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忽然有些后悔，她觉得找李局长的理由似乎不很充分。而局长很忙，是不会跟人闲聊的。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局长办公室走去。她有些心跳，是紧张，更是激动。
走廊里的人来来往往，他们都用陌生和好奇的目光看她。她不由自主地抬手在门上敲三下，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一跳。
申雪走出教研室的时候，心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她要见见李局长，要让他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她听见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是李局长的声音。
“谢谢杜老师。”申雪感激地望着杜老师，“我正在写一篇关于阅读教学改革的论文，写完后再拿来请您指教。”
她一鼓勇气把门推开，看见李局长正伏案写着什么。“李局长好，”她听到自己清甜地叫了一声，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点喜悦的味道，或许那是紧张造成的。
“那就足够了，要不也许还发不了呢。”杜老师宽厚地笑笑，“你以后多写，我跟一些编辑熟，能帮你一把。小申啊，你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多看些理论书，多写些东西，说不定坏事儿能变成好事儿。”
李兴华这才抬起头，他真没想到会是她。“哦，申老师，有事儿吗？”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心里早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涌上来。
申雪拿过杂志：“我是第二作者？我不过是提了一点建议。”
“我到基教科办事儿，然后又到教研室找杜老师，然后就过来了。”她说完脸就红了，这是过来的理由吗，下面该怎么说呢。
杜老师一摆手：“这不怪你，我知道怎么回事儿，全是不懂教学的人瞎整。”说着找出一份教学杂志递过来，“上次那篇论文发了，你是第二作者。”
“哦，你现在是个大忙人啊。”李兴华呵呵笑着，“最后才到我这儿来，看来我是最不重要的，对不对？”说完又笑了。
“我让您失望了，杜老师。”
“不是啊，局长……”申雪正要解释，一想没必要，人家李局长本来就是开玩笑嘛。她一下子放开了，大大方方到李兴华对面坐下，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大着胆子过来。
杜老师愤愤不平：“瞎搞，你这样的老师不用，到底想用什么样儿的。我早该退休了，还想培养培养你，这可好！”
李兴华打量她一下：“近来感觉怎么样啊，申老师？”
申雪鼻子微微一酸，笑一下：“是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着大大方方在对面坐下。
申雪想说什么忽然又觉得不合适，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气氛，她怕说出来破坏了。她支吾着，打眼发现李局长西装里面的衬衫很像她送的那件，就问：“李局长你这衬衫穿着蛮精神的，什么牌子呀？”
语文教研员杜老师用不解和惋惜的目光打量着她：“小申啊，听说你不带课了，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