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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的最高境界是行云流水

我沉默了一阵,对儿子说:“不要调皮,要听妈妈的话。”

电话里便传来周媛轻声吓唬儿子的声音。

儿子说:“我不调皮,我很听妈妈的话,妈妈也听我的话。”

儿子说:“是妈妈叫我打的。”

我被儿子逗笑了,问:“儿子,妈妈听你什么话了?”

我说:“你怎么想起要给我打电话呀?”

儿子说:“妈妈哭,我叫她不要哭,她就不哭了。”

儿子说:“我乖。”

我心里一阵莫名的痛。

我说:“儿子,爸爸一直在外面忙,好久都没有回去看你了,你乖不乖呀?”

我轻声对儿子说:“妈妈在身边吗?”

我有些失望,也有些高兴。

我想和周媛说会儿话,我想问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电话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是儿子的电话。

儿子说:“妈妈上厕所去了。”

电话终于响起,我迫不及待地接通,以一种特别亲和的语调对着话筒说:“你好。”

这时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有一个电话正在打入。

不得不说,等待是一种痛苦,除了期待的电话铃声,其他的索然无味。

我拿下手机一看,是老刘的电话。我忙对儿子说:“儿子,爸爸有事情,挂了啊。回头爸爸打给你。”

然而过了八点半,老刘仍然没有打电话过来。因为他说过他主动联系我,我就不好打电话去催他,只得耐着性子等。

接通老刘的电话,老刘问我:“你在哪里?吃饭没有?”

过了晚上八点,我就开始不停地看手机。按照常规,八点应该结束饭局了。

我说:“我在旅馆,吃过了。”

按照老刘的说法,他会在应酬完后主动联系我,所以我回到旅馆,躺在床上看电视。手机就搁在身边,声音调到最大。

老刘说:“那你到红星大酒店来,我在1021房间。”

我不得不在这些细节上做好。对于此次H县之行,我虽然并不抱太大期望,但我得为一分的希望做十分的准备。

我说:“好的,我马上就到。”

吃完东西,我物色了一处茶楼备用。我怕老刘通知我见面时仓促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故而先做好准备。

挂了电话,我立即出了房间,在旅馆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到红星大酒店。”

说不出为什么,反正现状就是这样。

司机迟疑着说:“很近啊,走路也就七八分钟时间。”

其实很多人都喜欢小城市的节奏,却又拼命往大城市挤。

我说:“别管,越快越好。”

大城市和小城市,节奏就是不一样。

在酒店门口下了车,我来到老刘说的房间,按响门铃。

在C市我也经常吃面条,但煮面师傅那速度,面刚丢下锅,恨不能马上就捞起来,以便再招呼下一个客人。

老刘是个中年人,有些秃顶,听了我的自我介绍,他诧异地 说:“你可真快啊。”

我感觉有些饿了,便在街边的一个小吃摊点坐了下来,点了一碗炸酱面。摊主不慌不忙,仔细地添加作料,时不时地询问我的口味。面做得很精细,吃起来很香。

我笑笑,随着老刘进了房间。

接完电话,我心里有一些小小的紧张。不过一想老刘主动说应酬完后联系我,说明还是在意我的。

这是一个豪华标间,厚厚的窗帘旁边,摆着两张椅子。中间是一个茶几,上面放着烟灰缸,还有一包硬盒中华。

我说:“好的,我等你通知。”

老刘让我随便坐,解释说刚才在楼下吃饭,政府的饭局,一般吃了饭都要开一间房,怕有人喝醉了,好有个休息的地方。

下午五点半,我琢磨老刘的会应该开完了,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但老刘的电话却先打过来了,他告诉我说,晚上有一处不得不去的应酬,要失约了,他应酬完再和我联系。

我和老刘坐下,想拿出下午买的玉溪烟让给老刘抽,但看见茶几上的中华,便有些犹豫。不过觉得玉溪应该也拿得出手了,便向老刘让了一支,说:“我的烟差,权当忆苦思甜。”

而在C市,我做不出这些举动来。总是有无形的压力,制约我表达的冲动。

老刘指着中华烟说:“这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发的。平时我什么烟都抽,不就一股烟嘛。”

很舒服,我很享受这样的状态。

我说:“那还是有区别的,树叶都冒烟啊。”

商贩会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嘛好嘛,就依这位大哥的吧。”

老刘就笑,说:“那倒也是。”

一个人处在陌生的环境中,除了新奇,便是自信。比如,一个小商贩和一个老太婆讨价还价的时候,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走过去,轻轻拍一拍商贩的肩膀说:“人家是老年人,不要计较嘛。”

寒暄了一阵,气氛变得融洽了些,话题渐渐进入正题。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关注我,没有人知道我是贫是富。当我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们会准确地判断出我是外乡人,并给予我对待外乡人的热情。

老刘问我来找他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说想来做他们这个综合楼的弱电项目。

看着街上或快或慢的行人,听着他们带有本地口音的土话,突然有一些愉悦。

老刘脸色就变了,隔了一会儿他才说:“这个项目盯的人多,原先准备找两个专业公司比较一下产品的价格、质量,竞争性谈判。后来考虑到公正性,就准备招标。”

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心里便轻松了,我开始在H县城的街道上徜徉。

他说:“我能帮到你的就是给你发一份标书。”

看了一下菜谱,菜的价格比C市便宜,但酒水却很贵。我提前叮嘱服务员,如果我的客人要点超过两百元一瓶的酒,就说卖完了。为防止服务员不听招呼,我说:“我身上只有300块钱,还要留路费回家。如果超标了,我只有‘吃跑堂’。”

我大失所望。

对于是不是定包房,我很犹豫了一阵。两个男人在包房吃饭总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尴尬,但我又不能显得太小气,所以还是订了下来。

我把做这个项目想象得太简单。我以为就像我卖材料给工地,只要价格合适就能成交,但实际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在H县城的中心地段,我找了一个还算豪华的餐厅,预订了一个小包房。

老刘建议我去找他们单位一个叫吴小波的办事员,他负责接待来竞标的公司。这已经是推脱了。

我开始物色晚上吃饭的场所。

和老刘告别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我的2007年开局不利。

老刘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现在,我面临两种选择,一是马上打道回府,这样我的损失不大,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二是继续下去,但继续下去有意义吗?招标,这完全是拼实力,我有什么实力可拼?

我再一次抬出周仲,说:“都是周仲的朋友,见个面,以后在街上碰面了也好打招呼嘛。”

想了想,我决定再到老刘他们单位去一趟,去找吴小波。可能的话还是参与一下投标,权当买彩票碰运气。

我约老刘晚上找个地方聚一下,老刘说:“有事在电话里说就是了,没必要破费。”

2007年3月16日 星期五 多云

老刘说他在政府开会,不能确定什么时候会议结束。

吴小波和另外四个同事一间办公室,这些人全部是参与这个项目建设的。

老刘不在办公室,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是周仲的朋友,想来拜访他一下。

吴小波大约二十七八岁,蒜头鼻,眼睛也小,长得比较谦虚。这类人一般不好打交道,因为在相貌上自卑,就喜欢在事务上体现自己不一般的地方,来吸引别人注意。

在旅馆楼下,我买了一包玉溪,自己先抽了一根——味道真醇。

早上,我向他介绍说我是弱电公司的,见他们正在修综合楼,想来参与一下,问他有什么要求。

老刘就是该项目的负责人,也就是周仲的朋友。

吴小波生硬地说:“只要是做过弱电工程的,有资质就行。”

我在弟弟那里拿了点儿钱,坐了近六个小时的车,到H县时已是下午三点。我找了个小旅馆,梳洗了一下,就准备去找老刘。

我说:“那我符合你们的要求。如果我想参与竞争,需要履行怎样的手续呢?”

和何总谈妥之后,我决定到H县一趟,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吴小波说:“先审验资质,没啥问题就可以购买标书。”

2007年3月15日 星期四 多云

我说:“我来得匆忙,没带资质证明。能否先把标书卖给我,我来投标时再把资质证明带过来。”

何总同意了,并且按我的要求,在合同上面特别注明:只要何总的公司同甲方签订了合同,便应先支付我应该得到的酬劳。

吴小波不同意,他说:“这是程序问题,我得照章办事。”

我怕何总到时耍赖,便提出签个协议,先小人后君子。

我操,机械得真够可以啊。

想来想去,我决定以第二种方式合作。这样挣的是少一些,但以我眼下的情况,我没法不依赖他。

我最烦这种权力不大但派头很大的人。大家都是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只不过你所处的位置主动一点儿而已。

何总表示同意,并给我提了几种合作方式:一是挂靠,我以他们公司的名义进行经营活动,他们收取管理费,其他的我自己负责;二是我以他们公司业务员的身份进行活动,我把业务拿下来后他给我提成,提成比例按纯利润的20%,但前期费用得我自己负责。

但同时,我觉得吴小波的这个态度对我来说也许是个帮助。因为来了解的其他公司大概都会享受吴小波的这种待遇,遇有耐心不够的,也许就轻易地放弃了。那么无形当中来参与招标的人就会少一些,我的竞争对手也就会少一些。

我说:“是这样,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先去打听一下项目的具体情况,然后再来找你谈。”

本来我对这个项目没有任何信心,但吴小波的这个态度让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就当锻炼一下自己嘛。

我一想也是,现在的建设项目多,要找个信息并不难,而像何总说的能影响项目的进程,那对我来说是太难了。

我决定不和他斗气。

他说:“那得看你在里面所起的作用。如果仅仅是一个信息而已,那么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如果你能影响这个项目,我们可以谈一个价格。”

我突然装做随意地说:“哎,你们老刘昨天下午开会开了好长时间啊。”

何总脸上现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但很快又用笑容掩饰了。

吴小波说:“你咋知道老刘昨天下午在开会?”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如果这个信息对你有用,你给多少钱?”

我说:“在外面碰见的,急匆匆的样子。”

这其实是想了解更多项目方面的信息。

我这样说的目的是想让吴小波知道我认识老刘。虽然我知道很多人都认识老刘,这不代表什么。但像吴小波这样的主儿,长得谦虚必然自卑,因自卑必然会对权力崇拜,骨子里会有一种对领导的逢迎。

何总笑着说:“我对信息没有兴趣,我只对项目本身有兴趣。”

当然,我也不会傻到对吴小波说我和老刘很熟,点到即止。

我对何总说:“我有一个弱电项目的信息,有没有兴趣?”

吴小波果然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儿,这种柔和是渐进式的。我也曲意配合,增加他的想象空间。

老总姓何,脑袋光光的,一看就是精明人。

后来吴小波感叹说:“领导们现在压力也大啊。就说这次招标吧,领导们也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到处都有人来找领导说情,答应一家就得罪另一家。再说,老百姓也都盯着的,搞不好还说你腐败,难啊。”

赵均说他和一家弱电公司关系比较好,这家公司长期用赵均厂里面的桥架,并把那家公司老总的电话给了我。

我笑说:“做人难,做领导更难。”

我给赵均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相熟的弱电公司。我说有个项目想找个弱电公司合作一下。

和吴小波聊了一阵,我再请他通融一下,说我从C市来一趟不容易,如果空手回去,公司领导那里不好交待。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周仲给我的那个信息。

吴小波答应了,并且给了我一份这个项目的设计图纸。从古板变得通融,并不是那么复杂。只要你尊重对方,并且有耐心。

2007年3月14日 星期三 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