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两个硕士肯定会合作愉快的。我想刘峰不会拒绝。”
“《央行加息影响面面观》。你先试探一下刘峰的口气，不要勉强。”
“两个硕士，呵呵，那不一样。刘峰是金融学硕士，很专业。我是万金油硕士，党校哲学，统领一切科学的科学。”张子诺自嘲道。
“你说和刘峰合作什么课题，再说一次，我怕弄错了。”
王菡也想笑，她推开了车门。王菡半条腿已经伸出了车子，忽然转过身来，迅速在张子诺脸颊上吻了一下。没等张子诺反应过来，王菡已经钻出了车，砰地关上了车门。
王菡整理好了，手放上了车门把手，忽然又回头问：
“拜拜。”王菡摇着手对他说。然后，她转身朝公寓小区大门走去。张子诺先是呆若木鸡，然后静静地待在奥迪A6里，直到看不见王菡了，才开车离开。
“有心请客，年底也不迟。想法你留着吧，有的是机会。”王菡满含深意地说。
刘峰辞掉了日资公司的工作，退掉了原来租住的公寓楼，开的车是钟祥公司的宝蓝色别克君越。他的生活开始了一个新的篇章。
“看来，是我说迟了。”
张晓帆夫人丛美珊，热心地给刘峰介绍了两个对象。刘峰约会了两次。根据刘融绝对不要演艺界女人的指示，丛美珊选择的女人，一个是市电视台的新闻实习主播，一个是保险公司业务副主管，年龄分别是25和28岁。丛美珊估计刘融书记受到过艳照门的刺激，才会作出这个指示。为了选好约会的对象，丛美珊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一般，晚上我不吃东西的。”
事实的结果是，丛美珊不仅是煞费苦心，而且是白费苦心。
看完电影出来，张子诺开车送王菡回家。他慢慢开着车。车外，街道上、饭店里、商店中，正是繁花似锦的夜生活接近尾声的时候。车子开到了王菡租住的公寓小区的大门口，张子诺才想起，询问王菡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刘峰两次约会后，没了下文。每次都是丛美珊逼着问他感觉如何。最后，刘峰才开口说出实情。刘峰说，一个太远，一个太近。
当他们的手碰了几次之后，张子诺轻轻地捏住了王菡的手。他们的手在黑暗中相握了。王菡依旧看电影看得发笑，她是真正从内心发出来开怀的笑，原来无厘头剧可以这样让人不经思考就发出笑声来。
丛美珊开始没有明白刘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经过多次询问，才慢慢地理解了。原来，在约会之前，丛美珊已经给女方介绍过刘峰的情况，外表完美的刘峰，实则是一个非常内向的男人，尤其不会和陌生女人搭茬找话。丛美珊要求女方多担待一点，主动一点。
傍晚时分，张子诺果真履约，给王菡打了电话，请她出去看电影。张子诺开车去接她。他们在影楼贵宾厅看了一场庸俗的香港喜剧片，王菡点的。王菡看着电影笑得很开心。张子诺给她买了爆米花和草莓牛奶。王菡一手拿着草莓牛奶，一手偶尔伸出去，从张子诺的怀抱里拈起几粒爆米花放进嘴里。这时，王菡的双眼仍然看着屏幕。张子诺充当捧着爆米花桶的侍应生。
结果，刘峰发现，女主播满口时尚潮流，说些什么，他基本上都不太理解，有云里雾里的感觉；而女主管无论说什么，刘峰都非常了解，他甚至找得出女主管某些金融专业知识理解和表达上的细小错误。
王菡绽放出了一个笑容。张子诺突然觉得她的笑容其实很柔美，不是习惯上感觉的那种冷艳。
一个太远，一个太近，丛美珊到哪里去找一个不远不近的好女人呢？这个时候，丛美珊甚至嫉妒起刘峰的优越条件来。他可以挑挑拣拣，骄傲凌人，苦的是丛美珊这个中介，偏偏还不敢轻易地口出怨言。第三个约会对象，丛美珊不敢不万分慎重了。
“今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张子诺赶紧说。
和刘峰约会的第三个人，是王菡介绍的苏曼。
王菡做出了要走的动作。
王菡也是迫不得已帮表妹苏曼这个忙的，她推不掉这个人情。苏曼的妈妈对王菡这个口头认的侄女可是疼爱有加，虽然其中多半也有王菡善于交际，讨人喜欢的原因。此时，苏曼已经和前男友掰了。
张子诺猜不透王菡为什么忽然生气，他害怕她生气。张子诺很久都没有想出说什么好。
将近中午时分，刘峰在办公室接到王菡的电话，王菡约他共进午餐。
王菡只跨出了一步，站住了。
刘峰虽然诧异，心里却十分乐意。王菡约他在麦当劳快餐店里见，刘峰更是乐意。
“王菡！”张子诺情不自禁站起来，叫道。
找了一处靠窗的座，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街上车来人往。麦当劳的装修以暖色调为主，突出红色和黄色，色彩明快丰富，彷佛也在增进着客人的食欲。
说完，王菡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既不是冷笑，也不是礼节性的微笑。她一只手拿起驼色提包，迈开了脚步。
“我去订餐，你坐下。”
“那是你的事。我不是金融办的人，不用替领导考虑吧。刘峰的事，你自己去问吧。”
“哪有客人去劳动的。”王菡说，不依刘峰。
“在这个位置上，不考虑这些问题，考虑啥呢？我做错了什么吗？”张子诺面露难色，他不清楚王菡对他哪里不满意了。
“就两个人，还分什么主人客人。”刘峰推推眼镜架，低着头说。不管王菡如何说，他抢在王菡之前站了起来，并用高大的身躯挡住王菡的去路。
王菡的话让张子诺大吃一惊。
订的两份食物基本上一样，都有现磨的咖啡，无骨鸡柳，薯条。区别在于，刘峰替王菡叫了甜筒，他自己要的却是麦辣鸡腿堡。
“你就对制造新闻，吸引公众眼球这么感兴趣？这就是政界所说的捞政绩？”
“要不要再给你来一杯香草奶昔？”
王菡很失望。张子诺只当是醉了一次酒？他们的生活好像是两条平行线，为什么中间却出现了一个纠结的交点。令人烦恼的是，这个结她自己打上了，还得自己亲自去解开。王菡久久没有回答张子诺。
“可以啊，不过你要对吃得太多的后果负责。”王菡抿嘴笑着说。
“就是这个意思啊。我想，邀请刘峰和金融办共同完成一个课题。官方和民间合作，共同研究金融课题，这样的事件很有吸引力吧？”
“没关系。”刘峰立即起身去服务台，随着又低声咕哝了一句，“我会负责到底。”
“你究竟想说什么？”王菡故意再问了一次。
后半句刘峰说什么，王菡没有听见。通过几次和刘峰交往，王菡有了深深的感触。她想：这不对啊，刘峰和自己在一起，总是主动又热情，心思还挺细腻，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模样，怎么和苏曼说的骄傲、冷漠完全不一样？
张子诺把这个意思和王菡讲了，希望她能先和刘峰通通气，看刘峰能不能接受。他可以从金融处抽调两个人，协助刘峰。
口里嚼着东西，王菡不说话。王菡不开口，刘峰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闷着吃掉了近一半食物。
张子诺突然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民间企业家通过自己的感受，通过金融原理和金融实践两者结合，从一个统一和理性的高度，谈谈央行加息的影响。官方专家囿于政治上的主观之见，以及为了维护权贵集团利益而做出的取舍，往往使研究带有很大的片面性。张子诺想让刘峰和金融办合作，完成《央行加息影响面面观》这个课题。这个想法，在省金融办主任郑尚涛给他谈全国联席会议上的讲话精神时，就产生了，现在一下子蹦了出来。
“问你一件事，不唐突吧？”王菡问。
“不管哪个方面。他是在读金融学硕士吧？目前国内，太缺少高级金融人才，更没有沃伦·巴菲特那样的大师。”
“客气什么啊？”
“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实力？”王菡突然警觉起来。他夸赞刘峰？这张子诺主任该不会像张晓帆那样又要横生枝节吧？
“和苏曼约会后的感觉怎么样啊？”
“听说，钟祥公司总经理刘峰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年轻派。”
“怎么说呢，没有感觉。”刘峰如实说道。
“刘峰怎么了？”
“那，谈谈对苏曼的印象如何？”
“刘峰——”张子诺被逼出了一个词。
“谢谢王菡姐的好意，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王菡略带嗔怨似地问。
“刘总，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的人？”从总经理秘书王雪那里，王菡探听到不少情况。王雪真的把王菡当做了值得信赖的大姐姐。王雪告诉她，刘峰已经被丛美珊劝着相过两次亲了，都没结果。
王菡看着张子诺，张子诺却一时没想好要说什么话。
“没，没有。”刘峰急忙表态。
王菡果真停下了。
“那就怪了，怎么我总感觉刘总没说实话。”王菡步步紧逼。她十分想从刘峰嘴里听到真实的内情，好去答复苏曼。
“你等等。”张子诺急忙叫道。
“对王菡姐，我从来没有说过假话，也永远不会说假话。”刘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直视着王菡说。这时，他已经吞下了口中含着的所有食物。
王菡说着，站了起来。瓷盅里的茶，她还没有喝上一口。
“是吗？我也是对刘总实话实说。我总感觉，刘总心里压抑着什么东西。刘总对所有相亲的对象，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但是又不拒绝相亲，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王菡也直视着刘峰。
“谢谢啦。有了张主任的答复，我可以回去了。不打扰了。”
刘峰看呆了，对王菡的话几乎充耳不闻。对刘峰来讲，王菡的眉毛，和自己母亲郑思琦的一样，不经任何修饰，天然清秀，形态如柳。其实，刘峰没有仔细端详过母亲，童年时和少年时的记忆是模糊的。刘峰青年时期，母亲郑思琦已经离开了人世。所以，刘峰从来没有机会，也永远不会有机会，去近距离端详母亲的真实容貌。他对母亲的印象，大多来自于郑思琦在西湖边拍的照片。
“恭喜你有这么一个好上司。”张子诺冷冷地说。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母性的光辉，明亮、柔和、亲切。她的胸怀一定是温暖，慈爱的，一定能宽容爱人的一切过错。
“他是我的上司啊，同时也是一个很有才能，很有勇气，很有担当的男人。”
王菡十分奇怪，她被刘峰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转而把视线落在香草奶昔上。香草奶昔盛在上大下小，带着女人腰际式优美弧线的玻璃杯中，杯中插着一根小指粗的粉红色吸管。王菡端过来，姿态优雅地吸了一口。
“你对陈钟很关心啊。”张子诺忽然酸酸地说。
瞧，她那女人专有的娇羞，含蓄优雅，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刘峰暗自沉醉了。
“哦。陈总只是让我问问。”
王菡放下杯子，对着刘峰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对他说：“刘总。”
“哦，你瞧我居然忘记了，工作忙起来，脑子里真是装不下太多的东西。这个名单，南阳区经贸局还没有送上来。”
“啊，王菡姐。”刘峰梦呓一般说着。
“南阳区啊，公司全称上不是有吗？”王菡语气里含着不满。
“还有一件事，是张子诺主任托我问的。”
“钟祥公司申报材料没有问题，你完全可以回去对两位老总肯定地说。拟任高管名单？哦，钟祥公司是哪个区的？”
“张主任说什么？”
“我知道送省里了。我想问有没有问题。陈总叮嘱的事情，我要办好啊。还有，拟任高管名单，张主任看到过没有？”
“张主任想邀请你，和金融办合作研究一个课题，题目叫《央行加息影响面面观》。张主任可能要把它作为省里召开金融管理部门研讨会的发言主题。”
“市金融办已经批准公司成立了，现在已经送往省里审批了。”
最后一句话是王菡作的猜想。因为昨天看过电影回家时，张子诺和王菡在车里谈了一些张子诺回省会时，省金融办主任和他的一些谈话内容。
“陈总和刘总要我来问问，钟祥公司申报结果怎样了？”
一谈起金融专业问题，刘峰清醒了许多。他问道：“张子诺怎么会想到和我合作？他是政府部门的，我们是民间资本企业。”
张子诺被看得局促不安。他终于回到了他的座椅上。办公桌后边的座椅能够真切地让坐上去的人感受到主人的感觉。等稍稍平静下来，他问：“王菡今天到金融办来有何贵干啊？”
刘峰这样问，其实是猜测，可能刘融书记和张子诺作了什么交谈，甚至作了什么交易。不管什么事，有刘融出面，刘峰什么事都干得太顺利，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而他刘峰，一直都在刘融的安排下生活着。这种无处不在的影子让刘峰感到被监视，被左右，他感到窒息。所以，如果是刘融在背后指示，他决定不合作。
王菡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子诺转来转去的身影。
刘峰个人认为，对于受刘融所托，丛美珊安排的相亲约会，他态度冷淡，应付了事，除了确实对女方没有感觉外，下意识地对抗刘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张子诺把泡好茶的瓷盅放到王菡身边的玻璃钢茶几上，解释说：“为了低碳环保，一般我都不使用一次性纸杯。”
王菡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说：“张子诺认为，只有官方的观点，难免偏颇，不可避免地带有主观性，会带上利益至上和官方政绩主义的色彩。由民间人士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去领受央行加息的实质影响，加以分析、研究，所得出的结论会更全面，更客观。我个人也觉得，张子诺是在做开拓性的工作。本来，这些事由中央政策研究室去弄就行了，肉食者谋之嘛。”
“我开玩笑的，哪能让张大主任这么劳碌。”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刘峰对肉食者喷了一口冷气说。他心里渐渐生出一分豪气，涌起一种冲锋的豪情壮志。他渴望着和张子诺携手共进。
王菡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了想，刘峰又说：“你告诉张子诺主任，我决定和他合作。正好我的硕士论文完稿了，已经送交导师审阅，有时间作另一个课题研究。不过，你说要作为会议发言的主题，研究还来得及吗？会议什么时候开？”
“哦。可是，我办公室里没有咖啡啊。要不，你等等，我下去买。”
“好像，子诺说，是下个月开会吧，省里组织的。”
王菡看见白色瓷盅里正在散开的茶叶粒，故意撇着嘴说：“我要咖啡，要加咖啡伴侣。”
“那可能还来得及。”刘峰点点头，忽然改了话题，问，“你叫他子诺？”
张子诺给她倒开水泡茶，办公室留着他从家里带来的人参乌龙茶。秘书处的林肖如知道张子诺爱喝这种茶后，买了不少。
王菡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亲密地称呼了张子诺。刘峰细心到如此地步，也是王菡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拿着吸管搅动了只剩半杯的香草奶昔。刘峰狐疑的目光还在她脸上游走的时候，王菡已经想好了。
“怎么啦？不欢迎啊？”坐下后，王菡优雅地翘着腿，仍旧是可亲地微笑着。她落落大方地问。
“刚才，我发现一个秘密。”
“怎么，今天有空，到金融办来？”张子诺舌头有些搅不转。
“什么秘密？”刘峰问。
王菡穿着米色纯棉短袖修身连衣裙，高腰带，大宽领，腰带在后腰变成一个大蝴蝶结。整套服装线条方正而不失妩媚。
“一个男人，当他沉醉在自己的思想之海中，专注于他的工作时，是他最动人的时候。拘束、胆怯、害羞，还有畏葸不前，所有的弱者之态全然不见，只有勇敢无畏，睿智深刻，像奥德修斯带领着勇士航行在大海上，向着家乡进发。”
“王菡！”张子诺心头鹿跳，像踩上了弹簧似地，一下子蹦了起来，连声说，“请坐，请坐。”
刘峰听得出王菡说的是刚才自己的样子，他又开始注视起王菡来。王菡举起吸管，俏皮地晃动着，想提醒刘峰。
张子诺放下文件。王菡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
“我也发现一个秘密。”刘峰突然说话，把王菡吓了一跳。王菡刚才以为刘峰又在沉思什么了。
办公室门开着，嗒嗒嗒，响起了几下敲门声。
“什么秘密？”王菡问。
张子诺思绪从省城里转回了风祥市金融办。根据个人对政府金融服务办公室工作的理解，张子诺把中心发言的主题定为《金融办服务功能和人员要素的对应》。他把政府部门理解成不仅是经济的指导者，更是服务者，要杜绝权力对市场的粗暴干涉，要构建小政府大社会的金融格局。思虑停当，张子诺继续构思明年工作及研究的重点，他初步确定了这几个方向：低碳经济、金融生态、中小银行、农村金融等的发展。
“和你在一起，仿佛有了主心骨，有了乘风破浪的勇气。我可以犯错，可以调皮，但是总有人为我挑着担着，为我弥补过失，为我布置着每一个细节。我不再害羞，不再怕人嘲笑。”
郑尚涛这样向张子诺表达了求贤若渴的意愿。
和王菡在一起，张子诺变得拘谨，而刘峰变得随意。王菡察觉到了刘峰话中的深意，她掩饰地一笑，说道：“我知道啊，刘总一直把我当做可以信赖的大姐姐。”
“金融工作忙，头绪多，情况复杂，最需要头脑清晰、目光敏锐、思想深刻、敢作敢为的人。如果子诺能够到省里来帮我，那就太好了。”
一群中学生闹嚷着从身边经过，他们其中的一个明显看得出是今天的主角。他们占据了旁边的一个位置。有的去订餐，有的叫着要唱生日歌，并且请主人致谢辞。服务生走过来请他们安静一点。
省金融办主任郑尚涛打算在省里召开一个全省各地市金融办主任会议，让张子诺在会上做中心发言。他要张子诺切合全国省级金融办主任联席会议上讨论的几个问题，确定自己发言的主题。
王菡找到了结束午餐的最好理由。她说：“刘总接受了邀请，我可以去回复张主任了。你们两位硕士好好合作吧。我等着你们的庆功会。”
上次回省城的家，被省金融办主任郑尚涛约见，张子诺才知道自己的名气有多大。他在风祥市干得风生水起，名声也传遍了全省的金融办部门。郑尚涛前不久到北京参加了全国省级金融办主任联席会议。在会议上，会议中心常务副主任提出希望：要把全国省级金融办联席会议中心变成服务中心、信息中心和学习交流中心，最终成为国家领导的智囊中心。希望能集合全国金融办的各种好的思路，进行梳理整合，形成的意见或者建议，能成为国家领导决策的依据。
说完，她站起来了。
这天没有对外活动，也没有会议，张子诺坐在办公室里，签署完了几份文件，稍事休息。他想整理一下思路，先确定一下全省金融会议中心发言的主题，再想想到年底还有几个月的市金融办工作安排，最后再构思一下明年的工作方向。
刘峰也知道午餐该结束了，虽然他正说到兴头上。要想第二次酝酿好这样适宜的环境，和盘自己托出心中之事，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刘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