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得往前走,有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一珍的阿Q精神又来了,老天爷可能是看我住上新房了,来凑个热闹,考验考验我,这算多大个事儿呀,不晋升就不晋升吧,反正卢彬也不晋升,再说又不缺胳膊少腿的,继续好好干不还有机会嘛。
望着楼下的热闹场景,一珍想:有人欢喜有人忧啊,在世界的同一时间,每时每分都在上演着悲喜酸甜,此时此刻,兴许有人比我更惨,有人失恋了,有人失业了,有人甚至失去了至亲的人……
随即一珍振作精神,小区外面的一家烤串店还没品尝过,随即下楼,一珍干脆要了各种烤串,再来个喜欢的凉菜拼盘,就差要瓶啤酒了,准备撸起袖子吃起来。
盛夏的傍晚,楼下的广场上,有围坐在一起闲聊的,有在健身器材上锻炼的,有三三两两抱着孩子说笑的,还有不远处的乒乓球桌上,打球的是汗流浃背,大汗淋漓,看球的围的水泄不通,时不时发出阵阵叫好声。呈现出一派其乐融融,和谐社区的景象。
正大快朵颐手机铃响了,一珍一看是朱敏姐的,忙放下肉串。“敏姐,我正一个人吃串呢,你来吧,啥事儿”?手机那头却沉默了,一珍立刻预感不好,赶快问:“敏姐,你怎么了,说话呀”。
一句话飘然而至: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更强大!嗯!多大点事儿呀,NN的,下楼吃点好吃的,别人已经对不起我,我不能再对不起自己,女人要对自己好点。
只听朱敏在电话那头哽咽着说:“我和老公打起来了,他不挣钱吧,还不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把儿子管好,还经常发脾气,呜呜”。
一珍无助地躺了好长时间,泪水冲刷了N多不快,此时,只有生理现象在起作用,胃在严重抗议,四肢发软。
一珍了解朱敏的脾气,一定是一忍再忍,今儿终于爆发了,连忙劝道:“敏姐,童童没事儿吧,别把孩子吓着了”。
一珍见状,气得一屁股坐沙发上,真想恸哭长叹:老天爷呀,我勤勤恳恳,与人为善,一心扑在工作上,再苦再难从无怨言,这是怎么了?工作上到嘴边的肉被对手掐走,生活上终于有套新房没住两月地板就变样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无奈又无助,懊丧到了极点。
“他没事儿,刚下楼去玩了”。
一觉醒来,已近黄昏,中午没吃饭已是饥肠辘辘,一珍起身到厨房找点东西吃,迷迷糊糊中差点绊一脚,定睛一看:客厅新装修的木地板翘起了整整一长条,吓了一珍一跳,以为家里进贼了,左查右看,见并无异样,再定睛一看,原来空调管子安装时没插好,流出的水通过墙壁流到了地板上,导致地板上整个一条的木地板隆起,刚装修涂刷的墙壁已经有一块变得斑驳。
“哦哦,那就好,哪个夫妻不吵架呀,这样吧,你要没事儿,把孩子安顿好,来我这里吧,倒倒苦水也好,我也正烦呢,咱俩都吐吐烦心事儿”。
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放声大哭,憋了一路的眼泪,此时任泪水滂沱,把不能升职的委屈、受人陷害的恼怒,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通通哭了出来,直哭的昏天黑地、快意恩仇,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那也行,那我现在就过去”。朱敏姐情绪已有好转。“好的,我等着你”。
赵明笛只好承认是让老爸暗中帮忙了,这让好强的一珍一时无法接受无法面对,原来认为都是自己的工作,现在……。一气之下,一珍扔下东西,狠狠地不管不顾坐车回家了。
嗨,烦恼丝、悲情丝,是丝丝不断,忧愁、痛苦,是绵绵不绝。花好月圆怎能长久,阴睛圆缺,才是生活常态。
因为她太了解一珍:那么要强,一直以来她一直以为是她自己跑下来的J行,现在知道了这不是打脸吗?虽然陈行那里或许真的是因为一珍的所作所为让她高度认可,但赵少的老爸还是起到了助推剂的作用吧。
一珍又点了两个菜,半个多小时,朱敏就到了,俩人边吃边聊。
赵明笛瞪大眼睛问筱凡听到什么了,他不知道一珍为什么发怒,不解地问筱凡,筱凡无奈只好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声音低低的,低着头不敢看一珍,把刚才的又叙述了一遍。
朱敏还没从和老公打架的情绪里走出来,一坐下便说:“你说他是不是混蛋,大男人不挣钱,让他出去应聘几个单位不成,就再也不出窝了,不挣钱把家管好也行呀,家也不管,孩子也不管,你说我一个人养家养孩子租房子,他还要伸手给我要钱”。
一珍没好气地说:“吃你个头啊,你过来我问你,筱凡,刚把你听到的直接问赵明笛”。
朱敏如此抱怨他老公已经多次了,一珍判断他们确实已经出现了感情危机,她知道朱敏是个善良坚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作最坏的处理,而一珍想为她打抱不平。于是把咽了几次的话说了出来。
午饭时间到了,赵明笛不明就理,看一珍和筱凡在一起嘀咕,冲着一珍大声开玩笑说:“走,一珍请客吧,去对面的民族饭店”。因为他小道消息知道领导们刚在一起再次讨论了这次晋升人员的名单,他想应该快下文了,但他不知情况有所变化,所以才兴高采烈地说。
“敏姐,有句话我当说不当说呢,本来是劝和不劝离,但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对他还有点感情,念在孩子的份上咱就不离,毕竟咱也有两岁了,再过几年人老珠黄徐娘半老了,咱找都不好找;可如果你看着他就像苍蝇一样,那咱坚决离,也别拖泥带水的,咱趁年轻还能找个好下家,即使找不到合适的,再苦再累咱一人也能扛,眼不见心不烦,咱单身还自由了呢。一珍给朱敏姐客观地分析说。
“什么什么?不可能,是因为陈行长看我受了皮肉之苦,人家见我非但没责怪孩子,还爱护有加,且本身和行长沟通的不错才签的,怎么可能呢”。一珍斩钉截铁地说。
“是的,一珍,我也想着要和他离婚呢,不能再这么将就了,把我青春都耽误了。他要钱说是家里用,结果他什么也没买,不知道他出去干啥,一吵架时他说他赌博输了,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感觉他应该不是赌博”。朱敏说。
此时筱凡过来了,神秘兮兮地趴在一珍耳朵上说:“卢彬又在外边说,上次你签的J行不是你跑下来的,是赵明笛托他父亲暗中帮忙才那么快签的,是这样吗”?
“嗯,反正他也没尽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即使咱一个人带孩子辛苦点,心里没那么堵吧。我今儿更烦呢,被姜丽娜和卢彬合起伙来给我下了个套,这次又升职不成,你说我天天加班,为公司的革命事业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别人都能顺利晋级,我咋就这么难呢”。一珍开始吐槽。
一珍越想越生气,那个懊恼,简直无法形容,同时也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意了,知道事情后怎么不早点到各级领导那儿做做工作,听不听是他们的事儿,自己听之任之就是自己做的不到位了。
这次反倒朱敏安慰一珍了:“我下午听说了,卢彬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先晋升,唉,事已至此,你也想开点,不就是个晋升嘛,我不也没晋升,不过我们部门属于后援支持部门本来位置就少,所以我也不想。我就想着赶快把我的生活打理清楚了,好,你这么一说坚定了我要离婚的打算,回去就和他摊牌。谢谢妹妹,和你聊这么一通我心里舒服多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哦,我说张处怎么不收呀,原来早让姜丽娜铺垫好了,公司内部有卢彬到处广播我张一珍的不是,这样,两人里应外和,破解了这次晋升通道。
朱敏走后,一珍看手机上赵明笛的N条关心、安慰、道歉的短信,J行的事儿已不再计较,毕竟他是想帮我。但还是拿捏着,短信一条不回,上楼洗簌、睡觉,一珍在遇到不顺心的时候法宝就是睡觉。
为了不让我晋升,竟然扣这样的屎盆给我。
第二天早上起床,推开窗,真的是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一珍抬头专注地望了望天空,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自在,阳光格外温暖,昨天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这顶帽子扣的有点大呀!!简直是一剑封喉。
在莎士比亚《麦克白》里读到的:所谓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在舞台上指手划脚拙劣的伶人,登场片刻,就无声无息悄然退下;这是一个蠢人讲的故事,充满喧哗和躁动,却找不到一点意义。现在更能体会其中的深义。
从朱总办公室出来,一珍感觉心被掏空,头重脚轻,坐在位置上许久,愣神发呆不知所以。过了几分钟回过味来,明明知道办不成的事儿,姜丽娜故意喊上我,这样找到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影响了北分银保业绩为由向大领导告状:是我一珍办事不力,影响了业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