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很快沸腾起来，两人商量着往里添菜，感觉很好。
两人都爱吃辣，点了麻辣火锅，要了两瓶啤酒，月琴讲好她只喝一杯。
李兴华端起酒杯：“月琴，喝酒，希望你打理好自己的生活，祝你一生幸福。”
这是一家位于城边的刚开张的南方菜馆，二层小楼，内外装修颇显特色。
月琴苦涩地一笑，端起酒杯喝一口，杯里的啤酒下去三分之一。“一生幸福？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已经不可能了。”
李兴华把车停靠在路边，转过脸望着她：“要不，咱们找个地方一块吃点儿好吧，我请客。”说完掉转车头。
李兴华夹一块水豆腐放到她面前的小碟里：“豆腐，‘都福’，明白吗？现在才刚过四十呢，你就这么说。”
冯月琴闭一下眼，眼眶潮湿了：“命不好，没办法。”
“不是吗，不是我悲观，这早已成事实了，我的生活已经残缺九年了，这能弥补吗？”
李兴华减慢车速：“光这样可不行啊，身体怎么受得了。现在你不是小青年小姑娘了，得学会保护自己的身体呀。”
“那就想方设法安排好以后的日子，过去的就过去，至少不要让残缺再扩大下去了。人生苦短，好时光更短，一定要好好生活啊，月琴。”
“你是好，一回家就有人给你端上热乎乎的饭菜。我呢，谁管我呀？女儿中午不回家吃，自己一点儿都不想做饭。”冯月琴身子无力地倚靠在坐椅背上。
月琴笑了：“好好生活，这是你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话。”
“这样也挺好，省得都麻烦，他们麻烦咱们也麻烦，自己回家吃点儿多好。”李兴华边开车边说。
李兴华盯视着她：“你还记得啊？那就希望你时常拿这句话提醒自己，勉励自己，因为这是我送给你的一句话。”
冯月琴抬腕看看手表，叹息一声：“市里真是越来越抠了，会开到现在都不管顿饭！”
“呵呵，我现在还要靠你这句话生活下去吗？不过还是谢谢你。”月琴端起酒杯跟他一碰。
参加完全市人事工作会议，李兴华和冯月琴驱车返回教育局。
李兴华喝一口放下杯子：“一句话当然不能帮你什么，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会尽力帮助你。”
马副市长不吱声，拿起面前的橘子，剥下一瓣放到嘴里。
“是吗？”她望着他，像是在验证这话的真实性，她接着一笑，“其实你已经做到了，这些年你给我帮助够多了。没有你的帮助，也许我还支持不到今天。”
赵丽平擦擦眼角：“他们两个得有一个免职，至少也得调离。”
“哪里，我真的没做什么。”李兴华摇头笑一下，“其实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还有你的爸爸，我的老校长，我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