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华没说什么，只是平静地拿着话筒。
“李局长啊，我正想找你谈呢。”马副市长语气凝重，“最近纪委和监察局正对你的事情进行调查核实，研究是否立案。”他说完停顿一下，似乎想听听对方的反应。
“不过你思想压力也不必过大，”马副市长又说，“根据调查反馈，群众对你还是信赖的，对你的工作还是认可的。”说完又停下等着。
吴为走后，李兴华在办公室踱几圈，拨通马副市长的电话。
李兴华整个人就像凝固一样，还是一言不发。
吴为一脸沉重，好久不说话。
“兴华啊，你刚从北京考察回来比较疲劳，我建议你这段时间还是休整一下，调整一下状态，也借这个机会反思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啊？”
“顺其自然吧，”李兴华右手一扬，“我也做了各种打算。”
“好吧，我也想休息两天。”李兴华说。
吴为不安地观察他一下，说：“局长，反正你心中有数儿吧，事情总会搞清楚的。”
“可是，有个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就是实验中学人选的问题。”马副市长缓一下，又说，“通过听取各方面意见，经过全面考察和多方权衡，我建议委派代权前去实验中学主持工作。教育局现在就要通过有关程序，履行有关手续，下周一就让代权到岗。”
李兴华心头颤动一下，但他表情还是异常平静。“哦，看来调查会还是有收获的嘛，我倒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儿。”说完，他呵呵笑起来。
“马市长，我觉得这样是不是缺乏一定的民主程序？”李兴华斟酌着说，“前段教育局办公会通过讨论，提出的人选是冯月琴和代权两个人。”
吴为拧起眉头，半天才说：“有些反映，可能对你不利。有人又提钻戒的事情，意思是你收到的金银首饰不仅是一枚钻戒，而且有根有据。”
“有民主也要有集中嘛。”马副市长语气有些急躁，“你们这样议而不决什么时候能解决问题呀？实验中学这个烂摊子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解决呢！”
李兴华笑笑，“效果肯定会有的，也应该能反映一点儿真实情况吧。”
李兴华嘘一口气，“如果这样，那我倾向于派冯月琴去实验中学。”
“嗐，这种调查会有什么意义呢。”吴为显出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是个程序，是种形式罢了。”
“我就知道你会提出反面意见。”马副市长带着指责的语气，“这样扯来扯去，工作还干吗？”
“哦，情况怎么样？”
“马市长，讲对这两个人的了解，或许我比你更全面。”李兴华还是平静的语调，“我不敢说冯月琴一定是个好校长，但我敢说代权主持实验中学工作肯定不合适。”
吴为瞄他一眼，说：“就是关于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