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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事成

老实说,我那可怜的爱人的确很疯狂,她这副样子让我很难过。一想到她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爱情,我感到自己也有过错。姨父和姨妈确信文卡是疯子,根本不想走到院子外面看一眼。

“哎呀,可怜的孩子……”姨妈听见文卡这番话,忍不住掏出手帕擦拭眼泪。

文卡失去了理智、迷茫地望着天空,不住地说:“阿米,快来呀!快快露面吧!让那些怀疑的人看看你的太空飞船!”

“来!来!到院子里来!让你们亲眼瞧瞧:我和航天员确实有来往;如果我愿意,飞船就会出现。你们来看看我是不是疯了!来啊!”

阿米拿起一个我从前看过的麦克风,它能够把声音直接传送到指定地点。

戈罗非常焦虑地对妻子说道:“文卡的情况很糟。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这是得了疯病啦!”

“文卡!他的声音在女孩耳畔响了起来。

“确实太急躁啦!文卡真不听话!但是错在我身上;我忽略了眼前是些缺乏克制力的人们……嘘!注意听!”

什么?!们快来看啊!阿米躲在空中跟我讲话呢。”

“阿米,她是情急生智。难免急躁了些。”我十分了解我的知心女友。

“哎呀,可怜的孩子!”

“什么?真的让飞船露面。俞把姨父吓死的,不吓死也吓成疯子。这可不行。再说.飞船是否现身需要经过当局批准;如果场面失控,太空当局是不会批准露面的。文卡本来应该慢慢进行,私下解决,这话我跟她说过……”

“真不害臊!也不知道脸红!你没把她教育好,害她走上邪路了。”戈罗说。

“阿米,这样才好!现在就让飞船露面,事情就了结啦!”我说。

“戈罗,这不是我的错。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姐姐就在战争中去世了,没人教我怎样教养小孩啊!”

“糟糕!不能这么做!都是我的错,我刚刚交代得不够清楚。这下惨啦!”

“文卡,冷静,冷静!”阿米对文卡耳提面命。

文忙这个举动吓坏了阿米,他急得拼命拉自己的头发。

“阿米,你在哪里啊?”

“啊,是吗?那我们去看看马上要出现的飞船是不是幻觉!走吧!到院子里去!您亲眼看看那是不是幻觉!”她一面喊着一面走出屋子。

“文卡,小声点!冷静一下好吗?我是从飞船上用定向麦克风跟你说话。现在还不能让戈罗看见飞船。”

“孩子,那只是幻觉或梦境。不然就是大气现象。”

“噢,对喔,只能让姨妈看见……姨妈!快来呀!”

文卡站起来,以挑战的眼神盯着姨父,一个字一个宇清楚地说道:“我、看、到、了、飞、船!”

“噢,不!不!”阿米焦急地喊道:“请你先跟姨妈谈谈,让姨妈心里有个底。我不能让姨妈毫无准备地看到飞船。”

“孩子……好啦,好啦,你对这个话题太着迷了。”姨父极力表现出和蔼的样子。

姨妈说:“我去看看她怎么了。可怜的孩子。都是那些书误导的!

我心里想:文卡,问得好!

“对,是那些书搞的。你快把她拉进屋里来!我去打电话给心理医生。让她安静下来,免得邻居们笑话。”

文卡抬头向上看。知道我们正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于是露山询问的样子。看到她天真的神情,我们虽然紧张,还是不由得笑了出来。接着,她想出了新战术,转头对戈罗姨父说:“即使我相信在别的星球有生命的存在,您也不生气吗?”

姨妈来到院子,把文卡拥抱在怀里。小姑娘仍然直勾勾地望着天空。

“振作起来,孩子们,振作起来!”

“好啦,利用这个机会,让飞船露面吧!”我请求阿米。

“这事不好办,很不好办……”克拉托摸摸胡须评论道。

阿米拿起遥控器说道:“首先我得查一查,克罗卡姨妈是不是能承受飞船突然出现的景象。你们等一等。”

“可恶!情况更糟了!”我十分气恼。

在一面屏幕上出现了姨妈头部的放大影像,接着是脑颅内部的透视图;上面有许多闪烁的亮点,好像五彩缤纷的小灯泡。阿米注视着另外一个出现奇怪符号的屏幕。大家听到“哔”的一声……

“文卡,原谅我。你说得对,我对你是太严历了。今后我会特别注意,不会再让你有离家出走的念头……”

“好极了!在安全界线内,看见飞船不会吓坏她。咱们已经得到授权。好,现在咱们给可怜的克罗卡姨妈来个“近距离接触”。”

可怜的文卡吓得睑色发白,但是她很快灵机一动:“既然你们把我看成疯子,说我让你们丢脸,那我最好马上离开,水远不要回家!”她边说边装出要哭的样子。这下子打动了姨父,他赶忙起身走到文卡身边,轻抚着她的头。

飞船露面了“高度逐渐下降,开始在姨妈和文卡周围盘旋。

姨父似乎吓了一跳,把报纸扔得老远,盯着文卡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用威胁的口气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姨妈!快看上面!”文卡兴奋极了。

文卡说:“姨父,如果我真的发了疯,那您肯让我离家山去生活吗?”

姨妈并没有理睬她。但是,突然之间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整个院子。姨妈反射性地仰望天空,随即目瞪口呆……

姨妈有些惊慌地说:“不,我不相信。”她向文卡使眼色,叫她别说话.一面指指戈罗。这位特里姨父埋头于报纸中,但是他听到了妻子和外甥女的对话,便说道:“别胡思乱想!这孩子长大以后会脑筋不正常的。千万可别给我丢人现眼!”

“可以了。”阿米说道:我们又进入隐形状态。飞船在姨妈眼前现身的时间是十五秒钟。

阿米皱眉道:“为什么不先来个开场白呢!这孩子太冲动了!而且,我吩咐过她要私下跟姨妈谈,真是粗心大意!”

“时间太长对姨妈没有好处。”阿米解释说。

“姨妈,您相信有外星人吗?”

“姨妈,看见没有?那就是我的外星朋友的飞船。”

“别说话!注意听!”阿米说。

戈罗正要打电话给心理医生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出现一道巨大的闪光,连忙跑出屋外。他顺着妻子张口结舌的表情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一片蔚蓝的天空。

“干吗要亲吻这个怪物呢!”我不高兴地说。

尽管姨妈惊吓得似乎要晕过去,我仍然很高兴事情有所进展。戈罗发现妻子不对劲,连忙把二人拉进屋里。他看起来很着急。

“姨父,姨妈,你们好!”文卡分别亲吻了他们的面颊。

戈罗一面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一面不停地问道:“克罗卡,你怎么啦?看见什么了?”

文卡下了飞船,朝屋子里走去。我们从屏幕上密切注意着。

“当然是外星朋友的飞船啦!”文卡高兴地说。

告别时,我们有点伤感,仿佛要送文卡上战场似的。此情此景又像往常一样让阿米开心地笑起来。但是,这一次阿米或许太乐观了;因为文卡面临一场艰困的“圣战”。我们心想重逢绝非易事。

“是、是、是真的。有一艘……太空飞船……戈罗,文卡没疯……”

阿米把飞船“定位”在文卡家院子角落的上空,那里长满了高大的野草。文卡准备从那里降落,她告诉阿米,隔天早晨就在同一个地方等我们。

“幻、幻觉,克罗卡,那一定是幻觉。我刚刚看到外面有一道强光。那是什么?不过,没看见天空中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呀?”

他们都笑了。可是这个话题让我觉得很无趣。

“姨父,现在不能让你看见,因为你没有心理准备,所以你一走出去,外星朋友就让飞船隐形了。这是为了保护你,免得你发疯或者吓死。”

“啊,原来你没有爷爷了……那你可以叫我“爷爷”,彼德罗。”

戈罗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他闭上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开始苦苦思索。

“彼德罗,不要撒谎!”阿米揭穿了我。

“真是不可思议……这一切应该有个合乎逻辑的解释。克罗卡,你确定真的看见什么啦?”

“别这样,我奶奶是个虔诚的教徒。克拉托,我爷爷脾气很不好。”我撒了谎,因为爷爷很早就过世了。

“真的,戈罗。绝对不是什么幻觉。”

“她目前是……离婚还是守寡?”

“也许是陨石,流星什么的……”

“是的。”

“陨石和流星可能是银白色金属制造的吗?”克罗卡反问道。

“彼德维.你有奶奶?”克拉托很感兴趣地问道。

“那有可能是飞机……”

“悲观的态度是不可取的,因为所有希望都可能成真;但是,胡思乱想也不应该,因为这种人不懂得区别妄想和理想,或是没有考虑达成某事必须的程序和时间。我说过我分析过戈罗的心理,结果显示他不可能被说服。所以咱们是在作一个违背逻辑的尝试。彼德罗,这不是几个小时可以办到的事情。但咱们也别否定此事,应该对结果充满信心,千万不要急躁。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你得一个人回家去。奶奶在等着你呢。”

“飞机可能是圆形的吗?”

我急着想知道这天晚上文卡能不能回到我身边。阿米捕捉到了我的思想,继续深入谈这个话题。

“不然就是一个星球,或是一颗星星……”

“就像酿造葡萄酒一样,绝对不是一日之功。一克拉托加上一句。

“星星可能在房子上空盘旋吗?能发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吗?下端会有记号吗?”

“这就如同一粒种子要长成大树,需要时间、土壤和培育等程序的配合;同样地,任何计划、理想和愿望都必须经过时间和努力构成的程序,才有可能实现。”

“记号?什么样的记号?”

“太空娃娃,你再说清楚些。”

“跟我书里出现的记号一样,姨父,就是一颗长翅膀的心。这都是真的。我真的曾经坐着阿米的飞船去别的星球漫游。”

“当当然不包括荒唐和愚蠢的事情。比如某人想常演说家,可是语无伦次;又比如某人心怀仇恨、猜疑和嫉妒,还指望宇宙兄弟让他登上飞船,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在正常的范围内,一切理想都可能实现,但是要遵循必要的程序。”

克拉托、阿米和我一起快乐地听着下面的对话。

“你是说任何事情吗?”文卡怀疑地问道。

“对了,姨父,现在他们正透过屏幕看着我们。听着我们说话呢。”

“事实上,所有事情都有可能实现……”

““他们”?可是你的书里只提过一个人啊,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阿米。”

“阿米,两者有什么区别?界线在哪里?”

“目前飞船上还有克扯托,他是当代第一个改造成斯瓦玛人的特里人;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隐居在山里。彼德罗也在飞船上。他来自地球,那是跟契阿很像的星球。他是我的心灵知己……我们俩是各自星球的使者,为爱心之神效力……”

“彼德罗,乐观一些是好的。但是,爱幻想可不好。

特里人戈罗一听见这荒诞的说法,什么太空飞船、外星人、心灵知己、使者、爱心之神,不停地拉扯绿色毛发。

“说不定咱们走运,很快就会解决一切问题。或许今晚文卡的行李就会到我家,我们正好有多的房门……”我充满希望地说。

“文卡,请你告诉我:你说的这些和你在书上写的都是想象出来的吧,对不对?现实生活可不是像童话故事那样荒诞离奇的。说吧,是不是这么回事?你要是不承认,我脑袋可要爆炸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肯定不会搞错;我和科学家一样认真而理性。难道我们都错了?”

“还不完全相信。但是相信契阿之外可能有高度智慧的生命。对付姨妈比较容易。可是对付姨父,那就……”

“是的,戈罗,几千年来,人们都搞错了。”阿米透过麦克风说道,让那个特里人吓了一大跳。

“她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问文卡。

“谁在说话?!”

“阿米,我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用不着担心,因为姨妈渐渐相信我所说的故事了。我的的两本书是我口述,再由姨妈写下来的。起初,她不肯相信,如今态度没那么强硬了。”

“姨父,是阿米。他的飞船上有麦克风,可以把声音传送到任何地方。

“文卡,事情要慢慢来,不能急于一时。”

“她还没提到阿米能用仟何语言讲话呢。”看到姨父不敢置信的样子,我很开心。

“不是今天吗?为什么要拖下去?”文卡显得不耐烦了。

克罗卡姨妈擅抖着声音说道:“我好害怕……一定是幽灵或是妖怪吧……”

“如果必要而且得到当局允许的话,当然可以。不过不是今天。”

“姨妈,用不着害怕。阿米人很好。他就像我书里写的那样真诚善良。”

“阿米,你能让姨妈看见这艘飞船?”

戈罗这时似乎得到了什么结论。

“如果你姨妈实际看到飞船,就不会这么说了。”阿米对文卡露出鼓历的微笑。

“谁知道呢?看来有某种我们不了解的新科技,不过,什么“有外星人”的想法就太荒谬了……或许真有可能是从别的星球……啊,不知道……我们还不确定他们的企图,说不定只是在利用你。我想还是去叫P P。这可能会对契阿构成威胁。”

“说得简单!他们如果知道我想坐宇宙飞船离开这里,到另外一个星球去,一定会说我胡说八道,异想天开!”

“阿米,P P是什么?”我问阿米。

“可是,咱们也不要失去信心。总而言之,今天晚上你们都在自己家过夜,明天我再来找你们。无论需要多少时间。都要说服戈罗,现在,文卡先甲独去找姨妈谈谈,让她逐渐有心理准备,不过第一天不要操之过急。我们会从监视器里观察事态的发展。”

“是秘密警察。他们是一群壤家伙!克拉托抢着回答了我的问题。

的确,我们稍稍想了一下,便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我们都十分泄气。

“没错,坏家伙!”我附和道。

“别摆出这么一副吓人的样子来!我说过面对难题时要乐观一些,可是我自己给忘记了。不过也不能不切实际。眼前这个特里人钻石心肠,可是我们应该设身处地替他想想:把一个小姑娘交给外星人,去另外一个星球上生活……这可不简单!明白吗?”

“每个人持续投注心力的事,就像是一张能反映自己灵魂品质的照片。”阿米解释道:“即使是秘密警察之中,仍然有好人。”

我们惊讶得张大了嘴。

文卡反问姨父:“爱心难道对契阿是威胁吗?”

“如果情况不妙.或许要几个月……甚至几年。”

“世界上也会有披着兔克的丘克嘛。”戈罗说。

“这么久!”

“他的意思是“披着羊皮的狼”吧?”

“咱们来拟一个说服戈罗的计划:说服他需要好几天……也许要几个星期。”

阿米笑了起来。

阿米同意我的看法。

“是的,彼德罗。你看看这怀疑的态度是多么普遍。而且总是用同样的形象做比喻。看见特里人的心态了吧?当他们终于能接受更高历次的事实,也得把这个事实再降低到自己的水平。戈罗半信半疑地接受其它星球上也有生命的事实,却又认定外星人是邪恶的……如果他知道宇宙中还有其它美好的生存空间,和美丽的生命心灵,那么他……”

“他们总会知道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轻轻地说。

“姨父,也有真正的兔克,不伪装的兔克。”

“文卡,他们是听不见的。幸亏如此,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在飞船上,那可麻烦了。”

“那就再好不过啦!但这是不可能的!”

“那是我姨父和姨妈。嘿,姨父!姨妈!我在这里呀!”

阿米通过麦克风说道:“是啊,不可能。宇宙中的一切都必须和契阿的程度相当才行。不可能存在高级的事物,自然也不可能有其它高级的人类。在宇宙的几亿颗星球之中,最高级的就是契阿啦!契阿是宇宙生命进化的巅峰!对不对,戈罗?”

两分钟后,我们已径隐身在文卡住的城市上空--事实上是文卡家的上空。透过监视器的屏幕,我们看到文卡家的内部:一个外表丑陋的特里人--特里男人都是如此--懒洋洋地坐在扶手椅上看报。这只动物……这位先生穿得整整齐齐,无可挑剔.虽然头上和手上长着绿色长毛,但是梳理得油光发亮;爪子般的手指也干干净净。一位斯瓦玛太太坐在他对面打毛线。

文卡、克拉托和我都笑了起来。听到阿米嘲笑他思想狭隘的这一番话,戈罗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经常注意导航仪更好,对吧?不可粗心大意,因为那会犯下错误。呵呵呵。”

“我不知道。我不跟不敢露面的人说话,如果他真的有张脸的话……天知道!我得想一想。我头好痛。上床睡觉吧!”

“克拉托,放心吧。藉由超级计算机的控制,飞船可以自动导航,确保不会发生事故。”

“姨父,可是太阳还没下山……”

“太空娃娃,那你驾驶飞船时可别粗心大意。”

“好吧,那你们待在这里,我先上床去,读读你的书,多知道一些事情。”

“孩子们,粗心大意会坏了大事的。”

“姨父,你还没有看过我的书?”

“明白了。”

“我看正经的书,不看儿童读……好啦好啦,明天见吧!告诉你的“朋友们”:别用那个隐蔽的镜头偷窥!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比如,你住在一个小偷猖獗的小区,可是出门忘了锁门,那会有什么后果呢?”

文卡笑了。她望着天空说道:“朋友们,听见姨父的话没有?”

“阿米,这是什么意思?”

阿米再次拿起麦克风说道:“戈罗,明天见!试着接受这个想法吧:不是任何事情都像你想的那么可怕。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免得滋生事端。同意吗?”

“粗心大意造成的伤害与故意害人的结果并没行什么不同。所以你们做事要有条理,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记性不好,就把该做的事情记在本子上,确保不出错。总之,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可轻忽,因为即使是神也帮不了粗心大意的人。”

“好吧。”戈罗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一头钻进卧室。把门用力一摔。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情况比预料中好,一次会面就前进了一大步。可是还不能太乐观,因为特里人的心灵受世界暴君的影响太大。”阿米说着关上了屏幕。

阿米说:“如果飞机上满载乘客,驾驶员却粗心大意,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外星娃娃,这是什么意思?”克拉托问道。

这句话让我不太明白。

阿米向克拉托解释世界暴君的原由,一边重新播放那段影像。我赶紧别过头去。

“我可没有粗心大意地乱按按钮。啊,对了,你们知道吗?粗心大意也有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嘿,谢谢,够了。我想看看别的人物。”

“嘿!我脖子扭断了!你得负责给我治疗,赔偿我的损失!呵呵呵。”

那个手持金剑的青年出现了,但他的头发是玫瑰色的,眼睛是紫色的,耳朵的形状像斯瓦玛人一样……

克拉托双脚蹬墙,飘浮着穿过整个船舱。我和文卡也模仿起老人来。文卡轻巧地做出一连串腾跳、旋转动作,就像在表演水上舞蹈似的。她似乎很喜欢这个游戏。阿米一面笑着一面触动了一个按钮,我们三人缓缓地落到了甲板上。

“对!这才是我们的好战士呢!劈死暴君!呵呵呵。”

“这就像是在空中游泳嘛。呵呵呵。”

阿米解释说:“这些典型代表的形象会根据人们的想象而有不同。”

突然之间,我们的双脚离开地面,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浮在空中。可是阿米仍然站在原处,一手抓着座椅靠背。

我问呵米,特里人的心灵是不是也受这个青年影响。

“克拉托,你说得对。这艘飞船的确很薄、很轻,闵为我们用极轻的材料制造飞船,但是这艘飞船可以运载很重的东西,因为船舱内部已经解除了万有引力。现在咱们之所以能站在甲板上,是因为船内使用了人造引力。这是可以调节的。你们看!”说着,他操纵起仪表板。

“是的,接受好的影响以后,就逐渐摆脱了特里心态。但是,或迟或早,所有的特里人都会摆脱特里心态,最终胜利的是爱心,明白为什么吗?”

“呵呵呵。真痛快!可是……不会有危险吗?我的身体相当重,这飞船外麦却只有一层薄薄的“核桃壳儿”……”

“不明白。”

这是克拉托第一次坐“飞碟”漫游,他显得十分惬意,一路上部把鼻子贴在玻璃窗上向外张望,不愿意错过窗外的一景一物。

“因为爱心就是神。”

阿米说,这是个短程旅行。事实上,去文卡所住的城市等于是去另一个大陆,但是对飞船而言,却只是一次再简单不过地“短程”旅行。

克拉托变得严肃起来。他说:“阿米,你说得对。我有过这种体验。于是我才写了羊皮书,摆脱特里人的心态。”

“是的!”我们三人同时喊道。

阿米问克拉托:“你有经历过自己的特里人心态被神显露出来的事。对吗?

“没有。但是,我们的愿望一定要实现,对吗?”

“我那特里人的心态跟戈罗一样。”

“阿米,你有什么计划吗?”

阿米说:“看见了吧?神不会歧视迷途的羔羊。”

“万岁!呵呵呵。”

“什么?”老人问道。

“没问题。克拉托可以跟我们同行。”

“迷途的兔克。”

“阿米.让他跟咱们走吧!”我和文卡征询阿米。

“啊,阿米,我也不歧视迷途的免克。

“我能跟你们去吗?”克拉托问道。

“克拉托.你不歧视任何人吗?”

阿米十分赞许地说:“好,孩子们,说得好!现在咱们去说服戈罗姨父吧!”

“只要在我山里迷路的兔克,一让我逮着,我就用辣酱烧兔克吃。噢,香极了!呵呵呵。啊,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我也相信!”“我也相信!”文卡和克拉托兴奋地附和。

就在我们大笑的同时,阿米开始操挫飞船。

“我百分之百相信我们三人会去地球,永远生活在一起!”我热情地高声喊道。

“克拉托,我想带你看看地球,让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的有兴趣生活在地球上。”

“那就勇敢提出这个要求!说得更清楚一点,那就下决心让这个愿望实现,并且坚信它一定会实现!如果你真心相信心想事成,那就能成:但是如果你心存怀疑,恐怕就……我再多说几句:美好的愿望来自你内心深处最高尚的部分,来自你心中的神。既然神让你心中有了这个愿望,表示你具有实现这个愿望的能力。但是,你还需要信念、信心和决心才能确保成功。”

“妙极了!那就直接飞往地球吧!外星娃娃。可是……请飞得快一些……除非你这里有……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用那种东西……”

“当然是真的。如果让文卡再次离开,我会心碎的。一想到克拉托孤独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无人照顾、自言自语……不,我实在无法忍受。阿米,这是我的真心愿望。”

“克拉托.什么东西?”我问道。

出乎我的预料,阿米没有笑,而是严肃地看看我,问道:“彼德罗,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吗?”

“洗手间。”阿米笑着说,因为他捕捉到老人的想法。

我问阿米:“干脆让我们三人生活在一起,难道不行吗?”

“说真的,我从来不知道。阿米,你使用洗手问吗?”我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你别以为我会跑到大树旁边办事。”

“又是一出感人肺腑的好戏!”阿米笑着说。

“这么说你也……”

我和文卡听了十分感动,上前拥抱着可爱的老人。

“你想说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像其它高水平星球上的人们那样,仅仅依靠爱心、阳光和氧气提供养分。克拉托,后舱左边第二扇门就是洗手问。”

“像我这样一个老人到城里做什么呢?怎么维持生活?另外,城里我谁也不认识,也不习惯什么现代化设备,我会处处成为别人的障碍。再说,也是主要原因。你和这两个孩子是我最亲密的人。我非常爱你们,所以才编造出你们和我一起生活的故事。我想,再次分离我可能承受不了……”

“我得赶紧去一趟。”斯瓦玛老人说着向洗手问跑去。

“克拉托,你可以回城里去啊。”

没多久老人回来了。他说:“嘿,那不是洗手问。里面空洞洞什么也没有。”

“你知道的,我觉得孤单……”

“哦,我忘了解释。只要走进去把门关好就行了。”

“可是什么?”

“乡下人是乡下人,但我可不脏。我不能把地板弄得湿答答的。那里怎么连个破排水门也没有啊!”

“我认为你说得对,外星宝贝。可是……”

“克拉托,不对,不对。你只要进去,什么都不必做……”阿米笑得前仰后合。

“要不是明白了不需要再东躲西藏的话,你可能会还会独立地过完下半辈子。但是有“某个原因”让我来看你,改变了你的命运……”

“可是我就是要“办事”啊!要不然进去干什么?”

“哎呀,的确如此!”

阿米努力克制笑意,以便说个明白。

“你真不老实!痛苦才刚刚解脱就忘记了!”阿米以责备的神情望着克拉托。

“你进洗手间,关上门,什么都不用做,过一会儿就没有想上厕所的感觉了。”

“可是,近来我并没有什么好事临头啊。”

“啊,那是个可以让生理要求消失的地方……可是有时候总要“做”点什么吧。我不明白。下行,撑不住,我失陪了。”很快我们就听到他从洗手间里传来的叫声。

“是的。这个定律是很灵验的。但是,你别对它抱着虚荣心。”

“啊,真舒服!嘿!孩子们,这太神奇了!”

“这么说,羊皮书可以让我得到某种好的回报?”克拉托兴奋起来了。

“阿米,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定律和因果定律、作用与反作用定律差不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定律适用于各个生存领域。”

“是这样的。一走进去,洗手间内部就会自动释放出可以消除皮肤和内藏里多余物质的射线。这些放射线能识别哪些病菌对某个生物体或生态系统有害,然后根据实际情况消灭或者停止其活动。这个型号的“洗手间”比我前一艘飞船先进,还可以当消毒室。如果有人要在某地降落,可以事先消毒,免得他的病菌对生态环境造成危害。”

“什么是回馈定律?”我们三人一起问道。

我回想起在前几次漫游中,不能真正在文明发达的星球上登陆。只能透过窗户或者屏幕观察,就是因为我身上的病菌可能给别的星球添麻烦。

“意思是说,宇宙的基本法则是爱心。如果违背这项法则并且对其他人造成伤害,对我们自己并没有好处。因为一切后果会回到我们身上来。如果这些广告商运用他们的知识和才能去改善人性,帮助人们唤醒良心,那么根据“回馈定律”,他们就会得到美好的结果作为回报。”

“也就是说,乘坐这艘飞船,我就可以在文明发达的星球上登陆了!”

“阿米,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的。只要先进消毒室就可以。”

“那是为了保护你们,没有什么恶意。相反地,如果催眠或者迷惑某人,让他做不愿意或者不需要做的事情,就会造成伤害,比如广告就是如此;它以密集播放的方式刺激人们购物。在宇宙法则之前,筹划广告策略的人不仅不晓得要对他们所做的感到害怕,而且还常说:“上天为什么老是惩罚我?”、“我又没做任何坏事啊”……”

“真不可思议!也就足说,你们不用卫生纸什么的……”

“话是没错。可是后来你又迷惑了一个特里人,让他看不见我们。”

“当然,什么都不用。对我们来说,那是史前时代的事情了。”

“那是为了随后给你一个惊喜。”他开朗地笑着说。

“那洗手、洗澡呢?”

“可是,你后来又把我迷惑了一下子,让我看不见岩石上雕刻的爱心……”

“也一样。在那里可以清除身体、头发和衣服上的脏物。”

“彼德罗,那是游戏,对他们没有任何伤害,也不是要操控他们的心灵。不要把一切想得那么恐怖。”

“穿着衣服洗澡!”

对于我的迷惑不解,他哈哈笑了起来。

“当然。”

“可是,你在咱们第一次漫游时,明明对两个警察实施了催眠术啊!”

“这么说,你们从来都不脱衣服啦?”

“不可能!银河系当局严格禁止使用催眠术操纵他人。不允许以任何理由破坏别人的选择自由。”

“看看你,又犯了心埋极端的毛病。即使衣服干净,也要经常更换;另外,让皮肤晒晒太阳,赤脚走在草地上,脱光衣服下水游泳等等。都是好事。”阿米笑了。

文卡问道:“阿米,你真的打算说服我的姨父?不能用催眠术吗?”

“也脱光衣服做……?”

克拉托听了,洋洋得意地说:“对特里人来说.要达到如此高尚的精神境界可不是容易的事。呵呵呵。”

“做爱。”阿米已经领会到我的想法了。

“如果能改造。当然好了。可是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距离改造的进化水平太远。目前还是别考虑这种可能性。”

“你真不害臊!”我轻轻捏他的脸蛋。

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令人兴奋的点子来:“阿米,能把戈罗姨父改造成斯瓦玛人吗?”

“这是个我们从小就不断学习了解的课题,彼德罗。我们非常重视这个问题,没有任阿邪念。我们认为,性爱是一种神圣的力量,除了繁衍生命,它也是让相爱的二人互动交流、取悦彼此、振奋精神、激起创造的力量,所以我们非常敬重这股力量。我们认为这是我们给爱人最高尚的爱情礼物;也因为如此,我们不能玷污和贬低性爱的价值。”阿米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

“啊,那咱们好好劝劝他。孩子们,一定要找到和平和理解之路。呵呵呵。”

“我感觉焕然一新啦!进去以后,我全身就一干二净。衣眼有一股清新的气味,头发也不再乱蓬蓬的了。阿米,这简直是魔法啊!

“我姨父是个高大魁梧的特里人。”

“克拉托,这不过是一种高科技。”

“我去跟你姨父谈谈,如果他还是这么顽固,让他尝尝这双铁拳。”他作势摩拳擦掌,可是大家毫无反应。

我也想去体验一下那个科技发明--按照老人的说法:是魔法。

文卡把来龙去脉说给老人听。老人听了十分激动。

我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家里也有这种洗手间,我一定很喜欢洗澡。一点不浪费时间,水不会太冷或太热,洗发精和肥皂水不会流进眼睛里,不会滑倒,不会弄湿,不会磨损毛巾……我希望地球也和奥菲尔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啊?”克拉托很疑惑。

“彼德罗,这要努力才能获得,学习让爱带领你的内外身心,使痛苦和欺骗的黑影消散;这样暴君的力量就削弱了,慢慢失去兴风作浪的机会。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外星人自然会提供全面、公开的援助。朋友们,咱们到达地球上空了。”

“没问题。不过.你先别对去地球这件事抱太大希望。还得过你戈罗姨父那一关。”

“彼德罗,你们的星球很漂亮。”

文卡随即又提道:“阿米,说真的,为了去地球生活,可以替我做手术吗?”

“克拉托,可是我们在破坏它。”

“两天,行不行?今天我洗过耳朵了,也祷告了……”克拉托的语气非常滑稽。这时我们才明白,他一直在开玩笑。大家不由得笑了起来。

“跟他们破坏契阿一样。”这位前特里老人说。

“对于具有伟大心灵的人来说,努力奉献并不需要回报,因为奉献本身就是一件愉快的事。奉献不是施舍,而是行使特别的权利。”

““他们”?”阿米追问道。

“二百岁可以吧?羊皮书归羊皮书……”克拉托厚脸皮的样子连我都替他难为情。

“他们就是特里人。我没有破坏。我在山里没做仟何坏事。”

“羊皮书是以爱心为出发点,不是用来交易的。”阿米说话时并不看着我们。

“可是,你也没做什么好事。你什么都不参与,好像统统与你无关似的。假如没有人出来做好事,整个国家就会充满无穷无尽的冷漠……”

克拉托继续说:“年轻三百岁成吗?我已经不臭了……而且这几天我一句脏话都没说……好吧,年轻二百五十岁,总可以了吧?”

“阿米,我没办法做什么。我不可能出去杀特里人。如果说到教育别人,那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因为我写了羊皮书。现在我有权利安静地生活。呵呵呵。这里有没有吃的东西啊?肚子里闹空城计啦。”

阿米没有回答。他注视着远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你真狡猾.听到对你不利的就想改变话题。克拉托.我可不会中了你的圈套。”

“你们说我的羊皮书帮助了很多人,我难道没有资格年轻四百岁吗?”克拉托问道。我想起契阿的年龄比地球少二十倍,这样一算,克拉托应该有一千四百契阿年,相当于地球上的七十岁。但是.后来我知道他实际上更年轻一点。

“你说什么?太空娃娃,我可真的是饥肠辘辘啦。”

“我再说一遍:这项技术不是为了满足虚荣心。”

老家伙继续装傻。

克拉托灵机一动:“这个我知道,小伙子。就是因为我的皱纹让我更有魅力,追求我的女人们让我不能安安静静地生活。所以我宁愿不要皱巴巴的老脸。呵呵呵。”

“永远不应该停止为别人服务,这也是真的。好事才做没多久就说:“好了.我不想玩了”,那是不行的。真正与神同心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过度奉献”的。”

“不重要。克拉托,我觉得重要的是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真实的东西永远是美好的,包括皱纹。”

“阿米,为什么?”

“阿米,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难道不重要吗?”

“因为他对人充满热爱。所以,在高级发达的星球上,没有人“退休养老”不存在“罢工问题”;面对自己的工作或是为社会服务的任务。没有人东躲西闪。”

“我说过了:这项技术不是用来满足虚荣心,而是为了解决真正重要的事情。”

“此话当真?”

“我想要把皱纹抚平,让我的皮肤跟彼得罗一样有多好!咱们立刻到飞船上去做美容手术吧。对了。手术会不会痛?”克拉托兴致勃勃地问道。

“当然!但是,宇宙当局会让人人各尽其能,做自己最喜欢而掖长的事情。”

“你别费事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喜欢。”我要文卡打消念头。

“啊,原来是这样。地球上可没有这么多考虑,人人只能各凭本事找工作。”

文卡马上响应道:“那么,虽然我不是出生在发达星球,你也可以改变我的外貌,好让我在地球上生活。我的耳朵应该变成圆形,还有……”

“那就浪费了很多人的天赋。这里有许多事情需要改善。对我来说,努力工作的本身就是最好的奖赏;除此之外,因为工作得到的满足更让我乐意一直做下去。我从来没有见异思迁的想法。为他人服务就是我的理想和天堂。”

“唉,我真不该提这件事。好吧,是这样的:有时候必须让某个出生在发达星球上的人在不发达星球驻地服务。”

阿米这一席话让我受到震撼。的确,我是写了两本书;可是我也浪费了很多时间在游戏机房里,或是上网闲晃、玩计算机游戏。不然就是在电视机前一泡好几个小时。

“那是为了什么呢?”我问道。

阿米笑了起来,让我松了一口气。

“别傻了!这是一件非常慎重的事情;这项技术可不足为了满足人们的虚荣心。”阿米说。

“也不是说你这些想法都不对,用不着自责。为爱心效力的愿望是逐渐成长起来的。我过去也跟你一样;你将来就会像我一样。所有的事都应该在和谐中水到渠成。如果你心中还没产生奉献的愿望,那就不要勉强、因为奉献是不能强迫的;不能由外人强加。也不能自己强加给自己。在与爱心有关的事业里,一切部下能强制执行,而是自由去做;如果不自由,那就不是爱心。”

我们纷纷提出自己的要求,只见阿米仍然像往常一样笑个不停。

“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爱心了。呵呵呵。”老人真的饿了。

“我要皱纹消失!”克拉托也不落人后。

“彼德罗,给克拉托拿些“核桃”来!”

“我的个子要高一些!”我跟着附和。

阿米指的是一种外表像核桃的外星食物,吃起来是甜的;第一次漫游时他让我吃过,我很喜欢。

“我的腿要粗一些!”文卡肯求道。

“这能吃吗?”

“嘿!别这么瞧着我!我又没杀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科学技术可以改变某些生物组织的外表。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真的对……”

“当然,你尝一个。”

“除非您改头换面。”阿米提议道,这句话让我们感到好奇,三双眼睛直盯着这个太空儿童。

“恩……呸!没有辣味,真恶心。我们送这孩子回家吧!也许他奶奶会可怜可怜我的空肚子呢。”

“您的尖耳朵、紫眼睛、玫瑰色头发还不够显眼吗?人们会当您是怪物,一看见您这副德行不吓跑才怪!”我笑着告诉老人。

“你不能下去,克拉托。如果让地球人发现你这么一个航天员.那可不妙。”

“干嘛要人们知道我是外星人呢?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了。问题解决了。”

“你们是航天员,我可不是--嗨呀.对,在这里我也是航天员!那咱们就先让这孩子回家,然后咱们回契阿。我家里还有一只辣酱鹌鹑呢。我听见它在哀嚎说:“克拉托,快来呀,求求你?快点把我吃掉吧!”呵呵呵。”

我笑着说:“可是您不愿意抛头露面,那就不容易遇上啦。外星人在地球上……”

飞船经过海滨浴场上空。天上挂满了星星。

“坦白说,有时会觉得孤单……哎,阿米,有没有去彼德罗地球的机票啊?说不定那里有漂亮老太太呢。”

克拉托开玩笑说:“彼德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我回家介绍给你奶奶。”

“克拉托,您不觉得寂寞吗?”

“别做梦了。你会把她也送进辣酱锅里去。”

“自从特里人的内战结束以后,就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为什么?她的肌肤鲜嫩欲滴吗?呵呵呵。”

“您连特里人的巡逻队也没见到过吗?”

“彼德罗,明天早晨在树林里等我。”我准备离开飞船时,阿米说道。

老人想了想后说道:“我是当代第一个被改造的特里人,而我讨厌抛头露面。在这里我生活得很平静,几个月看不见一个人.你们看,我过得很幸福啊。”我们知道实际上老人过得寂寞义无聊,可是我们什么也没说。

这是我第一次降落到地球上而心中不感到难过。这一次无论与文卡、阿米还是克拉托,都不会分别太久;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常然,事情不见得会这么简单顺利--幸好那时我还不知道往后情况会变得很棘手。

文卡问克拉托:“现在你的心情大大不同了,有什么打算?回城里去吗?”

阿米让我在海滩的那块岩石上降落。我站在那颗长了翅膀的心的正中央,向天上望去;除了满天的星斗之外,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