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仙徒也呆呆地看着她。
林居意松了手中的竹编笼子，笼子滚落在地上。他痴痴地拍手：“云涡，你跳得太美了。为什么我这么想哭呢？”
凤凰和花薛惊讶地对视一眼，都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云涡居然进步得这样快。
哐当一声。
“不错，看来你用心了。不过你舞得太伤感，要记住点到为止，做到楚楚可怜即可。”凤凰点评几句。
云涡点头，待箜篌响起悠扬的乐声之后，开始翩然起舞。她完全将情绪投入到舞姿当中，一举一动都极尽哀绝。飞旋回首的时候，那眼神中的悲恸让众仙都震惊了。
云涡屈膝：“是，弟子谨记在心。”她顿了顿，“凤凰神君，今夜我想去皇宫后山练舞，明天再参加集训，可以吗？”
凤凰走到箜篌跟前坐下：“那我亲自为你奏乐。”
凤凰欣慰地道：“你有这份心思也是好的，准了。”她看向其他仙徒，“你们今晚都给我练奏乐，务必要舞动群蛇！”
云涡福身行礼：“神君教训的是，我这就把舞再跳一遍。”
“是！”
凤凰走过来，瞟了她一眼：“云涡，你把花薛教的这支舞再练习一遍吧。别说我对你太严苛，就算你是蓐收的侧妃，我也要一视同仁的。不然，我没法管教其他的仙徒。”
云涡怕被人看出异样，附身到属于自己的那名北冥女子身上，就匆匆往外走去。没走两步，花薛追了上来：“你真的要去练一夜舞？”
“风太大了，你看，眼睛里进沙子就会这样。”云涡赶紧笑着揉眼。
“对。”
云涡愕然，往脸上一抹，满手的水痕，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心真的好痛啊，但是还要强颜欢笑。
“你就不怕……”花薛笑得既暧昧又无耻，“我和殿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我和他发生点什么？”
“琢磨就琢磨，怎么还流泪了呢？”花薛横她一眼。
云涡深呼吸一口气，胸中涌动着一股酸意。但她很快想起蓐收离开时的决绝，便道：“无所谓。”
“没什么，我在琢磨神君教的舞。”云涡赶紧回答。
“真的？”
“你怎么了？”耳边忽然传来花薛的问声。云涡忙回首，看到花薛站在她身后，其他仙徒也刚刚进了宫苑。林居意提着一只大竹编的笼子，看来他们去皇宫的后山抓了不少蛇。
“当真。”云涡一字一句地道，“还请你转告殿下，说有朝一日，如果我死就能平定量劫，那我会毫不犹豫地交出性命。他不用犹豫，不用心软！”
混沌兽呜呜地叫着，又在她脚边蹭了蹭，才一步一步地离开了。云涡蹲在花丛里，心一阵一阵地抽痛。
这下轮到花薛惊愕了。她呆呆地望着云涡，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不怕死？我说的是，元神都不在了。”
云涡蹲下身来，哽咽道：“混沌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云涡一笑，神情云淡风轻：“真有这种时机，就劳烦花薛大人动手。这次，记得要快、准、狠，不要让我的元神有留下一半的机会。”
脚边有东西在使劲蹭她。云涡低下头一看，是混沌兽。它正如一团肉球般滚来滚去。
说话时，她眸光里闪过一丝狠绝。
云涡站在花丛里，站到腿脚发僵，头脑发昏。只是一瞬间，这满园的春色全都黯然……
不是所有人都能下得了这样的决心，不是所有人面对元神灭绝都能不动声色！