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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志同道合的伴侣之简朴的婚礼

袁隆平觉得没有给新娘买件礼品实在过意不去,回头又看见邓哲穿了一双球鞋,便改口说:“那就买双新鞋吧!”

“不要,不要。”邓哲摇摇头说。

“不要,不要。”自尊心很强的邓哲再一次拒绝了袁隆平。

“给你买件新衣好不好?”

正月初十,正巧是星期六。这天晚上,在袁隆平的单身宿舍里,袁隆平和邓哲举行了简朴的婚礼。

在领取结婚证的路上,袁隆平对穿了一身红色球衣的邓哲说:

这婚礼,真是简朴到不能再简朴了。那简陋的单身宿舍里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但墙上那幅袁隆平和邓哲的结婚照却为这简陋的宿舍平添了几分新意和喜气。

袁隆平的单身宿舍整修一新,床上挂上了一顶新蚊帐,同事们送来了赶制出来的新被褥,袁隆平换了一身半新的中山装,乐呵呵、笑眯眯的,活脱脱一个新郎官。

照片上的邓哲大方端庄,那不为物移、不为时迁的笑容,令四壁生辉;袁隆平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安详和满足。他们二人的共同之处是泰然处世,不随恶境而迁,不为世俗所动。所以,这一对夫妇的眼神显得那么有神有采。

1964年的正月初五,各路球队进驻安江农校。

这天晚上,袁隆平的单身宿舍里临时多放了几张方凳。校长来了,老师们来了,贺喜的人挤满了屋子。花五元钱买了一堆糖果,袁隆平和邓哲忙着给大家分发喜糖,人们边吃喜糖,边开玩笑,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曹胖公说:“邓哲那面的工作由我来做,你这边稍稍做一些准备,比如收拾收拾屋子,做两床新被褥,买两条新毛巾就可以了。”

当人们散去时,已是深夜了。

袁隆平笑微微地点点头,说:“你们的好意我很理解,只是还没有跟邓哲商量,这样的安排是不是急了一些?”

当邓哲整理新房时,袁隆平欣慰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多少年的期盼,终于如愿以偿了。

1964年春节来到了,袁隆平准备回家与父母团聚。但曹胖公把袁隆平给拦住了,说是黔阳地区要举行全地区的业余篮球比赛,比赛场馆就设在安江农校礼堂,届时邓哲将作为黔阳县女队队员参赛,裁判长则是安江农校的体育教师李代举。曹胖公说:“我看这是个天赐良机,到时候安排你们这对大男大女完婚吧!我与李代举已经打了招呼,他会给予关照的。”

到安江农校任教11年了,11年的风风雨雨,把他的一头乌发熏染得斑斑点点,那瘦削的双颊,那饥饿时代里缺乏营养的面容,在这一天,焕发出异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