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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6节

“啊,这是……提前预约的顾客的姓名倒可以查。”

“那,预约人的姓名呢?这种店一般要预约吧?”

“对不起,能麻烦您查一查吗?”

小川面露难色。“每天会有很多顾客光顾,不可能一一记住面孔。”

“现在?”小川满脸不情愿。

见吉冈点头,尾方扭头对小川说:“您能否确定其中的一天,青江来过贵店?”

“拜托了。”尾方又一次低头行礼。

“嗯。”

“您稍等。”说完,小川又消失在里间。

“你说是上个月十八号或十九号?”

趁此空当,尾方向吉冈提问。“你知道青江真一郎吗?听说被称为超级美容师。”

“关门后扫地时才发现。”吉冈说。

“青江……啊,听说过。”

“不可能知道。”小川插嘴道,“每天都会来很多客人。如果掉在桌子上,还可以猜测是刚离开的客人遗落的。”

“遗落项链的青江就是他。”

“听说掉在了地板上,你不知道是谁丢的?”

“这样啊。”吉冈并未太惊讶。

“呃……”吉冈挠挠头,看了看旁边收银台上方的日历,“应该是在十一月十八号或十九号。”

“来了这样的名人,想来会成为你们谈论的话题。”

“什么时候发现的?如果可以,我们想知道确切的日期。”

吉冈苦笑道:“我们店经常来艺人,不可能总是大惊小怪。而且,我知道他是超级美容师,但并不认识。”

“是的。”吉冈点点头。

这么轻松就被顶了回来,尾方有些失望。他想,也许只有自己这些警察才整天被媒体搞得晕头转向。

“对不起,还有些事要问您。”尾方双手交叉冲小川打个手势,然后把视线转向吉冈。“发现这条项链的是你?”他又拿出了那张照片。

小川拿着文件夹回来了。“没有以青江的名字预约,也许是他的同伴预约的。”

“他就是吉冈。我可以走了吧?”小川问。

“能让我看看吗?”不等小川回答,尾方便一把夺过文件夹,迅速浏览着一排排名字。很快,他发现了新海的名字。

一个年轻的服务生走了过来,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

尾方指着问道:“您记着这位客人吗?”

这好像惹得小川更不高兴了,他歪了歪嘴。

小川只扫了一眼,摇摇头:“刚才我说了,我们店有很多客人光顾。”

“有点事。”尾方含糊其辞。

“这个人并不是常客?”

小川叹了口气,让旁边的服务生去叫吉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条项链怎么了?”他又不耐烦地问。

“也许。”小川的回答很含糊。

“拜托了。”尾方深深地低下头,旁边的桑野也赶忙效仿。

道谢后,两人离开饭店,来到马路上,向地铁站走去。尾方烦躁地咂着嘴。“难道不是青江?太奇怪了。难道真的碰巧有一条项链和落在现场的完全相同?那并非什么流行的东西。”

小川的脸拉得更长了。“现在?”

“但他确实找到了。”

“现在在吗?如果方便,想问他一些问题。”

“是啊,可……”

“他姓吉冈。”

今天中午,青江打来电话,说找到了有骷髅和玫瑰花坠饰的项链。尾方立刻去了MON AMI。青江满脸胜利的表情,拿出项链,说是遗落在两周前去过的位于六本木的饭店SIRUKI。若真是两周前遗落的,不可能在案件发生后再急忙买来一条。尾方他们随即赶来查证,看样子青江没有撒谎,确实说是和新海美冬一起去的。

“那位店员是……”

“不可能统一所有人的口径吧?”尾方脱口说道。

“应该是两周前,掉在地上,被一个店员发现了。”

“统一口径?”

尾方看了看,确实是青江的名字。“青江是什么时候把项链忘在了这里?”

“那家饭店的人,还有美冬,难道他们都想庇护青江,才把不知从哪儿买来的项链,说成是两周前遗落在饭店里的?”

“我记得是这个姓……您稍等。”小川走到里面,很快拿来一张单子,“是的,叫青江真一郎。请他写了姓名和联系方式。”

“不会吧,不太可能。”

“来的肯定是青江?”

“不好说。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只要给钱,说上一两句谎话还不容易?就算青江没那个能力,新海肯定能做到。”

玉川警局的尾方和年轻同事桑野一起来到SIRUKI,接待他们的是小川经理。对于在用餐高峰时段到访的并非客人的警察,小川并未隐藏冷淡的表情。

“你想太多了。”

“是这条项链,没错。”看了尾方拿出的照片,小川板着脸说。很明显,他想尽快结束谈话,他已不胜其烦。

“是吗?”下地铁站的台阶前,尾方回头看了看,“不管怎样,已经没有理由再追查青江了。这肯定会成为一桩悬案,我有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