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叮咚响一声，她赶紧起身拿起来看。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按动了发送键。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倒在被子上听天由命地等待结果。他能看到吗，他会怎么想，他会回短信吗？
“申老师：支起一个碗，下面放些炒花生，活捉之，当年我屡试不爽。”
她拿起手机按动着键码，带着恶作剧的快感。“李局长：半夜老鼠来啃门，我该怎么办？”
她看着短信出声笑起来。她又发过去：“可以这样抓坏人吗？”
她看一眼墙上的钟表，才十点半多一点。
他很快回复：“可以，不过得用一巨碗，下面放佳肴美酒，再放一美女。”
现在的她，心里最接近这种感觉。
“上哪找啊？”
她又有些气恼和烦躁，心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给他发个短信！他现在是领导，曾经是她的老师，可是她也曾经把他当成大哥哥。那时候他刚刚毕业，她是他接的第一届学生。
“就地取材。”
屋子里又静下来，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窗外有月光，穿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本来她该尽情享受这满校园的月光和静谧，可是因为那个葛雄，今晚这些都不属于她了。
三十二
门又咯吱咯吱响两声，原来是一只老鼠在啃门。她松口气，坐起来抚着胸口做两次深呼吸。她大着胆子朝门口喊一声“滚”，老鼠停一下，不一会儿又开始啃。她拿着一根棍子过去捣两下门，老鼠吓跑了。
教育局长办公室。
突然门咯吱咯吱响起来，声音大而清晰。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谁？又是葛雄？她憋住气，想喊也不敢，胸闷得厉害。
吴为副局长向李兴华局长汇报全市星级高中创建和申报情况，最后又提到物色选拔教研室语文教研员的问题，并把一个经过初步考查的人名单递给李兴华。
她心底涌出一股兴奋和喜悦，她一转身把自己投到床上，索性躺着好好欣赏。可是她很快就走神了：他当时住在这里，小屋是怎么样的呢？左墙上那个挂着小熊的钉子那时就有吗，是他钉上的吗？天花板上的仿瓷泥子脱落成一个个图案，总体上看竟然像一座校园，他也这样想象过吗？
名单上的名字都不陌生，大都是教学高手，有的已在省内外小有名气，后面都有一大串荣誉。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在里面似乎不够协调，那就是申雪。
他曾经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她站起来环视小屋的四壁，又仰脸望着斑驳的屋顶，然后目光又滑向墙壁上挂的花篮，还有毛茸茸的小玩具动物，还有她别出心裁贴上的一张张明星画。
李兴华看后说：“我具体接触教师的机会少，对教师队伍的具体情况也不如你熟悉，这个事情我就不提具体意见了，你们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