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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难题

“古老师,咱们交往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大源的为人,无论于公于私都是以诚待人,酒场上喝大了,有时候可能言之过激,对朋友不敢说是两肋插刀,却也从不知假话怎讲。”

喝了一会儿茶,古雄飞才向范大源说:“我想问你点事,你必须说实话?”

“我问的是个人隐私,真有点不好意思,范弟莫怪。”古雄飞宽脑门儿下闪动着一双锐目紧盯着范大源的脸色和眼睛一眨不眨,有点像审案似的询问,“我想知道你和东方酒店老板的关系,是朋友?是情人?还是……”他本想问是性伙伴又觉不妥,就改口说:“还是像现在娱乐场上所说的一般‘粉丝’?”

范大源意外得了自己喜欢的书法珍品,高兴地正找不着北呢,没料想到的是古雄飞慷慨大度只是个圈儿,还有套杆儿在后边。

对盖三县范大源虽然胸中有情,但心里无鬼就并不胆怯,于是就顶着古雄飞的逼视,昂首坦然答道:“大源可以直言相告,第一,红梅董事长是个活泼好动吃苦耐劳的精明人,大好人一个,私生活上也是很严谨的;第二,我们是相处很好的朋友,说知己也不为过,但是没有颠覆道德底线,就是我有贼心,还没有曹无忌那样的贼胆。”说到这里,范大源已经明白古雄飞意有所图了,心想这个世界上见财起意的人多,见色起意的也不在少数,这老家伙想干什么呢?不管他想干什么,就给他个知无不言,看他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于是,就接着说:“大家都知道,红梅老板经营场上的功夫非常了得,要不就不会有现在的辉煌业绩。时下是效益论英雄的年代,不用说芸芸众生,只要你有实力,就连高官显贵都趋之若鹜。虽然人家多年单身,如果守不住大纲,是那种见个葫芦就解渴的水性杨花之辈,岂不早就身败名裂?”

“真是,真还就是这么个理儿。”

“有道理,有道理。”古雄飞的脸色突然由暗转明,“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些方面的事。男人就怕没脾气,女人就怕没主意,老公早夭,女人二十多年熬下来能守住,真不容易,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谢就心不诚了。书画界圈内有老弟这样的热心人,穿针引线跑前跑后,是圈内人之莫大幸事。书画艺术这种东西要物逢其主,在爱好者懂行人眼中是无价之宝,要是在装卸工手里,饿极了可能就只能换斤猪头肉充饥。”

范大源听了,心下不觉好笑:你当你的画家,人家守住守不住,挨你筋疼腿痒?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范大源没想到天上忽然就掉馅饼,高兴地手舞足蹈,立刻就如获至宝地接过来收起,连声道谢说:“大源真是有愧不敢当。这般贵重的墨宝,不知怎样谢古老师才好?”

正分神呢,古雄飞就从手包里掏出这次的笔会酬金,一张盖着法人代表盖红梅大印的现金支票,郑重其事地交给范大源说:“老弟,拜托您把这十万元支票给红梅董事长带回去,就说土特产留下了,心意我领了,如果不嫌弃古某愣头笨脑,她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古雄飞非常痛快地说:“范弟若是喜欢,就送你留个念吧。”

“这……这不合适吧?”范大源把支票推回来,连连摆手说,“古主席,这事非常不妥,如果把支票带回去,红梅董事长一来会认为是您老嫌酬金太少,二来她也会责怪我这么大的人了,办事颠三倒四的,算什么事呢?”

范大源一眼便认出这是启功先生的条幅真迹,立刻失口叹道:“偌大中华浩浩墨海,当代大家还无人能与启功先生比肩。”

“你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再收钱就不对头了。当时我之所以当着大家的面把装支票的信封收起,是考虑另外还有其他几位呢,现在到家了,你知我知,红梅董事长知道,这事就算齐了。”

范大源就老老实实坐下品茶,时而扬眉展目欣赏客厅墙上的名家字画。一会儿,古雄飞从画室里出来,拿出一个画轴展开来给范大源品评。“静坐得幽趣,清游快此生。”

古雄飞说着,又去给范大源茶杯中续水。一边陪着喝茶,才把他最终的目的讲了出来:“老弟呀,愚兄有一事相求,就得先给您赔个不是。开始为什么想要先弄清你们的关系呢,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真要是那样一种关系,我就会守口如瓶,什么话也不能再讲了。都是圈内的朋友,我不能横刀夺爱呀!感谢你对愚兄襟怀坦白,我就深信不疑了。另外,我讲一句没出息的话,就是对红梅董事长本人我还真是相见恨晚,一见倾心。这人世间对男人来说,最好的艺术品便是心仪的女人。又让老弟见笑了,这两天为给弟兄们长脸面而疯狂作画,两个晚上也都没睡好,满脑子也都红梅呀红梅!要说我这把年纪了,不应该再为爱痴狂的,但是没有法子呀!我这家里的情况你也都了如指掌,老伴去了,孩子们都翅膀硬了,不用我再操心了。干咱们这一行的你清楚,名气有多大,含金量就有多高,宣纸就是咱的银行存折,划拉点钱只是举手投足之劳,决无温饱之忧。所以呢,就拜请您老弟牵一回红线,当一回月老,把愚兄这一腔心愿带给红梅董事长。她有什么条件咱都可以答应,如果真是有缘,后半生有这样一位绝代的佳人相陪,古某平生无憾事了。”

古雄飞的老伴去世已有两年,孩子大了都成家另过去了。一到家范大源就停好车忙着跑上跑下搬东西,古雄飞就去烧水沏茶。范大源忙完了,从卫生间里洗了手出来,古雄飞就将他摁在沙发上说:“到家里了,别忙着走,吃饭不吃饭得喝盏茶,说会子话才能放你走。”

古雄飞一番表白让范大源如坠五里雾中,脑袋也像是刚从酒场上下来喝高了似的,一会儿比一会儿大。心想:真是碰上鬼打墙,这算回什么事?门旮旯里抓个鬼,也能去担一担水吗?

没想到的是,最后送古雄飞到家,却让范大源做了大难。

范大源愣怔了好半晌没有回音,古雄飞有点不快,就问:“怎么样啊,老弟有难处?”

省城的三位书画家朋友是他开车去请来的,两天来相处甚欢、精品迭出、皆大欢喜,走的时候他自然还是要亲自去送。盖三县的酬谢出手也很阔绰,每个人除了现金支票以外,夏河地方特产的礼品盒乌鸡蛋、核桃、骨质瓷餐具等又每人一套配两件,送到省城,还都要帮着沉甸甸地搬到楼上。武林和蓝月都非常满意,最后握别时还都一再叮嘱说:“范总编,再有这样儿的好事时别忘了招呼哥儿们一声。”

“没……没啥难处,”范大源这才回过神来,“我正在想怎么个和人家说去,才能把古老师的好事办好。”

范大源虽然在饭局上喝高了的时候口无遮拦,而平下的时候受人之托办事还是相当靠实,从不弄一点玄虚。这应该说是与盖三县二十多年友好往来的感情基石。

“依你范大总编的能耐,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愚兄就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