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说接我回家？”月琴问。
两人坐进车里，一时都沉默着。
“对呀，接不到梦梦嘛。”兴华说。
月琴犹豫一下，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
月琴哈哈笑了：“接我到哪个家呀？”
“看来我接不到女儿了，还是接你吧。”兴华转脸看着她，“你的工作时间延长到现在，够辛苦了。”
兴华猛然醒悟：“错了，是送你回家。”
十分钟后楼上的灯都熄了，整个校园一下子暗下来，霎时归于平静，静得好像从来不曾有过喧嚣。
实验中学校长室，冯月琴打电话给政教处刁主任，让他把上周各班级卫生和纪律量化考核表送过来。刁主任说考核表在申雪老师手上，等会儿送过去。
下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响了，校园里又喧闹起来。
冯月琴耐着性子等十几分钟还不见送过来，又打电话问。刁主任赶紧跑过来解释，说申雪老师在图书室查资料，已经给她打电话了。
月琴笑一下：“那等于没说。”
冯校长脸拉下来：“在图书室查资料？她查什么资料啊？”
“他还是那个原则，升学率要抓，教改也得搞，素质教育也不能落后。”
“大概是跟语文教学有关的。”刁主任说。
“哦，”月琴略顿一下，“马市长有什么指示吗？”
“现在她已跟语文教学无关了，”冯月琴嘴角牵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是心猿意马，你叫她赶紧过来。”
“也算工作餐吧，反正是边吃边谈工作。谈起实验中学的工作，马副市长向我了解了情况。”
刁主任回去时间不长，申雪就敲门进来，把量化考核表递过来：“校长，上周的卫生考核数据只出来一部分。”
“放心吧，不过我们要稳步推进，不会大刀阔斧地干。”月琴说完转移话题，“你说陪马副市长吃饭？”
冯月琴拿过来扫一眼，又撂在桌上：“可是我要看完整的考核情况，你拿这个来我怎么看啊？”
“今晚陪着马副市长喝了点酒，听你电话里这么一说，一高兴就跑过来了。”兴华说，“其实许志国的一些工作是有开创性的，可惜没能坚持下来，你们可以借鉴一下，把可行的一些做法延续下来。”
“我在加紧核算。”
两人边谈边向教学区走去，主教学楼只有一二层高三教室的灯光是亮的，感觉有些冷清。
“什么加紧核算，都周二了，上周的数字还没出来，你这叫加紧核算吗。”
月琴一摊手：“高三没办法，不能因为教育局长的女儿别的学生就不管了吧。正好，等会儿你把她接回家。”
“我现在就赶紧做。”申雪拿过桌上的表格，“校长，没事儿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