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萍悄悄推门进来，兴华赶紧停下来看着她。
他赶紧来到书房打开书橱，搬个凳子过来正想踩上去，忽然又犹豫了：上次就是因为找那个书签，玉萍跟他较劲。停一下他还是轻轻站到凳子上，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他发现书的排列顺序变了，谁动过这些书吗？
“找什么呀，踩着凳子？”
对了，就是那事。满屋子打几个转以后，他终于捕捉到了，他知道搅得他心里骚动不安的是什么了。
“不找什么，”兴华接着又说，“找本书看。”
李兴华总觉得心里还有点什么事，在家里坐立不安。是工作上的事情？不是。省里有关文件虽然还没下来，但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思路，那就是从规范办学行为开始，逐步推进素质教育的实施。这是坚定不移的，是一定要付诸行动的。是梦梦的事情？他本想回家就把给女儿争取“省优”名额的事情告诉玉萍，让她心里踏实一些放松一些，一想又犹豫了。她这脾气不知道这事还好，知道了她会到处打电话催问，影响更不好。
玉萍过来绕他半圈：“你还是找那个书签吧。”
四十
“啊，找书，也找那个书签。”兴华说着，索性开诚布公地翻找起来。
兴华哈哈笑起来。
“别找了。那天我打扫卫生，从书橱里清理出一堆碎纸烂片，有个书签都折得不成样儿了，上面写的字也模糊了，叫我一块儿扔到垃圾桶里了。”
“什么是XO？”
兴华停下来看着她：“真的？上面写着什么字？”
兴华过来拍拍她肩膀：“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我也不会错怪你的。走吧吃饭去，现在你肚子也该饿了吧，我们来个XO制怎么样？”
“忘了，也看不清。”玉萍顿一下又提高嗓门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找那个破纸片子到底要干什么？”
“哼，没有，一提起那个申雪你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的。”月琴委屈地垂下眼帘。
兴华拍拍手，从凳子上下来：“好了好了，不找了，行了吧？”
兴华摇头笑了：“没有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
“不行，你以为不找就行了吗？”玉萍眼圈红了，“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儿，你心里装的到底是我还是那个小妖精，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明白！”
月琴淡然一笑，同时眼圈红了：“我不需要你感谢，正像你不需要我巴结一样，我只要你的理解。我希望你好好爱玉萍，感情不要受到干扰。可是，你心里一直以为我是嫉妒，在跟别人争风吃醋。”
兴华倒吸一口气，他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个局面。可是怎么解释呢，他怎么能向她说得清楚呢？他感到恼火无奈而又悲哀：夫妻两个，怎么会一下子闹成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