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见到吴佑行,一开始愣了一会儿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第二天深夜,挚爱茶吧,店门已经关上。吴佑行带着小汪,沈逸带着张博、小兵来到这里,商议对付狩猎人的计划。
“原来是吴队啊,有意思啊,啥时候改邪归正加入咱沈总队伍的?”张博调侃道。
夜深人静的街道,“挚爱”茶吧暖意犹存。
吴佑行抠着耳朵,不屑的说道,“我耳朵没毛病吧,谁正谁邪呢?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问问你哥,不求我才不跟你们同流合污呢。”
“嘿嘿,不管那么多了,酒逢知己千杯少,惺惺相惜泯恩仇。”吴佑行也来了感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
“你怎么说话的!啊!……”张博一下子火就冲了起来,站起来正要动手,沈逸一把拉住了他。
“知音怎么不好啦。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遇钟子期……没有高山,总有水吧。”沈逸半说半吟道。
“你们干嘛!臭味相投?张博你不是喜欢玩吗,有吴队长这种老司机,你以后不怕迷路。”沈逸打趣道。张博扯了个板凳坐下,愤愤不平,头扭向另一边。
“好你们个二人转啊。个把钟头就打得热火朝天了。真要改名知音酒吧啊。”陈晓琳瞪着眼睛嘲讽道。
“说正事,我说个原则啊。今天到茶吧聚会是万不得已,以后不要随便到这里来找我!咱们微信联系。”
“哈哈哈。原来你是说这事儿啊。”沈逸颇感意外,没想到这小子对自己过去的一些旧事这么感兴趣,他笑而不答,扭过头叫陈晓琳再拿酒来。
沈逸说。根据狩猎人布置给小兵的任务,在摸底的公司里,有一家叫“恒信商贸”的金融公司,正好是我叫张博一直盯着的,现在正好用得上,小兵可以故意对其他公司的调查结果做得难度大点,将狩猎人的下一个目标引到这个“恒信商贸”上来。我查过了,这家公司表面上从事信用担保,避险保值,贸易融资等业务,实际涉嫌伪造、购买、出售、运输假币和持有使用假币的行为,假币的源头应该在国外,他们的体量不大,做的都是小面值钞票,没被人察觉,所以还没造成什么社会影响。
“不。我问你当初去恒记面试,那不是一个部门负责人的岗位嘛,后来你遇到个刁难你的同岗位竞争对手,随后你们即时出题,比谁快写文章写得好,在场的面试者和工作人员一起投票,你不是最后全票胜出了吗,我一直很好奇,你那会怎么做到的?”吴佑行严肃地求端讯末道。
“你打算怎么玩他们?”吴佑行点了支烟,把火吹灭。
“你是说狩猎人的线索么?”沈逸再次反问。
沈逸接着说。你知道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吗,这些被敲诈和勒索的企业,是因为自己还在岸上,还生存的机会,所以才会就范,我们假设一下,这个企业早就被人推到水里淹死了呢?试问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人威胁?
“你是怎么做到的?”吴佑行突然想起什么事打岔问道。
“有你的,这种鬼主意都想得出来,真不怕祖坟被挖了。”吴佑行和小汪会心一笑。
三言两语有条不紊地几句话,有的放矢,知己知彼的套路运用的如火纯青,句句点中要害,吴佑行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说服,眼前这个人行事作风颇有魅力,言语中亦有敢作敢当,他开始有点微微地敬佩起来,如果自己不是警察,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做朋友的人。
“我怎么听不懂。”张博抠着脑袋,转过头不经意看见正在玩手游的小兵,给了他一巴掌,小兵恶狠狠地看着他。
“所以,想你配合我揪出这个狩猎人。首先是出于我本人对这个组织的憎恨,他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的原则——逼迫学生跳楼,等于谋杀,有句话叫撇开生死,都是小事,因此这行为天理难容。其次,如果有幸抓住狩猎人,也可以证明我不是与他们同流合污,事实不是大于雄辩么?最后,对你耿耿于怀的周宏案来说是一定会有帮助,在金钱至上的社会里,你真以为清水池塘那有鱼?至于我,如果犯了法,就算侥幸逃脱法律的制裁,你以为天容得下我么?”
我们计划这样。找出“恒信商贸”的假币售卖、运输、分销随便哪一条下线,张博冒充合作者伺机留下证据,小兵通过线上交易渠道收集犯罪证据,吴佑行和狩猎人组织各一份,吴佑行拿着证据控制住“恒信商贸”的老板谢长运,可以用羁押,拘留等手段,但不公诉,反正他与外界的所有接触在你的监控之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他戴罪立功,用他以身作饵,等待狩猎人与其联系。
“抓住狩猎人!”沈逸斩钉截铁地说,“狩猎人组织有一个专门用于联络的群,孙小兵就在里面,自从周伟事件发生后,狩猎人好久都没有动静了,我捉摸着等风声平静下来,他们又将开始一些动作。最近群里时不时的发些大红包,估计是稳定这些拥趸者,好继续为他们所用。而且,群主也艾特了小兵,发给他资料,要他查几家公司的底,恰巧这几家公司里面又有一家金融公司是我老早就盯上的。”沈逸顿了顿,继续说道。
接着,狩猎人会用这些证据敲诈和勒索谢长运,好了,谢某的表现肯定会让他们失望,他心理上不仅不再惧怕出事,还会质疑对方所谓证据的真实性,他要求见面,看证据的真伪,答应他们的提出的要求,并且一手钱一手货,那么……
“找我?我能帮你什么?”吴佑行受宠若惊。
“那么我们至少能抓住狩猎人的某一个组织成员,顺藤摸瓜找出这票人。”张博终于开窍。
“我没有要证明自己不是狩猎人,更没有否认自己做过那些事。但在原则上我们是一致的,只是信仰不同罢了,这就需要求同存异。”沈逸还是面带微笑,递给吴佑行一支烟,给他点起来,“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恳求帮助的。”
沈逸扭过头看了一眼在一遍眯着眼抽烟的吴佑行,“根据刑法第170条171条172条173条,伪造持有运输以及买卖货币罪,是由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部门管辖的案件范围。吴队长,在找出狩猎人的同时,你还顺道办了件本职工作内的大事。”
“你做什么事情我管不着,但你不能用道德绑架的方式去行使你的特权,我们毕竟才是国家的执法者。”
“嘿,这计划,亏你想得出来,有点狠。”吴佑行将烟头按灭在鞋板下。“今天这语气,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我领导似的……”
“聚力金融100%违法,那些违法的证据或许也会像鞋盒一样迟早寄到你的办公桌上,但是,现阶段,请你还是为那些贫困山区人们的处境考虑一下吧。中国有3亿贫困人群,国家扶贫的政策确实很好,但落实到个人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这是一个十年大计呀。”
“请别把烟头扔地上好吗。”沈逸指了指后台,“做清洁很辛苦的。”
“哼,说来说去,也并不能证明你不是狩猎人。”吴佑行抿了一口酒,“聚力金融那事儿,你做的就是敲诈勒索的勾当,我只不过还没弄明白,你将那些钱汇给贫困山区是干嘛,有意义吗?还不如将他们绳之以法上缴国库,国家再来支助他们,力量不是更强大吗。”
“天也不早了,就这么搞吧,这事完了,怎么说也该你回请我了。”吴佑行说。
“但至少能逼迫他们做一些善事去自我救赎。”
一上车,小汪就忍不住问吴佑行。
“你违法他们就能改邪归正?”
“咱们跟他们合作靠谱嘛?这沈逸也干着违法的事儿呢。”
“我不违法他们就能改邪归正?”
“知道日本为啥在钓鱼岛闹过以后首相还要访华么。这个世界只有共同的利益,没有绝对的敌人。”
“但你违法了。”
“好像明白了一点道理。”
“你做的事自诩冠以正义,我的难道就不正义?”沈逸再次迂回而答。
“再说,咱们干经侦的你也知道,受害人不报案,没人举报,不用立案,那就没多大的事儿,咱们只能例行检查,督促整改和规范经营,所以,沈逸干的那些事,企业的那些人都有被虐的倾向,咱们着什么急啊。也是奇怪,沈逸这家伙,压根就没一点想推脱罪名的意思。”
“你就不怕被牵连?”吴佑行质问。
“那倒是。咱们现在连立案的那些都忙不赢呢。”
“这个孩子原先是被名叫狩猎人的组织雇佣兼职做黑客的,后来狩猎人在对周伟的行动中,涉及一个叫刘莎莎的女孩跳楼身亡的事件,这些你都知道了,他因为害怕受到牵连,所以来找我。”
“还有,看沈逸这么认真办这事,说不定他还真不是什么狩猎人,另外这个恒信商贸如果真做的假钞买卖,这可是大罪,最近咱们头顶也是乌云密布的,正好找条大鱼冲冲喜。”
吴佑行垮的像个驴脸,没好气的朝上面斜着眼睛瞪了一眼,沈逸却微笑着朝摄像头招了招手。
“嘿,我就说嘛,吴队啥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
沈逸淡淡地笑了笑,关掉手机,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指了指上面的这个摄像头,“摄像头那边是刚刚投靠我的一个小兄弟,名字叫孙小兵,才上大学。既然来了,就认识一下,打个招呼呗。”
百合村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路不通,车不畅,物资匮乏,所以一般人不会到这里来,可今天却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下意识地抬头找茶吧里对着他们桌子的摄像头,突然转过头盯着沈逸目不斜视地说:“你是狩猎人!!!”
江心既不是来游玩的,也不是来观赏名山大川的,而是拿着沈逸留下的线索——信件上的地址,这里非常难找,山路非常崎岖,幸好自己也练过,一般的女生估摸着脚都会被磨破皮。为了寻找这个地址,她光问路就花了一天的时间,要知道,这次她可是从恒记请假出来的,局里并不知道,逾期了两边的领导都会骂。
“好一个沈逸,原来是这样,厉害着啊。”吴佑行自饮一杯掩饰窘迫,似乎一下全明白了,原来自从上次恒记集团下套之后,沈逸一直都在跟踪自己的行动,首先是茶吧抓逃犯被摄像头监视得一清二楚,其次是鞋盒也是沈逸放置的,也就是说沈逸对自己的敲诈行为毫不遮掩,最后能将监控玩得这么溜的人,就算被关在会议室里,想把消息传出去也并不难。想到这里,吴佑行突然感觉脊梁冒出阵阵冷汗,他还是有点低估了沈逸,现在对面的是一个对全局掌控非常透彻,思路非常清晰的对手。
随着调查的深入,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直到她发现相框中藏着的一封来自百合村的信件之后,才打定主意一定要来看看。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他俩人正在“挚爱”茶吧喝茶的镜头,镜头里吴佑行还盯着手机傻傻地看。
真正进入百合村后,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说什么她也不相信在这么闭塞的小村子中,会有这么多现代化的设施,尤其是那个图书馆,里面的陈列形式颇有气势,有点像她曾经去的图书大世界的味道,让她叹为观止。
沈逸笑了笑,原来这小子是对这事一直放不下啊,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从荷包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放置在桌子上,移动到吴佑行的面前。
在村里缓缓步行,身边出现两所学校都是最高的建筑,不管你走到哪一个角落,都能听到铿锵有力阳光满满的读书声,令她如沐春风。
“不。那天我去恒记,你们在会议室放消息出去,是怎么做到的?”
她端坐在面对学校的一块大石头上,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建筑特征很明显与周边格格不入的学校,陷入沉思,此刻,她呼吸着大山里的新鲜空气,空气中充满了负离子,令她疲惫的身躯顿时倦意全无,大脑立刻清晰起来,按道理来说,这种徒步十几里,没有马路,没有交通的村落,应该是极为落后和贫困的,但是从她一进入村子,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富足和幸福感,他们生活和谐,辛勤耕种,各得其所,山间田野里尽是一望无际的新鲜果实,没有落后山村那种慵懒和荒废,令她惊讶的是田间和学校里仍有多个二十三十岁的年轻人耕耘在岗位上,这是不多见的,一般的村落里年轻力壮的都去城市打工,剩下的都是留守老人和儿童,那么,是什么力量改变了这里?又将这里变成了现实版的世外桃源?
“你说鞋盒?”沈逸不解。
学校的午间铃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孩子们三三两两地从教室里出来奔向食堂里,食堂就在靠门的地方,江心可以看见他们都可以吃到白米饭加一荤二素的伙食,此时从学校里走出一位满目慈祥的老人,他朝着江心走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吴佑行小声问。
“你好,我是这里的校长,请问你是来找人的吗?”老人慈蔼地问道。
“好样的啊,原来那鞋盒也是你放的。”都是高智商的人,吴佑行立刻心领神会。
“您好,我是……”江心迟疑了片刻,还是说,“我是沈逸的一个远方朋友。”
“吴队将那口袋金融的事儿立案了吗?”沈逸毫不避讳地直视他。
“哦哦哦,原来你是小沈的朋友呀,走走,咱们进学校说去。”一听是沈逸的朋友,老校长立刻更加殷勤起来,拉着她就往里走。
“嘿……”说话毫无破绽,吴佑行对眼前这个对手的功底可不是一般的了解,今天这个人似乎有备而来,连茶吧抓人的事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校长给江心倒了一杯茶,还洗了一些村里种的水果。
“吴队上次到这儿抓逃犯时对她的欣赏,不也同符合契吗?”沈逸回敬一个。
“小江,你这次来需要我帮助些什么吗。”
“沈总的眼光不错。”吴佑行竖起大拇指,话没明说,却说明了。
“哦,我是个记者……”说到这儿,江心估摸着自己现在居然说谎都不脸红了,可能总是和沈逸在一起的原因,也学坏了,她有模有样地从包里拿出笔和纸来,“来百合村收集点素材。”
“哈哈哈”两人被陈晓琳一句话给逗乐了,同时干了一杯。
“记者啊,好说。我一定配合你。”
“咋啦,我这叫挚爱茶吧,今儿被你俩改名叫知音酒吧了?”陈晓琳放下两支啤酒,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话。
“校长啊,这百合村和外面大不一样啊!”
“咱们无酒不欢,男人,来点酒才痛快嘛。”
“你是说咱的学校,还有村里的生活吧。”老校长小眯着眼,侃侃而谈。“要说为啥我们百合村这十来年有如此大的变化啊,你随便去村里问哪一个人,他们都只会说一个人的名字。”
“吴队这是要以酒代茶啊。”
“沈逸?!”
“哎哟,你看看我这记性。”吴佑行朝后台招招手,“美女老板娘,来点啤酒,谢谢啊。”
“对!就是他啊。十来年以前,他和陈晓琳偶然来这里支教,那时学校破破烂烂,连个桌子都没有,孩子们都是坐下地上听课,一来二去,他们和孩子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于是觉得扎根这里了。小沈非常地辛苦,除了要打工挣钱供养这里的孩子们,还要四处奔走拉赞助,小陈就像孤儿院的妈妈一样悉心照料他们。后来赞助拉到了,有钱了,但不能自给自足也不长久,于是小沈又请到城市里种植养殖的专家,专程教我们这里的农民技术,就这样,咱们村一天天就好起来了。”
“那倒不全是,吴队应该还记得两次见我,都说要请我喝茶的,我今天可是专程来被你请的啊。”
“赞助?”
“确实啊,沈总,这茶吧好像有一种魔力,不约而同把我们吸引到这儿啊。”吴佑行话里有话。
“对啊,就是企业老板用来扶贫的钱。”
“吴队,想不到你也喜欢在这夜色中来到这茶吧里坐坐。”沈逸没感觉一丝意外,井井有条地脱下外套。
“原来是这样的。”江心立刻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那些金融企业的不义之财都流向了这里,这样一来,所有的谜题也就说得通了。沈逸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去改变,所以才走上了这条路,同时沈逸并没有告诉村里人这些钱的真实出处,而是善意地隐瞒了劫富济贫的行为,保留了这里朴实纯真的山村形象,真是用心良苦。
吴佑行心里打着鼓,好样的沈逸,撞日了吧,今天算是碰得忒巧了。沈逸和陈晓琳打了个招呼,陈晓琳拉着刘玥走到后间去了。沈逸毫不犹豫就坐到了吴佑行的对面。
“对了,您刚才说的和沈逸一起来的陈晓琳是什么人呢?”
“沈叔叔!你来了!”刘玥从吧台里一个飞奔过去抱住沈逸。
“小陈啊,唉,说起小陈好久都没回来了。”老校长叹了一口气,“小陈真是个好女孩,这里好多孩子都受过她的恩惠,不知道多喜欢她,多惦记着她呢。他俩本来就是恋人,以前的感情不知道多好,我琢磨着小陈应该和小沈有什么误会吧。”
“我看今天来点酒吧!”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两人一齐向那边看去。
校长安排了她今晚借住在一个农户家里,江心感谢校长的款待,从学校出来她决定四处逛逛。江心在门口看见了坐在水泥台阶上吃饭的孩子们,他们一人抱着一个大碗,狼吞虎咽地吃得好不香甜。
“吴队今天是来点咖啡,还是……”
“阿——姨!”其中一个女孩儿朝江心喊了一声,江心顿感那稚嫩的声音把她的心都融化了。他上前摸了摸女孩红扑扑的脸蛋,整理了她的刘海。
“咳,你瞎说什么呀。”瞬时,陈晓琳脸上有一个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吴佑行所察觉。
“你叫什么呀?”
“是吗?谁啊,是不是上次带着这个小丫头来的那个老鲜肉啊?”吴佑行神秘地指了指吧台内坐着的刘玥。
“小铃铛。”
“看你,脸都红了,说笑呢,老板娘可有意中人了啊。”
“小铃铛啊,好听的名字,和你的声音一样的脆一样的响。”
“呵呵……呵呵呵,这……话说的。”吴佑行还真没被这么开玩笑,接不上话了。
“小铃铛几岁了。”
“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难不成,是看上这儿的老板娘了吧。”陈晓琳抛出一个媚眼打趣道。
“8岁。”
“唉,也不知道为啥,心情不顺当的时候就想到你这儿来坐坐,听听音乐,马上就能舒缓下来了。”吴佑行边坐下边职业习惯式的巡视着店内。
“好好吃饭,吃饱了好好读书。”
“哟,吴队,您最近挺闲暇的。”陈晓琳见到吴佑行上前招呼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小铃铛嘟着嘴巴,自顾自得朗读起来,让人忍俊不禁,那可爱单纯的模样,让她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乃至世界瞬间变得美好起来,似乎从来就没有罪恶,没有伤害,没有暴力,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城市里的乌烟瘴气。
深夜的“挚爱”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