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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雷鸣一声冷哼,从口袋拿出手机,当着大家的面拨打了一个电话。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时罗杰的手机立即响了起来,罗杰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却没敢拿出来。

罗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接电话呀!不会又是你老婆的电话吧?你刚才都接了,现在为什么不接了?其实你是不敢接了,告诉你吧,刚才那个电话是我打给你的!确切地说,是我用傅国梁的手机打给你的,因为我复制了傅国梁的手机SIM卡!”雷鸣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忽然提高了声调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刚才是跟我老婆打电话,难道还有给大家解释的必要吗?”

罗杰看着雷鸣手中正在不停拨号的手机,顿时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你不敢!”雷鸣声如雷霆。

“你既然不愿意说出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就替你说了吧。这是你刚才通话的录音!”程烈风按下了手机上的录音播放键,里面传出了罗杰压抑的嗓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跟我联系!快走,越远越好!”

罗杰目光闪烁,迟疑着没有回答。

罗杰听着听着,额头上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罗书记不愧是从事政法工作的,讲究证据。但是你别忘了,我也是搞刑侦的出身,我现在不仅没有违法,而且是在执法。我问你,你能向大家公布你刚才出去打电话的内容吗?”雷鸣冷冷地看着罗杰。

其实在抓捕许汉阳之后,我就一直怀疑我们内部不但有人在通风报信,还在故意干扰我们的行动,我们抓捕许汉阳的时候,就有杀手抢在我们前面刺杀许汉阳,而杀手行迹败露后,又正好被越狱的逃犯驾车撞死,而撞死杀手的越狱犯,又正好被我们追捕的民警失手开枪击毙,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合乎自然逻辑,实际上这一连串的偶然事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而这个幕后策划人就藏在我们中间,但是我一直无法确定这个内鬼是谁。抓捕傅国梁的秘密行动前我就有意做了防范,大家集体上厕所的时候,你就已经露出了破绽,每一个人都抓紧时间上过厕所后回到了指挥车上,大家都知道避嫌,只有你一个人蹲在大便池里磨磨蹭蹭。

“雷鸣,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你怀疑我是内鬼,笑话!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我就要起诉你!”罗杰显得异常暴怒。

你反常的举动引起了我的警觉,为了给你创造机会,我故意在外间把洗手池里的水声开的很大,果然在水声背后我听到了手机键盘的连续按键音,当时我就怀疑你向外界发送了一条信息。

“对,你不仅是特案组的副组长,而且是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局副局长,也是我们公安队伍里的少数害群之马,你就是那个隐藏在我们特案组内部的内鬼!我绝对没有冤枉你,但是你却低估了我们纪检人员应有的专业素质,你干扰了我们侦破工作的正常进行!”雷鸣不卑不亢地说。

果然,我们在随后的抓捕行动里遇到了失败,为了证明在出发前你是否给傅国梁通风报信,我暗暗调查了通讯公司,得到了他们大量的技术支持,查出了在这个时段确实有人向傅国梁手机发出过一条短信。

罗杰脸色大变,指着雷鸣咆哮着:“雷鸣,我警告你!玩笑不能开的太大,我还是特案组副组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既然怀疑我有问题,拿出证据来!”

因为发信息手机的卡号,是一个可以在街头报亭随意买到的手机卡号,更因为你是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局副局长,具有很专业的反侦查能力,而且你也有充足的时间销毁这张手机卡,所以我无法证明这个信息就是你发出去的。

大家听了雷鸣的话感到十分震惊,一言不发地把目光盯向了罗杰,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但是我并没有灰心,我在通讯公司的帮助下重新复制了一张傅国梁的手机SIM卡,当我们这么严密的抓捕行动失败后,我确定你有很大的嫌疑。当我第一次试着用傅国梁的手机SIM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虽然把手机挂了,但你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

“什么意思?我们要控制郝东岳的时候,郝东岳却自杀了,我们要控制傅国梁的时候,傅国梁却逃跑了,我们的行动屡屡受挫,而且只慢那么一拍,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们的内部出现了内鬼,这个内鬼不但在通风报信,而且还策划了一系列的事件,干扰我们的行动,而这个内鬼就是你!”雷鸣忽然用手一指罗杰,厉声喝道。

当我第二次拨打你电话的时候,你发现我们并没有介意,在我的鼓励下你竟然出去接了这个电话,当你压抑着嗓音让傅国梁赶快逃跑的时候,你却万万没有想到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雷鸣,你……你这话什么意思?”罗杰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

罗杰嘴唇发抖,面色苍白,继而歇斯底里地喊道:“雷鸣,你……你这是钓鱼……陷害!”

特案组的同志顿时面面相觑,都被雷鸣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糊涂了,大家不解地看着这两人,不知道他们唱的是哪一出。

“陷害?据我调查所知,把赵刚送进看守所的正是你罗杰罗大人的指示,你才是真正的陷害!”雷鸣怒喝道。

“不要再演戏了,罗书记,为了案子能够顺利侦破,我想你也该休息一下了!”雷鸣意味深长地看着罗杰。

“笑话,王大柱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把赵刚关进看守所是郝东岳指示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罗杰抵赖道。

“不好意思,家里一点私事……”

跟你没关系?难道你和郝东岳之间真的是纯洁的同志关系吗?官场上的那一套我是清楚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郝东岳做了代市长以后,你才做的公安局副局长吧?也就是说郝东岳在这个问题上是为你说过话的,为了投桃报李你竟然不惜把赵刚送进了看守所,差点要了他的命。

工夫不大,罗杰就笑容可掬地回来了。雷鸣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也许你认为特案组只是走走过场,所以一开始你就竭力为郝东岳遮掩,甚至帮郝东岳搞断尾工作,没想到事情越搞越糟,郝东岳死了,赵刚越狱后又自首了,事情对你越来越不利,眼看这个盖子捂不住了,你就暗示王大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郝东岳头上,企图来个死无对证!

罗杰边说边向大家做了一个歉意的手势,出去接电话了。看着罗杰出去的背影,雷鸣微微一笑,起身到卫生间去了。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审讯王大柱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在暗示和威慑王大柱,而王大柱正是按照你的意思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郝东岳身上。

“不好意思,家里打来的,可能也没什么事儿……”

可是我们并没有完全听信王大柱的一面供词,我们秘密审查了看守所所长范统和贾世雄,而他们的供词完全相反,贾世雄按照郝东岳的指示雇用了杀手,而你罗老大却精心策划了这一系列的断尾工作,如果不是懂得刑侦专业,恐怕很难设计得这么周密吧,你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自己在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雷鸣引证据娓娓而谈,罗杰听着听着忽然倒地不起,抽搐起来了。

“罗书记,是你的电话响吧,去接吧!把私事处理完了再来开会,不然罗书记会身在曹营心在汉,那我们开会的质量就不高了!”雷鸣笑着打趣说。

“不好,他好像是中风了,赶快送医院!”程烈风把罗杰从地上扶了起来,一挥手,立即进来两个干练的警员架着罗杰的胳膊出去了。

可是几秒钟后罗杰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罗杰没有理会,而是再次把电话压了。

方锐看着罗杰忽然变得有些趔趄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唉,可悲呀!没想到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干部就这样倒下了,身居重要岗位没有坚持党的原则,没有坚守个人的道德操守,为贪图个人私欲丧失了党性和原则,也许就是一念之差啊……没想到越陷越深,最终堕落成这个样子!”方锐无限感慨地说。

这时,罗杰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下电话,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周围开会的人,然后将电话压了,继续开会。

陈克然很晚才回到家里,儿子正在客厅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陈克然偷偷绕到儿子的背后,伸出双手蒙着了儿子的眼睛,儿子伸出小手摸了摸眼睛上的一双大手,兴奋地大叫起来:“爸爸,是爸爸!”。

“那是,狐狸毕竟是狐狸,他不可能比猎人高明。”罗杰笑着说。

“儿子,妈妈呢?”陈克然笑眯眯地问。

“不过狐狸再狡猾,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雷鸣瞥了罗杰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的微笑,随后把手插进了口袋。

“哟,回来啦?今儿下班算是早的啦!”贾蓉蓉从厨房里出来说。

“老雷说的对,应该是我们的布控有漏洞,这个问题我先作个自我检讨。我在港口和码头都做了严密的布控,但是因为警力有限,对机动车辆和公路出境的盘查有些无能为力,利用机动车从陆路逃窜的方式,通常是暴力犯罪选择的逃窜方式,一般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出逃的,也许恰恰被他利用了,真是只狡猾的狐狸!”罗杰显得有些尴尬。

“这几天事儿多,有些忙……”陈克然说。

“怎么不可能啊?我们只是监控了港口和码头,如果他从陆路出走呢……海风市的出境公路可是四通八达,这应该是我们的失职啊,我们的行动计划有纰漏……”雷鸣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累坏了吧,你先陪儿子玩一会儿,饭一会儿就好。”贾蓉蓉说。

“难道已经逃出去啦?不可能啊!”罗杰惊讶地说。

“好咧,儿子,作业做了没有?”陈克然问。

我们不妨换位思考,如果你们是傅国梁你们会怎么办?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海风市,如果慢一点就出不去了。既然我们的网已经撒开了,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那只有一个可能,他已经提前逃出了海风市,不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了。雷鸣说。

“早做过了,爸爸,你真讨厌!”儿子噘着小嘴说。

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傅国梁可不是普通百姓,他不可能傻到在海风市搞潜伏,像他这个级别的官员是藏不住的,只有傻瓜才会选择这种不明智的做法。

“怎么讨厌啦?”陈克然笑呵呵地问。

“要不我联合各警种,在全市来个拉网式大搜查?”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局副局长罗杰说。

“我都快一个星期没见到你了,可你一回来就要我做作业……”儿子委屈地说。

“有可能是郝东岳的自杀刺激了傅国梁的神经,使他有了心理准备,他昨天中午出去之后就再没回去,可是昨天中午我们还在开会,正在制定抓捕他的计划,而且我们所有参会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离开现场,不可能走漏风声啊!”方锐紧锁着眉头说。

“行了克然,就让儿子玩一会儿吧,你早出晚归的,儿子都见不着你,他每天晚上为了等你回来,都熬着不睡觉,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还在念叨你的名字。”蓉蓉说。

特案组的几位骨干领导都感到意外和沮丧,大家都觉得非常奇怪,这么严密的抓捕计划怎么会落空呢?难道傅国梁提前得到了风声,然后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大家心情郁闷,都在心里做着各种各样的猜疑。

“哎哟嘿!儿子,想我了吗?来,我给你讲个故事!”陈克然说。

特案组立即做出反应,在傅国梁的住处和可能出现的每一处场所都布置了监控,同时控制了机场和码头,静静地等待着傅国梁的落网,然而三天都在静悄悄的守候中过去了,特案组一无所获,傅国梁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在其他地方露面,就像水蒸气一样无声无息蒸发了。

“哦,爸爸万岁!”儿子张开双臂一个虎扑,直接扑进了陈克然的怀里。

第二天雷鸣和罗杰来到省建设厅时,才了解到傅国梁昨天中午外出,至今都没有回来上班,他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儿子,这个故事是你爷爷当年讲给我的,他老人家当年讲着讲着就流泪了……”

然后陈克然以个人走访的名义走进了傅国梁的家。结果却意外地扑了一个空,一向孝顺的傅国梁,一个星期没有回来看望他的老母亲了。陈克然深感意外,当晚只好明撤暗守,直到天亮傅国梁也没有现身。

“爷爷为什么要流泪呢?你把那个故事讲给我听好吗?”

特案组制订了针对傅国梁的严密的抓捕计划后,雷鸣和罗杰亲自带队,他们冒着滂沱大雨迅速赶到傅国梁居住的小区,为了不惊动傅国梁的老母亲,雷鸣让大家在小区周围悄悄地布下了警戒,以防傅国梁外逃。

“以前啊地里是长庄稼的,菜是不用打农药的,猫是抓老鼠的,药是可以治病的……”

可傅国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到省建设厅工作不到半年的时间,海风市就发生了官场大地震。

“为什么呢?难道现在的药不能治病吗?爷爷的故事真奇怪!”儿子天真地问。

“我年纪大了,进不进省府都无所谓了,省委领导说海风市需要一个掌舵的,我也想通了。”郝东岳多少有些失落。

“唉,爸爸也搞不明白,爸爸还是给你讲个其他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啊……”陈克然讲着讲着却打起了鼾。

傅国梁连忙说要得要得,然后又说:“领导你呢,这次也进省里领导班子了吧?”

蓉蓉把饭菜端出来后,却听到客厅里鼾声一片,一粗一细的鼾声彼此呼应,煞是有趣。儿子正躺在丈夫的怀抱里睡得正酣,丈夫歪着脑袋把口水都流到了儿子的身上。蓉蓉轻轻笑了一下,把儿子抱到了他自己的睡房,然后轻轻摇了摇丈夫。

“国梁啊,我是帮你说了些话,最主要还是你自己的能力嘛,以后就不要太客气了,要互相帮助。”郝东岳说。

“克然,醒醒,起来吃点东西,看来你这几天是累坏了,我把洗澡水给你放好,等下你好好洗个澡。”蓉蓉亲了亲陈克然的额头。

“领导,太感谢您了,这都是您的功劳啊,我能有今天全靠您的扶持啊!”虽然有些突然,但傅国梁还是很高兴,在这一瞬间他蓦然明白了郝东岳的用意,原来郝东岳极力在省委领导面前推荐傅国梁,就是为了把傅国梁支开,避免和自己直接形成竞争。因为在能力上和年龄上郝东岳都不占优势,惟一的办法就是把傅国梁调到省里工作,这样既不伤和气,又兵不血刃地化解了敌手,真是一招高棋!姜还是老的辣,傅国梁暗暗赞叹着,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哎哟,我怎么睡着了?儿子呢?”陈克然歉意地说。

“是天大的喜事啊,我正式恭贺你荣任省建设厅副厅长,任命调令过几天就会正式下来,等于我先给你吹个风,下个星期你就正式调到省建设厅去上班了!”郝东岳说。

“他睡着了,让他睡吧,他吃过东西了,你呀,刚才把口水都流了儿子一身!”蓉蓉笑着说。

“领导,我有什么喜事啊?”傅国梁有些迷惑不解。

“是吗?我应该把口水省下来送给你。”陈克然揉了下眼睛,笑了起来。

“小傅,好消息啊,你可是有大喜事啊,我是专门给你报喜来的!”郝东岳在电话里说。

“讨厌!贫嘴……”

正当傅国梁迷惑不解的时候,郝东岳从省里开会回来了,当天晚上就给傅国梁打了电话。

看到妻子温柔的眼神正满怀关切地看着自己,陈克然心里一热,一下将妻子搂在怀里,开始狂热地亲吻着妻子的面颊和脖子,妻子在幸福的晕眩中挣扎着。

他不知道郝东岳在想些什么,难道他真的是在扶持自己吗?不,凭直觉郝东岳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甚至能感到郝东岳已经把自己视为潜在的威胁,尽管自己一再在郝东岳面前表示忠诚,但自己仍然无形中成了郝东岳的潜在竞争对手。可郝东岳不但不排斥自己,还极力扶持自己,这是为什么?

“讨厌……不……克然,你吃点东西,洗个澡……”妻子开始娇羞地呻吟着。

郝东岳走后,傅国梁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他知道自己基础不稳,尤其是上层建筑还没有铺展开来。虽然为海风市做了一些实事,但从来不敢标榜,只能说领导有方,要知道功高盖主那是犯大忌的。

正在这个时候,陈克然的电话忽然响了,陈克然打开电话听到的是雷鸣的嗓音:“克然啊,收拾一下行李,马上到特案组报到,我要安排你出一趟远门!”

“谢谢领导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傅国梁说。

放下电话,陈克然歉意地看了妻子一眼说:“对不起,蓉蓉,我有重要事情要去办,可能很多天都回不来!”

“年轻人嘛,应该大有作为,跟着我有什么出息?好好干,我明天就要到省里开会,市里的一些日常事务就交给你临时主持,我可能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你就能者多劳吧。”

“克然,你吃了饭再走吧,我都做好了……”蓉蓉有些失望地看着他。

“都是领导指挥有方,我这辈子就跟着您干了。”傅国梁谦卑地说。

“没时间了,车在楼下等我,我得马上走!”陈克然急忙在衣柜里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胡乱塞进了行李箱里,然后一把搂住了妻子。

这天一上班,郝东岳市长就拍着傅国梁的肩膀说:“傅市长真是年轻有为啊,你看这海风市两年不到,你就把它搞的很漂亮嘛,前天省委领导到咱们市视察还直夸咱们城市建设搞得好呢!”

蓉蓉也扑向了陈克然的怀里,紧紧地搂着自己的丈夫不肯放松。

海风市的市政建设在傅国梁副市长的带领下,随着城市建设、城市绿化、城市亮化、城市交通等一系列的市政工程陆续完工,海风市的白天变得干净明亮,井然有序。晚上花花绿绿的霓虹灯闪闪烁烁,繁华热闹。

“蓉蓉,照顾好我们的儿子,照顾好你自己。”陈克然亲了一下妻子的额头,转身下楼了。蓉蓉看着丈夫宽阔的背影,忍不住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脸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