔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费尔南德斯把你们给救出来了,那你们到这里准备做什么?”

“这些人……我们快走!”

莉迪亚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普拉萨德说道:“毕竟道尔顿先生是她的父亲。”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那个白色的东西又究竟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布尔萨以外,是否还有别的地方也和这里一样。

普拉萨德和莉迪亚将发生在EIPU2的事情大致告诉了鲍尔斯。鲍尔斯听了,说道:“真见鬼!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儿离开那里?”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点儿东西吃,反正这帮人现在也动不了。”莉迪亚说道。

鲍尔斯一听,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格外激动地瞪大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他们找到了一些熟食,基本上以羊肉为主,包括一些豆类。他们简单地吃了一顿之后,就离开了超市。此刻,太阳的一角已经没入西山之下,他们得离开这里了。

“费尔南德斯已经死了。”莉迪亚开门见山道。

在离开之前,他们还想再去看看刚才被一枪打中的那个人。当他们来到刚才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些人依旧面朝西方,一动不动,但是他们却不到那个脑袋被打出一个窟窿的人了。多亏普拉萨德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只是当他们终于找到这个人时,惊异地发现这个人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虽然周围还有一些血迹,头发也没有长出来,但是表面的皮肉和里面的一层头骨都已经长出来了。莉迪亚用手碰了碰,骨头还有些软,但是并非没有。

鲍尔斯原本还面带微笑,但当他看见莉迪亚和普拉萨德都有些严肃的神情时,也收敛了笑容,将他们请进了屋内。鲍尔斯披上了一件花衬衣,给他们倒了果汁,说道:“怎么了?”

“头是一个人身上最重要的地方,被损坏的组织细胞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重生?”莉迪亚惊愕地说道。

“你好,鲍尔斯。”莉迪亚说道,“关于费尔南德斯,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不用说,应该和他体内的白色东西有关。”普拉萨德说道,“快走吧,太阳就要落山了。”

“嘿!莉迪亚、普拉萨德!你们怎么来了?费尔南德斯呢?”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天色已越来越暗,东方天空中的云已经呈现出深紫色,阳光一点点地钻入地下,眼看就要消失了。两个人开始在市区内一路朝着飞船降落的那片密林狂奔而去。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些声音,开始有脚步声,逐渐地传来了说话声。他们在狂奔时回头一瞥,看见布尔萨城中的人逐渐苏醒过来,很多人在活动身躯,毕竟这样一动不动站了整整一天,有的人在蹬腿,有的人在甩手,还有的人在活动脖颈。

“对,直接说。”莉迪亚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黑人。他只穿着一条短裤,上身肌肉发达,加之皮肤黑亮,真如黑巧克力一般。他光头,鼻梁高挺,鼻翼宽大,眼球略凸,嘴唇肥厚,典型的黑人样貌。

在他们的前方依然有人,这些人也逐渐苏醒过来,也许是因为他们刚醒过来,就好像刚蜕皮的蛇,身体需要恢复,因此并没有人上前阻拦他们。当他们越来越接近密林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人朝着他们一路小跑而来,正是路边的那些人,这些人恢复好之后,就开始追捕他们。

“费尔南德斯的事情就直接和他说吗?”普拉萨德问道。

“见鬼!他们来了!”

他们沿着眼前的街道,一路朝着东面行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终于在一户小别院门前停住了脚步。莉迪亚上前按响了门铃,等待着里面的人的出现。

“小心前面!”普拉萨德说着,拿着枪对着前面欲要阻拦他们的一个人开了一枪。子弹从那人胸口穿过,那人倒在了地上,但他们都知道,他还会恢复过来的。

莉迪亚叹了口气,说道:“走吧,那家伙的地址应该没变。”

前方两侧有一些人从口中吐出了白色的物质,它就像是蠕虫一样,在空中扭动着,连接起来,形成了一道栏网。

普拉萨德说道:“还是早点儿找到那个家伙,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费尔南德斯本来就是来救我们的,至于你父亲,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你也不要太难过,因为你要想到,我们已掌握了时空穿越,如果我们这个任务能成功,就能扭转所有人的生死。”

“向右转!”莉迪亚大声说着,两个人随即转向右侧的一个小巷子里。他们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也不知道这条小巷子通往何处。巷子的另一头出现了两个人,莉迪亚和普拉萨德一人一枪,将那二人打倒在地。他们跳过这两个人,紧接着,一群人如潮水一般朝他们涌来。

莉迪亚神色有些黯淡,她说道:“你们当时的怀疑是对的,我应该理智一点儿,否则费尔南德斯也不会死。我父亲也不会死,虽然他是监督者。”

两个人手枪里的子弹毕竟有限,他们一边逃窜,一边开枪,没几下子弹就打光了。三团白色的、蠕虫一样的东西朝他们面部袭来,两个人俯下身去,就地一滚,从下方穿了过去,踏着倒下的那几个人的尸身,从人群的缝隙中一蹿而出。

“我们没有时间旅游,必须得早点儿找到那个家伙。”普拉萨德说道。

他们终于看见了飞船停靠的树林,他们加快速度,就和草原上的两只羚羊一样,身后的人群就像是一群非洲鬣狗。转眼,他们就钻进了树林里,借着树木的掩护,那些人一时还没有追上来。他们在树林里连续绕了好几个弯儿,试图甩掉他们之后,再上飞船逃离这里。

他们走在街上,看着旁边不远处就是加勒比海。他们虽然都不是第一次来到牙买加,但是在不同宇宙里,总还是有一些气息上的差异。街上行走的多为黑人,有些人从穿着上看就能知晓是来自不远处的海滩,浓郁的热带加勒比海风情扑面而来。

他们“看见”了飞船,虽然飞船调成了隐形模式,但他们依旧记得飞船停靠时的位置,这一点是绝不会错的。后面有脚步声,他们回头望去,却没有看见人,很显然,他们暂时甩掉了那些人。正当他们准备打开舱门的时候,从旁边的大树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警服的土耳其人。他的眼睛就像老鹰一样,两个人顿时大惊失色,莉迪亚险些跌倒在地。

在高空中,有一艘飞船划过天际,可是没有人能看见,它就像是鬼魂一样。转瞬,飞船就落在了地中海的一座小岛上。这里是时空安全局的一个分部,在一切雷达监测的范围之外。他们在这里,直接抵达了EIPU7的牙买加的首都——金斯顿。

“不要怕!我是陈羽!”这个人用英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